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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云归翳散策马向(一)

14.云归翳散策马向(一)

车辙在雪地上撵过深痕。

马车上的氛围尴尬到冷却。

是的,很难想象他们居然会如此。

凝结着暗红色污渍的长袍在风中摇曳似乎试图阐明了什么。

车辙带着雪的摩擦碌碌向前,渐渐远去。

——

那里是少关的方向。

少关,林泽领本土最西边的城市,在暮隅还是那个一统帝国的年代,这个关口可是称为……

天下第一关。山脊在这里扭曲盘叠,大海这里暗礁密布,波涛汹涌,可谓是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出的可怕堡垒。然而当暮隅到这里后,他们综合考量了这里的地形,驱使无数矮人奴隶将这里建立成不陷的永恒之城。

当年诸王内战的时候,原本已经在亡国灭种危机中的人类趁式掘取大量暮隅的土地,例如说胡建王国,教皇国等一系列国家都曾经是暮隅的一部分。然而当时那些狂热的宗教者在这里终于无可奈何的停下了攻势,转而向东北方向的蛮族作战。

甚至暮隅有一句成语叫做宛若少关,用来表示一件事绝对不可能出错,用来形容万物一失。少关的失馅只可能是被敌人包围,弹尽粮绝,或者是守将开关纵敌。

因而,即便是议会也不得不默许这座城市的最高守将可以由领主任命。毕竟,防守这里,忠诚是最重要的事情。

海嘉站在城头,眺望着绚丽的万里河山。无数的怪石盘曲挤压,成为悬崖峭壁,最后中间高低起伏的山谷汇集在少关之前,变得无比狭窄,一路向着天空蔓延,盘旋,直至碰到少关的大门为止。

在这里组织任何三千人以上的进攻都不可能,越来越狭窄的路线会断送任何敌人试图用人海攻陷少关的奢望。而海中的暗礁和浅谈急流也让海上取路,攻陷少关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在帝国时代建成这座雄关,仅仅是主城就耗费了二十年,他们削平了许多山丘作为石材去修筑防御。而那些被削平的山丘也让少关获得了不少攻击平台和城市建筑用地,甚至少关地下还有如同蚁穴一般的通道。

数百年的经营让这里成为一片要塞群。

一抹残阳如同燃烧的鲜血从天空垂落,而天空和大地则正巧是一个颜色,像早已被血色浸染的残破战幔。她静默,伸开双臂,像是拥抱,可她并没有抱住任何东西,那里除了空气,空无一物。

少关附近的岩石大多都是红色的岩石,因而少关有时也被称为血关。

她只是那么站着,好像是一块木头,却不由得让人想起十字架上以血洗涤人类罪孽的基督。然而她并不是基督,她只是想要拥抱那日轮,暮隅信仰的根基罢了。

尽管说早已改信东支教会多年,但那些早已深入骨髓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

金红色的日光撒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上,为那些纤细的物件渡上一层金色。因为照明不足她的脸显得有些黯淡,然而这种暗淡却,这种阴影却给她更添上圣洁。

她望着那被削平,陡俏无比,高低起伏,婉曲盘旋,如同巨人登天的阶梯的堡垒群。除了鸟和地下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上去的堡垒。

她转身,面对背后的大海,行动时带起的风将她那镀上暗金色光芒的长发飘乱。随着水面的波动,阳光被缭乱破碎。

这里就是少关,雄山,崎岖不平,阔海,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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