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止步!”
陈府围墙边上的哨塔上的哨兵见一群人乌央乌央朝自家走来,连忙高喊道。顺便他还回过身隐蔽的挥了几下号旗。底下门房里的门子看见了,麻溜的拿起了家伙候在了大门边。内中有一个机灵的已经把住了大门上悬着的那道铁栅栏的控制轱辘,只消哨兵一声令下便可瞬间放下堵门。
“眼瞎了么?我是你家老爷。我身后这些人都是县兵,今天军营走水,故而来府上宿下,快点开门!”被刘强用解首刀顶着的陈礼乖乖喊道。
“哦,原来是老爷您哪,小的眼拙,该打该打。”哨兵其实没有看清下面的状况,但自家老爷的声音他还是听的清的。下面几个门子听到来人是自家老爷,也慢了心,推出一人拉门。
“老爷您今日贵事缠身,回来的倒是晚了些。”一个门子拉开大门,满脸谄媚地想要去迎接。可当他抬起头来时才发现自家老爷背后跟着的所谓“县兵”一个个竟是全副武装,满脸凶色,且看来看去都没什么熟面孔。而自家老爷则是被身后的一个大汉架着,面如土色,股似筛糠。
这会儿他要还看不出来陈礼被绑架了,那他这十来年的待人接物功夫就算是白练了。
“有——”
没等他喊,刘强便甩开架着的陈礼,抬手一刀劈在了他颈间。霎时间他一颗大好头颅冲天飞起,漫天红雨飘洒而下。
后面那几个门子还心想着拜老爷一礼便回门房歇息呢,哪料到会有杀人修罗上门?不过这些家丁毕竟是江湖上厮杀惯了的,马上便回了神儿,纷纷提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去。
而哨楼上的哨兵也反应过来了,赶忙提出锣来想要报警。可惜李凌一早就盯上他了,甩手便是一记流星锤捣在他面门上,直打得他半张脸凹了回去,没发出一声惨叫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果然是瓮城。”李凌看着打开大门后内中的一道小门心下暗道。只见这外大门背后就只是些两侧的门房和摆着的一些盆景,真正的内院被门内的一扇门隔着。而且这扇门的防御还颇为不错,两边各有一个土垒的墩台。
只是或许是因为没人想到有人会来打陈府的缘故,这墩台上根本没人值守,而小门也大大敞开着,算是把这顶好的防守设施白瞎了。
这陈礼也忒惜命了,好好一个家楞被他整成了一个堡垒。
一些新兵被血气一冲,再加上心里本身就对陈家有些惧怕,看到冲上来的仅仅五个家丁便打起了退堂鼓。所幸李凌在编队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以老带新的问题,各队都有五六个镖师做骨干。这会儿骨干的作用体现出来了,几个镖师连吆喝带拽地将自己管着的人撵了上去,而自己更是翻起家伙便干。
“呀啊!”
五个家丁中为首的两个身披锁子甲,提着两把钗钯(形状类似三叉戟)对上了阵前的长枪手。几个长枪手还是生瓜蛋子,哪知道如何正确应付钗钯,只管攒枪便刺,殊不知这扠钯是最不怕刺的。两个家丁仗着力大稳稳架住了刺来的几杆枪,回身一让,后面三个家丁便冲上了前来。此时那几个新丁的长枪被架住收不回来,仓促间急得挤在了一起,还正好把背后想要上来援护的刀盾兵挡住了。
一个家丁狞笑着提着手中的半月长斧向一个新兵砍去,那新兵没了兵器遮护,身上又只一件薄薄的号衣,哪能抵挡。霎时间他就被长斧拦腰斩作两截,鲜血直把边上的同伴染成了红人。
“啊——!”一个被溅了一身血的新兵崩溃了,丢下手中长枪便想跑。家丁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内中一个用朴刀的抬刀便砍,沿着胳膊就把他的脖子划开一半。
一时间,就连顶在前面的镖师心中都有些发怵了。这陈义向来喜交亡命之徒,手下的人当真是个个悍勇。
长枪兵被砍死两个倒也不完全是坏事,至少背后的刀盾手有空间顶上去了。几个人在接到“护”的命令后七手八脚地将挨牌拼在一起顶出,那家丁虽力大但也敌不过四手,两把钗钯被牢牢架出去了。侧面的长枪手一看有机可乘,立马将手中的长枪向那两个家丁没有甲叶护着的下三路扎去,几下便捅得两人跌在地上。后面的刀手一拥而上,乱刀将两人砍成了肉酱。
那用朴刀的还想顽抗,被冲上前面来的李凌飞起一简打在下巴上,打得整个下颌骨生生爆裂,软在地上不活了。这时背后两个拿团牌和飞斧的才想起自己背后还有一道墙可以守,赶忙逃窜,却被杀红了眼的驿卒追上几枪捅成了蜂窝煤。
杀完了的驿卒也注意到了眼前瓮城和墩台的存在,连忙要冲上前去占领,却被李凌叫住。
“顾头不顾腚,看看两边的门房有没有活口啊!”
这两边的门房要还有人,别的不说,甩出几个“一窝蜂”(历史课本上提到过,外形像地雷被捅了很多眼儿的火器,点燃之后内中喷出的火焰和碎片会对周边士兵造成极大杀伤),或者点上两箱“百虎齐奔箭”(就是将很多火箭放在一个箱子里,一点一串箭便会喷出,造成机枪扫射般的伤害),自己这点儿人就得躺倒十来个。
驿卒听了他的话,当下便执行了,不过执行效果把他气够呛。十来个人蜂拥入两边的门房,又没人管前面的墩台和墙了。
这军事素质……流窜多年的土匪都比他们强。
李凌强压怒火,也没训斥,领着几个人先去占门了。至于围在房里的新丁,一个个也被带队的镖师拽出去了。
而进了内墙的门……李凌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陈家人的惜命程度。
内墙后面倒是没围墙了,可却修了一道两丈多高且极厚的照壁,把前进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而在那墙边上还有几个门房,一些衣衫不整的人正从房门中冲出,有的想要找兵器御敌,还有些跑向后院准备报警。
这还有完没完!这破陈家快赶上县城了!
“杀!”
李凌当然不会等那些人拿好了兵器再动手,当下带着手下就冲了上去。那些人内中倒也有几个胆气不错的,顺手捡了些柴棍火钳就抗了上来。只是很快就被全副武装的驿卒几下放倒。
然而就在这时,眼尖的刘强突然发现照壁上多出了两个人,抱着一个黑黑的罐子便要往下扔。
那……那莫不是火药罐!
“小心!”刘强大喝一声,夺过边上一个人的挨牌将李凌护住。
不过事实证明那俩罐子不是火药,而是灰瓶。罐子碎裂后白灰瞬间覆盖了人群,将驿卒们的视野完全挡住了。还有几个倒霉蛋没来得及闭眼,被白灰蛰得倒地大嚎。
不过白灰毕竟就下了两罐,没一会儿就散的差不多了。李凌刚想看一下那几个倒霉蛋的伤势,却被照壁前多出的两个东西吓得手上的简都抖了抖。
只见那照壁前赫然多出了两架九头鸟(可以理解为大号的火铳,外形是一个三脚架架着一个铁炮管,和现在的迫击炮有些相似,不过只能打实心弹且不能抛射。使用的时候将火药和炮子从前口填入,后面插捻子点着就行),且边上的两个炮手已经插好了捻子,就差点火了!
这么近的距离被火炮打一下,傻子都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九头鸟!”刘强不顾满脸的白灰,张目欲裂。“大家快散开!趴下!”
这九头鸟如红夷炮般打圆铁子儿,散开的话也就死一两个倒霉蛋。
驿卒得令马上行动,可惜,陈家人没按套路出牌。
“砰——!”巨响声起,只见顶在前面的几个刀盾兵手里的挨牌立马被打得四分五裂,而他们的身体也被散乱的炮子儿给打得千疮百孔。边上几个没挨牌护着的长枪手更惨,直接被轰得和漏勺差不多了。霎时间李凌这边血气冲天,和漫天销烟气搅在一起,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而刘强也不是没事儿,他左肩被一个小铁子儿打到了,血不断往外涌。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完了,伤着骨头了。
他没管自己的伤势,抬头看了一眼战场,霎时被骇得说不出话来。太惨……太惨了……
李凌站在一个刀盾手后面倒是没受什么伤,他看到这血淋淋的场景心下也是骇然。这天杀的陈家,居然在九头鸟里填了霰弹!他就不怕九头鸟那薄薄的炮管炸膛么!
李凌和刘强这俩血战老兵尚且被这场面惊了一跳,何况那些刚见一点儿血的新丁,当时就有几个被吓得软到了地上,再站不起来。还有些连手上的兵刃都不要了,大吼大叫着便要逃跑。
“大家快杀炮手啊!不然一会儿又是一炮!”
刘强这时候倒是没慌乱,连忙出声提醒新丁。那几个被吓破胆的新丁闻言倒是回过味儿来了。对呀!要是不干死炮手,一会儿又是一炮咋办?
那俩炮手也察觉到自己身上累累的仇恨了,抬腿就想跑,被两个拿单刀的追上,一刀一个结果了。
不理会瘫在地上的怂汉和伤兵,李凌极速前进,绕过照壁来一看……好么,背后还有俩人在装九头鸟呢,而且还是两架。
被这玩意儿祸害惨了的众人登时你一刀我一枪就把装炮的俩人砍成了碎片。
过了照壁,入眼的便是红漆亮瓦装饰的宅院了。一些丫鬟和下人见贼人闯入,慌乱得东奔西跑。
刘强伸手按住一个丫鬟,逼问出了家丁们和陈义歇息的地方以及秀莲的关押位置。原来陈义这人疑心重,不敢让家丁住主院,只是在后门处另起了一个院子供他们住,且兵器也是保管在内院,有需要的时候才发给他们的。陈义自己住在主院最大的屋子里,秀莲则是被安排在边上的厢房中。
这陈义真是绝世猪队友啊,他这么一搞,这家丁们哪还有应对急变的能力。
“刘强你赶紧带人去后院杀家丁,我去救秀莲!”说罢李凌便直奔厢房而去。
“好!你们几个跟着县男,你们几个把住照壁别让人出去,剩下的和我来!”下了命令后刘强也赶紧带着人去后院了。从刚才丫鬟的话里他推断出这会儿杀到家丁那儿他要面对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说不定衣衫还没穿好呢。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后院的家丁看到杀进院门的驿卒急得哇哇叫,可又没兵器又没甲的他们哪里应对得了几十号全副武装的驿卒。除去几个实在铁杆的人赤手冲上来被做掉外,剩下的人抱头投降了。
而李凌这边,踢开厢房门,见到的正是拿着一块瓷片要抹脖子的秀莲。
“不要!”李凌眼疾手快,飞身便将秀莲手中瓷片夺下,紧紧抱住了她。
“淫贼!禽兽,不要碰——”
“秀莲,是我,李凌!”
熟悉而安心的声音,让秀莲心头一震。她抬头看去,那高高壮壮的男人,不是她的夫又是谁。
“呜~~~相公,你终于来了,呜~~~我没有,没有被那贼人欺辱……”
遇到李凌的一瞬间,秀莲想的不是安心痛哭,而是赶忙说自己清白未毁。她太珍惜这个能让她依靠的男人,不想……想都不敢想被他厌恶……
“没事,我这不是来了嘛。”轻轻拍打着秀莲的后背,李凌露出了一丝笑容。见到了秀莲,他的心算是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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