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的路上。驽马走路走的歪歪扭扭一步三晃,荆白花的影响不单只对人,其他物种也无可避免,但荆白花所在的地区野兽并未死绝反倒物种丰富,或许它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共生关系。
于放牧区停下吃完午餐,麻木感才算完全消退,回到部族吴铭想明白关于自己的种种疑问并非一时半刻可以理顺摸清的,自己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也需要一个可以暂且立足的地方。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吴铭请人四处打探的同时在吉莉热情介绍下彻底了解认识她的家人她部族的族人。
拓然景名·吉莉·鄂尔坤是吉莉全名,前者家姓,后者族姓,称呼只要称呼吉莉,父亲托普是外来人,母亲古莉金是游牧世家的子女。
在部族里吉莉父亲做巡查安保,母亲则一手揽下了畜牧相关的工作。
还有医师乌牙兼职兽医,基本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采药或外出治病去了谁知道呢,有事在她家门口取纸,写下来投进箱子里,如遇急诊就把箱子上的鸟笼打开把鸟放飞。
猎人头头木勒及手下的一帮猎人们,并不在这里久居但经常四处做客,除了巨能喝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萨纳尔,年过六十的老者,宴会开幕式的致辞人,“下面请族长说两句”然后就开始听他说话,说起来姑且算是个族长吧。
牧羊犬小吉,吉莉的爱称也是小吉,所以只有吉莉称小吉为小吉,我们称小吉为小个子小吉,或小小吉,好像其他人都很清楚,只有吴铭怎么也搞不明白。
崔德斯,活在吉莉言谈中的人,贸易行脚商,从来没见过但是据说每次来都会带来新奇有趣的见识和闻所未闻的物件,吉莉对新鲜事物总充满着期盼。
铁匠铜骨,一样是外来人,五十几岁须发皆白,喜欢蜷缩成一团裹进被子里躺在门口躺椅上晒太阳抽旱烟,可了劲的颓废打铁技术也叫人不敢恭维,据说他曾是猎人,不知怎么就混成了铁匠。
吴铭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吃白饭,且托人打探也需要一些周转的费用,于是便从吉利母亲那里接过屠宰牲畜的工作,因为没有趁手的家伙还特地找老铁匠铜骨定制了一把砍肉刀。
“老师傅,您这手艺是不是潮了。”
砍肉刀送来的这天,吴铭对着眼前这块破铜烂铁可谓哭笑不得。
“质地差,韧性也差,半寸厚的刀口你想让我磨上几天?这刀是拿来让我修炼耐心的吗,切块豆腐都嫌钝。”
这一嘲讽铜骨可毛了,对着吴铭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跳起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道歉,这刀我收下,我自己想办法改改,最近糟心的事够多了,您老可高抬贵手吧。”
吴铭情绪差,说话带火气不是没有原因的,委托木勒等人帮忙打探消息,调查近期的寻人启事,结果半个月过去了一点风声波澜都没有,按理说一个人失踪半个月,家里人,亲戚朋友也该注意到开始找人了,到现在还没人找自己,难不成过去真的一点亲朋好友都没有吗?要是过去真这么惨的话。宁可不要回想起来的好。
看到吴铭让步,铜骨也缓和下来,铜骨也知道自己打铁手艺不行,平时根本没人找他订货,内心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今早驿站来了个人,外面好像有消息传过来。”
“多半和我无关,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说不定还是会威胁到所有人的不幸消息。”
路上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有人面带愁容的敲响各家门扉,叫上更多人赶往驿站。
吴铭正好奇什么消息影响这么大时,已经有人站在门口。
当吴铭赶到驿站时,发现驿站门口聚集着不少人,这些人多是部族中有些地位的角色,吉莉的父母也在其中,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商讨要事,言谈中不乏抱怨消息来得为何如此之慢。
在询问驿员和多方打听下,吴铭终于了解到史无前例的狼灾即将席卷这个部族
鄂瑟斯平原丰沃的土壤养活了羚牛,波波羊,草原马,在这里世代生活的人,自然还有狼群,或许为了争夺更好的生存环境,狼群和部族的人天生便是敌人,相见便是相互吼叫与呐喊的威慑,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选择井水不犯河水
这份平衡往往会在霜冻季被打破,每过四年不确定何日会迎来霜冻季,从北方冻土吹来的极寒霜冻冻死大量牲畜,丰沃的草原因此变得萧条,人可以掌握规律,提前备好渡过霜冻季的食物,草料,柴火,窝在家里休息三个月。
狼群则被迫聚集迁徙向远离北方冻土的方向,迁徙途中为了食物为了生存去袭击人类聚落,与驻守的人类爆发战争,这便是四年一度最为严重的狼灾。
今年并非霜冻年,抵御狼灾本还是件遥遥无期的事,这导致突然袭来的狼灾令人猝不及防,带来万分沉重的毁灭。
突发性狼灾被认定为外来物种入侵,来历不明的魔狼并非草原上的物种,它袭击咬死草原狼的头狼后取代头狼位置,驱使狼群向东快速迁移,并聚集沿途狼群一起行动。
草原狼虽然是部族最大的威胁,但同时也被族人认作勇敢,不屈,团结,智慧的象征,而这些象征在魔狼身上看不出半分半豪。
它血腥残暴,喜欢戏耍猎物,且杀伐无度,它进攻所有途经的人类聚落却并非为了食物,而是为了满足它病态的杀戮欲望和征服欲望。
谣传魔狼是从公国附庸国内霜月城出逃的改造生物,但目前没有证据能支持这一说法。
面对魔狼风卷残云的侵袭,无论是向公国请求派兵驻军,还是向猎人公会申请调派专人处理,都属于远水不救近火的办法。能遏制这场悲剧的,只有各部族他们自己。
部族议事会议紧急召开,人们寄希望于不同姓氏的各个部族这次可以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前所未有的狼灾,而现实终归还是无能的推脱与内讧。
唯有大族长值得信赖,若大族长身先士卒以命相搏,其他部族则必须随行,否则一旦大族长战死,避而不战的部族会成为众矢之的,视为草原的耻辱,被驱逐到最荒凉的地带,延续子子孙孙,直至彻底消亡。
人们静待大族长的决策,然而比大族长的旨意更早到达驿站的,却是哈桑族摧枯拉朽的惨败,付出血的代价并惨遭蹂躏。
哈桑部族人口不多,声名却不低,是和平年代里依然保持严苛纪律与战士素养的极少数部族,部族本身几乎是一个训练所,保留有战争年代的管理条规,同时也是进行战士培养考核的地点。
哈桑族的战士富余盛名,哈桑部族横隔在魔狼的必经之路上,起初人们估量哈桑可以拖延魔狼3~5天,甚至逼迫魔狼绕道,更有乐观的人认为魔狼会被哈桑战士击毙,狼灾终止于此。
魔狼只用半天时间便将美梦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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