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议事会议,宽大硬实的木桌置于毡包正中,为首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在正对木桌由木杈支起兽皮地图上涂写涂画。木桌两侧服饰各异的各部族长老,这批人皆垂头侧目,面露难色,默然不语唯躁动的敲桌及叹息声此起彼伏。
良久,中年人停下手头的事,攥紧木炭。
“争权要地的会议一个个掰理威胁,狠话放得比谁都响。到这种时候全都给我哑火了!”
一块石头沉进大海,换来一阵唏嘘,连波纹都没能溅起。
狼群反季节迁徙横穿人类聚落沿途咬死人畜无数,这件事居然能发展到部族议会都束手无策的地步。
“魔狼,是魔狼,且是突然袭击”有人提醒。
中年人边揉眉,边指着地图上三个标注出的聚落:“现在哈桑,塔拓尔,乞颜都遭到魔狼侵袭,塔拓尔和乞颜已然沦陷,准备最周全的哈桑还没有消息传来。”
“一定要利用好争取到的时间,魔狼驱使狼群侵略,顺利则屠杀,不顺则绕道,但向东的方向从未改变,狼群迁徙的大致路径可以预料,此地左是湖泊,右是峭壁,狼群不可行,途经此地必过土坡,土坡后可以设伏。”
“尼尔你领库隆骑兵于山坡后下马埋伏,待听见鼓声即刻上马奇袭,意在搅乱它们,我将率领勇士正面出击。”
令未下达先遭质疑“魔狼狡猾而强大,侵略至今一直避免与军队的正面冲突,摸不清它们的虚实,哪有第一次交锋就倾巢而出,不妨再等等,等有军队部署过的哈桑消息传来。”
此言出自昆卡部族长老,昆卡部族不在魔狼迁徙的路径上,却是离伏击点最近的部族,一旦执行伏击,那么军队所需的物资重担第一个压在他头上。
“大族长,魔狼穿越我等领土所行已经过半,剩下的至多不过途经七个小部落,倒不如放它们过去,多花精力疏散少死些人。”
此言出自库隆部族长老,素闻库隆骑兵从不为他族而战。
“你们都出去吧。”大族长走近一旁的兵器架
“都给我滚!”大族长抓过战矛奋力掷向众人面前,厚重的战矛整个矛头没入硬木桌。
毡包内空旷冷清了许多,大族长颓然蹲坐在地上,魁梧的身影反倒显得有些落魄。
“脾气火爆”议事会议里唯二的女性一直没有离开,她上前安抚那个眼看就要一点点垮掉的大高个。
“你接过父亲担子才三年还不懂怎么和那帮老油子打交道。”
“呵,老油子······他说的没错,魔狼一路已经毁了不少部族,现在才聚兵攻打反不如放它们过去,那些小部落本身也没多少人口,我岂不知弃卒保帅的道理?”
“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它们横行我的家园,我宁可战死在这片草原上”
逃难的人群似一股混混蠕动的洪流,他们已是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在推动着洪流前进,气喘吁吁行动迟缓者被撞翻在地,身后数百人不可遏制的践踏而过。
哈桑族长裹挟在人流中,神情恍惚,他猜测过所有的可能,而现实却摧垮了他的意志。
一小时前,哈桑族的勇士严阵以待,随着魔狼一声长啸,战马战栗失禁瘫倒在地,哈桑勇士不慌不忙解鞍下马,接过同伴递来的盾与战矛收缩为一个圆阵。
荧荧绿点快如闪电拉成一条直线扑向圆阵,哈桑勇士举盾相抗,一声闷响魔狼前爪触及盾牌,正待哈桑勇士即将乱矛刺出时,魔狼凌空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型借盾施力,踏盾脱离,形如鬼魅。投出的战矛皆落了个空。
后至的狼群开始围着圆阵奔跑,期间时不时有狼从不同角度冲击圆阵,但盾牌围得密不透风,被盾牌拍倒得狼多被乱矛攒死。
拉锯战对人有利,勇士以逸待劳无一伤亡,狼群多次进攻无果越战越疲,与之相对的圆阵缩得更小更紧密,防护更牢固。
对于这场战争的胜负人们抱有期望,直至惨叫撕裂天空,为拉锯战谢幕,惨叫来自战场后方。
失去骑兵的军队失去眼睛,人们不知道狼群是如何破坏拒兽尖木桩的,只知道狼群绕开军队直扑他们的家园,那一声声依稀悲鸣叫人撕心裂肺。
袭击聚落的狼群很快踏着散漫的步子赶了回来,它们嘴里无一例外衔着血肉模糊的肉块,在魔狼低沉吼声的授意下扭头将肉块甩进圆阵,
哈桑勇士依旧举盾阻拦,“砰”“砰”拍在他们盾牌上的是亲人的残肢,死婴和头颅,魔狼曲膝蹲坐于圆阵不远处,眯眼戏谑的欣赏着血染勇士被激愤痛苦点燃的眼眸。
部族勇士从不缺乏血性,血性带来英勇,带来战无不胜,而过分激发血性意味着鲁莽,破坏军队的纪律性。
年轻的哈桑勇士冲出圆阵,几个人都拦不住他,他呲目欲裂,朝着不为所动的魔狼战矛直刺。
直至到了近前魔狼才悠然起身避开大开大合的攻势,几下便撕裂勇士的肌腱,咬穿他的喉咙。
密集的圆阵尚未调整,狼群便从缺口鱼贯而入。
愤怒冲昏头脑令勇士无法做出最正确的行为,原本张弛有度的阵地攻防演变为混战。
魔狼边饮着血边饶有兴致看着人狼混战,浴血奋战的勇士挥舞兵器敲破一个个狼头,扎得它们个个肠穿肚烂。尽管狼牙已经咬进肉里,身上也挂着几条狼。
魔狼看得很不痛快,所以想给他们一个痛快,魔狼丢下美宴,朝还在负隅顽抗的人逐步加速。
哈桑族长回想起那场梦魇,随他逃出来的仅有寥寥数人,魔狼的样貌又仿佛历历在目,血染的毛发,身体黏着几块绿色晶石,那似乎是渗出体液凝固而成的结晶,整个右眼都已结晶化向外突胀出来。那些晶石发出微光如绿莹莹的斑点。
每一根飘动的毛发都是如此清晰,就像他又看到了。是的他看到了,魔狼就站在他面前,低喘。
逃难的洪流被硬生生扼住,因为魔狼阻挡在众人面前,猫让到手的老鼠逃窜,玩腻了又重新抓回掌心,勉强追上魔狼的狼群将四散的人流聚拢。
无助的人把族长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族长却在众人的注目下跪倒,匍匐在地,颤抖,抽泣。之后又有更多人跪倒匍匐,接着所有人都表现出任其宰割的臣服。
魔狼认得谁是首领,它贴近族长獠牙擦过他的咽喉,可对方仍只是颤抖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魔狼对这种顺从显得十分满意。
它趟着步子踩在匍匐的人身上来来回回搜寻,但凡有它盯上的人,便当即拗断脖子甩出圈外,狼群如获至宝纷纷扑上去撕咬分食。
哀嚎越渗,哭声越凄,却无人敢有异动,人们对于不幸者的遭遇,仅止于恐惧。
魔狼仅昂首得意一时便不得不闪开伏击而来的匕首,谁也不曾想有人胆敢突然发难。
伏击者并非一名战士,连刀也拿不稳,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怯懦支撑双腿站起来,斗篷下姣好的身形,还是位少女
“玛依尼,我的女儿,趴下,快趴下!”族长苦苦哀求道。
少女眼眶噙着泪水,刀尖坚定的指向魔狼,魔狼贪婪吸取少女身上的气息。
反抗之心,处子之身,此等猎物魔狼早已垂涎三尺,腹中熊熊燃烧
它迫不及待的扑倒少女,任其挣扎,拖进丛中。
于血染夕阳下,它将以最残酷的方式慢慢享用少女初苞的身体,品味她细腻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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