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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故事//////(其实我更喜欢用空格来分章节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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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月光透过天窗洒落在破旧的公寓里,像是来自天国的光,将那只有上半身的痕迹固定线笼罩。在警戒线封锁了这里的两天后,忙碌的脚步似乎踏醒了这间使用面积不到四十平方的空间,连那带着霉味的空气都似乎因此而变得活跃,带起在地板和四壁上沉默了不知多久的灰尘,在月光下悠扬地起舞。

凌晨一点,除了两名留守的刑警,勘察现场的警员都已离去,中年警探独自走出昏暗的楼道,踏入更加昏暗的街道,霉菌与腐烂的罐头散发出的恶臭灌满了他每个肺泡,让他情不自禁的大口呼吸着干冷的空气。

突如其来的夜风让中年人将脖子缩进大衣的领中。“干!”他小声咒骂,或许是指那名对自己罪行毫无悔过,甚至还炫耀似的每隔三个月就向警局供出几桩之前没能被侦破的案件的杀人犯;或许是指那具已经高度腐烂,七零八落地散落在积尘中的少女尸体;又或许是指案犯那几个用嘲笑与所谓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将他彻底逼疯的邻居。奥利安·拉斯(Oryon Ruas),这几个月来,这个名字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生活,在这以前从没有人在他这里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包括他年轻时深爱过的女孩们。

而他的名字则是查尔斯·布莱尔(Charles Blair),这也是他同为探员的祖父的名字。他讨厌他的祖父,那个严苛的墨守成规的老头,就像他讨厌这条街道,这条容不下异类的街道。

下一个路口右转会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左侧的街区里有着曾伴他度过了整整二十年的小公寓——一个不到四十平米的狭窄空间。真像啊。他回忆着。死亡突然降临在见证了无数死亡的祖父头上那天。着装朴素,甚至寒酸的瘦小男人敲开了他曾经住所的门。男人和蔼的向他问好,只是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分量不轻的怯懦:“请问这里是布莱尔探长的家吗?”这是他与他唯一的一句交流。闻声而出的祖父在五声……或许是六声枪响后倒在血泊中。男人狼狈地逃走了,没有一丝作为一名杀人犯的跋扈,尽管他刚才拔枪袭警时是那样的……毫不迟疑。

见鬼。布莱尔有些疲惫。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变成了另一个“布莱尔探长”?家族事业?他露出了苦笑。明明从小就不是什么正义感强烈,嫉恶如仇的人。明明从国立大学金融系毕业,刚刚在军队镀金退役,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进入某间大企业。明明是这样的讨厌条……警察。

布莱尔用一只手的拇指抵住自己的太阳穴,另一只手则有气无力地在口袋里摸索。真的好困。连续几天熬夜开分析会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掏出大衣口袋里的威士忌——好吧,副驾驶上的威士忌——喝上两口然后就这样在车里打个盹,或者干脆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十秒钟后,他僵住了。在自己的车前。像是被冷风速冻了一般。然后,“操!操!操!操!操!**娘的!”车钥匙落在现场了……我是真他妈累了。混球。犹豫了一下后,他缓缓放下了准备砸在车前盖上的拳头——毕竟是自己的车。旧区吗?不如干脆去那孩子家住一晚吧,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担保人。他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已经被刷得很靠后的联系人。

——Chen,我在你家附近刚收工,介不介意把沙发借我一晚。

——HI:)

你有我家的钥匙吗?

——带着

——我在宿舍,你睡我房间吧

被子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知道了,早点睡小鬼!

——晚安,布莱尔叔叔:)

他已经上大学了啊。少年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去年的……十二月二日?为了不让自己像酒鬼一样睡倒在街边的长椅上,布莱尔强迫着自己去回忆起什么东西来鞭策脑细胞与睡意拼搏。没错,就是十二月二日——奥利安自首的两天后。

“也是那天起Chen就是我们的公民了啊。”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布莱尔疲倦的表情里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尽管因为多次协助消防队工作而被自由区政府表彰,但乐于助人并不能让一个年轻的偷渡者获得正式公民的身份;但孤身一人降服让整个城市人心惶惶的罪犯这件事却可以——在灰色区域徘徊的好人,终究是爬到了善与恶的硬币的正面。

他抬头看看一旁的公交站牌,“西白柠檬街”,他停下脚步,面前是一所外观看起来很雅致的小酒吧,昏暗的灯光打在很有年代感的招牌上,“石英鸟”,渡鸦的剪影里是一排镂空的小字。这种时间搞餐饮的也就只有这种店还没有打烊了——当然这种店本来也不靠餐饮赚钱。

“欢迎光临……”穿着酒保服的老板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后玩着手机,听到门帘上的风铃声,立刻便在脸上堆满笑容:“哎呀稀客啊,布莱尔探长。”

“我记得我还存了小半瓶的。”听见熟悉的声音,布莱尔只觉心里稍稍宽舒,“最近奥利安不想活了——就是那个杀人狂啊,昨天中午还上了电视的——连着告诉我们几个藏尸地,审讯组的人都快熬得秃顶了。”

“躁郁症又发作了吧哈哈哈哈哈,不过你早就秃顶了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布莱尔瞪了看起来很年轻的老板一眼:“今天也很热闹啊。”

“生意不错,热闹就算了吧——艾米丽娅!收拾一下卡三的酒瓶!”服务生答应了一声便侧身挤进被清一色魁梧男性和比那些大汉还豪放的女子占据的桌椅间隙,老板转身从酒柜里取出半瓶威士忌:“这种天气还要加冰吗?”

“要。”

“年轻真好。天天熬夜还喝冰的也不怕败肾。”明明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老板说出这种话时却没有从布莱尔那里得到什么反驳:“于是,今天怎么来了?还在这种时候?藏尸地在这附近?还是来找阿穆?”

“两边都有——说真的我们还是别谈我的工作了,你的客人们实在是让我压力很大。”

“事实上你也让他们压力很大。”老板有些无奈地笑笑,“说说阿穆吧,我觉得我有义务告诉他的担保人他现在还在我这交着租金呢。我是劝过他住宿舍就没必要交两份房租了,不过他不知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

布莱尔一愣:“你刚才说房租?他在楼上这套房子是租的?”

“怎么?”

“我还以为你自己的门面都是租的……这一栋是你名下的?”

“这一栋?西白柠檬街的四个街区都是我的好吗?要不是当年弥赛亚商会那群吝啬鬼,我跟你说,估计议员们就要在这商量怎么糟蹋我们的财政了。”说话间老板掏出冰刀娴熟地把手掌大小的冰块削成正好能够嵌入杯口的大小,扔进早已斟好半杯威士忌里:“哎,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事实上我的曾祖父在犹他州拥有一座砂金矿床,而我至今享有它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及开采权——”中年人苦笑着摇摇头:“如果换个人和我说这些话,我一定会这样回他——不过你身上比这更难以置信的事儿太多了。”在布莱尔15岁第一次走进石英鸟时,老板便是现在这幅二十出头的样子,而如今他的孩子如果还活着也都快二十岁。

关于这件事,如今已经几乎没人会向老板问起,老板本人倒是偶尔会向吧台上的客人们透露一些自己的事,久而久之这个似乎被岁月遗忘了的男人就成了这座城邦里的一个传说。在布莱尔更年轻些的时候,每隔三五年,报社和电视台都会派些人来给这位与世无争的先生做个节目,那个年代联盟的居民们的人几乎都多少对这位事迹甚至能追溯到二战以前的男人有些印象。然而就像世间绝大多数的传说一样,知道的人多了,质疑的声音便会越来越响亮,在那段日子里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会嬉皮笑脸地把玻璃瓶摔碎在石英鸟的门口,或是在酒吧的外墙喷上各种不堪的词句。几次开庭后,执法部门便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禁止了媒体对他的深入发掘,自此这个传说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值得一提的是,老板在这几次开庭时都坐在被告席上。

“等一下,”布莱尔喝了口酒,冰凉的清液灌进干涩的喉咙,随之而来令人愉快的轻微灼烧感驱走了他的睡意,“照理说他没必要在你这里租房啊,我记得他正式加入国籍之后确实是有分配过一套房子给他的吧。”

沉默了半晌,老板用听不出音调起伏的语气开口:“查尔斯…一段时间不见你得老年痴呆了吗?”

“什么意思?”

“已经2014年了,自由区2009年就不再对新移民无偿安置了——而且阿穆之前在新区买的那套二手房,翻新的时候不也有找你介绍施工队吗?”

“啊…啊。是有那么一回事来着…不对!二手房?自己出钱买的?介绍施工队?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布莱尔瞪大眼睛,下意识地用力掐住鼻梁,不知为什么,他感到记忆似乎被抽走了一部分,而且是精准如手术般将某段时间内关于那个少年的事情全部抹去了。

“貌似是因为听说新区那套房子里发生过命案还是前任房主涉嫌谋杀,反正那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那种事再扯上什么关系了。”老板向布莱尔摆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同时为他斟满已经见底的酒杯,“然后就搬过来了。”

“那那套房子呢?”

“卖了啊。”

“……”布莱尔用力地向两侧扭了扭头,僵硬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弹响。入籍不满两周年的移民者一切大金额交易都会由司法部门以纸质文件的形式告知其担保人,照理有关他的房屋交易的通知应该我应该还留着。一名探员的职业嗅觉让他心里泛起些许不安——明天提早下班回家找找吧。

“他貌似还在中介那里动了点歪脑筋,转手赚了五六万来着。”看着布莱尔苦恼的样子,老板有些疑惑地对他提起半年前的事:“阿穆是大概七个月前搬过来的,卖房是那之后两个星期的事。话说那时开车帮他运行李的人也是你吧?”

七个月前……不可能!我明明记得上一次见到他是……布莱尔感觉自己变得有些烦躁……七个月前……七个月前……那不是奥利安交代第十一个藏尸地的时候吗?他努力地尝试去回忆起老板所描述的七个月前的事。不会错的,那时候我正在调查第十一个藏尸地,怎么可能有时……啊不,时间倒说不定是有的…藏尸地…Chen…搬家…

萨拉妮娅·卢比奥斯(Cylania Rubious)。

尽管除此之外他依然无法回忆起任何事情,但布莱尔确信他听过这个名字,而这份确信也有足够的理由让他对此做些什么。

“想起来了?”老板的声音打断了布莱尔的思路:“哈哈,看得出你工作压力应该挺大的——我说虽然那什么可能有点用,不过太频繁可是会让记忆力减退的。”

“啊?”看到老板戏谑的笑容,他哈哈一笑:“我才不需要呢,又不是刚干这行了。”

“是吗,那边那几个小子可是每次回来都想要拉她一起去补个妆呢。”

跟随着老板的眼神,布莱尔偷偷转身看了眼身后卡座里正围着一台平板电脑商议什么三男一女,回头躬身靠近老板低声道:“我怎么觉得那三个才是羊?”

“啊,我也没说他们不是啊。”老板耸耸肩,“再说小羊羔就是想被吃也要看看狼姐姐想吃谁吧。”

“哈哈哈哈……所以狼姐姐不吃的就只好记忆减退了?”布莱尔忍不住又回身看了眼:“今天被吃的是那个寸头的?”

“对啊,你怎么知……哦。”老板的脸上突然换上温和的笑容,朝那桌人友好地挥挥手,显然是一不小心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面不改色地接着手上的工作,压低声音继续说:“那小子的皮带少穿了一个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旧友间的说笑让布莱尔一时间脱离了来自工作的压抑,便想招呼老板炸一盘薯条垫垫肚子,可是突如其来的手机提示音瞬间便让他的情绪跌回走进石英鸟前的高度。他如神经质般猛的一抬头,差点撞碎倒悬在酒架上的红酒杯。

“嘿!小心点!”老板手忙脚乱地伸手护住酒杯,“这可是我上个星期刚进的——那么激动是谁的邮件啊?女人?”

“是啊……女人。”探长凝视着屏幕,眉头紧锁,“18岁,165公分,胸大腰细,性格开朗,是学校拉拉队的成员。”

“哇哦!大学生?看不出来你个老顽固还有这样的手段?”老板惊讶的把身体探出吧台正想见识一下他所说的女孩儿,布莱尔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闭了手机屏幕,他斜眼看着老板,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角,说道:“钓女人的手段我十年前就忘光了,不过从一群好孩子里抓出一个罪犯的手段,这七个岛加起来比我强的应该不超过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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