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是吧……”
巫戎注视着放在枕边的空白信封,心里有些发毛。他又抬头环视了一圈,没有人影。俯下身去看了下床底,只躺着一具人体模型,再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自己熟睡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溜进了房内,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身边,然后悄无声息地把信放在围巾下面,而这个人在昨天送过同样的信,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联系,但自己还是吃了些苦头,而且这个人似乎还掌握着自己的行踪……等等,对方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吧!对啊,即使自己睡得再熟,有人靠这么近的话,慎也应该感觉得到才是,莫不成是幽灵!
啪啪——
刚刚睡醒外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信让他有些混乱了,巫戎用力拍了两下脸好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些。
“先不想这些了……对,先看里面的内容再说,万一只是别人落在这里的信,刚好自己没有注意到,刚好信封又长得一样……”巫戎努力地欺骗自己,右手微微颤抖的伸向仿佛透着诡异气息的信。
哐!
“哇!”
“啊!”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把正紧绷着神经的巫戎吓得大叫了一声,差点没从床上蹦下来,然而巫戎的叫声也把开门的人吓了个够呛,一脚绊在门槛上摔了个狗啃泥。
巫戎扭头看向过去,摔在地上的那人正“诶哟哟”的翻身坐起,揉着自己的摔疼的地方。白色的大褂,糟乱的头发,瘦削的侧脸和刮不净的胡茬。
“糟老头,你要吓死我啊!”
“被吓到的是我好吧。”被巫戎叫做“糟老头”的男人一手扶腰一手撑墙,勉强站了起来。
“而且别糟老头、糟老头的叫我,不叫我医生叫翁大哥也好啊,实在不行直接叫翁公羽都可以,且不说我还不到四十岁,而且我给你看过那么多次病你多少尊重我点嘛,诶哟,我的老腰!”
巫戎看着这个一边自诩年轻,一边却老态尽显的男人,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不过经历这一吓,原本紧张的心情反而缓解了许多。
“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改变不了你是个糟老头的事实。”
“得得得,不争论这个,随你怎么叫吧。”翁公羽坐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把椅背放下一些,成了躺着的状态。“你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上个厕所一回来就看到你躺那儿睡觉。”
巫戎心想,果然他中途回来过,会不会正好那个碰到送信的家伙,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下:“我没什么,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别人在没?”
“啥啊?”
“就是你中途回来的时候……”
“哦~”,翁医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巫戎觉得似乎有戏。“我那时候出去解决了一下自己的生理……”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会对他抱有希望,巫戎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正常。
“搞啥啊,明明是你先问我的,啊,那是什么?”翁医生留意到了巫戎身边的信封。
“没什么。”巫戎一把把信抓起来塞进了裤兜里,穿好鞋准备出门。看到巫戎的样子,翁医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道:“情书!”
巫戎强忍住自己打人的冲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好好地把晚饭吃过后,巫戎拒绝了蔺子恢打羽毛球的邀请,匆忙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将衣服脱下,随便的冲了一澡,就敞着浴袍坐到沙发上。巫戎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两张一模一样的信,一左一右摆在那里。
“如果是别人的,就装作没看过再放回去。”巫戎拿起刚从医务室拿回来的信,身体往后撤了撤,小心翼翼的拆开。
一张朴素的对折着的白纸,展开后,洁白的纸面上仍然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你失约了……”,巫戎仿佛卸了力般仰靠在沙发上,“谁约了啊,不约吧……”
这一晚,巫戎没能像下午一样安安稳稳的睡,辗转反侧,不知该拿着两封信怎么办,就拿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去求助别人似乎有点奇怪,况且暂时还没再出现别的状况,巫戎最后决定还是暂且不理,或许拖着拖着就过去了。但很快,巫戎就对自己这种幼稚的想法后悔了。
几天后,看着在桌子上堆成了小山一样的信件,巫戎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
“这四封是在家里,这两封是在背包里面,这封是从教学楼卫生间出来的洗手台上……”巫戎一个人细数着每封信的来历,嘴角不停地抽动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啊!”巫戎一把将聚在一起的信挥的四散开来。
“这完全就是跟踪狂啊!”烦躁得用力挠着头发,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胡乱扑腾。再看到撒了一地的信,巫戎想哭。
“啊啊啊,真是的!”从沙发上起来蹲到地上,又一封一封的捡到一起。
“几乎完全把握了我的行踪,还能轻而易举的进到我家里来,求教员调了监控也没看到可疑的人,把信给别人看了又都说这是找我谈恋爱,谈个鬼的恋爱啊!”
幸好这栋公寓的隔音非常好,不然像巫戎现在这样大声地抱怨绝对会被邻居找上门来暴揍一顿。
“每一封信都写得那么含糊其辞,不说清楚谁知道要干什么!多写几个字会死啊!多留下点线索会死啊!”
从一开始的来信时的好奇,再到感觉情况不对后的害怕,现在的巫戎心中只剩下一种感情——那就是生气,或者说是暴怒也不为过。明明知道有一双来历不明的眼睛在暗处盯着你却不知道是谁,从来不直接在你面前出现却又总是在骚扰你的生活,无处躲藏又无处下手……想必那些被跟踪狂跟上的人都会有相同的心路历程吧。而且现在巫戎的情况已经不仅仅是天天收到信那么简单了,像那天晚上遭受到的那种痛苦,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偶尔也会发生。
“冷静点。”
就在巫戎朝着被子发泄自己怒火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在他心中说道。巫戎感觉自己发热的头脑一下子冷了几度,轻叹一口气,,把被子往里推了推,坐到床上。
“慎……”
生气归生气,这件事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本来是想以拖待变,结果拖来拖去,事态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在这样下去,这件事还没拖结束,巫戎就先结束了。看来必须得重视起来了。
“可说重视,又该做什么啊……”
巫戎依然一筹莫展。
与此同时,远处的中央塔上,一位少女坐在塔顶,也在思考着她接下来的计划。
“要怎么办呢……”
月亮像是一把弯刀,插在夜空上,冰冷的色彩洒在少女亮银色的长发上,溅起愈发晶莹的光。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包裹着少女纤细的身体,蕾丝边的裙摆随着塔顶的风微微荡漾着。少女将手指放到唇边,露出一脸疑惑的神情。
“只是写信的话还没法让他懂我的意思吗?”
“你写的那些东西,能明白才奇怪吧。”回应了少女疑问的女声语气中充满了责怪。
“可人家不想写字啊!”少女的四周空无一人,仿佛是在冲着空气撒娇一样。
“既然说我写的不好,那就莉莉你来写呀~”
“唔”,被叫做“莉莉”的女子一时语塞,“明、明明知道我也不擅长写那些要咬文嚼字的东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少女仍能够清楚地听到,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莉莉的声音并非是传进了她的耳朵,而是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响起的。
然而,少女却故意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道:“毕竟莉莉是神嘛,而且是月神,肯定浑身上下都是艺术细菌啦。”
“唔……”,感觉到莉莉害羞了起来,少女仿佛看到了对方站到自己面前,红彤彤的脸上带着委屈,低着头,食指互相戳呀戳的可爱模样,开心的放声大笑。
“啊,你故意使坏!戏弄神明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你现在连我的身体都离不开还惩罚我?”
“……”
看到莉莉又被自己一句话怼的没了声音,少女笑得愈发开心了。
“真是的,不要笑了好不好,来说正事好不好,那个男人给我们的时间没剩多少了。”听着莉莉像是哀求一样的话,银发少女好容易才收拢住笑容。
“好好好,不捉弄你了,说正事”,少女转动下身体,将小腿悬在空中轻轻摆动,“那你说该怎么办呐,我信给了他那么多封,可他一点要来的动静都没有啊。”
“所以你早听我的直接把他绑来就好了啊,简单粗暴有效率。”
“亏你还说自己是神明,怎么总出这种主意。”
“但是有效率啊。”莉莉这次无视了少女对自己的嘲讽,面对这种伶牙俐齿的丫头,话说太多可没什么好处。
“唉,本小姐本来是不愿意做这种粗鲁的事的……”
少女收回腿,站起身来,突然一阵强风将她披在身后的长发吹散开来,无数银色的发丝宛如银河一般舞动在空中。少女一手将长发拢到身前,另一只手把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天上的浮云缓缓地游动着,几枚星星偷偷地藏到了后面。
“决定了,本小姐——白可,这就去把他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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