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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相知

彼此相知

吃过晚饭后的我,无聊地拿起手机,在歌单找到毛不易的《消愁》点击播放:“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歌曲诉说着一个人的青春,一个人的风雨兼程,他们会错过,但他们也曾爱过。

逐渐泛起困意的我,突然听到了手机来电铃声,看到“小仙女”的来电显示,我赶忙接起电话温柔的说道:“喂,小姐姐呀,这么晚了找我,所谓何事啊?”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只有模糊的车笛声和嘈杂的人流声。

过了许久我又问:“喂,能听到我说话么?小姐姐?小仙女?”

你开口了:“小希,我好难受……你能不能……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我听到你略带哭腔的声音,担心的说道:“好的,你待在那别动,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我急匆匆赶出家门,心想:向来大大咧咧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如此伤心?我一边想着,一边担惊受怕,加快了步伐。

而当我看到你坐在路边,头埋在双手紧环的腿上,我突然心间一阵刺痛。和“她”一样的姿势,那个令我担心的“她”……

那是三年前,她在面对同学的嘲笑时,头埋在双手紧环的腿上,不停的哭泣。我在一旁静静观望却无能为力,想上去拥抱住她,或者只是坐在她的身边,只是说一句:“没事,还有我……”

但那时的我没有勇气面对,因而错过了她,错过了第一次真爱。所以此刻的我没有犹豫,缓缓走向你,然后坐在你身边。你好像注意到有人,便抬头看向我,脸上还有着浅浅的泪痕印迹。

我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你转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希,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我也转头看向正前方,那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你我人影一双。“爱呀?爱她就是让她感到幸福啊。她开心了,你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笑了,然后转头看着我说:“那你觉得,我快乐么?”

我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我天天给你买糖果,你不快乐也难吧。”

你依旧笑着,说道:“是啊,当初我的男朋友,也最喜欢买糖果给我了。”

我凝咽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反而你接着说道:“三年前他第一次买糖果给我,我便爱上了他,也爱上了糖果。他没有时间陪我,但他只要一拿着糖果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很开心,虽然可能只是自我安慰吧。”说着你就将头缓缓地靠在我的肩上。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也不好意思把身体挪开,你又说道:“小希,你知道么,你和他,真的很像。”

我笑了,是啊,说到底我只是个冒牌货,一个替代品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妄想替他照顾你。便说道:“你哭成这样,是因为和他分手了么?”

我感觉到肩膀有点湿润,然后你突然伏在我的怀里说:“他在去年的今天……出意外了……”

听到这句话,我感到一阵揪心,我不知道一个深爱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去世是怎样的感觉,但我知道,没有什么能比这种感觉更难过。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温柔的说道:“逝者安息,节哀顺便,哭出来吧,这样可能会好受点。”

你哭着说道:“他不能……再给我买糖果了,他不会……不会再回来了……”

我抚摸着你的头发,说了那句曾经没敢说出的话:“没事,还有我……”此刻的我不再因为自己是个替代品而想入非非,我只想让怀中的你感到一丝安心,只想好好替他照顾你。

你没有说话,只是还在哭泣,我静静安抚着你,路灯照亮了一双人影。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她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夜深我送你回家的路上,背上的你不知道是否已经安然入睡,已经停止了哭泣,街道也已变的一片宁静。

当我快走到你家楼下时,我听到你细声细语地说:“小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时的你在说梦话还是保持清醒,但我依旧很郑重地回答:“放心,宝宝,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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