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肩膀中最深处的剑丝毫没有要抽出来的意愿。
或许说,握着剑的主人并没有任何要放过我的意愿。
不断在黑暗之中传来液体流淌的声音,正常人就算因此而发疯也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现在从我身上流出来的血应该是正常捐血的好几倍了,仿佛连痛觉都已经麻木,身体也随着时间渐渐的感到变得冰冷。
因为那柄剑而暂时失去所有超自然力量的我变回了"一般的人类"。
好冷⋯⋯
好疼⋯⋯
可是却不能这样说出来。
还得继续笑着,如同欺诈师般必须要连自己都要骗过的程度。
眼前可不是我能放松的对象。
失去了力量就把笑容与语言当成自己的武器。
还不能放弃,再坚持一下⋯⋯一下⋯⋯
"⋯⋯你懂什么。"
那男人嘲讽似的仰视着我,但还是停下来了。
还有得谈,那就还有机会。
这便是我唯一的目的⋯⋯必须用语言尽可能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把手藏在了背后。
虽然从见面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却能够肯定这男人是一个高傲又自卑的人。
虽然战斗的每一步都如同机器般准确,可是却在等到绝对的优势下如同习惯性地,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选择向我解释我的错误。
也是就是说,他的傲是建立于对自己实力绝对的自信上。
自卑这点则是仅仅对于襄儿一个人的⋯⋯那襄儿到底是何等的身份才会譲这傲到骨子里的人如此的自卑。
这点先不去想了⋯⋯
他对于自己实力的自信,或许能够利用。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吧。反正我最终也得死的不是吗?要是我每说错一件事的话⋯⋯"
刻意地选择在话语中留白,这是为了利用⋯⋯他对我莫名的憎恨。
虽然不知道被憎恨的原因,但自小对细微的感情波动十分敏感的我,自然不可能没留意到。
设下诱引,然后等待。
"一根手指。只要你说错一点,便是一根手指。"
在黑暗之中,伴随着血流淌的声音,我仿佛看见了一头野兽般的双眼⋯⋯
这是一埸与野兽的博亦游戏。
这游戏能够成立的条件有三。
第一,是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第二,是他对我的憎很。
第三,也是就重要的一点⋯⋯
便是,他明明对我抱持着憎恨的情绪,还有着非杀我才能达成的目的,却依旧对杀死我这一件事感到迟疑。
原因有两个可能性,对于杀人这一点迟疑,又或是后者⋯⋯有着就算不杀死我也能够达到自己目标但极低可能性的解决方法。
以及杀死我同时也会对他存在着风险。
这大概便是为什么我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
"首先,果然还是得从你们门派的事开始说起吧。"
"门派的存在,实际上十分奇怪,一个拥有着超自然力量却不收报酬斩妖除魔的超级英雄团体?一个团体之所以存在,一定有其想要体现的目的的。门派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我从襄儿来到这𥚃开始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了。"
"直到最近,我都还在不断的在思考门派的存在目的与意义。"
"我整理一下从襄儿身上无意中又或是直接告诉我的消息可以得到几点,第一,门派身处在一个与俗世几乎完全隔绝的环境。除了在俗世发现到有非得出手的大事之外,几乎不会下山。但又好像掌握着现世的情报。
有着相当古老的历史,与强大的力量。
第二,你们绝对是一群只为了保护人类这个单纯的目的而去拼上性命的正义组织,就算说成故事中主角所属的正义团体也毫不违和的程度。"
"你的话要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看看还是直接杀掉好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推延时间的打算。"
这男人还真是敏锐,冷汗也快要滴到地上了。
"别急,别急,好戏现在才要开始呢。
第三,你们会为了所谓的大义,又或是自己的目的,而去不择手段地使用任何方法。
比如说⋯⋯把一个小女孩变成只有杀鬼的机器,让她失去了童年。
比如说,就算明知道鬼还有人性,却只因为她还有危险性而直接去消灭他。
你与襄儿的战斗方法也进一步说明了这一点。
单就你们让襄儿,有着这样的过去我就知道我没办法和你们站在同一阵缐了。"
"要是为了守护更多的人,这样的牺牲是必要的吧。"
他冷冷的说道,但依旧在我的预料之中。
"是的,但你是不一样的吧。要是说门派的理念是尽可能拯救最多的人的话,那你,门派大师兄的理念便是为了一个人,其他人变得怎样也没所谓的吧。
你为了襄儿,背叛了门派。恐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将会发生不得不犠牲襄儿才能守护大部份的时刻吧⋯⋯又或许说,襄儿正是为了那一刻,为了变成祭品上的羊才誔生的。
因此,你为了回避这样的未来,才必须与那样的怪物合作,那个怪物有着能够拯救襄儿必要的能力。
你才要非杀我不可。
你才要就算要牺牲整个城市的人,去拯救那个女孩。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真想不到呢,原来你也与是这样的吗⋯⋯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就算犠牲那一小部分人也没关系的人吗?"
在黑暗之中我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我只感觉到一股如同铁钳一般的巨力紧紧紧地夹住了我的𩓐子,并慢慢收紧。
不行的⋯⋯我得做些什么⋯⋯
呼吸不了⋯⋯
"要是你现在的说话被她聼到了,还真不知道她会怎样想呢,没想到,连你也认为我是错的吗?"
"咕⋯⋯呃⋯⋯阿⋯⋯谁⋯⋯说你是错的了。"
力量稍微的放松了下来,大量的空气瞬间流入肺部。
"哈,那我问你了。要是你拯救了她,世界就会灭亡。把世界与她放在一起,你仍然有勇气选择救她吗!?"
"咳⋯⋯咳⋯⋯当然⋯⋯不会⋯⋯我不会选择,不管是世界还是襄儿我都会守护住。"
"辨不到的。"
"办得到的。"
"要是有办法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
他像个野兽一般嘶吼着。
就算看不清楚,我仍然能够感受到他混乱的气息的,以及充满血丝的双眼。
果然是这样的吗⋯⋯
他也在期待着与自己相反另一个答案,作为对他自己救赎⋯⋯
"办得到的,只要足够强的话。"
他仿佛是对我的答案感到了错鄂。
然后像是发疯似的狂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快要被我弄死的人居然在和我说强弱?难不成你想和我说你还比我强?"
"是的,我比你强得多了。"
"那就别再对我嘴炮了阿!来阿!你要是有辨法就杀了我阿!"
"我不会杀人的。但我会打倒你。"
"来阿!!!!五雷正法.雷蛇!!!"
从他身上发出了强烈的青白色电光,再下一秒,电蛇便会生成,然后我便会瞬间咬成肉沫。
这一次我没有"鬼眼",而且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但这⋯⋯正是我的计算之内。
"五雷正法.雷蛇。"
雷蛇,随着我的声音,比他还要快的出现在我身后。
虽然看上去要小得多,小得像根针,可是生成的速度却比他要快得多。
空气中弥漫着烧炙的气味,和响个不停的电火花。
如同打雷般的声音恐怕一公里外的人都能够聼得见。
以光的速度贯穿了他的身体。
与其说是雷蛇,还不如说是雷矢,或是雷针。
"怎么可能⋯⋯"
"嘛,你说过,这柄剑有着能够无效化所有不被认可的怪异的力量,但我想无效化的范围绝对不可能包括你自己的术法吧。
"⋯⋯你为什么会⋯⋯"
就算是强大如他,只要是血肉之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正面承受一发雷矢也不可能完全没事的。
与完本版本相比,由不成器的我之施放出的雷矢威力自然要远远不如,但相比起威力,让人中枢神经暂时停止运作的功能则是重要得多。
"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的鬼眼有着能够复制动作的能力哦,结印自然不在话下,在全开的情况下,甚至连术的构成都能够解析。完全复制是做不到的,但要复制特性却是再容易不过。"
能够比他先发动的原因却是,因为威力太小了,因此连发动速度也加快了。
"⋯⋯但那魔眼的力量不是已经被我封印住了吗?"
他软倒在地上很是不甘地说道。
"所以,我把这些东西全部记下来了。"
"⋯⋯然后,你一直就在等着我说起动语的时候吧。"
"是的,就算复制了术,要是不知道起动用的咒言,术还是没办法发动的。"
我用左手艰难地拔出了埋在我肩膀上的剑一边回应道。
剑穿入骨,并钉入墙身三寸。
"你⋯⋯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怪物呢。"
我没有回应,轻轻把染满我鲜血的长剑抛在地上,肩膀上的肉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复原着。
"莲华"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修复着我的身体。
然后,转身,走向更高的楼层。
从身后,传来了他的叹息声。
他大概还需要好一阵子才能自由活动吧。
"喂!你不杀我,难道就不怕我起来之后会再做些什么?"
"哪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再打倒你一次就是了。"
我笑着说,只不过没有人能够看见我的笑容。
是连自己都要欺骗的虚假笑容。
我一定得强,要更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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