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猖狂地笑。
凌云一言不发，拎起长剑，朝着柳如是斩去。长剑裹着风，直扑柳如是面门。
“铮——”
柳如是急忙举剑格挡，手掌震得发麻，险些脱手，旋即倒退数步，神色大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你的剑有什么古怪？胆敢故弄玄虚！……”
听到柳如是的吼声，那六人尽皆石化，他们的少主解放剑灵之后竟然落于下风。这根本不可能出现……现在发生在他们眼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没有理会柳如是的问话，他趁势而进，全身气息暴涨，如同猛兽一样冲撞过来。
“你……是月段！”
柳如是像是看到恐怖的事情，双手抓挠着长发，嘴里一直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剑主大人，还请您冷静。吾乃大人之剑，有吾在，大人定能手握胜利。”
柳如是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剑灵声音，波动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握紧长剑，直视着凌云，提起长剑挡住凌云的一斩。
柳如是退了数步，勉强接住凌云的一击。这到底是什么怪力？那把剑到底怎么回事？种种疑问浮现在柳如是脑海中。
“剑主大人，据吾分析，此剑乃是普通的铁剑……”
“什么？……”柳如是惊道。
“虽是铁剑，只是此剑重逾百斤，挥剑一击有上千斤之力，以剑主大人的肉体力量很难正面承受。”
“这……这只是蛮力就压制我了？”柳如是愤恨地说，“告诉我，怎么打败他！”
“如今之计，不能硬碰只有以速度和敏捷取胜。”
“也好，我现在处于五感超越状态（Hyper Form），他是绝对跟不上我的速度（speed）！”
柳如是心中一定，脸上重新浮现笑意。随后，他脚步加快，身形闪出一个个残影，在山顶上极快地奔驰。
凌云看到柳如是改变战斗方式，连情绪都变得冷静，暗道：这剑灵对剑主的实力确实有很大帮助。
柳如是，你想用这种方式战胜我，还显得稚嫩不堪。我前世早已和拥有剑灵的剑士战斗过千百次，拥有的战斗经验，不是你能想象的。即便我现在握着没有剑灵的铁剑，一样可以胜你，让你一败涂地。
凌云持着长剑，屹立不动，目光专注地跟随着柳如是的身影。
速度加快了，映在凌云眼中的人影渐渐模糊，用一双肉眼捕捉柳如是的脚步变得困难。围在凌云外围一圈的残影，快速地旋绕着，隐藏在残影中的杀气从四面八方直射中央的凌云。
“死吧！”
一把长剑从背后斜劈下来。来势很快，凌云要想转身去迎接这一击，只能被动地身受一剑，相反凌云脚步往左侧挪动一步，立即用长剑负在身后，只听“当”的一声，凌云被震退了数米。
柳如是见凌云立足未稳，挥剑刺去，此剑快如风，势不可挡。凌云的双眼难以跟上这一剑的速度，只在此剑的剑尖离他胸口三公分的距离，才看得到剑刃，他立即举剑挡在胸口。
剑尖刺在凌云的长剑剑身，溅出星星火花。虽然挡住了直刺的一击，可是长剑的余威却透过剑身冲撞到凌云体内。
“噗”
凌云倒退了三米，嘴角沁出一丝鲜血，体内血气翻涌，脸色变得涨红，他吐出一口血，才缓和了体内的余力。
“哈哈……”
柳如是仰天大笑，左手把胸前零落的长发梳到脑后，嘴角大咧，对凌云的负伤他极为满足，这正是他要追求的“以绝对强力碾碎蛆虫”的战斗理念。
“你小子不是很狂妄吗？！哼……只凭一把砍柴用的废铁也想战胜拥有剑灵的我，你小子痴人做梦。”
柳如是手掌一挥，指着凌云说：“本公子今日就告诉你——你和你爷爷，还有此间的天一道馆在这个世界上落伍了，不适合存在于这个时代了！”
这般像是宣告凌云、他爷爷以及身后的天一道馆终结命运的吼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在前世，我在南域三国大比之前见过我的爸爸……爸爸是个天赋奇高的剑士，若不是早年屡受打击，心境崩溃，否则下一任的天一道馆馆主便是爸爸。
还记得爸爸这样说过。
“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年代了，不是说你天赋出众就可以仗剑天涯，打遍天下……有了武道革命，我们便落后世界的脚步，我们还在固步自封，所以我们天一道馆才会衰落……”
“爸爸，这就是你出走家门，二十多年未归的原因？你在外面的世界看见了什么？又明悟了什么？”
那个男人沉默不语……
“剑士，人亦如剑，自当宁折不弯，一往无前。即便有了武道革命又如何，我也用剑，你也用剑，其他人也用剑，只要用剑，那就以剑士的方式，用剑说话……“
那个男人转过身，留给我一个高大的背影……
“我出去这么些年，不是证明我有多强，而是要给全天下所有人看，天一道馆在这个时代仍有一席之地！”
凌云眼光凛然，深吸一口气，把长剑回归剑鞘，整个人的气息慢慢沉淀下来，仿佛悄无声息一般。
见到凌云一动不动，柳如是眉头皱紧，因为他见识过凌云怪异的行为，此时心中已有疑惑，导致行动上的犹豫。
“这是怎么回事？”
“回剑主大人，以吾之见，从他的呼吸、散发在空气里的汗液分析，那人不像是放弃抵抗，更像是积蓄力量……至于使用什么招式，恕吾看不出来。”
柳如是咬牙狠狠地盯着凌云。
“使用最大限度的力量，我要一击必杀此子。”
“遵命，剑主大人。吾把力量提升为刚才的两倍。请剑主大人小心使用。”
“正合我意！”
柳如是顿时感到身体充满了力量，手臂上的肌肉暴涨，血液速度加快，眼睛中布满血丝，身体往后弯去，嘴里发出一声舒爽的“啊”，然后再看向凌云之时，嘴角浮现轻蔑的笑容，预示着他胜券在握。
“少主，要动真格了。这小子还在装神弄鬼，竟敢毫无防备，等你死在少主剑下，一定会爆炸得像烟花一样好看。”
左首的随从小声给身边的人说着，其他人嘿嘿点头称是。
柳如是抡起长剑，脚步踏在地上，踩碎一片片土地，溅起沙土，长剑如风，直奔凌云胸口。
“你的命，我收下了……”
此剑来势凶猛，比刚才的气势还要强大，只凭着风压便割裂凌云的脸面。凌云面无表情，冷静非常，这就是天一道馆的心法“天一生水，水天一色”，越是到危机时刻，越要保持冷静。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大海平静，在海中却酝酿着吞天噬地的海啸。
柳如是看到剑刃离凌云的头顶不足一掌之距，嘴角的笑意更强烈；只见凌云目光一闪，爆**光，嘴唇轻起，轻声微吐：
“拔剑术，斩！”
利刃出鞘，白光大作，犹如昊日当空耀眼夺目，剑如闪电，势如奔雷，只是眨眼间，长剑已经刺出，斩中柳如是……
“嘭——”
两声闷响，两个身形各自倒飞出去，一个血色模糊的人影在空中拉出一道血迹滚在远处。凌云倒退数米，肩膀也血肉模糊，浸红了上身的衣袍，但整个人的气势却凌厉无比，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柳如是输了……”
这一幕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惨败的一方竟然不是凌云而是倒在地上气息萎靡的柳如是。
这瞬间如霹雳般震响在那六人脑海中，那隐在暗处观看战局的神秘老人也心中惊讶非常。
“少主——”
“剑灵，给我解除限制！”
这一声使出全身气力吼出。
柳如是拄着长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把搡开帮扶的随从，对手中的剑吼道：“给我解除限制！”
“少主，万万不可！”
那六人顿时亡魂皆冒，身上冷汗直流，半跪在柳如是身前恳求着，一副哭腔苦求。
“滚开！”
柳如是像是发狂的野兽，狼狈不堪，嘴里咳出鲜血，对手中的长剑吼叫。长剑的剑柄与剑身连接的地方突出的圆球状物体爆发出阵阵红光，发出凄鸣声。
“剑主大人，吾劝您还是不要轻易尝试限制解除，否则对您日后的修行势必造成阻碍。”
“听从我的命令……咳咳……”
“既然如此，吾再次以剑灵的身份确认您是否强制开启极境状态（Exceed Lim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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