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渐渐醒来,发现时间早已是第二天的中午。晃晃沉重的脑袋,绑着绷带的胳膊习惯想的想要揉揉头,但是那种仿佛肌肉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的力量,还是不足呢。缓缓走向李可的房间,手放在门把手上,似乎一瞬间想起了什么,于是收回了手,轻轻敲了敲门。“小可,在吗?”门里没有回应。“小可?”奈何怎么叫都没人回应,出于不放心,王凯推开了卧室的门,看见的,是李可精致的睡脸,眼睛上,还有一对黑眼圈。“明明昨晚那么早睡的,怎么还有黑眼圈呢?也对,毕竟父亲去世了,谁能睡的那么好。”毫无意义的自言自语结束后,王凯走出卧室,去厨房准备了一份午餐,端到厨房的桌子上。“叮咚。”手机的提示音让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上是女友发来的短信。“听说我帅气的凯爷回来了,我马上到你家哦。”刚刚收起手机,就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
“你还真是心急呢,快进来吧。”站在门口的王凯,侧过身体,给自己的女友夏禹让出一条可以进来的路。此时此刻,正好李可从我是出来,穿着宽大的像裙子一样的半袖,下面露着两条雪白的大腿。二人正好面面相觑。
“她是谁?”夏禹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她啊,她是我战友的女儿,我战友他。。。。。。”“父亲他走了!”王凯还没说完,就被李可的喊声打断了。夏禹紧攥的拳头松开了。“对,对不起,你就是小可吧,王凯昨晚跟我说了。李可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啊,对了,小可,厨房桌子上有午饭,饿了就去吃吧。”“嗯。”轻轻回应了一下,小可转身走向了厨房。
“还疼吗?”夏禹看着王凯绑满绷带的胳膊,关切的问道。“不疼,只是,还不能活动,连给小可准备的饭,都是热了热外卖而已。”王凯脸上的羞愧,难以言表。“做饭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你看,我把行李都带来了,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和小可。”夏禹指了指边上的行李箱,有抬手摸了摸王凯的头。王凯用一只手,用力抱住了夏禹,不管另一只不能动的胳膊,哪怕被二人的身体挤得多痛也不管了。“谢谢你,谢谢你可以容纳那个孩子。”
“饱了。”走出厨房的李可看了看眼前紧紧相拥的二人,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我回房间,打扰你们了。”“来来来,坐下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我叫夏禹,是一名咖啡厅服务员,今天开始就要同居了,请多关照。”夏禹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让李可也回应了一个礼貌的介绍。“我叫李可,还是一名高中生,也请多多关照。”“对了,她是我女朋友,可以把她当成妈妈。”李可挠了挠头。“虽然您是我父亲的战友,但是年龄看来,叫爸爸或者父亲都不合适,我可以叫哥哥和姐姐吗?”王凯才意识到,自己无非也是20多岁,而小可也是16岁的大姑娘,年龄上怎么说也不可能是父女。“可以啊,这样很亲切呢,可妹妹。”“嗯。”夏禹热情的话语,只是换来了李可一句看似高冷的回应。“对了,小可。”“怎么了,哥哥。”一边说着,王凯一边拿过一个盒子,拿着盒子的手,还在颤抖。“我觉得,这个东西,更应该交给你。”李可接过盒子,是一个精致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残破的臂章,虽然已经烧掉一些了,但是上面的狼的眼神依旧骇人,臂章的下面,一个精致的勋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勋章背面的刚直的字体,刻着“战死,高地战役。”
“这些,都是你父亲的,这个臂章,是我要来的,应该交给你的。”李可关上锦盒,紧紧的搂在胸前。“谢谢,我会珍惜的。”王凯回到沙发上。“我能听听,我父亲是怎么牺牲的吗?”轻若蚊吟的声音没能逃过王凯的耳朵。“是这样的,我们一起去敌人的炮兵阵地。。。。。。”
“父亲,你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呢。”李可看着锦盒,缓缓的说道。“呜呜,愿你的在天之灵,也能骁勇善战,让那个人再看到你,也会吓坏吧。”眼泪又一次决堤,王凯也只是沉默,忍受着泪水在眼里打转。夏禹起身,轻轻的搂住了哭泣中的李可。“以后,可以在姐姐的怀里哭哦。”“呜呜,谢,呜,谢谢。”呜咽的答谢,无论是谁听到都会忍不住保护她的吧。“妹妹,别哭了。”一边劝着李可,王凯也眼泪也夺眶而出了。“他是我最好的哥们,最亲近的战友,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结果,结果。对不起,李可,我没能保护好李毅,对不起。”一个坚强的军人,也忍不住失去挚友的痛,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李可好好的活着,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得让李可健康的长大,让李可幸福的出嫁,这样,天上的王凯,也能安心吧。
王凯躺在病床上,看着胳膊上的纱布缓缓溢出的鲜血,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部队的生活,因为铁打的营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留下一条胳膊的兵。医生走进病房。“王凯,你已经醒了,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应吗?”“没有,谢谢医生,对了,我还能,回到部队吗?”医生笑了。“我也愿意让你回去,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英雄,但是,你的伤肯定不能同意你回去的,因为你的胳膊拆下纱布,也抬不过肩膀了,安心吧,社会也不比部队差。”听着医生的话,王凯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阴沉的天空。
阳台上,王凯又一次点起了香烟,不禁为以后养两个人的生活发愁。突然间,夏禹的电话响了。“喂,父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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