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士郎见saber“泪奔”(她脸上还有魔力搞出来的一片泪呢),急得赶忙就要追,可刚要甩步子就被边上的樱拉住了衣袖。
“前辈~”樱一张欲语泪先流的怯懦+自卑脸,小手在看到士郎回头后如触电般飞速撤回,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快来可怜我吧”的弱气系女子气质。
“前辈你……要去追saber姐姐么?”
不然呢?
可他看着面前几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应该是下一秒就会轻生)的樱,居然诡异地觉得自己现在撇下樱也不是男子汉所为。所谓的柔系女子,是有着比倒贴系败犬更强的粘合力的。君不见那些女频文里恶毒女二都是靠着装可怜上位的么?而女主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把真可怜露给男主看,结果往往惨遭暂时性NTR。
“我……她应该也会自己回去的吧,现在我先送你回家吧。”想了想,士郎还是决定先把樱送回去。反正saber回也是回自家,大不了自己晚上再和她解释樱的事。再者说来saber她是英灵,碰上什么危险也有力量去化解,樱可是个弱女子,这么晚了在外面一个人闲晃可是很危险的。
“嗯!”樱一下子如春风抚过的野草,瞬间复活了。
“话说前辈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菜呢?我在外面市场上买了很贵的食材,今天晚上能做的料理有很多呢。”
“我的话……中华料理吧。”士郎想起之前saber好像有说她喜欢吃中华料理来着。话说刚刚saber那幅悲痛的样子到底是不是对他抱樱吃醋啊?虽说看那个样子,再结合一下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无疑,可……可她刚才不是还说她已经舍弃了身为女子的自我,而且还不会把心交给自己什么的吗?
要不要回去再试试和樱——打住打住!自己想什么好——阿不,是想什么龌龊事呢!
少年正纠结中,却突然被边上的学妹一把拽住,差点给他拽一大马趴。
“樱,怎么了?”稳住身体,士郎抬头有些心虚地对着一脸严肃的樱道。难道他刚刚的心声被樱听到了?
“前辈,我感觉到了,前面有袭来的英灵!”樱紧张地说着,手上也摆出一个士郎认不出的魔术起手式,紫色的魔力在她手心闪着刺眼的光芒。
“樱你会魔术?”士郎倒是一点儿都没把警告往心里去,而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樱手心里的光,记忆中的小樱除了料理和弓道之外也没什么特长了,怎么就会魔术了?而且她还侦测出了英灵,比自己要强多了啊。
“在间桐家的时候自己学了一点。”樱的声音低低的,不怎么想提起往事。
也对,樱的魔术天赋本来就是万中挑一的,间桐家虽然是个恶心的地狱,但不可否认他们家的魔术造诣在冬木乃至整个日本都是排的上号的,樱在那儿接触了一些魔术后学会了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想着,士郎手里也没慢,一阵光芒闪过手里便出现一对黑白双剑。这兵器以及投影的使用方法在那次被caster席击后不知怎的就在他脑袋里扎了根,他对这些东西是越想越熟越用越6,简直就像之前学过一遍现在只是在温习一般。
“看来我给你的东西你记得还算熟,这么快就能投影这对剑出来。”黑暗中,一个身形高大的红衣英灵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和士郎手中一模一样的兵器。看到来人樱和士郎心头俱是一惊,这不就是之前英灵化的樱扮的那个archer么?
“你是……”听着对面阴阳怪气的语气,士郎就是情商为负也能感觉到来人的敌意,捏紧了双剑戒备地问。
“我?你问我是谁?”archer听到这话后突然发笑,那挑衅般的表情看得士郎是肝火大旺。这会儿他正好还不爽着呢!
“我给你的记忆……哦,她应该没跟你说那件事,就是你被caster制住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脑子里的记忆,那是我给的。在那里应该还是有一些蛛丝马迹的,为什么你不亲自再看看呢?”
反正今天他也想和这蠢蛋做个了结了,全告诉他也无妨。这么想着,archer催动魔力,利用上次构筑的连接又将一些记忆传了过去。
“那些记忆是他的?”士郎心惊。他张口刚要问些什么,可还没等他话出口,一阵强烈的疼痛便袭上了他的脑袋,瞬间吞没了他的整个意识。
恍惚间,一些仿佛似曾相识的情景显现在他眼前。
脸还白着的少年为了亡父的意志努力锤炼着自己的战斗技巧,立志要帮父亲实现愿望……
在中东,长大了的少年裹着头巾用弓箭毫不留情地射杀了一个又一个恐怖分子,在横尸遍野中摘下了面巾。原本白嫩的脸已经被晒成了黑炭,一头鲜艳的红发也被他给愁成了少白头……
镜头再一切,完全成为成人的少年站在一座大厅内,对着什么东西在宣誓着自己成为英灵的决心,而后以献出死后的时间为代价成为了英灵。记忆走到这儿,戛然而止。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看着捂着脑袋抬起头,两眼直瞪向自己的少年,archer停下了笑容,双剑也慢慢举了起来。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就是卫宫,英灵化后的我吧……”瞪着眼前的英灵,士郎也把刀扬了起来。他看到了,英灵化后自己的悔恨与愤怒、悲伤和无助。所以……所以现在他是来找自己复仇,来斩断成为英灵的命运红线么?
真可笑啊,理想的前路竟是那样灰暗,就连未来的自己也会背弃。
“什——什么!?前辈你说这个英灵是……”樱张大嘴,睁大的双眼直愣愣看着前面的红衣英灵,手里的魔术也停了下来。
确实,用魔力感知一下的话,气息很熟悉,再说未来的自己不也能从英灵王座来到自己所在的时空么?
“既然这样的话,那两位前辈——”
“既然你看了那些事,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应该了解我来的目的了吧。”archer冷冷的话打断了樱的调停,更让樱想不到的是接下来他脱口而出的是让她几乎心脏都要跳出喉咙的话语。
“我要在这里了结你的性命,将你这个只能带来不幸的男人连同你那可笑的虚伪理想一同埋葬!”
“那我就在这儿把你这个糊涂鬼打醒,告诉你你的初心是什么!”说着士郎把身侧的樱往身后一护,战意盎然。
“前,前辈,快点用令咒召唤saber过来吧!对面怎么说都是英灵啊!”
“樱你不懂,这场战斗只能是我和他之间的战斗,容不得他人插手。”
说罢,他举着剑就朝逼过来的archer冲了过去,按照记忆里的剑术如拳击般直刺对方的要害,没有一点儿拖泥带水。archer打得则更轻松,前几招没有还手完全格挡,竟是将士郎耍得如水泼般的双剑给挡了个招招不中。
“这小子,真以为用我的剑术能击败我么?”archer心中好笑,在用刀背磕开士郎的一次斜劈后用另一只手上的剑拦腰便斩,将空门大开的士郎一下划了条贯通整个小腹的长口子。这剑要是再深一点,士郎的肚肠啥的可就全出来了。
“自己使这家伙的兵器和剑术,而且学的时日尚短,被他看出破绽来再正常不过啊!”捂着伤口急退出archer攻击范围的士郎心急如焚,可这会儿不用archer的剑术和兵器的话他还能用什么?别的东西他也不熟,用出来——对了!自己射箭不是很6么?干脆投影箭和他玩远程。正好记忆里也有把不错的弓。
这么想着,士郎将手中的双剑往前一抛稍稍阻滞了一下archer的前突,然后迅速后退并投影出他在记忆中看到的赤原猎犬。由于他还没掌握幻想崩坏这一核心科技,故而他只是随便投影了一支普通箭矢搭在了弦上。
想游射?这蠢蛋想得挺美,可惜实际战斗经验差得一塌糊涂。这短短十来步距离放在普通人身上够了,可放在英灵身上就只是一步的事儿。
archer飞身一跃,在士郎惊讶的目光中跃过了十几步距离直扑到他面前,挥手就是一剑砍了过去,把士郎手里粗制滥造的赤原猎犬连带上面搭着的箭斩作了两半,而后另一只手反手又一剑,将没来得及再投影东西格挡的士郎砍飞了出去。
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刚刚他没办法,用胳膊挡了刀子),看着慢慢逼过来的archer,士郎心中不甘却也没了办法。
“前辈!”樱见这状况也不想士郎说的什么不能插手了,抬手搓了个魔力球就甩了过去。可她那点儿伎俩哪能入得了archer的法眼,他动都没动,将魔力外放了一点就把樱的攻击挡下来了。然后他心念一动,便有十几柄巨剑从天而降将樱围住,把她困得动不了了。
“你最好老实一点,我不想把你卷进来。”archer扭头冷冷瞪了樱一眼,把她瞪得浑身发寒。
她的前辈为何会有如此阴冷的眼神?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如太阳般温暖的人变成这幅样子?
archer没理会呆滞的樱,提剑直冲士郎而去,走到士郎身边后一脚就把欲要爬起来的士郎踩住了。
“你知道吗?你那从父亲那里借来的理想,不过是永远都不会实现的妄想而已。它不仅毁了你,也毁了无数不相干的人。”
“你住啊——!”士郎的反驳被惨叫打断,因为archer重重斩在他臂上的一剑。
“你想成为的所谓正义的伙伴,不过是以正义之名行杀戮之事的伪善者罢了。所谓正义的伙伴是只能拯救他自己那边的人的,不在他的阵营的话,无论老弱妇孺,都要毫不留情地杀掉,这就是那可笑的正义伙伴的真面目——清洁工一样的存在。”
“才不是啊——!”被攻击了理想的士郎不顾重伤还要反BB两句,结果又被archer一剑砍在胸口。这下力可使实在了,连肋条都被震碎好几根。
“前辈他的理想,原来是要做正义的伙伴么?”听到了archer的话,樱准备释放破坏牢笼的魔术的动作一滞,脑海中浮现出了好久以前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多远之前的事儿了啊,她都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人也是在和黑暗搏斗,在与恶抗争,最后……诶呀!她在瞎想些什么啊!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人来救前辈不是吗!?
回过神儿来的樱赶紧一个报警魔术甩给卫宫宅里的英灵樱了(为了保险,她和英灵樱之间架构好了报警术式)。而后者收到了报警之后反应更快,不顾黑泥的侵蚀催动魔力就闪到了樱和士郎所在的位置。
不过就算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士郎面对的archer手中的近在咫尺的剑。等她闪到位置的时候,archer已经用剑将士郎几乎砍成蓑衣黄瓜了。
“前辈——!”英灵樱见士郎已经处于生死模糊状态,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黑泥不黑泥了,用尽全身的力量将身体内的魔力流释放出来,archer猝不及防下像assassin那样被魔力流一口吞下,这次她盛怒之下完全没留情,就给archer留了个灵核,其他的全化为了魔力稀释到了她体内的魔力海里。而archer挂了之后,他施下的困住本体樱的魔术也消散了。
“前辈!”获得了自由的樱赶忙跑向士郎,用瘦弱的手臂使劲将重伤的士郎半扶到了自己身上。看着士郎那被砍得一片血肉模糊的胸口以及划满了口子的双臂,她眼眶一热,泪刹不住地飙了出来。
这样……这样还能有救吗……
“不要太急……他还是有……有救……”英灵樱满脸苍白地慢慢挪到了本体樱身边,小脸上已经完全是汗了。
加上这次的archer,她已经吞下三个英灵了啊!黑泥的侵蚀远比她想像得要猛烈,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压不住狂暴的恶念和魔力了。
“现在了结了自己么?”她又把手放到了咽喉的位置,那里有她设下的用来毁灭自己的魔术术式。
可看着血流如注、奄奄一息的前辈,她强忍着痛苦,又把手艰难地放了下去。虽然这个世界的前辈像她那个世界的前辈一样有着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可这样严重的伤……就是那神秘的力量也没用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用魔力探知了一下士郎的伤,肋骨几乎折了一半,心肺都被戳得千疮百孔。再不救治,他就算不流血流死,也会因心肺功能丧失窒息而死。可要救治的话……她也不会治疗方面的魔术啊!
焦急间,她突然想到了被自己吞进去的archer的灵核。
archer就是前辈,用他的灵核的话……似乎可行,可现在自己的情况……
“毁灭吧!杀戮吧!”脑海中的恶念不断叫嚣着,吞噬着她的理智。她知道,这时候她有任何大动作,都会完全堕入黑暗中,可能再也无法自拔。
“前辈……看来不能和你再一起去看樱花了呢……”英灵樱走到士郎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士郎溅满了鲜血的脸。
这张脸……她在梦里看见了多少次啊……
这个世界里有被前辈拯救的自己,也有体贴前辈的姐姐和saber,就算没有自己,前辈也一定能被照顾的好好的,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吧。
下定了决心,她催动魔力,艰难地在魔力流中将archer的灵核释放了出来。
然后,在本体樱惊讶地目光中,她将闪着白光的灵核慢慢融到了重伤的士郎身体内。然后,血肉模糊的士郎的身体就发生了让人惊讶地变化,一丝丝白色的魔力流在他身体内像穿针引线般穿行着,修复着他残破的身体。没过多久,至少从面上看起来,士郎的身体变得和平常无异了。
“樱姐姐,前辈他——樱姐姐!?”
本体樱见士郎看上去似乎伤愈了,忙转头询问英灵樱具体情况。可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抱着脑袋、一脸痛苦而且浑身还散发着不详的紫黑色魔力气息的英灵樱。
“樱……快走!快带着前辈走!”
“可你——”
“快走啊!”再过一会儿,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啊!
樱虽然担心英灵樱的状况,但她从眼前的情况中也判断出英灵樱此刻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变化。
咬咬牙,她听了英灵樱的话,勉强背起士郎跑向了卫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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