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他忽略掉的问题。
“这里是哪里？”默捻了捻他身边的那颗小草，指尖反馈的触觉是如此的真实。
但是刚才默还处于电力库内，而瞬间过后他就到了这片草地上，怎么想都不正常。
特别是远方的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更是给这里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这个问题他早就该问了，但是由于陌生的未知的敌人的出现，让默遗忘了自己的处境。
白衣女孩，不，现在应该叫她瑶。
瑶用食指点了点嘴唇，从默的身上爬了起来。
“这里……是哥哥思维空间的间隙，刚才瑶从那个地方获得了足够的能量，然后通过与哥哥之间的联系将哥哥和瑶拉到这个地方。”瑶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解释说。
“所以这里是梦境？我所见，并非现实？”默坐了起来，用手掌抓了抓身下这片草地。
真实的触感。
“不是的，不是的……”瑶着急地跳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上下摆动，“这里……不是梦境，这里……”
瑶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但是她也不会解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总之，总之，这里不是梦境，是一个间隙，现实与精神的间隙，是由瑶和哥哥一起构建出来的地方。”瑶跺了跺脚，“特有的稀有空间哦。”
说到最后，瑶带着一脸的骄傲，似乎对这个成果很满意。
虽然默不清楚这个空间意味着什么，但是从瑶的表情来判断，应该是一个挺厉害的东西。
瑶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有功劳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默举起了手，在瑶的头顶摸了摸，而瑶顺从地低下了头，发出了舒服的声音，眼睛微眯，似乎是很满意。
默看着瑶，精神有点恍惚，似乎很久以前，有一只手也是这样的摸他的头，但是他总是很嫌弃这样摸他的头。
默还记得，那是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
但是……
那个人是谁？
谁？
默的头又开始痛起来，默皱起了眉毛，手上的动作一滞，瑶感觉到了头顶上的不对劲，抬起头来望着默。
“哥哥，怎么了？怎么了？瑶做错了什么吗？”
默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左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过了一阵儿，默头疼的症状才消除。
就像前不久那样……
“所以……”默甩了甩头，试图把脑袋放空，不去想那些事情，“为什么只有这里是草地。”
默指了指脚下的这片草地，又指了指远方的那片空白。
“因为，只有这个地方是受瑶的影响形成的，那些空白是原本就存在的，但是因为瑶的力量比较弱，所以不能改变成草地。”瑶眨了眨眼睛，“草地是根据哥哥的内心想法形成的，瑶觉得哥哥会喜欢这里，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把这里改造成草地了。”
由我决定的草地……
默看了一眼草地，说：“我以为，会是血海。”
默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很干净，但是默还是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默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为了完成他的复仇计划，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有恶人的，有善人的，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
默已经忘记了他杀了多少人，但是他相信一件事。
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天堂，那么站在别人的尸体上的他绝对不会步入其中。
但是他不后悔。
只是……
有点迷茫。
“哥哥？”
“不过也不错。”默揉了揉瑶的脑袋，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突然瑶好像想起了什么，拉着默的衣角晃了几下。
“哥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头疼了。”瑶一脸认真的样子。
默把视线从远方的空白处收回，望向了身边的瑶，等待着她的回答。
“哥哥，你还记得我说这里是思维空间的间隙吗？”
默点了点头。
“在这里，思维会变得活跃，有些记忆会重新出现，所以哥哥头疼可能是因为那些隐藏的东西浮现出来，大脑承受不住，所以……”
“我明白了。”默的脸色很平静。
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本应该刻骨铭心的东西……
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必须要找回的东西……
“瑶，可以帮我一个忙吗？”默蹲了下来，认真地看着瑶，瑶有些不明所以。
“你能帮我找回记忆吗？”默突然认真起来。
“我试试……”
“抱歉，是鄙人来的不是时候吗？”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默与瑶的对话。
默猛地转头，望向那个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而瑶躲在默的身后，身体不住地颤抖，紧紧地抓住了默的衣角。
瑶在害怕。
“抱歉，鄙人不请自来，但是因为太好奇了，所以想过来看一下，到底是谁来了。”来者挥了挥手，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是你？”默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惊讶。
“是啊，好久不见，或者说……”来者似笑非笑地说。
他立在那一片白色的苍茫，脚下踩着微微波动的黑色光芒，站在草地之外看着默。
“别来无恙。”他眯着眼睛，挂着那招牌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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