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眼泪已经流完了,但我还是坐立不安地不知道说什么事好。
这是一个在八年之前就该释放出来的情感,对那男人不知算是背叛还是逃跑的行为,柳如雨真的如她所表现出来不在乎吗?
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只有把牙咬碎了往嘴里吞,然后假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现在她之所以会留泪,也不是代表她对那个男人仍存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我今天所做的又一件蠢事⋯⋯大概象征了一个真的结束了的信号。
"你不吃的话,我就全吃掉啰?原本还想把你养成一头肥猪,这主意只好打消了。"
这句话并没有引来柳如雨的破涕为笑,她却一本正经地回应着。
"我吃不胖的。"
"你知道吗?人之所以能够吃不胖,只是因为她的新陈代谢比较快,一般来说新陈代谢比较快,老得也比较快。"
"叶川莲⋯⋯你知道我高中是念理科吗?"
冷笑一声的柳如雨没有回复到以往的傻劲,反倒是认真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怎么说?"
"这转了一圈还是想讽刺我老的手法,实在太作了!读者都看厌了!"
接着,她那看起来很贵的细跟高跟鞋,就在我破运动鞋上⋯⋯钻着洞。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磨擦生热吗?
我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尖叫声。
引来了四周群众的围观。
"叶川莲,你这个人真的太令人讨厌了⋯⋯总是在我最认真的时候说最欠揍的话来打断老娘,我情绪都不见了,你要怎么赔我阿!"
柳如雨像是没看见四周情况地垂着头大声说着。
"老是在这种时候穾然转变我的画风⋯⋯我真的太讨厌了,最讨厌了⋯⋯我⋯⋯"
凌厉的语气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
她现在想说的话⋯⋯我难道真的会不知道吗?
不行,不能让她现在说出来!
柳如雨深吸了一口气。
即便是我此刻的脑海也是一片空白的。
我真的不想接受吗?
问题从来都不是想不想⋯⋯而是敢不敢⋯⋯
她看着我的双眼,如同凝视着我灵魂的最深处⋯⋯连我自己都不敢去看的最深处。
"最后一个地方,能陪我去吗?"
然后凄然笑着说。
我们就在大家的嘘声之下走出了烤肉店,当然那份嘘声主要针对的是我。
柳如雨,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从最表层看来,她是一个算是完美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再深一点来看,她讨厌着作为大家闰秀的自己,更讨厌教她琴棋书画的人们,为此,她用冷漠去扺抗着。
她更讨厌的,是那些把自己当作自己最讨厌的千金大小姐看待的人,并曾经很中二地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因而筑起了高墙。
墙,真的很高很高。
就算是我也从没真正的踏进过墙里,那为什么我们现在会是这种情况?
主要的原因是"时间"。
其他大概是因为我们,从没试着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
也从没对她设防过。
正因为如此,不论柳如雨现在要带我去一个多可疑的地方,我都不会有任何质疑。
走过市中心最繁忙的路段,穿过丶再穿过。
我也不作声,任由柳如雨的小手拖着我左穿右插的走着。
直到来到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胡同里。
看似再平凡不过的胡同⋯⋯不论是整齐推放在院子𥚃的水缸,又或是缺了角的玻璃窗,还有就是那土黄色走过时还会扬起砂尘的土地,偶尔还会从远处扬起小孩的嬉笑声。
这些加起来就是一个老式胡同该有的元素。
"平叔!"
而平时柳如雨的声音相比,多了一份撒娇的意味。
从里头不急不忙地走出一个老头。
就是一个老头⋯⋯
大概是柳如雨的一个长辈⋯⋯虽然明明是柳如雨的长辈却会住在这般破旧的胡同里就很值得深思。
但现在我可没这份闲情去想,因为那个老人正以彷佛我杀了他全家一般的气势盯着我。
名为平叔的老人什么也不说,只是慢慢地逼近,我头上不禁冒出了冷汗⋯⋯
"⋯⋯他是?"
"平叔?我家以前的一个裁缝啦,带你来是想他给你做一套衣服的。"
裁缝?你说他是来杀我的杀手我都信!
"小子,把衣服脱下来吧。"
平叔的声音不粗䊯亦不轻柔,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我⋯⋯应该没能力拒绝吧。
结果⋯⋯平叔果真是专业的,感觉他连尺子都不需要便能测量出我的尺寸。
用充满老简的手摸了几下我赤祼的上身。
他沉默的他把我们拉到屋子里,从一个有一整个墙壁大的木柜里飞快地翻出好几块黑色的布料。
其间甚至有余闲替柳如雨递上一杯水。
就算是像我这般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那几块布料散发着独特的光泽。
"要黑色,对吧?"
平叔有点似是在瞪着我似的看了过来。
"对⋯⋯对⋯⋯"
"穿上这个。去房间里换。"
他又从木柜里向我丢出一套用胶袋包好的西装。
"那是样本衣,快去换。"
原本一直呆站着的我被他推入小房间里,然后亲眼看见他拉上门把⋯⋯
~~
"小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值阿,如果是他的话。"
老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在老夫看来是不值的赌博。"
少女什么也没有说。
"老爷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嗯,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
夜幕之下,我背着柳如雨走在回家的路上。
柳如雨的身体不但不重,反而有一种女人特有的柔软。
"不习惯穿高跟鞋就别穿了阿,笨蛋吗你。"
"我就要穿,我偏要穿,穿上去就能比你高了。"
"你瞎阿,明明穿上之后也没我高。"
"⋯⋯"
"停⋯⋯停阿!别真的咬下去!我肩膀肉香吗?难道你属狗的?"
"对阿,我就是属狗的。你这是纯属自己欠揍。你看阿,要是我比你高,你唯一的优点就没了阿,你赚得又没我多,长得又不帅,又不会开车,又不会哄女生开心⋯⋯"
"行了,行了,和我比有意思吗?"
"⋯⋯有。"
"呐⋯⋯和你说个故事,要听不?"
"作为一个专业的编辑,就算想不聴也得听阿。"
"有一个男孩⋯⋯"
"这次不说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方法用得太多也不好。突然的有一天,从别人的口中。他知道了过去一直喜欢的女孩,在被他害死之后,还化成了幽灵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打断一下⋯⋯我认为那男孩没害死那个女孩,至少女孩不是这样认为的,不然她不会死了还跟随着男孩。"
"那我修改一下⋯⋯至少男孩认为是自己害死的。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男孩终于与已经成为了幽灵的女孩相见了。但那仅仅只有几乎一瞬间的时间,短得连问她还恨自己吗的时间都没有。接着⋯⋯为了下一次见面,男孩又在收集着其他幽灵的碎片⋯⋯"
"有原稿吗?"
"有阿,在公寓里。"
"下次连着大纲一同带给我看。"
"要是⋯⋯我是说要是⋯⋯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放我下来。"
"可是还有一段路⋯⋯"
"放我下来。"
柳如雨雪白的赤足踏在黑色的路上,后脚跟有点红肿,轻轻把那高跟鞋往马路旁一丢⋯⋯
然后掂起脚尖,纤手勾住了我脖子。
某种能让我忘记一切的柔软,印在我的唇上。
"别以为自己很高。"
男孩走向似是白昼般的夜里,而女孩逃跑似的,一路狂奔向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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