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兲是个莽夫，各种意义上的。
他在某些意义上还是个学者，但是也不妨碍他莽一把。
在看见那杯咖啡之后，李兲就把剩下的半句话咽回去了。他愣愣的被人浇了花，片刻之后才咽了口唾沫：“我，现在想要个老婆。”
络伊那朦胧的身影闪烁了两下。
“您能他妈正经点吗？”
李兲搞不清楚这原理，因此一头雾水：“那你说什么‘在这里我拥有一切’？”
他倒是没少听说什么无中生有的技术，比如说能质转换，六钻金手套，外挂和控制台指令——
但这他妈能实现吗？
他索性就问了问。络伊思考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
“您知道唯心熵值吗？”
“什么鬼玄学玩意儿？”李兲一头雾水——要说熵值这玩意儿，他倒是听说过，甚至还去研究过相关世界末日“热寂”，可惜现在并不能套用。
而且一个带着“唯心”头衔的玩意儿，用个锤子都能想到——这他娘是灵能科技吧？
李兲这话一出，对方就皱了皱眉：“你们的文明难道没有研究过虚实物理学吗？”
虚实物理？
在李兲的物理认知中，他较为熟知的物理学分支有“高能物理学”“量子力学”“化学物理学”“天体物理学”，哪怕是空气动力学，你乍一听也能搞清楚那是什么玩意儿——
但是这“虚实物理”又他娘是哪里蹦出来的?
他一脸“你他妈觉得逗我玩很好玩是吗”的表情，瞪着对方。虽然一届莽夫只是个扯淡用的幌子，但是他也不是睿智。
“虚实物理是更不讲理一些的大统一理论。主要研究混沌系统与宏观世界的相互支配。
智慧生物，作为其中的支配者，站在最高处，其可以在宏观和混沌中调用各方力量。比如灵能。
通常情况下，对宏观世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自然科学方面，因此称为唯物主义。
而唯心主义是在意义之塔和各种人文科学中徘徊，调用的就是灵能，也就是唯心熵。”
络伊轻点着下巴，说着在李兲看来有些一头雾水的话。
“你想说什么呢？”
络伊点点头：“唯心负熵，又称为灵能。虚实物理中的虚幻代表。
灵能类似宇宙原力，或者说天地元气，不是内功，无法修炼。肉体的天赋就像是保险丝或者电线，天生决定了一个生物的灵能上限。灵能的提高只能通过后天努力提高对灵能的操控能力。
而灵能的力量，在于混沌。只要灵能达到一个层级，便可以在混沌系统中搅动起足够大的风浪，最后扭曲出想要的结果。”
李兲挠着头皮，还是get不到关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可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而且，只要是物理课，缺了公式这玩意儿，他想靠字面意思构筑物理世界就跟用鼻屎盖楼一样——想想就觉得恶心。
络伊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解释——她甚至觉得，李兲的种族根本无法理解——
但是在思考了一下之后，她才说出了一个勉强可以听懂的解释：“灵能，牛逼之处在于它能够调用未知与混沌的力量，依靠无止尽地四两拨千斤，让现实中发生某种巧合的几率上升，这样就能修改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现实。”
李兲思考了片刻，才拍了拍脑袋：“我懂你意思了。也就是说，只要脑洞够大，一个人就能影响到现实，对吧？”
络伊点点头：“的确可以这么说。”
李兲从椅子上蹦起来，跳着脚地骂街：“唬鬼哟！你他妈当我物理白学的不成？一个人的脑洞有能量吗？能靠一个脑洞和谐掉能量守恒是个什么鬼科学原理？”
他骂完之后，才一脸无语地又坐回去。
络伊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耸耸肩：“因为它确实没有违反能量守恒。它是在向一个未知领域极端深入之后，从中抽取力量。那个层面我们称之为灵能海。
在那个层面中，时空扭曲盘结，就跟……你现在的头发一样。”
李兲赶紧捋了捋头发，然后板起脸继续听下去。
“在那个时空里面，灵能就像是取之不尽的一样，充斥着，越深入，就能得到越多力量，这些力量是极端庞大的，任凭地球人用自己的想象力构筑，也顶多只能在概率上改变某些事情的发生几率，但是，从唯心层第一层借取来的力量，就够杀人了。”
李兲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灵能，就像是混沌世界中的概率修改器。一只蝴蝶在南半球的旮旯拍了一下翅膀，北半球某个城市就有可能因此被暴雨淹没，一个人早上起晚了一秒钟，就有可能因为这破事迟到，然后被老板或者老师吊起来打。
而灵能就是其中的修正者。它在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让这个混沌系统成为可控系统——比如让蝴蝶扇翅膀的时候翅膀抽筋，让那人因为早起了一秒被加工资，甚至是让老板因为受到人道主义感召而给手下员工涨工资。
“我们管那里叫灵能海，其最深处是无限高纯度、无限高能级的终极负熵，也就是无限多的灵能。现在回到正题，您知道您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我……”李兲考虑了一下，光看自己的主角人设，他就不由得想到了某个方向：“难道我已经在最深处了？”
络伊一挥手：“那都是哪年的老剧情了？”
李兲尴尬挠挠头。
络伊继续说道：“您现在就在最接近灵能海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从中抽取力量，用于构筑现实。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个种族无法发展灵能科技……可能是你们的思考器官不支持这一方面。
你算是一个例外了。”
李兲心说，这家伙明显是再说自己不是人，但是念及一些事情，还是没有明目张胆地表示出来。他动了动嘴，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沉入自己的思维中，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但是在这里，闭上眼睛，陷入沉睡之后，在自己脑袋里面飘着的只有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准确的说是蓝色的鬼火海洋。
利维坦的主控室是脱离于现实的异空间，它就卡在唯物层和唯心层的边缘，上移一点就可能因为触及宇宙零点能源，而直接毁灭掉，下移一点点，却可能会被负熵直接分解。
他片刻之后，抬了抬手。
此时，在他心里面浮现的是一个小火苗，拇指大小的那种。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还是试了试，不料，就在下一秒，自他手心烧起来的却是一串长长的火蛇——
“卧艹！”
灵能火焰喷射出去，烧在控制台上，引起整个舱室的疯狂报警。
他赶紧掐灭火焰，然后畏畏缩缩地把手举到面前，看着自己那糙的一逼的手：“我他妈还真有超能力了？”
络伊在旁边使劲点着头：“没错，您现在……真他妈有超能力了。”
李兲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但是片刻之后又平复下去了。
“我现在能弄出多大的……动静？”
他再次把问题抛了出来，但是他没有再傻乎乎地问“虚实物理”的可靠性，而是关注起了这个力量。
“您在这个时空层面，可以召唤出一整支舰队。但是……您无法把它们带到现实中。您在现实中无法约束这么庞大的灵能。”
李兲耸耸肩：“你能说些好听点的东西吗？我现在好歹也是舰长了。”
他开始在手心里面搓小火球，尝试着对这种神奇“负熵”，亦或者说“唯心熵值”的控制——也就是传说中的灵能具现化。
他还尝试了一下，准备搓一把小手枪出来，但是最后被他哐当一声扔出去的是把26大狙——你他娘管这东西叫小手枪？
“舰长，您要是想要那支舰队，还是尽早行动的好。我们就要上路了。”
络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李兲后面，看对方玩得起兴也不好上前打扰，而是一个锁喉，然后猛一个过肩摔——
她管这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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