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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话 死神和少女的鸟笼

第12话 死神和少女的鸟笼

地点:巴伦支海

刺眼的光线透过眼睑刺激着瞳孔,让赤城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举手遮出一道影子,慢慢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

阳光透过白云洒落。

赤城支起上半身扫视了四周一圈,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太阳耀眼的白光,将海面渲染得五光十色。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赤城并没有一丝恐惧。

反而似乎有种莫名的事物让心灵感到平静。

赤城找到一座孤岛。

“喂喂——我是第一航战赤城,收到请回答,我是第一航战赤城……喂喂——”

“吱吱——”PNR传来噪音。

“可恶——”

咒骂的赤城将冒着黑烟PNR丢在沙滩上,从口袋掏出损坏的指南针。

“………哈哈,这里是哪里啊?”

说出连她自己都嫌老套的台词——但此刻能想到的果然也就只有这句话。

话又说回来,自己刚才与深海遭遇战,一场激战过后,虽然赤城胜利,但资源已经快见底了,战舰机甲也有些损坏。

“让我休息一下,在醒来之后稍微探险一下似乎也不错,早晚会找到回皇家方舟的路吧……”

赤城像是说给自己听似地嘟哝了一句。

牵强地如此说服自己后,小眯一会儿,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赤城离开海滩,脚步有些蹒跚,走进森林。

然而,不管再怎么走,始终无法穿过森林。

放眼所及尽是一成不变的荫翳树木,尽管定睛凝望,仍然望不穿树林的另一端。

正当赤城已经走累、开始感到无助时——

——那个出现了。

于黑暗中浮现出的金色双瞳,像是泛着朦胧光晕般地炯炯闪耀。

对方步步为营地压低身形,一边发出响亮的威吓声,一边朝着赤城缓缓靠近。

似乎是因为猎物出现而欣喜不已吧,只见口水沿着从它嘴巴露出的长长獠牙不断滴落。

赤城无视于靠近自己的危险,一屁股坐下。

“…………咦?……是狼吗?!有没有搞错,……啊,抱歉。我可没为你们准备食物。”

赤城秀美脸庞上泛起一抹苦笑。

从树林缝隙间洒落的阳光映照出野兽的身影,此时赤城才发现,野兽有着一身美丽的雪白皮毛。

大小约莫相当于中型犬吧……结实的四只脚上伸出的爪子在地面上掘起一道道爪痕,不断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赤城还以为自己会被袭击,但白狼却隔着一段距离停下脚步。

“它是在提防我吗?”

赤城站起身,小声嘀咕着。

“小家伙你也挂单么,算你倒霉了,我几天没进食了。那么——或许可以。”

赤城保持着与白狼四目相望的姿势。

在赤城眼中,这头挂单的白狼似乎成了自己的救命食物,随即往前跨了一步。

白狼表现出胆怯,往后退了一步。

赤城向前两步,白狼退两步;赤城向前三步,白狼就后退三步。

(小家伙,你不要露出破绽,不然你就会立刻嗝屁哟——!)

赤城握着匕首,黑色眼瞳仿佛正如此诉说着。

几乎是同一时间,草丛后方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该不会是另一匹狼……!)

正当赤城这么想时,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位美丽,但又是面无表情的银发少女。

“蛤!是你、埃塞克斯!”

埃塞克斯边以毛巾擦拭湿濡的头发,边走到白狼身边。

“早、赤城,这是我新认识朋友,二哈。”

赤城:“知道了,埃塞克斯,你在这里做什么?”

埃塞克斯:“我要去皇家方舟,遇上深海,Bald Eagle受伤了,带不了路,所以我就迷路了。”

赤城眼角抽动。

“算了,无所谓,反正你是怪人。”

埃塞克斯说了声「往这边走」后,径自迈开步伐。

赤城连忙跟了上去。

而白狼则像是要保护埃塞克斯一样,介入两人之间走着。

赤城看着眼前左右摆动的尾巴走了一会儿,终于在森林的前方看见一整片明亮光芒。

纱布包裹的Bald Eagle,昏迷的它此刻趟在一块石头上。

赤城:“你朋友伤的不轻啊,还好我带了些救护用品,医好它后,让它带我们去皇家方舟。”

埃塞克斯:“嗯,可以带二哈去吗?”

赤城:“不行!”

“二哈”

埃塞克斯唤了一声白狼的名字,并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汪!”白狼开心地叫了一声。

埃塞克斯:“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你好好看家。”

白狼:“汪汪汪汪……”

「…………!」

约莫一次呼吸的沉默后,赤城无奈似地摇摇头。

(埃塞克斯是怎么教它的,能把一头狼养成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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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未知海域

宣告上午十点到来的钟声,传遍G国名为猎鹰方舟。

凛带著苦笑,狮像是要开导凛似地对她说:

“凛,正好我也要去皇家方舟,我带你们一起去,完全没有问题,一路上也有个照应,就请包在我身上!”

凛:“那个……好的。呃……请、请多指教!”

伯蒂·瑞卡:“三位这就走啊。”

狮:“当然。”

兴登堡在脸上挤出一抹讨好的虚伪笑容,端来三杯水。

伯蒂·瑞卡:“不急,先休息一下,喝杯水在走不迟。”

凛本就口舌生烟,毫不客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冰蓝跟在她后面将水喝完。

狮接过水杯又将它随手放在书桌上。

“谢谢,凛、冰蓝我们即刻出发。”

狮、凛、冰蓝三人转身正准备离开,几乎是同一时间,凛和冰蓝倒在地上。

「…………!」

“首席,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耍我吗?”

狮转身,非常不满,额头上浮现的青筋看出来。

正当比狮难掩内心的诧异时,伯蒂·瑞卡走到狮身旁,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伯蒂·瑞卡将手搭在狮的肩膀上。

“凌驾于他人之上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活着,总有一天生命会燃尽,肉体会回归大海,从资料得到一些凛的信息,我还想再在这个世上多活几天,所以……。”

(从伯蒂·瑞卡谈吐得出的印象,她有着温柔的风貌,经常带着笑容的文静性格,实际上是个冷酷无情的少女。)

狮:“你想得到深海众王的力量!获得永生而不灭。要是我不同意呢?”

兴登堡举枪顶在狮的后脑。

“恐怕欧皇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无视愤怒的狮,伯蒂·瑞卡绽开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狮,我不想搞成这要,我相信兴登堡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肯妥协,就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离开这里之后,这里发生过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狮:“喔……谢谢你的好意。但是这两位是我朋友,我保定了。”

伯蒂·瑞卡皱起眉头低声吟道。

“哎哎?为什么?……总觉得已经相当矛盾了,明明是我们的敌人,你却要保护敌人,与人类为敌?”

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地,伯蒂·瑞卡歪头问道。

“哎哎?为什么?”

狮与兴登堡大叫道

“快趴下!”

紧接着一声巨响。

然后狮与兴登堡以及伯蒂·瑞卡也摔倒一般伏在了地上。

由于太过突然,狮与兴登堡不明就里地互相望着对方。

突然从房间外冲进来爆破的烟尘。

还有大量尖锐的碎片,不容喘息地向着偶然间路过、毫无防备地呆立的狮与兴登堡飞袭而去。

紧接着防御警报响起。

兴登堡:“是敌袭!”

整艘猎鹰方舟前段被削掉了一大截,工作人员与作战人员伤亡人数无数,尸体漂浮在海面。

蔚蓝的大海映出无数的黑影。

有头,有身子,有胳膊,有脚,轮廓基本上呈现出人类的样子。

然而时不时地,从不同角度上看去,就会看到有些地方附有一些奇怪的多余的东西。

比如说像恶魔一样的尖尖的耳朵。

比如说像鬼一样突出来的角。

也许说像野兽一样更合适——它们是深海!

凛睁开眼皮,看到的是异常洁白的天花板。

(那是天花板吧。应该是。)

凛犹豫起来,因为位于她眼前——不,位于她上方的那个平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没有照明。

但是整个墙体在发出柔和的白光。

平缓的光仿佛要浸透全身一般缓缓照射下来,却又不至于强得刺眼。

“……?”

凛眨了眨眼。

世界清晰地描绘在眼前,没有一丝模糊。

涌进感官的庞大的信息量,还有那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甚至有些暴力性的明确感,都在诉说着自己在方舟上。

没错。这毫无疑问是现实。

“…………啊……啊……”

驱动意识,发出声音。

仿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说过话一般,一瞬间不知道该怎样发出声音。

不,不仅如此。

一开始甚至没能察觉到身体的存在,仿佛只剩下了一个头。

重新集中注意力,这才逐渐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信号接入到意识中。

凛试着将右手的五个手指逐一弯曲握成拳状,举到眼前。

(凛还有身体,还能动。这是现实。)

不知何时凛身上的衣服已被换成睡衣。

淡蓝色的底色上到处印有几何形状的图案。这不是明久的个人物品。

(这究竟是谁准备的呢?)

不,比起这个来——

“……这儿……是……?”

向腹部注入力气抬起身体,凛嘟囔。

(我怎么会睡在这种地方?)

这是空无一物的房间。

不光是天花板,就连墙壁和床,都覆盖有某种白色的材料。

一尘不染,可以说是极为完美的装潢。

虽然很漂亮,但也够煞风景的。

而且看不到门和窗户。

这么说来——这儿是像牢房一样的地方吗?

睡在上面的东西,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半坪

用手触摸,表面稍显柔软。

感觉像是稍硬的低弹力枕。

床和墙壁也应该都是这种手感吧。

“——冰蓝在哪?”

像牢房一样的房间里就只有凛一人。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凛再次嘟囔道——就在这时。

仿佛从远处传来的雷声一样的响动传进耳中。

与此同时,一阵强烈的震动从屋子传到凛坐着的台上

(什么情况?)

断断续续而毫无节奏,仅仅是杂乱无章的声音和振动。

时断时续、突然而至,还带有一丝威胁。

仿佛——战场上的炮声和爆炸声一般。

接下来的一瞬——

“呜喔!?”

巨大的声响和震动袭向凛。

不及反应,失去平衡,从台子滚落到地板上。

虽然因为地板很柔软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掉落的一瞬因为冲击而失去了意识。

“咕…………”

凛深呼吸一次,让身体冷静下来。

重新抬起头,凛看到了一个开得很深的孔。

不,说是一个孔……墙壁的一部分凹陷成圆形,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挖去了一般。

“这是什么……?”

情况过于突然,凛只有发愣的份儿。

总之为了确认自己身处何方,她靠近大开的破孔。

冷静下来考虑的话这是极端危险的行为,凛已经处在混乱中,顾不上那么多了。

接下来的瞬间,一个奇怪的东西横穿她的视野。

“——!?”

吓一大跳的凛不加思索所地抽回身子。

屋子外面的那个东西——

实在是太巨大。

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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