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想谁都知道冬天的公园会特别的冷,这大概与那些树过于努力的吐着氧气有关⋯⋯寒冷的风像是狮吼一般。
公园会很冷这件事谁都知道,而且有湖的公园,则是会特别⋯⋯特别的冷⋯⋯
恐怕只有愚蠢到无药可救旳人才会在时候约在公园散步的。
襄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像是个小动物似的紧紧跟在我的一步之遥。时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彷佛是在说:"会期待大叔会真的要约会的我,真是太笨了。"
要是平时的她就会这样说。
"很冷呢⋯⋯"
"嗯⋯⋯"
可恶阿⋯⋯我们的对话才刚才开始就一直进行着这种程度的循环。
好不容易地约了去没人的地方想要谈谈,却又像是白白浪费时间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说连出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的我,完全找不到开口的时机阿。
我觉得这时候的我彷佛就在女儿进了高中之后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的父亲一般。
这故事就说明了,不会说话的人不论去到哪里都不会说话的吗?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实在太过令人绝望了。
每个时间点理论上都应该会有个逆转的机会的!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革命!玉碎!大喝彩!
咳⋯⋯好吧我得老实承认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
公园的湖只是人工湖,正因为如此一下子就走完了。
"戴上这个吧。虽然看起来很薄,其实很可靠的喔。"
我从囗袋里掏出了薄围巾。
襄儿感觉还是不在状态地微笑道。
"怎么会有这个的。"
"哎?上次和柳如雨出去时见她冷得要命的样子,就顺便多买了条围巾,结果不但没用上还一直放在大衣里忘了掏出来。你看我这个人,实在是懒过头了也忘了收拾。"
襄于并没有回应。
绑在头部后方的头发随风轻轻飘动着。
"大叔⋯⋯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在想着别人的事呢。"
她看着湖上飞鸟的遥远身形,不知道为何,连声音听起来也无比的遥远。
"有⋯⋯有吗?"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撼动到的感觉,但也因为那份感觉过于遥远⋯⋯我连它的影子也没法捉到。
但答案⋯⋯想要追求的某物⋯⋯就在这里。
这句⋯⋯我是在哪里聼过?
明明人就在身边,却又像不在这里一般。
要是继续这样的话⋯⋯还不如⋯⋯
嗯⋯⋯
"襄儿你⋯⋯是想回去了吗?我对你动手动脚的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我也没办法说什么我不是故意之类的话,但有关你想要回到门派里这种决定,我真的很希望你还能在考虑一下,而且是认真地考虑一下。"
我用着要是这是漫画的话就能够塞满整个格子的字数来说着,但唯一的成果却是:襄儿整个人看傻了。
"⋯⋯"
"襄儿?襄儿?"
"大叔你脑袋是被门夹到才会想到这种答案的吗?"
"欵?我猜错了?"
"完全是错的。"
久违的被毒舌的我居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兴奋感⋯⋯
但那双像是宝石般的双眼,现在,确实地倒映出我的身影。
"你看阿⋯⋯在被我打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子了。刚才还说我总是想着别人的事,所以我就想,你是不是感到厌倦了。"
阿,被她用像是笨蛋一般的眼神看着了,我无比确认她此时心里在说着我的坏话。
"呼⋯⋯总觉得⋯⋯这样一来不就显得我就在闹别扭一般了吗?"
"那就说出来阿,通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仿佛在瞬间就明白我的用意般,襄儿恶狠狠地瞪着我。
"太狡猾了⋯⋯"
事实上我又怎会不知道那并不是答案,这不过是为了把事情引到现在这里的小聪明罢了。
"我们一会儿去吃点好的东西吧。"
"此话当真?"
"真。"
"那我暂时原谅你。"
襄儿在路上百无聊頼地抓起一块石头,扔进湖中。
"大叔⋯⋯你觉得我怎样的人呢?"
"怎样的人是怎样?"
"随便说些对我的印象呗。"
"唔⋯⋯一开始以为你是个有点傻气的人⋯⋯后来变得精明又正经起来,我又觉得你有点把自己绷得太紧⋯⋯"
"其实呢⋯⋯以上全都不对哦。这些都不是真正的我。"
"⋯⋯"
"全都是我假扮出来的。真正的我⋯⋯远比这要不堪许多。"
"要是真正的我是一个喜欢屠杀的疯子⋯⋯大叔你又会怎么想呢。"
襄儿掂起脚尖,勉强用指尖抵住了我将要说出口的话。
"在过去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在一直循环着的生活之中,仿佛只有把灵魂切碎这个动作才能为我自己找到一丝意义⋯⋯来到这里之后,我找到了除此之外的生存方式了⋯⋯虽然和以前相比过于渺小⋯⋯却又充实太多⋯⋯"
襄儿的说明不但断断续续的,而且令人费解。仿佛并不是对我说⋯⋯而是在告诉自己什么一般。
"我害怕着自己终有一天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就在我想着的同时⋯⋯大叔的双眼就如同看透了我的心情一般⋯⋯要是过去的我被大叔知道了的话⋯⋯我大概会没有勇气继续留在这里的。"
对于襄儿的过去实际上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的⋯⋯我终于能够为想着别人的事而努力了⋯⋯能够整个脑袋都是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好不容易才发现到过去许多没在意过的事⋯⋯我以为我已经有所改变了,我已经很努力了⋯⋯结果难道其实什么也没变吗?"
襄儿的话不但断断续续的,而且还有着许多令人费解的地方。可是从她相当用力此颤抖着来看,这件事给予了她极为巨大的不安。
襄儿所展现过所谓真正的自己。
"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呃⋯⋯所以说⋯⋯其实妳错了。"
襄儿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但正逐渐变得也变得严厉的起来。
"你果然是没办法明白的吗?"
这种像是斥责一般的说法,甚至让我有点害怕⋯⋯
但是,还是得说下去的。
"你害怕你总有一天会变回以前那样对吗?害怕到想要逃避的程度⋯⋯其实⋯⋯喜欢那种东西也是很正常的吧⋯⋯一面像斩瓜切菜般扑灭的鬼魂。这种**不是和玩着无双游戏的感觉一样吗?享受着自己压倒性的强大什么的⋯⋯"
"你真的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与杀人无异阿!这可不是能与区区游戏打上关系的事情!"
果然生气了。
"你现在会发脾气和烦恼不就是你不会回到过去最好的証明了吗?"
像猫一般半眯的双眼,正诉说着她对我给予的答案十分不满。
"真正可怕的人是对此麻木,又或是完全感觉不到罪恶的人。你能够为此烦恼着,并有所克制,就已经很足够了。"
"这样就⋯⋯已经够了?"
"够了阿。"
"更何况你以前是怎样个样子我又不在意的。"
"⋯⋯"
"我只知道你是个努力又可爱的女孩子,这是不会改变的。"
"⋯⋯"
"那要不然我这样说好了,你要是害怕自己会变成那样的话,只要用别的东西把心的容量填满就可以了。一直想着丶挂念着某个人就可以了⋯⋯"
襄儿就只是一直瞪大着双眼看着我,什么话也没说。
"怎⋯⋯怎么了吗?"
"狡辩。"
"阿⋯⋯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吗⋯⋯"
"哪有人会这么快承认了的阿。"
"因为我也是觉得像。"
"最后的⋯⋯可能不是。那么大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我能用大叔来当那个人吗?"
如同雪花般过于纯綷的笑容,反而失去了另一个角度的意思。
"⋯⋯"
"害羞了!害羞了!大叔害羞了。"
"襄儿⋯⋯我们回去了啰。"
"你就想得美。没让我吃饱可不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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