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正义是什么,正义又是什么。大家都厌恶恶者,因为他们威胁着自己。恶者因为被遗弃,更加的作恶。
当然对现在的我来说,一顿美味的晚餐就是绝对的正义。
我甚至不能想象曾经的我竟然拥有泡面这样绝世的美味而不去珍惜,今天落到这样的地步之后才悔不当初。
人真是到失去之后才会开始珍惜的奇怪生物!
已经很久没见到过食物了,饥饿的感觉一阵阵席卷上我的大脑。不远处的烛光闪烁,子爵的宴会已经开始了,传出的肉香味甚至能让我产生幻觉。
这是烤鸡腿,撒上孜然,辣椒粉,一口下去,肉嫩汁滑。
猛然的摇了摇脑袋,我强制自己忘记这些想法。
我警惕的告诉自己,绝不能傻傻的冲进去吃东西,老托尔的死相还历历在目——他正是因为太饥饿而去向贵族们索要食物,结果被卫兵丢了出来,鲜血散落一地。
我们负责给子爵打理园子,修剪花木。以前还能填饱肚子,但最近暴风连连,花木毁坏严重,责罚相当严重。老伊文斯也因为最近的天气潮湿而感染上严重的风寒,整天颓废不安。这样拖了几天终于在对子爵的求助无效后,吃着我们用全部家产换来的白面包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此伊文思算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两年前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小伊文思和老伊文斯照顾了我半年,我才好起来。然后小伊文思带着我在子爵这里找到了工作,每天也能填饱肚子。工作倒也不太算幸苦,空闲时候小伊文思也会带我到处转一转。
伊文斯一直认为我失忆了,对以前的东西一无所知。
当然,失忆是装出来的。对这里一无所知,还见识到了那样的存在——子爵仅凭一只手一拳就将四五百斤的猎物锤飞十几米远!
这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很明显,这里没有地球那种我所熟悉的法则:没有人可以强壮到一拳打飞五百斤的猎物,纵使是世界上最强壮的人也不行;况且仅仅是一位子爵,当然不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人。
我还不知道这里的国家是怎么样的,我也未曾出过子爵的院子。以前的我只想着在应试教育里取得胜利,现在的我只想着每天能吃上面包,可以填饱肚子就好,即使是和树枝一样硬的黑面包,我也需要劳作一整天,才能得到三小块。
“卡尔,去给马棚里的马喂草。”说话的是二管家,挺着大肚子,以命令的口气看也不看的对我吩咐道。
“是。”我低着头,熟练的应付道。记得我刚刚来的时候,还不懂规矩,可是被罚的除掉园子周围所以的草,那次的疲惫让我记忆深刻;接下来躺了三天不能动让我记住了什么是听话。
只有刻骨铭心的痛苦惩治才能让人不会忘记。
即使我没有犯任何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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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棚里传来的是熟悉的骚臭味。
马儿都染上了主人的高傲,是不会正眼看我们的。
熟练的换好新鲜的草料,我看见马车里有着闪光的东西。
那迷幻的淡绿色的光芒,不太明亮,却好像对我有一种致命的魔力,似乎它就 是我的一样,它在召唤我!
等着,我一定会得到你的!
环顾四周,没人。我轻手轻脚爬上马车,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我惊呆了——满满一车子的财宝,有金块,有珠宝,还有说不明的闪烁的东西——那是一个镯子,散发着淡淡的绿光,我这一辈子没见过那么令人着迷的东西。
我忍不住喘着粗气,纵使在地球上,也不曾见过如此振奋的场景!
我尽量平复我的呼吸,以我最快的速度下车,离开这里——我深深知道如果被守卫看见我看见这里有那么多财宝,他们能找一百个理由抓我去子爵那里请赏,换取他们喝酒的钱财。
这里的守卫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他们是会为了一瓶酒就对我们刀剑相向的。
不过我想的是:如果我能有这么多财宝,我也能成为下一个子爵,下一个贵族!
我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多财宝就这样堆放在马厩里,我甚至也没有去想为什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此刻的我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样把这么多财宝盗出去!尤其是那个绿色的镯子,不知为什么,它对我有致命的魔力。
子爵和他的近亲们夜夜笙歌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夜晚,是他们欢乐愉悦的时候,也是我们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机会。
而这也绝对是我们“行动”的绝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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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文思,你想不想像子爵大人一样的生活。”
“我想,做梦都想!”伊文思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道,而他手上还啃着黑面包。
伊文斯一向是这样,对我总是不加设防,从救下我那天就是这样的了。
我有点生气,一把夺过他的黑面包,狠狠地扔在地上,“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吃着这个黑面包,每天挨饿受冻!”
一个习惯了现代话生活的人,是不可能满足于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看不见明天的生活的。
这里的生活没有保障:不仅仅是每天的工作量巨大,身体因此而疲惫不堪。更重要的是,喜怒无常的子爵对你的生死有绝对的控制力,他可以找任何一个理由将你置于死地。
伊文思从地上捡起那块黑面包,小心的吹着上面粘着灰尘的部分,“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听说西边又开始打仗了,没有子爵的保护,我们甚至出了小镇就会被征兵,会死的!”
他继续啃着他的黑面包,无奈的看着我。
我把在马厩里看见一车财宝的事情告诉了伊文思,并且告诉了他我的想法。
伊文思赶忙捂住了我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你不要命啦!那可是子爵大人的财宝!”他虚着声音,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我不想吃一辈子黑面包,我更不想一辈子看着贵族们笙歌地吃面包!”
伊文思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了。
“卡尔,两年前我在这里见到你。那时候你昏倒在地上,满身都是划痕,蜷缩在那里。老爹病死了以后,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过下去,但是贵族们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你还记得那天看见凯文子爵一手锤飞巨鹿的事情吗,他们完全不是我们所能抵抗的。”
我得用最后那招了。
“你想替老爹报仇吗?”
我第一次看见伊文思流泪了,十七八岁的年纪,泪腺崩坏般的涌流而出。
纵使有回我们犯错受到子爵的棍打他第一没有落泪,这时却泪涌不止。
“我做梦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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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做了个奇异的梦。我身穿红色的法袍,跟着一个白胡子老者走在一起。
“卡尔,你知道烈焰核心和冰霜之物混合会发生什么吗?”
“会爆炸。”
“不不不,你亲手尝试一下就知道了,他们会融合,抵消,一部分产生一种新的元素,一部分永久的消失在历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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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愣头青,傻傻的冲进马厩和伊文思两个人搬运财宝。那样先不提我们两个只能拿走多少东西,我们很快也就会被卫兵抓起来,送上绞刑台。
必须制定一个万全的计划,毕竟我们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
子爵的房子是处于正中的位置,面南背北,马厩位于侧前方,也就是东南的方向。东和北边都是连绵的山峦,西边是拉姆河,宽阔的河道和湍急的河水阻隔着西行的路。而子爵的百姓还有我们这些仆人,是不允许住在子爵的房子里的。
子爵只允许我们在他的大房子五十米开外搭自己的小屋。
而据我所知,仓库是在北边的山脚下,在子爵大房子后面的。平时都储藏各种食物,但大多都是粮食,理论上是可以轻易燃烧的。只要适时的纵火,声东击西,那一车财宝就都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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