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齐无风早已吓得退到了床沿边,我嗤笑。
“怎的,齐大侠未与女子共事过?”
他愣了愣神,随后轻咳一声后站起。
“姑娘莫闹。”
我朝他摆了摆手,也不打算继续。
不过看他反应,估摸着是有隐情的。
“姑娘可知‘断袖’?”
我狐疑的看着他,望向他的两手。
他反而是笑笑,走向我揉着我脑袋。
“小姑娘世事未经,怎与我谈心。罢了,算我人好,你随我来。”
待我理好衣物,背上剑匣,他将我带离酒馆,我跟着他去了城边。远处传来琴声,近了后我看到一拨弄着古琴的男子坐在茅屋下,眼上还围着缎绸。
绸缎下,还透着丝丝瘴气。
“涟笙。”
齐无风朝他喊了声,男子拨弄琴弦的细指停了,寻声看了过来。
“无风?”
名唤“涟笙”的男子不确定的喊了声,他走了过去,我也跟着上前。
“可有客人来了?”
他声音如溪水,平静轻柔,我也应了他一声。
“见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小生齐涟笙,姑娘唤我涟笙便好。”
“小女子念千语。”
他嘴角微勾笑着,我看他容颜清秀,像是书生,怎又会与齐无风认识。
不过他好像,也姓齐?
“他是我义弟。”
齐无风率先开了口,走到齐涟笙的身旁将他扶起,走到了我面前。
我从不知道齐无风这种人如其名的男子动作竟也能如此轻柔。
我想,这等细腻也只会对他吧。
笑了笑,我又看向齐涟笙遮着眼的绸缎。
“公子这绸,可是用来遮光?”
“不瞒姑娘说,小生自出生便得了眼疾,无风几年之前便带我四处游走巡医,奈何无人能治……”
“不会的!这眼疾一定会好的,我保证过的……”
我看到齐无风的手渐渐握紧,叹了声气。
“公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尽我所能。
入夜时分,我见他两都睡熟过去,便为他的眼施着法除去瘴气。待到没了那瘴气,我便停了下来。
估计他明早会很吃惊吧。
出了茅屋,我站在门外伸了伸懒腰,坐在门外看着天上月。
“姑娘还不入睡吗?”
我惊着回了头,涟笙站在我的身后,没了遮眼的那绸布,他容颜如秀花一般妖娆,就像女子一般。
“涟笙公子……”
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我闭了嘴点了点头,看着他在我身旁坐下。
“多谢姑娘除了我的眼疾。”
他眸子清澈像汪潭水,我不由的笑着。
“我从未见过像公子一样似清水的人。”
他顿了顿,低着脑袋笑了下。
“我也没见过像姑娘一般可爱的人。”
我笑,然后抬手抚着他的眉眼。
“眼睛可有不适?”
“没有。”
他眉眼弯弯朝我笑着,我放下手,停了动作。
“姑娘,不是人间之人吧?”
我看着他,笑的妩媚。
“看出来了?”
“从姑娘到来后便感觉到了,姑娘身上不同常人的气息。”
我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他。
他也不再问了,抬头看着天上明月。
“无风,今夜月色真美。”
是啊,月色真美。
坐了许久后我起身,身旁人早已躺那睡去,我幻了狐形,将他叼了进屋中,然后再变回原貌缩在了另一边睡去。
“姑娘?姑娘醒醒。”
睁眼映入了齐无风有些凝重的脸,我坐起身,皱眉看着他。
“怎么了。”
没了平常的温和,冷着声音看着将我喊起的他,不悦。
“咱该走了。”
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朝我笑笑,我叹气,让他在外等着洗漱后出了茅屋。
门外三匹骏马正在等候,齐无风和齐涟笙早已上了马,我狐疑。
“姑娘,这事出了城再与你细谈,现在说不清。”
我点了点头,凑近马,谁知马闻到了我身上的妖气,躁动的抬着前蹄。
“想死吗?”
压低声音近乎平和的对马说了三字,原本暴躁的马安静了下来,待我跨上随他们出了城。
“姑娘厉害啊!竟能驯服躁动的马儿。”
齐无风骑着马在我旁边大笑着,我叹气。
谁让我是妖呢。
“不过,我们为何出城。”
齐涟笙拉了缰绳让马停下,我和齐无风相视,也拉缰绳停了下来。
“姑娘可知‘驱尸术’?”
齐涟笙有些凝重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听闻城内有多户人家被杀,有人近日在城外郊处看到了他们,我与兄长准备去查看一番。”
我皱眉,这驱尸之术,又与他们有何干系?
“驱尸术是我们家族禁忌。”
齐无风轻挠脸颊,面色同是凝重。
“莫不是有人……”
我顿住,看他们脸色,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我知道了,”笑着看那两个面色不怎么好的人,我开口。“等到了地方,我要自己去查看一番,你们不用跟着。”
“姑娘我们怎么能你一个人……”
齐涟笙有些顾虑的样子,我笑笑。
“放心,能把你眼疾治好,自然也能自保。”
他无言,而齐无风则是咧嘴大笑。
“我果然没看错人呐哈哈哈哈,姑娘你到了尽情放开手脚,我与涟笙不会阻挠姑娘的。”
我笑着点头,以示感谢。
不过这一去,我作为妖的真正身份也会被他俩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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