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一次肖炎为学校的轰炸式考试咒骂要拆掉学校是什么时候呢……覃天已经记不清了，但眼前的蓝湖中学确确实实被昨天的打斗……拆了。
说话间，门房的老大爷正走过来驱赶覃天和拉弗，“这里太危险了，快点回家！”
覃天推着自行车最后望了一眼残破的五层教学楼。虽然在昨天的映象里覃天大体知道卖花女和桑尼的打斗从三楼开始泱及，但没想到的是白天一看，教学楼整个被藤条和奇异植物打穿，再加上建筑物里几乎所有的金属元素都被剥离(此刻正以铁屑的形式散落在教学楼下的广场上)，已然是栋危楼。甚至远处的操场也已破损，翻起了红色的塑胶跑道。
覃天看见人们举起火把投向那些植物，滚滚浓烟从校园里升起。
“安琪和肖炎呢？”拉弗走在前面问到。
“他们啊，早上收到校信通告诉不用上课后估计就在睡回笼觉吧！”覃天回答，“你昨天晚上……”
“嗯，我们昨天晚上玩的很开心啊！没想到那两个人精力那么旺盛……”拉弗回答。
当然覃天真正想问的是有没有对那两个蒙在鼓里的人做手脚，但是他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再问下去，推着车继续跟着。
“昨天受伤了？”拉弗貌似漫不经心地问着。
“嗯——不过是划了手而已。”覃天逞强地亮出自己包扎好的手。
拉弗停下来，也叫覃天停下车子。
然后牵起覃天两只绷带手，一时搞得覃天好不自在。
只见两双手间微微红光，覃天感觉手心里痒痒的，苏苏的，留恋之间拉弗抽开了手，在覃天贴着OK绷的脸颊上蹭了一下。正在纳闷时，覃天意识到了什么，拆开绷带——果然，伤口都基本愈合了。拉弗用超能力强化了伤口的愈合能力。
“……这些伤本来应该是普通人的勋章，但是你对我来说还有用，不可以受伤死掉。”拉弗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祖母绿眼睛在假眼镜下意外地泛起一丝温柔。
“……谢谢你。那个……你的事情我前天听么鲁先生说过一些。”覃天说。
“哦？”拉弗似乎有兴趣，“那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你的，身世什么的……”
“我十一岁被卖去布莱克家族后，索尔成为我的家庭教师，而么鲁负责保护监视，他们两都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我的事他们倒是知道的差不多。当然我过去的经历不止这些。”拉弗挎起背包讲到，“但是比起往事我更期望你认识现在的我，和以后的我。昨天晚上你和桑尼的对话我是有听到的！”
“啊——”覃天吃惊。
“你以为卖花女是谁拜托出来的？”拉弗转为狡黠的眼神。
“那……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覃天说。
“所以我说了，去好好地认识认识我，现在的，将来的。我会叫你知道我是对的。”拉弗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双马尾的金发摇曳，焕发光芒。
正在覃天欣赏眼前人的意气风发时，拉弗的目光忽然聚焦在远处徐徐驶来的一辆黑色桑塔纳上。那辆车沿着他们行走的方向开走。
稍稍停顿了一下，拉弗大喊:“快！骑车！”拉起覃天就要走。
覃天不明所以，仓促之间居然是拉弗带着覃天骑车。覃天男子汉的情结害他又羞又燥，慌乱地揪着车椅问拉弗怎么了。
“我们要追上去！我看见那辆车上坐着恰巴耶夫——”拉弗吼着，覃天想起来了，恰巴耶夫是那个有杀嘉利达嫌疑的超能力者。
“也许只是坐了别人的车啊？”覃天一边拉着车椅一边吃劲儿地问，他明显感觉到车速越来越快，诧异一个少女怎么会有这种劲儿头。
不过这个想法立即被自己否定了，拉弗不是一般的少女，她是超能力者啊！
“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负责监督的哈娅和么鲁的消息，能如此隐蔽地把恰巴耶夫给带出来的，不是诺博士的人，就是国际联警的人，我必须要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的确，如果一有消息，拉弗手表就会立即发出红色的信号灯，震动提示，“你从我的背包里取下手机，联系一下么鲁他们！”
“额…好！”此刻焦虑的拉弗散发着不可以拒绝的气场。红光从自行车车轮里流转，拉弗脚蹬的速度已经模糊，只见他们飞快地跟着那辆车。
“嘟嘟……嘟嘟……Hello?”覃天拨通了电话。
“喂？么鲁先生吗？”覃天问。
电话另一头，么鲁正扶着望远镜盯着对面窗户里的恰巴耶夫练习芭蕾舞的影子表示惊讶，“怎么是你？”
“覃天，打开蓝牙！”拉弗说着把无线耳机戴上，“么鲁，你那边恰巴耶夫在吗？”
“嗯，从早上起一直在练芭蕾……”么鲁说道。
“……你确认……那是本人吗？”拉弗有一丝丝微喘，和她飙自行车的速度形成对比。
么鲁意识到了什么，挥手示意另一边持着狙击枪的哈娅，两人火速赶过去，推开门依旧是恰巴耶夫神态自若地独自舞蹈……
“先生？”么鲁欲意让他停下来，伸手要碰他，恍惚之间，他和哈娅所处的环境渐渐褪去，真实的场景浮出来。
么鲁和哈娅惊讶地看着他们以为的恰巴耶夫，幻影揉碎了一般消失殆尽。两人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有着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不约而同地惊呼:空想现实——那个给人在不经意间制造幻境的超能力……
“小姐！小姐！我们看到的是空想现实的幻境！”么鲁难掩激动地说。
这一边，坐在后车座的覃天在如风驰电掣的自行车车速中明显感觉到了拉弗的杀气。他隐约也听到了么鲁的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既然如此，杀害哥哥的不是恰巴耶夫，也会是这个带走恰巴耶夫的人！”拉弗肯定道。
覃天接着给么鲁说明了具体情况和他们跟踪的路线以及那辆车的车牌号。
么鲁表示他和哈娅尽快跟上。
终于，那辆车在一高楼底下停下。此时拉弗带着覃天躲在远处灌木底下伺机观察。
拉弗瞄起来看见:一个披散着黑色中长发的中国女孩首先从车里走出来，她右手捋了一下头发后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盯着正走出来的恰巴耶夫。
他们径直走进大楼。
“跟上去！”拉弗小声说着，覃天跟在其后。
二
走进大楼后，那个中国女孩左顾右盼，恰巴耶夫静静地注意着她。突然，前台的女生看见了他们，说:“于小姐，您刚才不是在找晓晓博士吗？我刚见她急匆匆地上楼来着……”
那个于小姐眼神依然飘散，“好的！”她捂着嘴，咳了几声，说，“你们先把这个人登记下，带去总督那里……”说着先上了楼。
之后恰巴耶夫便在前台小姐的引领下来到了大楼顶层的办公室里，又和刚才的于小姐见面了。这时她的身旁正站着一个戴着厚重眼镜，一头短翘的栗色头发女子，穿着标有科研部标示的白大褂。
前台小姐正要离开，对于小姐说，“感冒咳嗽了您要注意喝药啊！”
于小姐开口:“可是，我并没有感冒咳嗽啊。”
“咦？您的声音没刚才哑了？”那位前台小姐正纳闷，传来一阵敲门声。
“真是的，有我照顾，小蕾怎么会感冒？”她身旁的白大褂，晓晓博士拽过于小蕾的胳膊撒娇一样地说。
“也是，那我先离开了！”前台小姐微笑着开门离开，对正要进来的另一位小姐点头问候。
接着走进来的是一个一头银色长发的外国女孩，国际联警的制服下她身材曼妙。她直接走到晓晓博士面前，英语交流着，陈递了一份资料。
这个外国女孩有着明显的欧洲人模样，眼鼻被雕刻地楞角分明，身材也比晓晓和于小蕾高挑。她微微捋了一下头发，就像个精灵一样美丽。恰巴耶夫如此觉着，对坐在他对面尽头的西装革履说:“我觉着您这里的女孩们都挺适合跳芭蕾的，您如此下辛苦地带我来是为了教她们跳什么呢？”
“哈哈哈，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请曾经的一流杀手，情景转换的超能力者委身来当芭蕾老师呢？”那面的中年男人转过来笑着对恰巴耶夫说，“初次见面，我是国际联警中国境内总督李峰。这几位是中国境内探员于小蕾，博士晓晓，以及国际探员玛利安奴……”李峰依次介绍着。
“开门见山，你们的目的是？”
“邀请您加入国际联警，围剿蝶社。”
恰巴耶夫表示无奈，有气无力地坐在附近的靠椅上，“怎么跟那个蝶社社长一个毛病？我就这么抢手？非得选择你们中的任一边？”
“不，不是选择，是您必须加入这边。”李峰强调，“我们已经控制了您夫人所在的ICU病房，如果您不加入我们，您夫人那边……”
“呵，收集到这份情报不容易啊，毕竟我把黛丝藏的那么严……”恰巴耶夫冷笑，“可是我就是不想再经历打打杀杀了……那是和她约定好了的……”
“哄——”的一声，办公室被一阵强烈的冲击波打开，一个披着金发穿着黑色短裙礼服的少女踏着红光走了进来。门外躲着的覃天抱着拉弗的包一边收拾里面换下的衣服一边心惊胆战——为什么这厮就不能保持刚刚混进大楼时的低调？
“呦！稀客啊！欢迎您的大驾光临——蝶社社长！”李峰依然镇定——好像他早就知道超能力似的竟丝毫不为所动。
于小蕾手持棍子划开烟雾站了出来，将黑发甩在脑后，摆起了战斗的姿势。
“呵呵呵呵，等的就是你——”说罢拉弗脚蹬红光，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冲向于小蕾。
两人冲碎了窗户，飞跃到对面楼顶。
没想到的是，于小蕾举着一根棍子僵持住了拉弗强化后的冲击力，依然能够站稳。
“加油，我小蕾最棒！”晓晓隔空拉着一旁不自在的玛利安奴喊叫着。趁着李峰等人站在破损敞开的墙壁口观望之际，覃天深吸一口气冲进来拉着恰巴耶夫就往出跑。
“你是？”恰巴耶夫对这个中国少年表示诧异。
“我叫覃天，和拉…不，我和社长一起来救你的。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现在要赶快把您夫人转移到安全地方啊！”覃天头也不回地喊着，恰巴耶夫明显感觉得到前面这个少年胳膊在害怕地抖动，却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突然，走廊前方传来机关枪的扫射，噼里啪啦，地上墙上像溅起水花一样，碎瓷砖和破墙皮四溅飞起。
恰巴耶夫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地拉着覃天躲避到一侧。而覃天惊吓得还回不过神来。
“看来，你的社长还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超能力。”恰巴耶夫朝着少年微笑，一手拉着覃天一手从上衣领的口袋拿出一枚硬币，随即橘光乍现，待到覃天再眨眼时，他们正站在大楼一入门口的前台里——他们和刚才的前台小姐转换了所处的情景。
不光覃天自己，周围人也是吓了一跳。
“看来，得再来一次！”恰巴耶夫朝着正持枪赶过来的保镖笑着说道，并再次拉好覃天，手握硬币，焕发橘光。
这次又和刚才开那辆桑塔纳的司机换了情景。
(之前恰巴耶夫在来的路上给车上和前台小姐的衣兜里放了等值硬币以备之后使用。发动超能力情景转换的前提就是感知到的人持有和自己相同的钱币。)
恰巴耶夫随即系好安全带，正要开走。
“那个，恰巴耶夫先生，谢谢您救了我，但是我不能和您一同了……”覃天努力地按压惊吓的情绪，继续说着，“我得等社长……”
“你确定加入蝶社了？”恰巴耶夫发动引擎问。
“……不，不确定……只是我们一块儿过来的，不能让她受危险啊？”覃天说出来自己都觉着可笑，他在担心一个怪力女王的安危，“不能叫她一个人啊……”
恰巴耶夫笑了着说:“你还把她当做人看，她会很感动的！”然后简单地叮嘱了他几句注意安全便扬尘而去。
覃天拎着拉弗的包重新跑回大楼那边，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避开那些到处胡乱找人的视线。
“看天上！”一个市民喊着，覃天随即和惊恐的民众一样仰望着头顶叱咤在蓝天白云下红光，再次深吸一口气。
三
于小蕾，也是超能力者。
其超能力有着不可小觑的杀伤力——电光效应，可以爆发激光和雷电，产生磁暴引发火灾。
天台上，拉弗对准于小蕾连发数枪，每一枪都强化了爆发力——这是和美国那件案子一样的招数，使得子弹爆发的效果强化构成连环爆炸。于小蕾以暴制暴一般，以手中的棍子为中心，红光升起，爆发极强的磁暴来压制。
趁着烟雾弥漫之际，拉弗瞅着于小蕾一个防不胜防，窜出来掐住她的脖子使劲儿地往地上按下去，几乎要把她的脑袋埋进水泥地里。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嘉利达？”拉弗怒吼着，歇斯底里。
一股鲜血从于小蕾脸上流下来。
“阻……阻碍视线！”接着一阵红光从身上燃烧一样，高压电流呼啸升腾，弹开了拉弗。
拉弗被摔到很远的地方，落地太狠，鼻口喷血。于小蕾挣扎地站起来，抹干净脸上的血，额前的刘海被染血凝固，像狗吭了一样。“血……太碍视线了……”的确，严重的负伤失血，头部震荡，再加上刚才强负荷地使用超能力，于小蕾快要看不见眼前的光亮了。
待到楼顶的烟雾渐渐消散，远处的拉弗也站了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她踉跄的身影，还有脸上浮起的鬼魅的笑容。
突然一道红光落地，从拉弗脚下的地方开始，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开始塌陷下沉——拉弗不断强化自己和对手对这天台的压力，于小蕾摇摇晃晃，站不稳了。
转瞬之间，于小蕾感到头顶一片阴影，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块儿冲她砸来……
“小蕾！”隔空从原来那栋楼里传来晓晓的尖叫声，唤醒了她的注意力:一道红色闪电立即生成，劈开了眼前的巨石。
然而，一个接一个，拉弗的怪力发作，强化的臂力让她能够接连不断朝于小蕾猛烈地抛物攻击——她恶狠狠地抠起周围破碎凸翘的混凝土块儿疯狂地抛出，而且停不下来。此时的拉弗如凶煞一般，身上焕发红光，眼里全是杀气。整个天台——这栋楼的楼顶已经被拆她了，而于小蕾牵强应对着，她倔强着举着手里的棍子发出红色的电磁暴，将飞过来的巨快儿再度轰炸成小颗粒从楼顶哄泄而下。地面的人虽早已开始恐慌地逃窜，但还是有没能及时撤离的人受到掉下来的石块儿砸伤。
“嘭——”晓晓朝着此刻凶煞的拉弗来了一枪，没想到的是这颗子弹被别处另一颗子弹打中拦截——不远处高高的电视塔上，卧在架子上的哈娅正扶着Cheytac狙击步枪追击一般接着刚刚的子弹朝晓晓所在方位射去。
晓晓尽可能敏捷地避开，还是擦伤了肩膀。哈娅接着一枪又一枪，连换膛的速度都快到要看不清了。李峰和玛利安奴也受殃及，三人退回楼内。
“该死，忘记她还有同伙！”晓晓咬牙切齿地忍着流血的肩膀带来的疼痛。“不行，小蕾的agency是光线，但现在且不说烟尘弥漫的环境，她自己的视网膜怕会受损的……”晓晓自说自话地着急了，她快速地联络楼顶直升机要去救于小蕾。
“agency？那是什么？”李峰冷言冷语。
“agency是超能力者运用超能力的凭借，只有超能力者们感知到了agency，他们才能源源不断地使用超能力……哎呀，具体的一时半会儿和你解释不清楚啦，总之小蕾现在很危险！”晓晓一边撕开白大褂应急包扎，一边说着，“快！你们一拨人立刻去安排找那个狙击点！剩下两个跟我来……”
“哼，没想到超能力者们不过如此啊！”李峰冷言冷语。
晓晓怒不打一处来，扬手就给了李峰一巴掌，连玛利安奴也吃了一惊:“超能力者也是人！你有本事你去打啊！”
李峰被这一打搞得有一些恍惚，晓晓几乎是气出泪来。
“快去楼顶！”晓晓扭头就走，留下玛利安奴扶着李峰。
四
拉弗被中伤的地方，多得根本来不及强化愈合能力。她一边捂着受伤流血的小腹，一边不断躲避着烟雾另一边于小蕾瞎猫捉耗子一般的雷电攻击。
在又一道红色闪电的生成下，拉弗找准了于小蕾的位置，强化匕首的力道，把刀刃投掷猛地出去刺中她的右腿小腿肚，然后又是蹬着红光百米冲刺一般跑到于小蕾跟前，将她推倒，用强化的四肢力控制住于小蕾，叫她不能动弹。
“我问你，你为什么杀嘉利达？”拉弗气喘吁吁地问。
“什么嘉利达？我没听过这个人？”于小蕾慌乱之中拉扯住拉弗的金发。
“啊——混蛋！”拉弗尖叫着不肯退让，“那你怎么可能会空想现实的超能力啊！”然后抠起于小蕾的娇唇，用自己的脑袋去撞于小蕾的脑袋。
“什么空想现实，我只会放电的这种超能力啊！”于小蕾咬牙忍着疼痛，使出力气意欲挣脱，但还是失败了。
“哈？你还哄我，那你怎么带走的恰巴耶夫?”拉弗用胳膊肘抵着于小蕾的脖子问道。
“不是我带来的呀，咳咳……刚才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咳咳……”于小蕾挣扎着回答。
突然，头顶直升机从对面楼顶的停机坪上驶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栗色翘发女子顺着梯绳爬下来——
“拉弗社长，请等一下！”晓晓走过来喊话。
“你是谁？”拉弗控制着于小蕾抬头问到。
“我是国际联警的晓晓，我知道您在追查空想现实超能力者嘉利达的死因和诺博士的踪迹，但我们和这些没有关系。”
拉弗瞅着她，眯眯眼:“你，买‘花'了？”
晓晓默认。
“虽然不知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但我今天早上亲自看见，并跟踪她带着恰巴耶夫来到你们大楼底下的，而我派去监督恰巴耶夫的部下告诉我他们误入了空想现实的幻境，哼，难不成是嘉利达死而复生自己搞出了这么难看的戏？”拉弗问到。
“我可以作证小蕾不会那么做！”晓晓喊着。
“我怎么信你的作证？被杀害人的超能力可是会转移到杀他的人身上啊……”拉弗同样喊着。
这时于小蕾趁着唯一的空隙耗着所有体力唤起红光，哄的一声，电磁爆炸，将拉弗弹飞。拉弗落到楼顶即将坍塌的一角，隐约看见晓晓扶起地上的于小蕾，随即混杂在坍塌物中向楼下坠落……
啊——啊——又是这样啊，只有我没有人救……
就这么要结束了？
恍惚间，拉弗想起来七岁的时候，那是还是在十四世纪水城威尼斯时，和哥哥嘉利达还有一个异域女孩戏水，一时和那个异域女孩都落入深水区……那时的下沉感和现在好相像，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看不到有人去救她……
“拉弗！”真的有声音。
“拉弗！看着我！”真的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拉弗！我来接你！”真的有人在叫她，要她活着。
正在坠落的拉弗瞭见正下方，衣服都破损，身上还全是砸伤，却依然守着拉弗背包的覃天正张开手要接住他。
“拉弗！强化我！”覃天吼着，他也知道这样做堪比天方夜谭，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要救她。
傻瓜！拉弗笑了。
轰隆一声，一堆杂七乱八的东西落地，尘土飞扬成霾。
躲避在其他地方的人此刻都静悄悄地望着，他们既期盼着奇迹发生——那位少年救下女孩并活着，又不忍最后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血肉横飞。
几分钟前，还有人拉他赶紧避难，他却不走开，朝着从上面跌落的女孩喊话。人们对那个少年的行为表示不解与吃惊。
伴随轰塌声，突然有人在浓烟中看到一道道红光旋转折射，产生美丽的丁达尔效应……
滚滚浓烟厚雾之中，覃天自脚下到头顶全被红光旋绕。
他松了口气，嗖得跌跪在碎瓦破石之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
“有这么怕？”被他死死抱着保护在怀里的拉弗嘻笑说着。
“……那当然了，还以为会被砸死……”覃天坦诚地说。
——拉弗在坠落的最后，听到了那句话“强化我”，她立刻明白了覃天的主意，使出最后的力气，将覃天全身的力量和承受力强化到最大。覃天精准地接住拉弗迅速地将她抱好保护，接着两人指望靠着强化后的覃天的身体抵抗着砸下来的东西逃跑。然而更幸运的是，他们意外地躲进一个可以抗压的三角结构里，两人才得以生还。
覃天还是受了不少的伤，血液混杂着尘土黏连着衣服。不过比起他自己他更关心怀里的拉弗，她的小腹血流不止，身上其他地方也斑驳血迹伤痕，腿上的连裤袜破烂地都快看不出来了……
覃天这才注意到他抱着拉弗很久了，害羞地脸红。
他撤开手，想要把拉弗放下来，谁知反被拉弗紧紧攥着衣领。
“别放开我！”拉弗头靠想覃天的胸口，把自己埋得更深了，“至少一小会儿，让我靠下！”
覃天紧张之余感到了她拽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地发抖，那双破得出血的玉指，在微微地害怕……
……
废墟外面，人们从焦灼到看到红光，再到看到两个人影，都开始了欢呼雀跃……
拉弗和覃天手牵着手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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