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绰重狼自地铺坐起。
卧室里唯一一张床上殡霂睡得正香。
绰重狼把她踹掉的被子掖了回去。
只有触觉吗?一些思绪在绰重狼脑海里泛起。
那时候棺椁里被埋起来的自己与失去四感的她很像。
那么是否也有人像她拯救我一样,在拯救你呢?
纱帘被悠悠地吹拂,月光把房间渲染得浅蓝。
静静望着殡霂,犹如那时候她静静倚靠着他的肩膀。
绰重狼慢慢把手掌贴在殡霂额头上,这是以前她最常做的动作。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你明明知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啊。
当绰重狼走出房间途中发现殡霂被子又掉了。
绰重狼叹口气,捡起被子正再次给她仔细掖好时,突然一只脚丫破风直面而来,接着眼前一黑。
睡相也太差了吧!
幽蓝色火苗的炉灶,加热的平底锅,新鲜的生鸡蛋,精心熬煮的米粥。
要说与晨曦最相配的,怎能少了这样一顿简单可口的早饭呢。
脱下围裙,打扫好厨房,洒满阳光的木桌上他和他的餐点默默等待某人的出现。
“好慢!”绰重狼边揉脸上红印边喊道。
殡霂洗漱完笔直地走来,拉出凳子,坐下,张嘴。
惊讶之余,“你自己动手啦!”绰重狼一瞬间想揪住她那根翘起的呆毛扔出去。
“咕。”殡霂鼓着嘴,脸不屑地瞥向一边。
这家伙完全不在乎暴露本性了吗!
“叮咚”
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叮咚”
绰重狼刚走两步门铃又被按了一下。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咚”
“烦死了!”绰重狼一腔不爽地大力拉开门。
“殡霂?”头戴魔术帽的女人闯了进去。
“打扰了”跟在其后的是个背琴盒的男人。
“打扰”拽着男人衣服的女孩有股火药味。
三人在绰重狼的家里都无视了绰重狼。
魔术女认真检查了一番殡霂,然后随意坐在了沙发上。
“革切琅,伏奇组。”她手杖冲着绰重狼“下次再敢带走别人妹妹可别怪我出手太狠。”
“支援组,纱浣。”纱浣像小孩子那样笑着举手说道。
“支援组,椒邸,劝你不要试图和纱浣独处,为了你好”男人放下琴盒。
“啊,这样啊。”绰重狼溯虚那样挠挠头发,深吸一口气——
“没其它事的话都滚出去啦!”
旧怀表滴答滴答,如以前岁月那样仍不紧不慢,精确运行着。
医院洗手间的隔间里,宪马递双手插兜等待猎物大意地留下气味。
“他们怎么说?”不远的病房外一个男人迫切的对电话那边的人问道。
“都是?没有一个条件不苛刻的吗?”男人的语气参杂着几丝愤怒。
“那帮家伙就不担心哪天也轮到他们吗?!”男人愤怒的同时压低了音量。
“再和他们谈谈,一定要让他们意识到这城市里潜伏着多么危险的人。”男人挂掉电话接着楼梯传来一群匆匆的脚步声。
宪马递发现手机有一条信息:【三鳍洛:大家来猜猜现在小宪穿的什么伪装服吧。】
“樊蜊,没找到。”那群人中的一个说。
“看来觥袋要么落在他们手里,要么...”男人不愿说出那最坏的可能。
【婪溺:投护士服一票,他要穿着的话简直无敌了。】
【汀驼:西服,上次我说他肩不够宽撑不起来,凭他的脾气一定会挑战的。】
【革切琅:你俩不要想得这么保守,万一**呢?】
“打到了我们七个人还不够吗?他们到底是有多恶劣!”有人跺了一脚。
“听说昨晚有人看见戴着粗旅狩猎院镀生环的人在那附近出没”一人说。
【邀星:我认为是重金属服。】
【游槑:⊙▂⊙】
【别娅:(-_-)】
【婪溺:( ' – ' )】
【革切琅:真、真人?!】
【汀驼:好久不见!邀星大人我更喜欢你了啊!o(*≧▽≦)ツ】
“最多等两天,要是他们没发信息过来的话...”尽管樊蜊的话没说完,但他周围人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证据就是——
“班长,再多等几天吧,救回觥袋当然重要,可是...”那人顿了一下“可是跟【弃猎者】沾上关系不会有好结果啊!”
【三鳍洛:这肉眼可见的气场...】
【邀星:对不起。】
【花尾卷:大家好,我是主攻组的新人。】
【汀驼:不是邀星大人的错!主攻组的啊,一定非常可靠!以后受伤的话就交给有后勤先锋之称的我吧!(/≥▽≤/)】
【革切琅:我们伏奇组在,你就尽管笔直地进攻吧。话说真的是邀星本人?】
“大不了玉石俱焚,但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樊蜊铿锵地说。“还有,哪怕把绿叽子全部给出去也至少要结下一个盟约,咱们走吧。”
【宪马递:计划D,限期为两天。】
【三鳍洛:时间这么紧啊,辛苦了小宪宪。】
【宪马递:什么恶心的称呼!】
【游槑:我已经忍不住大干一场了!】
【婪溺:迷人的血的味道啊。】
【邀星:大家也别太过勉强自己。】
【汀驼:为了邀星大人,耶~\( ̄▽ ̄)/】
宪马递走出厕所时发了一张自拍,引起了群里经久不息的赞誉。
有个女生见到他的背影拐杖不慎脱手落地,几秒后惊叫道:“好漂亮的百褶裙!”
“喂!”吊笼里被捆住的觥袋向躺椅上玩手机的女人喊道“我要上厕所。”
女人放下手机离开椅子,站在他面前:“所以呢?”
“放我去厕所啊!”
女人撩了撩头发:“不可能。”
“当!”觥袋一头撞在铁栏上“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在怀疑我们的智商咯?”女人哼笑了一下“真可怜。”
“听我说,如果你放了我,我不但保证这事与你无关,还会给你我们全部的绿叽子。”
女人拼命捂住嘴,可还是发出了“噗嗤”声。
女人蹲下来缓了一会后:“你叫觥袋来着?”女人说到“着”时差点又没忍住。
“咳咳。”女人清了清嗓子“是不是你们临硃狩猎院的人都像你这样啊?”
觥袋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诡异:“什么意思?”
女人撩了撩头发:“我是说这种自大,自以为是,自我蒙蔽,以及少根筋的样子,真不是别人教的?”
“你这家伙!”吊笼被觥袋撞得微微晃动“士可杀不可辱!”
“啪啪啪啪啪”女人鼓起掌“好骨气,猎手最喜欢这种品格了。”
觥袋想要反驳,可是她身上的突然暴增的诡异让他楞了下。
“你说士可杀不可辱?”女人眼神瞬间冰如极寒。
“既然你们说着这种话,那又为什么对我所憧憬的那个人做相反的事!”她濒临克制的极限。
“觥袋。”她附近的光仿佛在暗淡“你只不过是被绑起来而已...”
觥袋的皮肤感到寒意而起了鸡皮疙瘩。
“紧紧是被绑起来就不要跟受了多大苦似的!!!那个人可是直到深渊最底下都没喊痛过啊!!!”女人猛然咆哮道。
女人低沉着头,当她再抬起来时,觥袋看见她咬破的下嘴唇的血不断滴淌在地上。
“听着,猎人。”她以能把人穿透的视线盯着觥袋“我之所以站在这,不过是和他们有共通利益而已。”
“那你的目的是...”觥袋发觉自己牙齿在打颤“是什么”
“有个男人得到了那个人最珍贵的东西”
“有个男人见不到这个东西”
“有个男人践踏了这个东西”
“有个男人从没回来拜祭过那个人的坟冢”
“有个男人轻易地放弃了为那个人复仇”
“有个男人没资格再拥有与那个人的回忆!”
“所以”女人呼吸开始恢复平静“有谁敢妨碍我的话...”
觥袋寒毛乍立,四周的光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此时她手机接收到了一句私聊:
【纱浣:失败了,没有揭下来绰重狼的头上的白绷带,对不起,别娅姐。】
那天晚上,保持镀生化的绰重狼在废弃工厂里倚墙而坐,月亮将一所烟囱的长影投射在他身上。
墙角阴影中,绰重狼的眼泪被火焰代替飘出。
它比阴影外的月光微弱得多,它比松果火球凉得多,它比绿叽子慢得多。
绰重狼一动不动沉默着。
数年的流浪令他早已知道那些事都是罪行,而他执拗地以复仇死死掩盖。
他告诉自己不能往那边想,可是他也知道,他害怕的不是罪,而是她故意呈现出的谎言被揭穿的一刻。
“这世界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了吗?”多年前,商队的一个少年给了绰重狼根本性的一击。
八个月后的亡灵祭,这是绰重狼仅能抓住的,仅能维持绰重狼存在的,唯一稻草,
那天你在万千陵墓中把我拉出,那天你在我手中焦灼地逝去。
寮驹巷,我仍无法不恨你,八个月后,你我必有一场死斗。
吊笼,觥袋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理解。
你我不过都是刚入学的新生而已,为什么如此近的距离却像两个世界。
椒邸比他早一步预见这些深不可测的黑暗,所以那天他只是想想就本能地发抖。
“樊蜊大哥!”觥袋使出所有力气对天大喊“离开这座城!!去地球另一边!去离这里最远的地方!一步都不要回来!!!”
余音结束时,他的喉咙哑得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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