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人是橘伏特加,她朝这边走来,众人都纷纷退开让出一条路,让橘伏特加走上前来。
“哥!你不是说你要平定骚乱吗?这算什么?拿刀威胁我的同学吗跌丝袜?”
“小妹!”男人没有丝毫要放下刀的意思,反而把刀更逼近我的脖颈,“这个男的不一般!他不值得你——”
“哥!你瞎说什么跌丝袜?”橘伏特加的脸上突然变得嫣红起来,大声打断了这个男人,“春日同学哪里不一般了?快放了他跌丝袜!”
其实听到被评价为“不一般”的时候,我是有点骄傲的。这种桥段,接下来一般会是“这位少年骨骼清奇,身体里蕴藏着一股难以揣测的斗气,潜力无穷!”或者是“乍一看斗魂是蓝月亮,其实还有一个斗魂是名震江湖的打铁锤!”再或者会是“这个少年眼神清澈静淡如水,以后肯定是个可以单刷的闷水壶!”之类的吧。
我有些期待地等着男人说话,他沉默了一下瞥了我一眼,然后才缓缓开口:“那我就实话实说吧。这小子头发银白,算个白毛,但看着又没有张反派脸,这种发色就只能证明他与家人关系混乱。鼻音重,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他的女人缘好但女性关系混乱。最后一点,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虽然名字和人家重了,但也不能遮挡住他性无能!”
我春日悠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竟然被当众指说是性无能!我很恼火,甚至有种直接在他身上证实给他看的冲动。但我止住了,他这是语言暴力,我没必要发展为肢体暴力,也不想上摔跤头条,我正要用语言反击,橘伏特加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哥!你够了!不要再侮辱春日同学了!”
我心怀感激地看着橘伏特加,心说待会儿一定要好好答谢她才是。
“即便春日同学性无能,我也会接受的跌丝袜!!”
我差一点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为什么默认了这一点?为什么?
“小妹!其实我的本意不是反对你,你是我的小妹,你想要什么从小到大我都会给你,包括他!”
喂,不要说的好像我是你的什么东西好不好?
“你!”他又把刀逼近一些,声音变得冰冷无情,如同他手里握着的这把闪着寒光的刀,“你要在这里发誓!今生不可以背叛小妹!不可以违背小妹的意志!永远效忠于小妹!把她放在你心里的第一位!然后......”
说到这里男人顿住了,做出一副思考状。TMD不会是卡词了吧?!
路人甲在一边小声地说道:“下一句台词会不会是要他做狗?”
“对!然后成为小妹的狗!.......”
“妈耶!”路人甲听到男人念出的这句话欢呼一声,“果然这种台词都是有套路的!”
“下一句呢?”路人乙插了进来,“会不会是拿身体取悦主人?”
“拿你的身体取悦小妹!........”
“那再下一句呢?”路人丙也搭了个腔,“会不会是跪着拿舌头舔主人的身体?”
男人面不改色继续道:“跪着拿舌头舔小妹的身体!.........去你丫的!瞎说个鬼!小妹不是抖S病娇!”
男人把手中的刀朝路人丙掷去,那刀刚好插在他的脚前,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我趁着不受这把刀威胁的空当,连忙逃脱开他的挟持。不料他从背后抽出另一把日本刀,迅速朝我挥来:“没想到我还有一把吧,这个叫雪花,雪茄和他是相配的!”
黑子那次快速地把刀刺向我的经历使我的身体不像是那时候的愚笨,及时地做出了反应退到一边去,恰好到达路人丙的旁边,于是拔起他脚前插着的日本刀握在手中,心里有了些底气,对着男人大骂道:“去尼玛的香烟配啤酒!老子才不会向你屈服!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永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狗!”
“許さ(不可饶恕)!!”男人变得猩红的眼睛如嗜血了一般,举着刀朝我这边冲来,一时间观众都后退了好几步。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男人手里握着的那把刀径直劈来的刀风声,甚至还有声称自己只退了二十步而嘲笑路人乙退了四十步的路人甲的嘲弄声。
很容易看出对方是习过武的,而我只是个第一次拿日本刀的弱鸡,我自知自己手里没有握着丝毫翻盘的可能,只是本能地握住手里的那把雪茄,准备随时给他跪下求饶。
这只是手段罢了,为了自身利益的手段,忍受**之辱的韩信,卧薪尝胆的勾践,被别人在身上撒尿的范雎,和他们相比,这算不了什么,这只是稍微地拉下自己的尊严,换取利益,仅此而已。
“不要!”在我跪下去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冲了过来挡在我的面前。
“小妹!!”男人大吼一声,但是为时已晚,因为他无法立刻地收回刀,所以手里握着的那把刀直接往朝刀尖扑来的身影上插去。
那对双马尾在我眼前大幅度地摇晃了几下,它们的主人朝我偏过头来露出一张笑脸:“男儿膝下有黄金.....”
“你胡闹个什么!!”男人大声地吼叫着,一手搂住橘伏特加要跌倒下的身体。我的视线因泪水变得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他们大致的轮廓。
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愿意为我奋不顾身,为了牺牲掉自己的生命。这个会把脸贴得离我很近说着“我想比比”的女孩,这个和穹一样在某个方面无比单纯的女孩,这个老在后面加“跌丝袜”让作者水字数的女孩,她现在应该流了很多血吧,应该很痛吧,或许,应该已经失去任何知觉了。
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东西,我体会地太深刻了。“死去”只是痛苦的开始,剩下的痛苦只会萦绕着一生。我害怕看到死亡,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不敢正视着他在我面前死去,因为它在我心中埋下的阴影太深厚了。
我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伴随着恐惧而来的是我内心对自己的谴责。我有什么资格让她为我如此不惜一切?如此奋不顾身?我没有资格,我压根就没有什么资格,就连现在抱住她虚弱身躯的资格都没有。我算什么男人?算什么东西?
我静默地站起身迷迷糊糊辨认着方向朝她身边走去,被泪水模糊掉的双眼没心情擦拭,耳边只回放着橘伏特加最后的那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让我替她去死吧!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的双脚轻飘飘的。最后在橘伏特加的身前跪下:“我愿意向你折腰,不是说做你的狗,而是怀着我心里无比的感谢和敬爱,向你低头,听从于你。”
“春日......”我被这个声音拉回现实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感觉得到那只手很没有力气。
“医......院.....”
说完这一句,橘伏特加的手就无力地垂下去了。
“还还有希望?”我的声音颤抖着,整个人的手脚也颤抖着,又有眼泪涌了出来。
“小子说话好听点!什么叫小妹还有希望?差点忘了!快送去医院!”
在周围响起的雷鸣般的掌声中,我和这个男人带着橘伏特加一起上了救护车。
煞笔观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在旁观吗?没看到橘伏特加流了这么多血么?对了,血,我连忙擦擦眼睛,只看到橘伏特加闭着眼趟着,身体上并没有丝毫血迹。刀伤在哪呢?我忐忑着心情伸出手往她身上探去。
“小子你还敢吃豆腐!”男人叫了一声,引得旁边的护士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俩。
“我没有!我在看她身上的伤口!”我跟着大声地解释道,“倒是你!你都不为你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吗?是你直接伤害了她!”
“臭小子!她是在为谁挡刀你心里没有个b数吗?还在这轻描淡写地跟我扯犊子!”
“谁TMD轻描淡写了?我都吓得腿软掉了!”
“你软.....呕....”随着男人发出的一声作呕,从他的嘴里吐出一堆马赛克来,偏偏吐到一个小护士身上。
“抱....谦....晕车.....呕......”这次是对着橘伏特加的方向,我想也没想就像她为我挡刀一样挡了上去,又一堆马赛克直接吐到我的脸上。
fuck!我干嘛把脸凑了上去啊?脸上那摊东西的腥臭味钻入我的鼻孔,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缺氧,头脑变得昏沉起来很快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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