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音一落,从大殿的偏门处,四个仆人一同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雕像,缓缓走来。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庸都一脸肃然,一副恭敬的样子。随着四个奴仆的步伐,那雕像被放在了大殿的上位,由王半城亲自将红布扯了下来。
这雕像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身古代诸侯服,美髯垂胸,双眸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虽是雕像,却让人肃然起敬。这个人,便是天南域有史以来的最强者——焚天帝君。这焚天帝君,可以说是天南诸宗的共祖。这天南域的三大宗门,都跟焚天帝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修炼的功法,都是当年焚天帝君创造的功法衍化而来。所以,在天南域,不管是入学、还是成年礼,都要拜焚天帝君。任何敢对焚天帝君不敬的人,就是跟整个天南域修士过不去。此时此刻,就连一向跳脱的郗明月都是一脸严肃,不敢有丝毫的失礼。
“拜帝君!”
随着管家的喊声,郗明月来到帝君的雕像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礼成!”
按理说,拜帝君应该行‘跪礼’的。但是,既为修士,自然有几分傲骨。让修士‘跪’,难免有所勉强,所以,绝大多数修士‘拜帝君’都只是鞠上一躬。
“授华服!”
授华服就是由长辈,多为父亲、祖父亲自给穿上华丽的外服。意味着成年之后,前程似锦。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修士越来越多,这‘授华服’慢慢改成了赠送保命法器。而赠送法器的高低,一方面显示着这家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显示着这个人在家中受重视程度。
凡、奇、秘、极、神五大等级,每个等级又有九个品级。众人都猜测,按照王家的财力,最起码也得拿出极四品,甚至极三品的法器。再往上,就是镇宗之宝了,就算王半城有也不可能拿出来,毕竟财不外露。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王半城一挥手,从偏门走出了一个托着托盘的女婢。那托盘,同样用红布盖着。让人浮想联翩,此时此刻,就连李庸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托盘,心中猜测着这是什么品级的法器。这红布只不过是普通的红布,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感受不到这里面的法力波动。
难道说……这托盘上的,是神九品的法器?!
要知道,只有神级法器才会出现两个极端。这极端就是,或气冲山河,出世之时满天祥云、异象丛生。或锈气斑斑宛如一块凡铁,丝毫没有半点光彩。凡器,按照王半城的身份、财力,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手。现在就连普通的修士家庭,在成年礼的时候,也会勒紧裤腰带拿出一件奇九品的法器,凡器什么的,拿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这里面很有可能就是神九品的法器!想到这里,在场的众人眼中都露出震惊的表情,与旁边的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
‘这王家的底蕴真是深厚啊!’
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女婢走到了王半城的身旁,王半城脸色严肃,看着郗明月淡淡说道,“明月,今天是你成年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再也不要向之前一样肆意妄为,做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了么?”
“是!”郗明月低头答应着,心中也在琢磨,王半城会给自己什么法器。
终于,随着王半城的动作,答案揭晓了!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李庸,都吓傻了!这托盘上面的,真是一件华服!
没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虽然这件衣服上绣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同时还有金丝、珍珠、宝石相称,也改变不了它就是一件普通衣服的事实。
这是什么意思?王半城难道不想让他儿子修炼?难道只想让他儿子做一个富家翁?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由思索起王半城这一举措的深意。李庸更是一头雾水,要知道,前段时间王半城可是亲自前往天南学府,给他儿子托关系免试入的学。现在又出现这一幕,难道他临时变卦了?或者说,某种意义上,这是投名状?在向赤霄宗表忠心?表明他王家没有别的想法?
李庸百思不得其解,在场的众人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郗明月看到这一幕却咧嘴笑了起来。他美滋滋的接过华服,任由王半城给自己穿上,心中不由妄想了起来。
‘看样子老头是要放弃我,不让我修炼了。哈哈哈哈哈!豆腐西施、城东头的赵寡妇,怡芳楼的小杜鹃……小爷要来滋润你们了!’
与心思各异的众人不同,管家早就知道王半城今天的安排,于是,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待王半城给郗明月穿完衣服之后,管家淡淡的开口道:
“礼成!”
“饮明水!”
明水,就是酒。在天南域,喝酒也是一种成年的象征。虽然很多纨绔子弟很小就开始喝酒,但是,从今天开始,郗明月喝酒,就是合理、合法了。同时,也代表着,一切有酒的典礼譬如婚礼,有酒的交际,郗明月都可以参加了。
郗明月美滋滋的从小厮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王半城微笑着看向这一切,走到郗明月的身旁嘱咐道,
“我跟李长老聊几句,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王半城便转身离开,带着李庸前往书房议事去了。郗明月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在大殿里与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此时此刻,郗明月的心情,可谓是十分愉悦了。
另一边,王半城与李庸来到了书房里的茶桌旁坐下,女婢沏上一壶茶后,就被王半城赶了出去,
“老哥,您说着赵长成这莫名其妙的,是来干什么?”
李庸细嗅了手中的香茗,看着泛着琥珀色的茶水,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也许就是来自取其辱的。”
现在,李庸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符合他心中所想。不管那赵长成刚开始抱着什么心态,现在,王半城跟赵长成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李庸,已经很满意了。
而王半城,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在意。既然李庸不想谈,那他也不说这个话题了,“老哥尝尝我这个茶,是从青域带回来的顶级好茶。”
“哦?那我可真要尝尝。”
李庸笑着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赞叹道,“不错、真是好茶。”
“既然老哥喜欢,那一会走了不妨带走一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笑谈一阵,李庸微笑着看向王半城,仔细观察着他细微的表情,“老弟。明月他你就准备这么放纵了?我看那孩子,天资不差,将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嗨,不瞒老哥。我对明月没有任何奢求,只求他能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剩下的,一切随缘吧。”
说着,王半城的脸上露出唏嘘的表情。
李庸紧盯着王半城半晌,没有看出任何不对劲。但是,李庸总觉得以王半城的脾气,不可能就这么让自己唯一的儿子碌碌无为,
“那天南学府呢?也不准备让明月去了么?”
“天南学府,我还是准备让明月去的。”
王半城端起茶壶,给两个茶杯倒上七分茶水,“不为他能有什么出息,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不管怎么说,以后他也要跟那群修士打交道。”
可疑、太可疑了。
李庸心中充满了狐疑,他觉得王半城一定在瞒着自己,但是,究竟瞒着自己什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他却想不明白。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的关键点就在郗明月的身上。不过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套话,王半城这个老狐狸,都不会告诉他的。于是,二人都埋着心中的打算,喝茶闲聊了起来。
大殿里的客人,慢慢都走光了。从一旁侍候的仆人,已经开始清理大殿了。郗明月被几个仆人架到了偏殿休息,虽然郗明月的酒量一直不错,但是今天他喝的太多,也太着急了。
“少爷呢?”
王半城略微有些严肃的声音传进了偏殿里,他刚刚将几位重要的客人送走,现在,他要找郗明月,完成‘真正的成年礼’。
仆人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王半城,要知道,如果以前郗明月喝那么多酒,那下人们绝对会挨一顿毒打,现在虽然郗明月成年了,但是,谁知道这顿毒打会不会出现?
“少爷喝多了,正睡着呢。”
“嗯。”
王半城微微颔首,踏步走到床榻旁,看着满脸通红的郗明月,微微叹了口气,一伸手,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钻进了郗明月的身体里,郗明月微微皱眉,从浑身上下无数的毛孔中,流出了一股充满酒气的汗水。片刻,郗明月转醒,迷离地望向王半城,
“爹……咋了?”
“跟我来。”
说完,王半城便转身走向门外。郗明月一脸疑惑,他长那么大,这是第二次看见王半城那么严肃跟自己说话。第一次,自然就是警告他不能在成年之前丢掉童子身。郗明月也顾不得身上这股刺鼻的酒气,翻身起床跟在王半城的身后,向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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