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翼的崩溃或许已经是时间问题了。
一旦方阵被撕裂,那么各个旗各个屯乃至各个帐都将不得不各自为战。
沐稼早已放下他的笛子。左翼大旗不断的抖动,不间断,丝毫不间断。
不,间隔实在是太短,并不是没有。
请求支援,无论抖动多少次,方式的别无二致,信息也都毫无区别。
请求支援。
是的,蛮族武士们自大阵凿出一个缺口,就像是在皮肤上划出一个浅伤,只能说是伤及皮,连肉都不能说接触到,骨骼自然更是遥远。
可毕竟是伤口,就像是寄生于生物的蝇产卵一般,若是皮肤完好无缺自然是毫无办法,可一旦出现伤口,哪怕只有一丝狭小到不足挂齿的伤口,他们都能将自己的卵强行送入宿主的肌肤。
就像是这不断突进的蛮族武士,他们正如正在孵化的幼虫,试图将宿主的皮肤撕裂,将自己硕大的身体也探入皮肉,随后面对宿主的肉大快朵颐,啃的只剩下一堆骨骼。
似乎就此来看,这更像是水蛭,扭动着身躯不断啃噬牺牲者的肉体,试图攫取更多的食粮。
沐稼也终于不安,然而却并为自乱阵脚。相对于精灵种来说他的确正应年少轻狂,然而却并非如此。不过是放下长笛,静观其变罢了。
面对如此混战,的确很难投入支援兵力。手中的预备队同样战斗力可疑,很难说在如此情况下他们能保持严密阵型前进,而非如同一阵波浪一般起伏,步入前辈的后尘。
而若是派出骑士冲击,大约便如陷入沼泽中一般泥泞难出罢,相对于骑士的维持费与训练程度,即便是斩杀十倍敌人也很难说值得,更何况若是派出骑士冲阵,那不分青红皂白的劈砍,怕是杀死的友军比敌人更多,兴许在他们还未接近敌军前便迫于人群的密集不得不充做“骑着马的步兵”。然而这定然会导致士气的崩溃,使得整个左翼更快更彻底的崩溃。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听天由命。
那战况依旧激烈,如此激烈急促,喊杀,哀嚎,金戈相撞,铁甲悲吟。
大量兵士将长枪在大腿上撅断,将用于方阵的长枪变成更有利于短兵搏杀的短矛。现在谁还管得了那些战友,三三两两聚做一团,那些长枪便成为一个麻烦。
若是建制稍微完整些的集合,到还能保证部分长枪手不会在激动下折断长枪,在内围提供些许援助,可那些早已如被打散的兵卒却大多只会孤军奋战,被战友包围的士兵也只能徒劳的试探后垂下武器。
前排倒有些结成盾阵的刀盾手,可惜,也只有外围有着些刀盾手,甚至侧面也都不具备这种兵卒。
他们隐于大盾之后,算是些难啃的骨头,也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武士为难他们,那些家伙也居然在一片棕黑**下成为银白的孤岛。
那棕色潮汐冲刷海岸,于是愈加前进,愈加推进,可那孤岛却少有淹没,也真是讽刺。
弦嗡鸣终是壮怀激烈。
她指尖在弦上滑过,可却不等他完整发出一声颤动,却又被挑起,二指在其上碾过,正如这战场。
那棕与银的交接处似乎是兑入太多的水,两种颜色倒是犬牙呲互无分彼此,混做一团。方才一名暮隅士兵踢倒一名蛮族武士,顷刻背后的镰刀便抹过他的脖子,他也便是呜咽着跪倒,而那施害者却被扫过的枪杆抽中胸口,正欲转身反击时,胸侧却钉入一杆短枪,可那手却永远不会有机会拔出他的武器,身后武士的躲闪倒是让同样尾部带着木茬的枪击碎他身上的甲片,带着变形的金属嵌入皮肉。
那误伤者还未反应过来,便有跳起的武士将他踢翻在地,反手将镰头枪尖刺入他的眼眶。
银色终于崩溃,在那一片敲击中混入尖叫,于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崩溃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每个人的大脑,或许他早已存在,只不过是那最先崩溃的家伙充当了火星,点燃了火药。
瘟疫扩散,那病原体名为恐惧。抛下武器转身狂奔,如同海涛褪去,一路留下大量银白色水花。
也正如海涛,溅起的水花也只能在黑色的海滩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罢了。
银光快速的消失,有甚于潮汐升落,那海岸也迅速填补海涛的空间,追逐海涛的脚步,追亡逐北。
(ps:标题才不是错了呢!(╯‵□′)╯︵┻━┻猎火这个词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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