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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一个死者——服毒之事。

第二章 第一个死者——服毒之事。

2020年3月25日

杭州,23:30,雨夜,白银新村。

“这么大半夜的,你叫我来做什么?”华三秋一边抱怨,一边紧了紧围巾,虽然是春天,但杭州的天气还是阴雨居多太阳少,微寒的风一阵阵吹。

“案子。”孙晋言简意赅,拉着华三秋就上楼,“详细状况我们楼上说。”

八点半发现的死者,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事情经过三个小时的发酵,已经传进了整栋楼的耳朵里,不出六小时,相信就会传到全小区人耳朵里,然后一周顶多两周,就会消散,被人们遗忘或是藏入记忆深处,基本不会再拿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死人真的就像感冒一样,迅速升温,迅速减退消失。”华三秋冷笑道。

三楼有几个老太婆,像是隔壁邻居,一起挤在走廊中间的房间里,低头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肩膀微微的颤着,应该是受到了惊吓。一个靠门边的老太婆斜着眼瞥了一眼华三秋,连忙又转回头去继续念咒。

四楼走廊挤了有十来个人,大多是三四十的,都瞪大眼睛伸长脖子企图往门里看,门口则是一名身材瘦肖,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年轻刑警在维持秩序,拦着闲杂人等不让他们往里看。

“呸,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一个平头精壮男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吐了一口痰,挤到门口向刑警提出了要求。

“这儿不是你们该呆的地方!”孙晋把人群拨开,站在禁入线前,作出赶人的动作,“都回家睡觉去!张佳,把禁入线拉到楼梯口来!”

华三秋一言不发,默默的退到墙边避开人流,开始观察现场。

“404室,走廊中间靠右的位置,左数第四间右数第三间。门是暗红色的防盗门......”

“华君,你呆着干什么?进来啊。”

“哦哦哦,好,好。”华三秋思绪转回,随着孙晋和张佳进了屋里。

“真可爱啊……”华三秋看到了死者的脸庞,不由自主的说道。“是我想的那样吗?”华三秋转头问孙晋。

“就是这样。法医刚刚进行了初步的检查,发现死者**缺失,所以我就想到了,也许你会知道他是谁,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孙晋走到了茶几边上,弯下腰拿起了一包药,“补佳乐。是mtf群体常吃的一种药。”

华三秋眯眼看了一眼孙晋手上的药,回答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帮你的,或者说,我已经置身事中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详细的告诉我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所有细节都不要落下。”华三秋似乎有一些激动,“这样,我来提问吧。”

孙晋放下手中的药盒,摊开手,请华三秋提问。

“你好久没有这么严肃了,看来这件事情你很有兴趣。”

“是的,我们直切主题吧,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查明了,陈歆,24岁,杂志作家,一直租住在这里,大概有四年左右了,邻居并不常看到他,关于邻居证词这一点,我们可以之后进行上门收集。”

“所以,死者是哪种类型的......emmm怎么说呢……”

“是比较二次元的,应该很喜欢动漫吧……”

“哈哈哈你别尴尬,知道你不太懂acg圈子的。你看他的电脑,粉色的Vaio,会去用这种早停产的产品,肯定是大法粉。你再看书桌上的那几个随意散落的盒子,都是游戏,我看看......kanon,白虎队志士异闻录,narcissu……意料之中,都是经典游戏。表面看,你的判断很准确。接着问,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们初步断定是他杀,因为现场留下了的疑点太多了,不像是普通的自杀。至于动机,我们一会儿可以去问问隔壁邻居。”

“疑点有哪些?”

“其一,也是最难以理解的,就是这枝樱花。当然,说难以理解的,其他也有好几个地方。但这个尤甚。”

“我理解,因为正常而言,樱花是有引申义的,他出现在这儿一定有他的意思。”华三秋停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四周,“比如死者自杀时的寄托之物,也可以说可能是杀人者对于死者的祭奠,当然也有可能,是杀人者故意留下的挑衅。”

华三秋一连说出了好几个猜想,叉着腰,颇有些得意。

“得了吧,说这些有的没的的都是瞎猜。”张佳在一旁小声嘀咕。

“咳咳。”孙晋打断了张佳,继续说道,“其二,房间是一个密室。你看,钥匙好端端的就放在床头柜上,防盗门则锁得好好的。”

“这算什么密室?不能再配一把钥匙吗?”华三秋嗤之以鼻。

“问题就出在这里啊,据房东说,钥匙只有一把的,住户想配都配不来的,备份钥匙在房东这儿,附近的锁匠师傅也和房东至少统一了口径。”孙晋脱下手套开始抓头发,想不通,焦虑。

“那也有点儿勉强,姑且算是密室吧,房东有没有可能杀人?或者......门是死者自己锁的,对吧,我不做他想。”华三秋表示不理解,在他看来,这不可能是个密室,一定只是幌子,连诡计都不需要设计的。

“好吧。”孙晋自讨没趣,“接着说。其三,整个房间只有陈歆一个人的指纹,但是茶几上却有两个茶杯。”孙晋先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个疑点如果硬要解释,我认为应该有两种思路。一,犯人把指纹擦去了。二,犯人进屋根本没有留下指纹。”

“可是孙哥,进屋不留指纹,可能吗?毕竟屋里有人啊,看见一个陌生人戴手套想进来还会开门吗?心也太大了吧……”张佳对孙晋的推导表示怀疑。

“所以他死了嘛,你干嘛跟我杠,你......”

“好了好了。”华三秋立马分开两人,“这一个疑点倒是很有趣。不过其实不戴手套,当然也可以不留指纹。”华三秋走到书桌边摆弄着桌上的东西,“比如犯人在指尖涂了透明的指甲油,或是一不做二不休毁了自己的指纹。都有可能啊……”

“所以一切都还毫无进展喽?”张佳有点儿气急,这两个人太话唠,半天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也不是毫无进展啊。”华三秋突然眼睛放光,“刚才说,现场只留下了死者的指纹,而恰好没有犯人的指纹,那可不可以理解为擦去指纹的人很清楚犯人到了现场以后所触碰的每一样东西。所以我们可以猜测,指纹是死者擦掉的,为了包庇犯人?”

“喂喂喂你跑的也太远了吧。”孙晋试图把华三秋从瞎想的思绪里拉回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些失态。(好累,抓紧时间,好想回去睡觉)”华三秋立马刹住了车。“大的疑点只有这三个对吧……现场我大致有数了,几个地方容我拍个照,疑点我也会努力厘清的......”

“嗯,时间不早了,都快一点了!”孙晋看了看表,惊呼道。“我们还要去听取邻居证词呢……哎算了算了,明天吧。”

孙晋一边说一边把华三秋带出来,并招呼有人看管现场。“今天先这样,明天我们继续吧,你看那些看热闹的都回家了……”说着孙晋拍了拍华三秋的肩膀,“我知道你会帮他查清楚案情的,我等你的推理。”

“嗯,我知道。”华三秋抿了抿嘴,笑了笑。正准备转身回店里,忽然右方不远处,一个颤抖的男声叫了起来,“那儿墙上挂了个人!”

众人连忙往右边快跑过去。在午夜的暗空下,远远的,一个影子幽幽的靠在左边单元楼楼梯间边的二十余米高墙上,十楼窗户下,八楼窗户上,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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