第十六章
“的确是这样，我承蒙卡莎小姐之前的救助才得以保住性命，而且卡莎小姐解决掉的那头魔物放任不管的话一定会对这附近造成更严重的危害，为此，我也要感谢你，卡莎小姐。”
看着少女的湖蓝色的眸子之中尽是认真专注的神情。
卡莎瞅着眼前一本正经的王女殿下，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这倒是无关紧要，对了，莉莎，这样叫你没什么问题吧？在你发问之前，我觉得有一件事，还是得跟你说一下比较好，毕竟也只有我们两个是作为这次事件活下来的经历者吧。”
“当然没有问题，卡莎小姐想怎么叫我都没有问题。”
“嘛，这样就挺好，太有架子的话实在是会影响聊天的感受的，其实要说的话，那时候我会去救你们也不是完全出自单纯的善意罢了，你还记得那头突然出现的怪物吧？”
莉莎突然间有种直觉，眼前的少女将要说的会是相当不得了的东西。
“我之前遇到了一个怪人，而出现在小村子里的那头怪物，就是那个家伙的创造物，因为那个家伙的所作所为让我实在有点恼火，在揍了他一顿之后，我也顺手把那头怪物解决掉了...”卡莎用手撑着脸颊趴在小桌上，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呢，莉莎，你想知道那种怪物究竟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吗？”
莉莎下意识地咬紧了嘴唇，心中咯噔一跳。
“.......”
“如果说，那头怪物是用一整个小村子的人糅杂在一起所创造出来的东西，尽管那样，但每一个人的意识都还是能够感受到外面的一切的，莉莎，你觉得我杀掉那头怪物，到底是行善还是为恶呢？”
卡莎浅笑着向莉莎抛出一个问题，不出卡莎所料，莉莎认真的表情顷刻间就变得犹豫和疑惑起来。
她喜欢看到这种为难的表情，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出自什么原因，但每当看到这种表情的时候，心底总能涌现出来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感，可能是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特殊喜好吧，而且莉莎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种非常正直的人，遇上这种问题更是容易陷入到混乱之中。
“这......”湖蓝色的眸子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犹豫着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如果还有拯救的机会的话，那少女的行为在某种情况上来说的确是在行恶，当然反之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其实很简单的吧，没必要犹豫这么久的吧，我的王女殿下，这种只需要一秒钟就能分析出来的问题，那种已经被扭曲变形成那样的生命，早就称之不上生命了，早点解脱反而更好吧，不然地话可不仅仅是只牺牲那么几名骑士这种代价就能制服那怪物了。”卡莎视线盯着杯中的褐色液体，“生命这种东西，一旦被改变了性质，就会彻底变得一文不值呢...”
明明样子看上去非常地年轻，却在谈及生命的时候像一个已经历经漂泊的老者一样。
“唔...反驳不了呢...”莉莎皱起眉头，非常勉强地表达了赞同，“卡莎小姐，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那种怪物消灭...”
“要说的话，只能说我的魔力比较适合对付那只那种东西，你就当我是一个正好路过的魔法师吧，大概。”
（...要说的话，我才是更像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怪物吧...）
“我知道了...如果卡莎小姐不愿意细说的话那我也不会多问，不过话说回来，面对那样的怪物，能够活下来真的是万幸，但折损了六位骑士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惨痛了，”莉莎叹了口气，视线看向阳台下宁静祥和的阿斯比特城，话语之中稍显一丝悲伤，“要是只是牺牲我一个的话，感觉也要好得多...”
卡莎眉头一挑，棕色的靴子踢在桌子的横杠上咔的一声。
“你刚刚说什么？”
“啊，怎么了吗？”
“你刚刚是不是说要是你代替那几个骑士死掉就好了这样的话？”
被突然严肃起来的暗红色的目光紧紧盯着，莉莎稍微有点发愣，这种目光她曾经也见过，曾经在王宫之中不小心摔碎了母亲心爱的杯子的时候，一向温婉的母亲也曾露出这样的目光与表情。
“说了吧...有什么问题吗？”
莉莎皱眉，小心翼翼地试问。
卡莎瞬间站起来，手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冷冽，视线仅仅盯着那双澄澈的湖蓝色瞳孔。
虽然没有身高和力量上的优势，但少女身上一种犹如浑然的高贵气场和压迫感，的确是让莉莎感到一阵不妙。
“卡莎...小姐？”
少女皱眉，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尽管很想敲一下眼前这个稍微让她生气的家伙，然后潇洒地离开，本就是意外救下来的一位王女，自己不去干预别人的事情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是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居然会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这样是不对的，所以她绝对--不能够接受！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性命比不上那几位牺牲的骑士，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以为生命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啊！就算是为了那些在意你的人，你也给我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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