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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一个敌人和多一个盟友

第三章 少一个敌人和多一个盟友

“不够!还不够!”

“快点!再快点!”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连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能比你做得更好,难道你都不知道羞耻吗?”

王宫的后院之中,毒舌的巴斯一边无情地摧残着我的肉体,一边不停地用言语考验着我的耐性。

自从订婚的日期决定下来后,这种高强度的残酷训练便贯穿于我每日的生活之中。

上午是体能与战技的实战训练,下午则要学习这个世界的相关知识。

说实话,对于学习这方面来说,我还是有一定程度的自信,毕竟过目不忘算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天赋。但是在实战训练这块,怎么说呢?感觉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

身为教官的巴斯暂且撇开不说,但是就连王宫中女仆们的儿子都能在训练中将我完败,着实对我的内心造成不小的伤害和冲击。而为了避免我为此一蹶不振的巴斯,则是采取了非常特别却又有效的教学方式。

“看见没有?今天的主题可是水手服哦。如果训练合格的话,就会给予膝枕的奖励哦。 ”

巴斯对着筋疲力尽的我像个称职的恶魔般诱惑着。

“……..”

“怎么?难道你不想在那双完美的大腿上,一边闻着少女的芬芳,一边享受温柔的爱抚吗?”

“瞎说什么呢!那当然是——就算死也要得到啊!哦吼吼吼——”

用力地吐出胸中的浊气,我双眼充血地再次冲了上去。肉体的疼痛什么,再听到膝枕的那一刻,早已被抛之脑后。

果然,变装主题秀什么的,真的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你们两个混蛋!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啊!”

唯一感到冒火的,大概就只有身为当事人的的秀英了。不过面对她的愤怒,我和巴斯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无视。虽然我也好奇秀英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荒唐的要求,但是从我再也不能看到罗体这件事来看,显然是两人在背后达成了某种交易。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只有这样的话,不仅得不到膝枕,连下次亲吻额头的机会都要泡汤了哦。”

“还有这种事吗?为什么我的取向你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啊?巴斯桑,难道你会读心术吗?”

“但是,果然,膝枕、额头亲吻什么的,我通通都想要啊。啊啊啊——”

嘴里充斥着无意义的吼叫,兴奋地我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般地汹涌而出。

“对嘛,就是这样!作为男人,就是要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帅气的一面,哪怕死不也不能倒下哦。”

如此鼓励着我的巴斯不仅信手化解了我的攻势,反而再我的身体上给予了更加沉重的打击。

真的是很痛,但是——

眼角的余光瞟到不远处站着的秀英,虽然表情上看起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水手服的这身装扮,还是让我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真的是很好看啊。我强忍着吼出来的冲动,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训练上来。而这时,我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噹——”

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入,正如我预想般的那样,巴斯和我的剑撞到了一起。

“嗯?怎么会——”

“我去,总算挡下来了。”

不理会巴斯眼中的讶异与不解,我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跑到秀英面前,傻笑着说道:

“秀英,我来了。”

“哼!我警告你,可不许有其他的念头哦。”

“嗯嗯——”

我这样回答着,迫不及待地学着漫画中的情节将头靠了上去。

感受着脸部传来的那种光滑触感,还有鼻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我慢慢地闭上眼睛。然后,秀英的手轻轻地摩挲过我的头顶,掌心的温度让我舒服得下意识精神一松,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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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想,还真是非常令人的惊奇啊。明明平时都一副毫无干劲的家伙,但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而且无论从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来看,连当年那个人百分之一的程度都达不到,却偏偏会在那种地方挡下我的攻击?该说是运气好呢还是早就看穿了我会从那个地方攻过来的事实呢?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着实不得不称赞了。确实,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孩子,果然是最强的普通人啊。”

悠闲地品茗着红茶的巴斯,注视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两个年轻人,思绪仿佛又飘回到千年之前的那个晚上——

“巴斯桑,如果我不能回来的话,真魔国就交给你来守护了。还有,未来如果遭遇什么危机的话,请立即进行召唤勇者的仪式。”

说出这些话的,是作为第一个君临罪罚大陆、人称“鬼面的君王”的初代魔王尼古拉斯一世。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那个被召唤的孩子真的有那么优秀吗?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的——”

“优秀?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亲爱的老友。无论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这个孩子在一般人的眼里,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唯一勉强算是才能的东西,就只有过目不忘而已。但是这一点对于这个拥有太多优秀人才的世界来说,根本显得无足轻重。”

“这样的话,不是根本毫无帮助吗?那又何必召唤他来呢?”

“因为虽然从各种方面来说他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但是从某些特定的方面来看,他又算是能够超越你我的压倒性的强大,可以说是类似槲寄生一般的存在。而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流传着这种最软弱的植物曾经射杀立于食物链顶点的神明的传说。而且本身依附的植物越是茁壮,它从中吸取的营养就越多,成长得也就越快。对于那个孩子来说,获取力量的关键并不来源于他自身的渴望,而在于他想守护某个人、或者某种事物的强烈意志和信念。”

“可是这种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吧?每个人都有需要守护的东西,光凭这点就能成为最强,你也未免有点乐观过头了。”

“当然不止于此。这孩子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能够将这种意志和信念具现化,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来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如果想要挑战你,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只有单方面被虐杀的份。”

“是吧,但是这个孩子就可以哦。就算他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更加弱小,但是一旦他拥有守护某人的意志和信念,那么他就会在无意识中将这些东西转化为自己的力量,而呈现爆发式的增长,而且是没有上限的增长。”

“也就是类似你常说的BUG了?”

“用BUG来说并不准确,或许用奇迹这个词会来得更为恰当。因为所谓的奇迹,乃是由名为希望所创造出来的,能够无中生有的最不可思议的存在啊。”

“有意思。不过你这家伙该不是为了骗我干活随编编出来的吧?”

“怎么会呢?老友你不是号称拥有能够看穿一切谎言与虚妄的双眼吗?我说的这些是真是假你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吗?另外,这个孩子身上还有一个不同于常人的能力哦。”

“哦?”

“记得我和你提起过的名为太极的武术吧?”

“嗯,我记得你说过这种武术的核心在于后发先至是吧?”

“不错,明明晚于敌人发动攻击,确能在敌人发动攻击前抢先进行攻击,而这恰恰是这个孩子被称为最强的普通人的另一个原因。通常天才和普通人的差异,在于同样学习一样东西的话,天才能够举一反三,进境一日千里,但普通人限于资质的原因,可能钻研多年也未必有所精进。但是这个孩子吧,如果把他和天才作比较,也许初期和那些普通人并无两样,甚至会问一些连普通人都不会问的蠢问题。但是随着时间的累积,你就会慢慢发现最终跑在前头的不是那些天才,而是这个一开始看上去并不聪明的家伙。比如以100这个数字为进度结果的话,假设天才们每次的进度为+2,这孩子每次的进度为+1,那么在第50次的时候,天才们的进度早已达标,这孩子才只达到了一半。但是如果将进度结果设为10000呢?老友你觉得谁会最先达到进度结果呢?”

“如果你的假设条件不变的话,天才们需要5000次,那个孩子需要10000次,明显是前者会来得更快些。但是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不错,因为从第51次开始,这个孩子的进度会以50为基数进行乘法运算。也就是到第56次的时候,这个孩子的进度用公式来阐述的话就是50*1*2*3*4*5*6=36000,已经达到或者说远远超过当初设定的目标值了。归根究底,就算是天才,他们的能力也只是简单的加法而已,但是这个孩子却是加法和乘法的混合运算,而且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越是明显。对教育有着特殊嗜好、乐此不彼的老友你,难道不想亲自确认下这个孩子成长的极限会在哪里吗?”

“确实,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具有这种超越常理以外的成长性的话,对于身为教育者的我的确是有着如同毒品般的致命吸引力。那么现在,就让我印证刚才的疑惑来确认老友你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吧。”

回想着昔日友人如同炫耀般的得意笑容,巴斯叫醒了沉浸在温柔乡中的某人,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在外人看来如同虐待般的残酷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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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简单来说,这个世界的国家以二元论来分的话,只存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制度形态哦。”

下午的学习课上,在讲解《世界史》的时候,巴斯极为简明扼要地对我讲明了这个世界存在着的两种国家形态。但是从异世界人的口中听到如此耳熟能详的名词解释,让我最终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疑惑,问出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巴斯桑,如你所说,这个世界的人类国家全部是资本主义社会,相对应的是真魔国这边则完全就是社会主义,虽然我听你说过新教国的开国皇帝是来自我曾经生活过的世界,但该不会真魔国的那位初代魔王也是来自那个世界吧?”

“没错哦,根据初代魔王大人的说法,新教国的开国皇帝来自日本,而他则是来自和那个国家有着世仇的中国哦。”

果然是这样吗?先不说真魔国内同时存在着汉字和魔族文字通用的情况,单单从现在秀英看得如痴如醉的那本内容篡改严重的《大话西游》来看,我就有十足的理由怀疑所谓的初代魔王尼古拉斯一世完完全全是从我的祖国穿越过来的。因为在地球上,这部象征中国人某个时代情怀的伟大剧本,如果不是在拥有一定中国历史文化背景的前提下,其他国家的人别说理解,只怕连看起来都觉得费劲和不可思议。

至于新教国的开国皇帝来自日本这个事实那就更明显不过了。因为这个国家通用的官方文字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从汉字演变而来的日文。而被定义为国教的新教,无论是从神的唯一性还是其“神之眼前人人平等”的教义来看,完完全全就是现实中资本主义社会中某个教派的缩影。

“虽然初代魔王大人来自异世界,但是除了真魔国历任魔王、我和新教国的那位开国皇帝,其他人并不知情哦。”

“这样的事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明眼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

面对我的提问,巴斯以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看出来又能怎样?那些看出来的家伙没有证据敢出面乱说吗?以人类救世主姿态来到人类世界的异世界勇者,以及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被其他国家敬畏着的的新教国,你觉得从他们的立场上来看,会希望这种情况发生吗?”

是啦,以宗教立国的新教国,一直对外宣扬着他们的开国皇帝是由至高神所委派来解救人类的勇者,如果让其他国家知道魔族竟然也有一位和勇者来自同个世界的异世界人居然在帮助魔族和人类作对,那么新教国宣扬的理论就完全站不住脚了。信仰崩塌之后的结果对于新教国等同于亡国危机,而对于当年在拥有异常战力的勇者的守护下仍然被魔族打得快要灭绝的人类来说,如果得知对方也拥有与己方同等的战力,那么力量的天平便会瞬间倒向于更有优势的魔族一方。面对这样的威胁,人类世界的国家只怕是不惜代价也要把这种威胁彻底排除掉吧。而这恐怕也是新教国作为人类世界的领导者,却仍然能与真魔国相安千年无事的真正原因吧。就算有人看出来了想要说出真相,只怕在开口之前,就已经被新教国给肃清了。

“不错,看来你已经想通了。那么继续刚才的内容,对于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你的看法呢?哪个更胜一筹呢?”

“老实说,就算在我的那个世界,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谁优谁劣的争论至今也尚未分出定论。两个不同国家态形下的人们互相吹嘘着自己的体制如何如何地优秀,但是从哲学的角度出发,怎么会有绝对这种东西的存在呢?就像无论如何精炼提纯,黄金的纯度永远也达不到理论上的百分百啊。”

“那么三权分立和言论自由呢?这两点不是被认为是人类文明白进步而被大多数国家所被推崇着吗?”

“确实啊,三权分立的初衷本是通过君王制定法律、法律保证对所有阶级的适用性和非君王阶级通过法律来制衡君王权利这三点来构建一个权利的生态平衡,原来这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人类文明的进步。但是资本主义的所有人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在忽略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那就是无论多么完美的制度和理念最终都要经过人这个载体来贯彻执行。正如这个世界不存在相同的两片树叶,一句相同的话每经过一个人,按照个人理解的不同,它的意思便会变得不同。到了最后,资本主义所谓的三权分利不过又只是成了权利阶层的游戏而已,与非权利阶层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交集。”

“至于言论自由就更可笑了。资本主义的舆论媒体们最喜欢向社会主义宣示舆论正义对司法正义的胜利,借此标榜这就是所谓的言论自由意志的最大体现。但是本应保护各阶级权利的法律,如果已经沦落到作为舆论正义陪衬的地步,这难道不才是对三权分立这个政治理念的最大侮辱吗?而就是在这样资本主义形态下的另一个国家韩国,尚存在着偷盗一箱价值不足百元的食物却要被判处二十年监禁的奇葩法律,这在我的祖国里,根本就是违背人理与法理的非常识性存在。还有更奇葩的金英兰法,对于公务员收受贿赂的处罚定制到了近乎严苛的地步。很多人觉得这是为了建设更加透明公平的社会而拍手交好,但是这不也从侧面反映出只有极端的腐败才能催出生如此极端的对应方法吗?水至清则无鱼,光无影则不存,无论看似何等美好的事物,总归会存在与其对等的黑暗一面。”

“那么你是认为社会主义要优于资本主义喽?”

“这个问题我想还是简单地从统治者对国家的责任感和非统治者对国家的归属感说起比较好。提倡三权分立的资本主义从理论上制约了权利的集中和滥用,但是相对的,随着统治阶级的增多,相对于国家的责任感则同样被稀释了很多。人的心理上有将痛苦分享给其他人痛苦便会减轻的自我保护机制,责任感也是同样。统者们因为知道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肩负着这个国家的责任,所以导致看事情的目光和思考的空间会显得越来越狭隘,并且越来越向优先考虑自身利益这点靠拢。而被排挤在权利之外的非统治阶级在明白自己并非这个国家的一员之后,归属感同样大大降低,最终也是不可避免地选择以自身利益为考量的思考方式。毕竟,自私是人类的原罪,也是一种原始本能。所以反映在对外意识形态下的表现就成了,资本主义认为少一个敌人才是正确的,而社会主义认为多一个盟友才是正确的。正是这一多一少造成了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后来力量的严重失衡。”

“抗美援朝、越南战争是那个世界上两场非常著名的以少胜多、以弱打强的战争。近乎孩童般弱小的社会主义中国和成年男子般强壮的资本主义美国开战,在外界看来无异于自杀举动的战争,最终以中国的胜利划下句点。那时候的美国作为世界大战的霸主志得意满,大有“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棍棒加金钱的外交战略简单粗暴,可是却忽略自身国家内部的向心力问题和低估了被侵略国家反抗的意志。当战争进入拉锯站后,统治阶级的中下层群体一看自己的子女也被送上战场,立马叛变不干了。然后非统治阶级一看你们这些家伙既然这样,那凭什么要让我们的孩子去送死?当然是跟着有样学样,所以战争还未打完,美国内部已经是开始同室操戈了。反观中国这边,人民和国家站在一条线上,家里孩子多的,父母们除了留下一个养老,几乎全部送上了战场。孩子们上了战场,心想家里还有父母孩子,不打死这帮孙子搞不好回不了家还要被欺负到头上,所以憋了一肚子火的往死里打。美国军队的士兵一看不行啊,我们装备是厉害,但再横也怕不要命的啊。而且人家那边战友越打越多,自己这边越打越少,虽然发财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所以一边哭哭啼啼地喊着臣妾做不到啊,一边屁滚尿流地跑回国去了。兵书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在这两场战争上正好体现得淋漓尽致。”

“非常有意思的论断,看来你是非常偏向于你曾经生活的祖国了。那么作为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共同追求中的人类理想乡乌托邦,你觉得哪个更有可能达到呢?”

“这就不一定了哦,巴斯桑。要知道在我那个时代日渐强势的社会主义,可是萌芽于曾经信仰崩坏、资本思潮最严重时期的资本主义体制哈。作为统治阶级剥削代表的资本家成了社会主义理论的先驱,而在同一个国家里本应是无产阶级的普通人却成了全世界公敌的集权独裁霸主。这或许就是我所信仰的宗教戒条里常说的“至秽之处生至圣”吧,在最黑暗动乱的地方往往希望与绝望并存。但是抛开这种非常哲学化的观点,光从概率学上来讲,在不断尝试在新时代探索两种制度相互融合的社会主义和仍沉浸在自我满足拒绝携手共进的资本主义这两者之间,我觉得前者的希望明显更大。就好比童话故事中说的龟兔赛跑,占尽优势的兔子因为自大输掉了比赛,而坚持自己脚步的乌龟最后成了人生赢家。要说我的国家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大概就是那里的大多数人始终都在贯彻自己初心不改,方得始终的人生理念吧。”

“意外的挺能说嘛。上课的内容就到这里,那我现在问个内容之外的问题。你刚才说自私是人类的原罪,那么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让你在陛下和真魔国之间作一个选择话,你想守护的到底是谁呢?”

巴斯不怀好意地问出这个问题,而一直专注于看书的秀英也不知何时悄悄地坚起了耳朵。

“当然是秀英啊,巴斯桑。所以尽管我信仰的宗教有成为宇宙至高存在佛陀的修行方法,我也自认是做不到的。因为我还是很自私的,比起悲天悯人的博爱主义,我还是更在意自己身边的人咯。灭七情除六欲,忘掉秀英的痛苦,光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啊。”

“还真是在一些明明可以坦率的地方意外地不坦率呢,唉。”

巴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情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但一直默默聆听着答案的秀英,则是竭力压抑着那一抹不断上扬的嘴角。

又傲娇了不是?我心里默默地吐槽道,只不过相比于地球上审美疲劳的公主病傲娇炸裂,秀英这种带着一丝孩子般俏皮和纯真的傲娇,反而让我更加欢喜得不得了。

“陛下,那么按照约定,该是你为摄政王殿下表演的时间了哦。”

“哦吼吼吼———下午的主题是汉服吗?说到汉服的话,可是我那个国家的民族特色类。不过看这个装扮和乐器,难不成——”

我惊疑的话音未落,一袭红衣的秀英十指连拨,急促如雨点般的铿锵旋律从指尖倾泻而出。

“诶——诶——?”

“诶什么呢,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伏羲神天响》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巴斯桑你也是霹雳道友吗?”

“对啊,初任魔王大人从那个世界带来很多东西,其中就有名为霹雳系列的木偶动画哦。”

“你哪一部入的坑?”

“轰动武林。”

“这么巧,我也是诶。真是何愁天涯无知己,霹雳道友到处有啊。”

“是啊,是啊,不过还是先听陛下演奏吧,你不觉得陛下和赦天琴箕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这我就不敢苟同了,巴斯桑。秀英的神韵和原主毕竟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一个是可爱,一个是冷艳,怎么会是一模一样呢?”

“我说一样就是一样呢,我怎么说也算是比你年长,懂不懂尊敬长辈啊?”

“哈,这你就不了解了吧,巴斯桑。江湖无岁,霹雳无辈,道友间都是平辈论交,从来不问年龄大小。”

“那入坑时间总得分个清楚吧?你入坑几年了?”

“六年。”

“切!我都八百多年了,服不?”

“你这是耍赖,这里的时间流速明明比我那快。”

“那我再问你一遍,入坑几年了?”

“六年。”

“你看,这不就行了。”

“不行,你这——”

“够了,闭嘴,你们还要不要听了?”

额头青筋隐现的秀英怒视着我和巴斯,大概只要我们俩再敢多说一个字的话就要暴起打人了。

“不该说的地方偏偏又这么老实,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笨蛋。”

“秀英,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是个笨蛋,够清楚了没?”

“哦,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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