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疲的易卜欣终于是走到了阿卜杜垃的家中。这些天他一直寄宿在阿卜杜拉家,自然也是在阿卜杜拉家的盐田干活。
在拿到一块馕后易卜欣很知趣的离开房间。如果他在这里那几个少女就会用着死鱼眼一直死死的盯着他给他施加心理压力。
尤其是那戴着希贾布的脸,让人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长袍下抽出匕首突破甲害的防护,精准的刺入心脏。
其实易卜次觉得阿法芙和阿莱迪的眼睛还是很漂亮的,能有姐姐的一半水平,至于脸长的怎么样么,肯定没姐姐长的漂亮,姐姐绝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性,没有之一,略微冷下的无酵饼无比的坚硬,他用力的试图用牙齿破碎面饼,干冷的面块粗糙无比,麸皮,石磨的粉尘乃细小的碎块,风中裹挟的砂砾都混在这无比磕牙,粗劣不堪的无酵饼中。
艰难的吞咽那已被咀嚼软化的半流质面糊,那些混在其中的物质摩擦着他的食道。带来一种痛苦,难以描述。就像有人在用利刃不断切裂的血肉,进食如同一场战争,是与食物的角力,是牙齿与面饼的矛与盾的攻与守。
可一切斗争都有结束的那一天,易卜欣终于是将那块馕吞咽下去。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呵。
易卜欣望着头顶的缺月,月明星稀。
缺少水气的润泽,这里不会有云彩。
高天钩月。己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么。隐去一半的月影依旧散发这柔和的月华,宁静,淡然。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斋月了。
易卜欣不禁浮现一抹浅笑,斋月的时候,记得姐姐小时候会和自己偷偷藏一些好吃的,什么猪蹄啊,猪耳朵啊,然后在祈祷室一起背着别人在祈祷室偷偷吃掉,把骨头藏在袍子下带出去喂狗。
准确来说他其实并不虔城,只是在绝望中,那些小时候记住的宗教仪式从大脑中浮现出来,那狂信徒一样的繁文缛节成为了一根救命稻草,或许吧,那时候那怕是易卜劣斯手持燃烧着的,用人皮制成,用火焰契刻咒文的卷轴,他也会欣然签下。
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兴许有用的稻草,几近渴死的人饮下毒鸩一样,向着恶魔欢呼雀跃,但似乎主依救要救赎他。
尽管己是夜晚,他依旧补上自己的祷告,向着东方的圣城跪下,匍匐在地上,虔说的向主祈祷。
沙漠中的夜如此寒冷,似乎要冻结人的血液,但他依旧伏在地上。那沙漠中的一道光如同大马士革的一道光,让他终于成伪信者成为虔诚者。
————
易卜欣将盐田中的盐刮出,白花花的盐粒翻动着被一旁用簸箕接收着的阿卜杜拉倾到在有些年头的布袋中,而另一边的艾卜哈将下层多有杂质的盐泥拍成盐饼,放在一套晾干。而村中的妇女则一个个细心的检查着羊皮囊。在沙漠中行商,最重要的就是水与食物。当然,识途的向导,骆驼和刀剑也不能少。
经过最台几天的准备,艾卜哈就要带领盐与商队,在驼铃的轻响下离开开村落。易卜欣也要随着商队离开这里。
斋月也即将开始。现在餐家各户正在烘烤的是一种叫馕的无酵饼。这种食物保质期很长,干燥而且坚硬。
在接下来的几天,这样的工作还要持续下去,终于,艾卜哈制做的盐饼完全干燥下去,他们也终于要走在这不知走了几百年的商道上。这条商路连接着这片沙漠中的无数绿洲和城市。
人们将这盐晒出从这里运出,转运到四方,送到千家万户的餐桌上,他们将装满盐的布袋挂在驼峰之间,离开村子向运方走去。
金色的沙如浪潮一般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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