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边说边走已经到了院子里,塔维娜指着花圃的一角让我们看。“啊,那是上次那个瓜子!”我发现了一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植物,它长着成对的六片椭圆形叶子,紫红色的茎杆约有半米多高,最下面的一对子叶已经枯掉了。这正是上周我们种在这里的、由我的守护者力量催生的向日葵幼苗,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塔维娜有给它浇水。
我看着这棵植物,有了新的想法。“嗯,长得真快,跟普通向日葵没什么区别,下次要去问问张医生才好呢。”我自言自语,既然这样,就马上去找那个大叔吧。
我给晓月使了个眼色,然后说:“你们先玩着吧,我去找张田雨,马上就回来,你们别跟来了。”
晓月显然理解了我的意思,而且她也不愿意与那个疯狂医生打交道,便开始拉着剩余的几人开始跳房子玩了。
我快速穿过荒凉的小巷,跑向张田雨的家。刚才并不是说谎,我确实打算叫张田雨一起来玩,毕竟今天是六一,但我的另一个目的则是找她的父亲,那个可怕的大叔。
张田雨家的院子十分寂静,只有细微的风声从耳边飘过。“张田雨,你在吗,出来一下,在吗……”我一边向房门走去,一边大叫着打破了这份宁静。
室内并没有传来回应的声音,客厅里也没人,我就径直朝里屋走了过去。星绛镇的民居一般都不会锁门,倒不如说百天锁门才是怪事,因为这里根本没有贼。即使我大摇大摆的进入别人家,也不会因为私闯民宅被抓起来。这里养的狗也不是为了防人类窃贼,而是一些非人类的不速之客。
我把手背过来弯起食指准备敲门,毕竟这是女生的房间。但这时门向外侧打开了。没错,向外侧。我的指关节顿时被撞得生疼,还被粗糙的门板扎了颗刺。
究竟是谁造的这房子,竟然采用如此危险的外开门设计!
开门出来的人是张医生,他看我捂着手面部表情扭曲的样子,似乎有些慌乱地说:“啊,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有点疼。”我一边龇牙咧嘴地说着,同时把指关节上足有大头针粗的木刺拔了下来。骨头上扎了刺可真是疼的要命啊。“话说,张田雨呢,我来找她去教堂玩的。”
医生的表情再次变得纠结起来,他示意我到屋里说话。室内,张田雨仍然在床上躺着,盖着一条厚被子,小脸惨白,双目无神,额头上还盖着一条湿毛巾,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看到我来,她勉强抬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
“只是普通的着凉感冒,不是流感,就是烧的有点厉害。”医生从病人身上取下一根体温计,透过那跟玻璃管对我说。
“总之,田雨病了,她今天没法跟你们去玩了,所以别打扰她休息了,快出去吧。”显然这句话是暗示我出去和他谈。但是我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无视医生的话,几步走到了张田雨的床边。
我把右手——刚才扎刺那只手——放到张田雨的脸颊边,贴在她的脖子上,手上传来的除了皮肤的细腻质感还有相当的热量,看来确实烧得很严重。别误会,我可没打算趁人之危占点便宜,特别是这位还是我的朋友。
运用我的守护者力量,转移一些生命力到张田雨的身上,就像以前让种子发芽那样。在我做这件事的时候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我转移出去的并非自身生命,而是来自外界的某种源源不绝的力量。
张田雨半阖着的眼皮一下睁到了正常的大小,脸色似乎也稍微好一些了,她用嘶哑的声音缓缓说道:“谢谢,我感觉好多了。”这句话让我我觉得尴尬,赶紧收回了手跳开半米的距离。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反应!我一开始的动机十分单纯,只是想试试‘生命’的力量能不能这样运用,我甚至把张田雨当成了小白鼠。这时候我只是因为摸了摸脸就自己感到害羞,这不禁让我感到无地自容,还加重了一些罪恶感。
张医生连忙走过来仔细检查他女儿的情况,结果没什么不对,而且她说自己的头疼轻了好多,感觉不那么难受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我倒退着朝门靠近,张田雨轻轻摆了摆手以示再见。我发现刚才自己手上扎刺的部位已经愈合了。
刚出房门,张医生便以拖拽的方式快速把我带到了院子里,他以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我说:“从来没有过你这样使用守护者力量的人,本身‘生灵’的守护者就非常少,更是从来没人敢把力量用在人身上。我是该说你大胆呢,还是该说你异想天开?不过田雨确实好一些了,这点是要谢谢你。”
“嗯,其实我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实话实说了一部分,不过总不能说我是在做实验吧,否则这个可怕的大叔也许会拿我做些什么实验的。
“以后建议你不要经常这样,我说过,‘守护者’的能力也是要遵循物质守恒的,这耗费的是你自身的生命力,可能会对你产生某种影响也说不定,你可以借助一些生命力更强的东西,比如植物什么的,来使用你的力量。”
他的话让我有些疑惑,因为凭自身感觉,我耗费的并不是自身的生命,而是来自外部其他东西。我问:“大叔,你说‘生命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大叔摘下眼镜擦了擦回答:“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一种物质吧,你想想其他的守护者所控制的东西:水、土地和石头、空气,就算是那个能放电的镇长,电流里也包含着名为‘电子’的物质。我想生命力应该也是类似的东西。”
我脑海中冒出一个词语:物质场。想来好像是很高深的东西,我又不是物理学专业……等等,我,在八年后的时候是什么专业?哪所大学?这些东西竟然不记得了。我在城里的家的地址还记得,我……
顾不得想那个古怪的物理名词,我突然被一阵恐惧感所笼罩,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因为时间久了忘记了,更像是被挖去了,对,被人打开脑壳挖走了那样。或许这是回溯八年时间的影响?还是奈亚往我们脑子里塞东西的副作用?亦或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晓月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受影响了?
“喂喂,你咋了,想什么可怕的事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脑子里一团乱,这时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在看着我。我急忙把表情切换回正常模式,回答:“没事,在想一些东西……”大叔没有开口,像是在等我继续。
“那我直说了。我们又收到了来自未来的信息,不过这次不是梦,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人把我的脑壳掰开把那段东西放进去了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痛苦。”我我思考了一下,使用了“痛苦”这个形容词。
我并没有讲出记忆相关的内容,因为我不想给这位更多理由来研究我的脑子。“在我告诉你‘消息’之前,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关于奈亚的上次你没说出来的,全都告诉我。”
接下来医生喋喋不休了十分钟左右,我失望了。因为他知道的并不比我多,只是大致了解到梦和守护者的联系,还有一些他自己的不靠谱的推测。奈亚强行塞给我们的那段谈话内容里包含的信息太多了。原本他是想带我们去塔里面看看那些被他当成研究成果的文献。
这里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张医生说过,塔里面的东西是古代文言文,是汉语;而曾经的守秘人,我们的太姥姥所留下的那个抄本,则是古代拉丁文写成的。难道守秘人在世界各地都有?但星绛镇的守护者却是绝无仅有的。难道这二者并没有必然联系?
“你有塔的钥匙?”我问,因为来自未来的讯息中明确有一条:梦境之门在塔顶。“唔……钥匙在镇长手里,他不肯借给我,所以我是……撬开的。那种一字锁芯一分钟就能弄开,不过我没把锁弄坏啊,还能锁回去的。”
我的天,这位大叔究竟有多少技能?还能撬锁。虽然他长着一副跟张田雨相似的人畜无害的和蔼面孔,有时还有些神经质,但这之下绝对是深不可测的智慧和杰出的洞察力。
我从兜里掏出那个硬皮小本边翻边说:“算了,不谈这个了,以后你得多帮帮我们,找机会进去塔里一回。这次我想说的是,不要再查奈亚的底细和那些奇怪的事情了,我们所知道的是2008年5月13日凌晨1点,这里地震了,可能是人工地震,可能和军事基地有关系,就这么多。”
“你是说奈亚和明年那个事无关?”他诧异地问。
“肯定有关系,是奈亚把我们弄回这个时间,让我们想办法阻止。他在我们那个时间也在调查。据他的说法,八年后的那条时间线会在我们这里的时间到2016年时,消失。”其实消失的意思我也不明白,或许是被这条时间线覆盖吧。
“那到底是……?”
我叹了口气。为什么话题又被他转到这上面了?看来对这个大叔还是别拐弯抹角,全都说实话吧。
超越时光的夜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修成谪仙的我却变成了女孩子》、《拥有变性能力的我可以为所欲为》、《谁能来救救我》、《想要变成鹰的鱼》、《药娘日记》、《千反田的超高难度重生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