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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不见(打了五天的二w五k字大章)

番外。 不见(打了五天的二w五k字大章)

很虐很虐的虐文,你们可以不看,但是不要喷我。

瓦洛兰的太阳照常升起,耀眼的太阳光铺洒在这个美丽而又圣洁的国度——艾欧尼亚

“这是一个不错的清晨。”修女尼克兰在艾欧尼亚孤儿院的大门前伸着懒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得出这里的伙食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好。一声清脆而又嘹亮的孩啼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那是从门口传过来的。尼克兰向声音的发源地走去,是一个摇篮,里面沉睡着一个可爱的孩子,而摇篮边上则放着一把金黄色的琴,上面淡淡地刻着两个字“叆华”。

艾欧尼亚孤儿院——

“哦,娑娜。赶紧整理一下你的衣服,今天会有人来领养你的。”尼克兰匆忙的身影从娑娜眼前飘闪而过。娑娜乖巧的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正在玩弄的古琴,起身站了起来。一年前好像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吧,娑娜眉宇间闪过一丝悲伤。“娑娜,这是你的第十三个领养者了,好好把握,好吗?”娑娜点点头。难道她就不希望早点离开这孤儿院吗,孤儿,不过是孤儿而已,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她这么想着

“这就是娑娜了,夫人您意下如何?”尼克兰向一位戴着淡紫色面纱的女人说道,那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恭敬。女人打量着娑娜全身,良久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她是天生的哑吗?”

尼克兰听到这句让她整整回答了十三遍的问题后,顿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就我们所知,是的。”果然,又要无功而返了,娑娜的天生残疾终究是永远的伤。然而那位夫人的嘴角却流露出一丝笑意:“太好了。我正希望给阿卡丽找一个这样的伴。”

这是真的吗?娑娜不敢相信,终于可以离开这呆了十三年的孤儿院了。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需要她这个天生残疾的小女孩呢?那时的娑娜心中是满满的欢喜

“好孩子,娑娜。我这就带你到处逛逛好吗?一会就带你去见阿卡丽,她是个变扭的孩子,我希望你能让她变得更开朗些。你今年十三岁吧,她比你小一岁。”由于娑娜不会说话的原因,一路上全都是女人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而娑娜则是点头或摇头。“好了,到你的新家了,娑娜。”

这是一栋很大的宅院,相比起以前略有破旧的孤儿院,这里则显得很华丽,带着欧式的装潢却又是宫廷样的建筑风格。大铁门后面是两排整齐的大理石柱,光滑的柱壁上或多或少地镶嵌着一些蓝水晶,而大厅的房顶上则镶上了一块巨大的蓝水晶,它聚集着天地精华,这使整栋房子的能量气场很充足,而在这里进行修行也可以使你进步神速。这是艾欧尼亚所有修炼者都朝思暮想的地方,这里是未来娑娜的新家——均衡山庄

“你是谁。干嘛要来我家。”看似疑问句的陈述句,出自这位全身都被绿色紧身衣所包裹的女孩之口。娑娜正欣赏地出神,怎奈这女孩突然出现在背后来了一句恶狠狠的质问,被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这就是阿卡丽,那个女孩。娑娜可笑的举动引起了阿卡丽的蔑视,“没用的东西。”阿卡丽说罢便想一脚踢翻跪坐在地上的娑娜,幸好女人及时出手制止了阿卡丽不礼貌的行为:“阿卡丽,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孩。娑娜。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不允许再对她动手动脚。”女人看似并不严厉的语气中带着无可否认的威严,威慑住了阿卡丽的野蛮:“是,母亲大人。”随后,阿卡丽看似友好地扶娑娜站起来,便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然而,阿卡丽扶住娑娜的那一刻,她漠视的眼神却深深地在娑娜的心上烙上了印子。娑娜天真地认为,这只是小孩子的脾气罢了。她应该和这个叫做阿卡丽的女孩好好相处。

住在均衡山庄已有一个星期了,娑娜渐渐也对这里有所了解。娑娜的房间就在阿卡丽房间的对面,这是阿卡丽母亲的想法,她希望她们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阿卡丽从来就没有过朋友,她希望娑娜能帮助阿卡丽打开这个不愿与人交谈的心结。

均衡山庄其实并不大,这是娑娜的总结。修炼大厅的回旋楼梯可通往二楼、三楼、四楼以及五楼的房间。二楼是仆人的房间,三楼是餐厅以及等等一些公用的房间,四楼则是阿卡丽母亲和阿卡丽还有娑娜的起居室,然而五楼则全是空房。大厅的旁门可以通往花园,那便是娑娜最爱去的地方,平时阿卡丽的不搭理以及阿卡丽母亲的无暇顾及常常导致娑娜一整天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每当这种空闲的时候娑娜常常回去花园那打发时间,今天亦是如此

“从秋千上让开!死哑巴,你就是个残废而已!。”是那个管家的儿子,可恶的混小子。娑娜不敢反抗,她总是很懦弱,况且这种拿她身体缺陷说事的例子,她早在孤儿院听惯了。于是便乖乖地从秋千上站起来让出了位子。就在混小子的屁股即将接触红木制的木板时阿卡丽一脚踢上了他的脸“唔!混蛋..你..啊,对不起,我这就走!”混小子捂着吃痛的脸一跌一撞地离开了花园。

娑娜正想要感谢阿卡丽的出手相助并以此建立良好的友谊关系时,阿卡丽又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上了娑娜的脸颊。娑娜白皙而光滑的脸泛起了淡淡的绯红色,显得楚楚可怜。“他叫你死哑巴你居然还乖乖听他的话?”掉下的碎发遮住了阿卡丽眼睛,没人能想象阿卡丽现在的神情是怎样地愤怒。尽管她仅仅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你的尊严呢?”对着娑娜的腹部又是重重的一拳,娑娜本身身体就虚弱,被阿卡丽这么一打直接跪在了地上,嘴里涌出的大量鲜血染红了刚刚开放的白百合,跪在不住地掉眼泪,抽泣着

我早已不记得当时她是怎样离开的,我只记得我一直趴在地上,一直哭,知道晚上也没有起来。寻找我丢失了十三年的东西——尊严。这是娑娜后来告诉世人的

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娑娜的眉宇间总是多了那么一丝忧郁,那么一丝悲怨。而原来常常去找阿卡丽想建立友谊的她也再没有和阿卡丽接触过,仅仅是在晚餐时她们会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娑娜从来没有读懂过阿卡丽看她的眼神,那么深沉,那么专注。这不是一个十三岁小孩该有的眼神,娑娜不知一次这么想。阿卡丽的背后到底有多大的秘密,她到底曾遭遇过什么,娑娜无法猜到,也不敢去猜。是的,娑娜惧怕阿卡丽,包括她的眼神。因此娑娜总是很小心翼翼,尽可能地躲着阿卡丽。

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娑娜照常在房间里练习着她的琴技。这把伴随了她十三年的叆华是她最钟爱的物品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声痛苦的喊叫打破了娑娜优美而又流畅的琴声,娑娜听得出来,是阿卡丽的声音。以前这个时候阿卡丽应该是在花园内与她母亲练功才对,娑娜便没有再多想,放下了叆华起身向花园走去。

阳光柔和的打在草地上,让新生出的小草镀上了一丝金黄色。午后的微风徐徐地吹过花园,这的确是一个美好的午后。而阿卡丽此时狼狈的神情却与这美好的景象完全不和谐。她原本高高束起的马尾此时正凌乱地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腰际,汗水缓慢地流过她白皙光滑的脸颊轻巧地掉落下去随后打湿了她胸前的衣服。而她纤细的手臂早已经是伤痕累累,红鹤色的血印清晰地印在了她的手臂上,一层一层加深。她正在试着徒手砍断铁链,那是一条有阿卡丽手臂那么粗细的铁链,铁链银色的外表下没有一丝破损的痕迹,而阿卡丽的手早已流出了丝丝鲜血。这是她母亲的要求,她才刚满十二岁而已。连续好几小时的体能训练早已使阿卡丽体力不支,而这对她来说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她更是快要休克。而她母亲此时平静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波澜,似乎没有对阿卡丽感到一丝丝心疼。“今天不砍断这铁链不许吃晚饭。”她母亲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便走开了。“是,母亲大人。”她血迹斑斑的手臂再次打上了铁链。

而站在秋千后面的娑娜,却早已经看得心中起了波澜,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太阳慢慢地向西边移去,而阿卡丽仍然坚持不懈地向那条无情的铁链宣战着,娑娜则在秋千后面默默地看着,心越来越痛。

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花园边上照明用的水晶石发出了暗暗的蓝色幽光。因空腹的关系阿卡丽越来越虚弱,而她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虚无缥缈,是空虚,是缺氧的感觉。头越来越晕,身体的负担也感到越来越到。终,于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倒下了,就这样倒在了草坪上,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胸前的血也缓慢地流着——奄奄一息。娑娜终也是忍不住了,跑上去接住了倒下的阿卡丽,并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望着阿卡丽。

而在阿卡丽眼中,那是对弱者的怜悯,失败者的讥讽,她阿卡丽不应该受到这种眼神。阿卡丽仅仅凭着最后一丝信念用力推开了娑娜对她喊:“你懂什么!”,跌撞着爬起来走到铁链边上,呼喊着,用她最后的力气向铁链砍去。奇迹没有发生,铁链也没有被砍断。阿卡丽理智的弦崩断了,她的双手已经皮开肉绽,血混合着她的泪水打湿了她绿色的衣衫,她的脸颊是血迹,还有泪痕。她就这样躺在草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出了声音

这是她十二年来第一次哭成这样

被推开在一边的娑娜走到阿卡丽边上,静静地站在阿卡丽身边,看着她哭。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往往书本上的一个数字就能把岁月往后推好几年

娑娜在暗黄的纸张上默默写地出这句话,合上了手中那本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本子

如今十九岁的娑娜出落成一位美人。娑娜湖水蓝的长发扎在两边,垂落下的发丝柔顺地搭在胸前的**。她翠绿的眼眸清澈而又摄人心魂,配上挺翘的鼻梁和小巧的嘴巴让人莫名就会有种想要疼爱她的欲望

美丽如娑娜,可阿卡丽对待娑娜的态度任然是不冷不热。当然,阿卡丽是承认娑娜的美丽的

今天是阿卡丽十八岁的成人礼,也是她继承暗影之拳的日子

不能迟到。这是阿卡丽昨晚临睡前特意到娑娜房间说的一句话。所以,娑娜明白自己绝对不能迟到,不然阿卡丽又要摆出那副好像你欠我钱的样子了。她总是冷冰冰,不表露自己的情绪,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这么想着,收拾好桌上零碎物品的娑娜便匆匆出门赶往艾欧尼亚的中心广场。时间还比较宽裕,应该赶得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为了赶时间娑娜选择了走比较偏僻的小路,刚没过第二个转角便被几个恶心的男人给堵在了巷子里

“美女,有兴趣和我们去喝一杯吗?”

娑娜没有说话,当然,她也说不了话。她只是盯着说话的男人,而她平静的双眸却看不出一丝波澜与其他的情绪

另一个瘦弱的男人看娑娜并不反抗便进一步对娑娜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动手动脚。而他那猥琐的面容更是令人心生不悦

忘记带上叆华了。娑娜心里淡淡地想着,她并不厌恶这些人,她只是希望他们能让条路让她好准时参加阿卡丽的成人礼。

真是不幸的一天。

“喂,你们几个怎么可以对如此美丽的小姐动手动脚呢?”一个烫着红色大波浪头发的女人出现在巷子口,她完美的身材曲线被不多的布料遮盖住重点部位。她的双手正拿着两把雕刻着华丽金丝的双枪,重要的是,那两把枪似乎随时都会向那些粗辱的男人开上一发

“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简短而有力的一句话

那些贪生怕死的男人当然在女人亮出双枪的时候就已经跑了精光,这可真是狼狈不堪

耍帅般地把双枪在空中抛了一圈却砸在了脸上,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娑娜说:“你好,美人。我是莎拉,一个路过的赏金猎人。我从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哦,再见。”莎拉再次耍帅地送给娑娜一个飞吻便转身离开了小巷

莎拉?好傻的一个人。娑娜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匆忙赶到广场成人礼已经结束了,娑娜还是迟到了

在人群中寻找阿卡丽的身影想要过去道歉,可那人却先一步到了娑娜的背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

“为什么迟到了。”冰冷的语气还有微微温热的鼻息打在娑娜的颈上

娑娜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转过身看着阿卡丽想要解释,可不听话的披肩调皮地从娑娜白皙的肩膀上滑下,露出一小片美好的风光

阿卡丽看了看娑娜白嫩的肩膀,不自然地帮娑娜把披肩重新盖好,等待娑娜的回答。

我路上遇到了一点意外

娑娜的嘴唇一动一动,而阿卡丽则熟练地听懂了娑娜所要表达的意思

“没关系。”

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待在原地的娑娜。阿卡丽抚了抚火红的长袖离开了广场,仔细看,今天阿卡丽换上了暗影之拳正式的服装,火红和纯白交相辉映,正如它的名字‘鬼舞姬’那般,魅惑且神秘。

她是生气了吗?娑娜歪了歪头,看着阿卡丽远去的身影

作为暗影之拳,平时要干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偶尔有特别的任务阿卡丽才会外出那些琐碎的事物通常都交给暮光之眼和狂暴之心去做。暮光之眼是个阴沉得要死从不多说一句话的男人,狂暴之心则是一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小耗子,新一代的均衡让艾欧尼亚的元老们都很不放心。当然,除了阿卡丽

她办起事来特别认真,并且她坚持均衡教派的原则—平衡不容破坏。所以那些平日里总喜欢挑刺的元老对待阿卡丽也是十分宠爱

这次的任务比较麻烦,要击溃非法驻扎在边境的一支诺克萨斯军队,人数在两百左右,而上级却没有派任何兵力给阿卡丽。对于别人,这个任务似乎就是在送死,而阿卡丽却面不改色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她从不畏惧

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能有两个月的休假了,任务的出发定在后天

现在是日落的时间,大厅里开着明亮的灯却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阿卡丽拿起玻璃柜里的两把镰刀细心地擦拭着,这两把镰刀一直被视为珍宝

小心地把镰刀放回去,玻璃在温暖的黄色灯光下反射出阿卡丽姣好的面容,眉宇间的忧愁和焦炉一览无遗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回来

不敢再继续看倒影出的自己,她将额前掉落的发丝拨开,转身走向后花园

娑娜从窗口望去,后花园漫长的石子路看不到尽头两边矮小的嫩草才刚刚开始它们的一生

天空是橘红色的,没有一丝纯色的白云用来掩盖它的灿烂

不远的绿茵,远处的鸟鸣,熟悉的秋千。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阿卡丽的身影渐渐进入娑娜的视野,她依旧穿着那套火红的衣裳。褪去了以前的绿色紧身衣

她坐上了木质的秋千,摇晃起来,抬起头看着远方

娑娜顺着阿卡丽的视线看过去,是被夕阳染得金黄的地平线

娑娜是知道阿卡丽后天要去出任务的,她有些担忧

太阳快要落山,而夕阳的余晖让这一切的事物都变得有些刺眼

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而她娑娜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么想着,娑娜将目光移向了阿卡丽

娑娜再一次见到阿卡丽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还是凌晨的深夜

随着夜莺的一声啼叫,本在梦中的娑娜被肩膀上的手拍醒

是熟悉的力度,但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娑娜有些担心了。伸手准备去打开床头柜的却被一只瘦弱的手拉住,微弱的力量并不能阻止娑娜,但是娑娜还是停下了

“不要开灯”有些颤抖的声音,“帮我疗伤,娑娜”

娑娜从床上坐起来,月光透过窗户勉强让娑娜看得清眼前的事物,阿卡丽的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有些甚至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轻柔地拉过阿卡丽的手臂,让阿卡丽躺在床上,起身打开橱柜的门将放在里面的叆华取了出来。娑娜此时就穿了一件丝质的薄睡裙,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的风光,阿卡丽瞬间脸红了,幸好没有开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没回过神,娑娜的手便解开了阿卡丽系住的腰带,将上半身的外衣褪了下来

手在阿卡丽的情绪锁骨之间写了两个字‘别动’

接着便是一阵令人愉悦的音韵环绕在两人之间,这声音令人感觉有些飘然

伤口渐渐愈合,血色慢慢地退下

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娑娜才停下弹奏,帮阿卡丽套上衣服摸了摸阿卡丽的脸庞,小巧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睡在我这里吧

“额..这不太好吧”被娑娜突然摸她脸的举动给弄得有些不自在

没关系的

“谢谢”

娑娜并不想问阿卡丽为什么会一身伤或者是任务成功了没有,现在,娑娜所关注的是阿卡丽能否有一个好梦

晚安

为阿卡丽盖上散发着淡淡幽香的被子,娑娜在一旁的沙发上躺了下来

任务出色地完成了,阿卡丽的母亲非常满意。同时,她对阿卡丽受伤的事情浑然不知

阿卡丽并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娑娜也没有必要去打小报告

“嘿,阿卡丽。这次任务完成的真不错,你有两个月的休假了!”手上拿着亮闪闪的小飞镖,毛茸茸的脸和贱贱的眼神。它,他就是大师兄凯南

对,就是这个看起来很让人有捏脸欲望的耗子

凯南开心地和阿卡丽在后花园聊着天,而娑娜则蹲在凯南面前用手戳凯南肉肉的脸

好软啊。不知道捏一下会怎么样

这么想着娑娜两个爪子便在凯南的脸上捏来捏去

“喂——你够了啊!!”一团闪电窜出娑娜的魔爪

【对不起】

“算了算了,不和胸大无脑的女人计较。”

被凯南这么一说娑娜淡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还好奇般戳了戳,胸部很应景地抖了一下

阿卡丽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和她衣服的颜色可以一比。立马把视线从娑娜的胸部移开以掩饰自己莫名其妙的羞涩:“你们,你们两个...”

伶俐的凯南立马察觉到了阿卡丽的不寻常,变成一团闪电窜到阿卡丽面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毛茸茸的头:“哦,原来如此啊哈哈”

“什么啊,凯南你别乱说啊”

“我有说什么吗?”

“这..你..我”

“我怎么了?”

“我去练功!”

阿卡丽逃命般地离开了后花园直奔大厅,让自已可以有缓解脸红的空隙

“这位小姐,是你发的悬赏令吗?”莎拉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水手的男人压着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

“啊,是的。你跟我来拿赏金吧”阿卡丽的脸依旧还没恢复该有的颜色,红着脸便领着莎拉走向了金库。

这个女的,脸红?莎拉自恋的心理开始作祟,浮想联翩

“喂喂,阿卡丽,娑娜和我明天出去玩,要不要一起去?”凯南和娑娜从后花园走过来,娑娜把凯南抱在怀里捏着凯南的脸,而凯南则拼命往娑娜怀里蹭

死凯南,你完蛋了!阿卡丽原本红润的脸立刻变得惨白,而莎拉还在那边神游

【莎拉?】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转过头的莎拉一不小心就亲上了被抱在怀里的凯南

“我为什么会亲上一个小耗子啊!”莎拉在猛漱口

“我为什么会被一个大妈亲到啊!”凯南在猛洗脸。因为身高问题踩着一个小板凳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阿卡丽双手环抱站在一边淡然的表情下这么想着

【半小时了】用法力把声音传到每个人心里,这是娑娜不久前才学会的

走到洗手台前,一手拎起整个脸都快浸入水中的凯南,一手摸了摸莎拉的头发

【嘴巴会肿】

“还是娑娜懂得怜香惜玉,死耗子你给老娘走远点!”莎拉故意做给凯南看般狠狠地亲了一下娑娜,凯南依旧是那句:“不和胸也不大脑也不好的女人计较。”

“什么!耗子你死定了!”

“来啊,打架我可不怕你!”

两个人打成一团,原本豪华宽阔的洗漱间顿时变得狭窄无比

娑娜满脸淡然,准备等两个人闹完了收拾残局。而阿卡丽则还在为刚才莎拉亲娑娜的事情而愤愤不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凯南变成一团闪电到处乱窜,而莎拉拿着自己的两把枪想要砸凯南的头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你打得到再说!”

不知道是被凯南还是莎拉撞的,娑娜一下没站稳朝着阿卡丽扑去,阿卡丽脚下一滑,双手护住娑娜就朝地上摔去

一声巨响,莎拉和凯南都停了下来望向阿卡丽和娑娜

只见阿卡丽被娑娜死死压在地上,而娑娜的胸部则是把阿卡丽堵得不能呼吸。娑娜摸着头爬起来坐在阿卡丽身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阿卡丽

“别,别哭”明明受害者是我为什么娑娜要哭啊,我才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啊!虽然是这么想着但阿卡丽还是蹩脚地安慰娑娜。忍着浑身的疼痛试探性地摸了摸娑娜柔顺的蓝发,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眼泪

【很痛是吗】

“什么”

【你很痛吧】

“不痛”

微笑着再次抚摸娑娜的头发。原来她在担心自己啊

【阿卡丽笑起来很漂亮】憋回眼眶里的眼泪,娑娜就趴在阿卡丽身上笑了起来

凯南跳起来打了一下莎拉的膝盖“我们两个是不是电灯泡了?”

莎拉不耐烦地把凯南的头拍了回去:“别吵”

四个人走在艾欧尼亚繁忙的街道上,莎拉则是死皮赖脸地跟过来的

现在是初夏的时间,阳光充足但空气却并不热的燥人。贯穿全城的溪流清澈而又湛蓝,穿梭在岸边树荫的缝隙中,它带来的不仅是纯净的水源还有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绿化做得很不错,所到之处都可以看见稚嫩或是苍老的树木,树叶的香气只有细心的人才能闻到

街市的边上是一座古朴的教堂,纯白和暗灰是教堂的基调色。有虔诚的信徒跪拜着念诵经文,世俗的纷争并不能侵蚀他们纯净的内心。

艾欧尼亚孤儿院就在教堂的边上,岁月并没有让它荒废,只是让建筑有了时光的痕迹。孤儿院的大铁门敞开,曾经尼克兰修女头发长出了银丝,她站在门口,身后一群无忧的孩子在玩耍。她面容舒畅地看着远处,眼睛已经看不清的她最大的乐趣便是听孩子们的欢笑。或许再过几年这个孤儿院就要不复存在了,她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慈祥

早上人的很多,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友善的笑容,摊位陆续开启来,价格都很实惠。在艾欧尼亚,摆摊并不需要交税,这也给了居民带来更多的利益

“噢,这个多少钱”莎拉拿起一柄银质的短剑摇晃,另一只手拿着枪对着摊主的脑袋

“二,二十金币”

“五毛”

“哦,哦”

“这个呢?”

“五,五毛”

“一毛”

“哦,哦”

一只有些老茧的手抓住了莎拉伸出的手“你这算抢劫,要判刑。”

莎拉一脸不爽地抬起头甩了甩美丽的红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你没听见老板说哦了吗?”

男人没有和莎拉过多争辩,抢过莎拉手上的一堆东西还给了摊主

怒火攻心,拿起枪就对准了男人想要吓唬他一下

“慎?这么巧啊!”凯南一个手里剑便把莎拉对准慎的枪打翻

“是”简洁明了的句子,戴着面具所以根本看不出慎的表情

“小矮子你找死!”

“你才小矮子!”

两人立马开闹,全然不顾围观的路人

“他们很喜欢闹。”慎走到阿卡丽边上,双手环腰

似乎并不想和慎有过多的交谈,阿卡丽只是点了点头便挪步和慎保持了一段距离,面无表情,眼神里是回避与冷漠

面具下的慎暗自叹气转身拉起一旁还在与莎拉纠缠的凯南放在肩上“我和凯南去瀑布,娑娜要不要一起”并没有邀请阿卡丽,这也正符合了阿卡丽的心意

乖巧地点了点头,娑娜从来都不会拒绝对方善意的邀请

“嘿嘿,我们去瀑布玩。死女人你别羡慕!”凯南在慎的肩膀上翻过一个身对着莎拉做出一个鬼脸

“谁稀罕!走,阿卡丽我们去酒吧!”

哪里会管阿卡丽的反抗,绑架一样就把她拖到了酒吧里

即使外面还是白天,酒吧里还是昏暗无比,几盏颜色怪异的霓虹灯闪烁不停算是用来照明。有些乌烟瘴气,空气中充满刺鼻的酒精味还有不可言说的欲望气息,阿卡丽很讨厌这些东西,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莎拉找了吧台上的位置,妩媚地给帅哥酒保抛了一个媚眼,“两罐啤酒。”长相清秀的酒保立马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开始倒啤酒“好,好的”

“谢谢”娇柔而婉转的声音,让阿卡丽听着捂住了已经僵硬无比脸

“来这种地方?”

“来喝酒,不然干嘛”

“我不喝酒”

“不喝也得喝”说着莎拉便将一大口啤酒灌下了肚,示意阿卡丽像自己这样

小心地抿了几下,味道有点奇怪,很难喝。推开了面前巨大的啤酒罐,阿卡丽看向莎拉,这么一会功夫,莎拉已经喝了三大罐啤酒

“喂,你觉得娑娜怎么样”有些迷糊的莎拉流气地搭上了阿卡丽的肩膀

“还好”

“很漂亮对不对”

“还好”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生气似的按了一下阿卡丽的头发,阿卡丽并没有生气,依旧满脸淡然地听着莎拉说话

“我会给娑娜安排一个不错的人家”阿卡丽向酒保要了一杯果汁喝了起来。在酒吧喝果汁,有些幼稚的举动

“那你说我怎么样?”莎拉不断眨着眼渴望阿卡丽的肯定

“你不行”

“为什么?我可是赏金猎人,我有钱的!”

“不行”

打掉莎拉还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口气喝完了杯里剩余的液体又要了一杯果汁

“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你喜欢她啊!”

“没有”

“那你为什么我让我喜欢娑娜啊,你肯定喜欢她”

阿卡丽转过头看着大喊大叫的莎拉,她已经很醉了,绯红的面颊配上火红的长发让醉酒的莎拉看起来非常诱惑人心“她陪了我很久,只是想保护她”

“你那明明就是喜欢”

“并不是”握紧了手里的杯子,阿卡丽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波澜。安静了很久,犹豫之后,转过头不去看莎拉认真的面容“我不清楚”

本来快要被这并不短暂的沉默给弄睡着的莎拉立马清醒了过来,认真地听着阿卡丽的讲话

“看她眼睛的时候会不自在”再次喝了一口果汁,那气势有点像莎拉喝酒的样子,“还有,想抱她”

莎拉重重地一拍桌子,充满酒气的身体靠近了阿卡丽“以后,我们就是情敌!”

看着莎拉迷迷糊糊地说着一些奇怪的话,阿卡丽对着已经吓傻的酒保说:“一碗醒酒汤”

艾欧尼亚最大的瀑布并不在这附近,凯南他们去的是一个坐落在离艾欧尼亚孤儿院不远的小瀑布。从瀑布的悬崖上往下望,刚好可以清楚地望见孤儿院。

悬崖那有一片平地,种满了樱花。现在樱花花瓣散了一地地,更多的随着瀑布顺流而下,经过水的且歌且舞最后沉淀在悬崖低下的湖泊。湖就在孤儿院的后院,不大

这里是凯南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而樱花树也是他儿时和慎一起种的。现在,成了狂暴之心后这种偶尔的闲暇时刻便显得无比珍贵

凯南扫开了一片樱花,席地而坐。而慎在悬崖边上坐了下来,清澈疾驰的水流就在他手边

“你和阿卡丽怎么样了?”

“她不喜欢我”

“继续努力。毕竟她母亲希望你们在一起”

“大师兄”慎亲昵地叫了一声只有小时候才会有的称呼,转过身摸了摸凯南的头

灵活地躲过了慎的袭击,反手给慎头上扎了一镖,然后狠狠地瞪了慎一眼却让他毛茸茸的脸显得更加可爱

“你看,娑娜在那里”凯南站起来指着被大树遮掩的湖泊,边上是一群孩子还有娑娜,娑娜在和他们打闹

尼克兰修女坐在一个老旧的木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孩子们的体格都有些瘦弱,虽然这所孤儿院有政府的补贴,但经济状况也还是不尽人意。单薄的身形并不红润的脸颊,但脸上却笑得开心

“娑娜姐姐,你再给我们弹一首曲子吧”

摸了摸趴在自己身上小女孩金黄的头发,拿起放在大树低下叆华,捋了捋自己海蓝色的长裙坐在了湖的边上。悠扬而又清脆的琴声,不带一丝杂质穿过空气,穿过树叶的缝隙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娑娜的身边是翠绿见底的湖水,这湖并不深,也不大,湖水中央漂浮着樱花片,来回浮动

凯南收回了他的眼神,站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慎的头“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那娑娜呢”头并不痛,但慎仍然双手抱头配合着凯南的无理取闹

凯南又看向了悬崖低下满脸微笑的娑娜,再次狠狠地拍了慎的头“算了,再等一会吧”

诺克萨斯应该要进攻了,这种悠闲的日子也很少了吧。凯南这么想又偷偷摸摸打了一下慎

太阳正在慢慢往西边移动,大树的影子本来遮盖住了整个湖现在露出了半片湖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现在是初夏的时间,阳光充足但空气却并不热得燥人

阿卡丽和娑娜准备回到均衡山庄已经是傍晚的时间,因为是夏天,天空还是有些亮。娑娜有些吃力地抱着古琴,心情似乎很不错。阿卡丽则和往日一样,淡漠的脸上并看不出她的心情

“我帮你拿”向娑娜伸出双手,示意她把古琴交给自己

乖巧地将古琴交给了阿卡丽,娑娜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原本淡淡的微笑更加浓厚了。试探性地往阿卡丽怀里蹭了一蹭,美丽的双眸闪烁着看向阿卡丽

似乎是明白了娑娜的意思,把古琴往左手挪了一挪,右手便轻轻地揽住了娑娜的腰一用力便把娑娜横抱在了怀里

娑娜笑得很开心,双手习惯性地环住阿卡丽的脖子,头乖巧地倚在阿卡丽的头颈处。头有节奏地蹭了一下阿卡丽的脖子

“哦,那么全速前进吧”阿卡丽笑着抱紧了怀里的娑娜还有叆华,向着前方的金黄的林间小路跑去

回到各自的房间简单地梳理一下便要准备下楼去吃晚饭。即使阿卡丽的母亲事物再繁忙,她总会抓住一天中晚饭的时间与自己的女儿聚一聚,聊聊天。当然,每次的晚饭都是很沉默

顺着镀金的楼梯下来,阿卡丽在第一时间就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人——莎拉。她光明正大地坐在那个本属于阿卡丽的位置上大吃大喝,时不时还摸一下娑娜细腻的脸庞,更多的时候,她对着阿卡丽的母亲谈天说

“所以说啊,那群海盗最后都被我赶走。不是我夸张,我的确可以算是比尔吉沃特的英雄。对了,夫人,您的气色真是不错”左手还拿着啃了一半的鸡腿,右手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而嘴上则滔滔不绝地向脸色不错的阿卡丽母亲讲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即使这么忙,还是不忘见缝插针地调戏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娑娜

奇怪,莎拉为什么会在我家?阿卡丽选了一个母亲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擦拭起了摆在瓷盘上的刀叉,清脆的敲击声让她想起了些什么。昨天我好像是叫管家给她安排了房间

恍然大悟的阿卡丽正懊悔着自己当初不妥当的举动,按莎拉这个人,住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没有问题,难道自己难得的假期就要这样被她毁了吗?而且她好像还说我们是情敌

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阿卡丽的大脑,来不及一一思考便听见她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莎拉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刚才莎拉貌似夸奖了母亲大人的容貌。这么想着,阿卡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原来自己当初嘴巴甜一点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痛苦吗

桌子上的菜很多,各个都精致美味,可是阿卡丽却并提不起兴致。她现在只想早些上楼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早早地睡觉

装过头看向莎拉,她依旧在那里讨母亲大人的开心。阿卡丽并不讨厌莎拉这样的举动,毕竟她也很久没有看见母亲大人这么开心了

在三楼的浴室冲洗过后,穿好衣服的阿卡丽准备回到四楼自己的房间休息。以前她都是直接穿浴袍的,但现在家里毕竟有了莎拉,说不准她就从哪里冒出来

所谓心想事成也不过如此。阿卡丽还没踏进自己的房门便看见莎拉穿着性感黑色蕾丝睡衣从她自己房里走出来,赤脚踩在走廊柔软的棉质杏色地毯上,妖娆地耍了一下火红的长发敲响了娑娜的房门。莎拉的手上拿着两只高脚杯和一瓶上好的威士忌,想必应该是从楼下厨房拿来的。阿卡丽并不介意

过了好一会,娑娜的房门才缓缓被打开,她穿着普通的睡裙,显得可爱。有些惺忪的睡眼证明她刚才已经睡着,看来莎拉是扰了娑娜的清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对不起,莎拉举了举手里的酒和酒杯“一起喝酒吧?”

娑娜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房门口的阿卡丽,摇了摇手。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娑娜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她学不会拒绝

【我们可以去后花园】提出一个建议,娑娜很喜欢夜晚的星星,它们总是让她感到平静

“好的,没有问题,我的美人”笑着拉住娑娜的手走下了楼梯

看着她们两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身影,阿卡丽上前细心的帮娑娜关上房门,里面开着微凉的冷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卡丽的房间就在娑娜的对面。随手带上门,也学着娑娜打开了房间的中央冷气。摸索了一阵找到了开关,清脆的一声,硕大的房间便被温暖的黄色光所铺盖

拉开遮盖住整个落地窗的驼色窗帘,从这里可以很好地看清夜空和后花园的一切。现在大概是接近凌晨的时间,外面的夜空很黑只有月亮和为数不多的星星撑起了微弱的光芒,而她的房间却灯火通明

阿卡丽看见莎拉和娑娜从大厅走出来坐在草地上,莎拉细心地为娑娜和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虽然听不清声音,但从口型可以看出莎拉说的 Cheers

娑娜并不喜欢喝酒,阿卡丽知道的。可是娑娜依旧微笑着接过有些摇晃的高脚杯小口地抿了起来。阿卡丽想是时候教娑娜如何拒绝了

艾欧尼亚的夜晚很安静。阿卡丽想起自己曾出任务时去过一个叫皮尔特沃夫的城邦,很多科技都是从那边引进的,不知道皮尔特沃夫的夜晚是否像艾欧尼亚这样安静而又祥和

阿卡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她失眠了。一直到天已经快亮的时候她才沉沉地睡去,她依稀记得自己看着天空慢慢泛白,变红,变亮。这不像她的作风,平时的她这时候应该在楼下大厅吃早点或是打理自己的房间

她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娑娜拉开窗帘让有些刺眼的阳光照进整个屋子她都没有察觉

阿卡丽平时不开冷气的。娑娜这么想,关掉了中央供冷系统,走到床前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阿卡丽的脸示意她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了。睡梦中的阿卡丽或许是梦到了些什么东西,手一用力把娑娜的手弯了一下顺势一拉就把娑娜拉到了她怀里,重心不稳的娑娜整个人便躺在阿卡丽的怀里,娑娜笑了笑帮两人拉好被子闭上眼睛

现在几点了?这是睁开眼睛的阿卡丽第一个念头,头转向一边看了看闹钟

已经中午了!

转过头准备起床,却看到了怀里娑娜美好的睡容,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和微微张开的嘴唇,莫名其妙的诱惑力。嘴唇在阳光的作用下显得红润诱人,泛起的微光一闪一闪刺激着阿卡丽心理的防线,大脑短路般便吻了上去

好香.....

猛地抬起头,摇了摇,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羞红着脸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门被阿卡丽轻轻地关上,娑娜撑着双手坐起来用白皙的手指抚摸着嘴唇,恍了神

庆幸自己赶上了午饭,阿卡丽装作自己是不想吃早饭掩饰了她赖床的事实。赖床对她来说是最可耻的事情

午餐是一天中最丰盛的,大厅里宽敞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站在一旁的管家手上拿着装满果汁的红酒瓶,这是阿卡丽特别要求的。随意地选了一个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阿卡丽偶尔会停下端正一下自己的形象,但总体还是狼吞虎咽。她并不是很饿,只不过是想起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事她就很紧张,一紧张她就想吃东西

等阿卡丽饱餐一顿之后娑娜才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看样子是回到自己房间梳理了一番。娑娜坐在阿卡丽的边上拿起一小块面包,脸上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神色,这让阿卡丽松了一口气

“美人,看我带来了什么?”

莎拉从大门外跑来,背光的关系并不能看清她手上的一大堆是什么东西。走到娑娜面前,莎拉一下把东西全塞到娑娜的怀里。噢,是好多好多的棒棒糖

这,这,管家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豪气地拿了一把大分给阿卡丽,顺便还塞了一只到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早上出去逛街,好奇去抽了个奖,结果中了一等奖啊哈哈”

草莓味的,菠萝味的,苹果味的....诶橘子味的,就是这个。阿卡丽把剩下的棒棒糖放在桌上,在一边默默吃起了棒棒糖

娑娜把糖交给惊呆了的管家,继续吃她面前的面包

“怎么样,奖励我一下?”莎拉坏笑着抢过娑娜手上的面包吃了起来,看着被娑娜咬掉的那一小块莎拉突然觉得这面包真是好极了

【怎么奖励呢】娑娜又从竹筐里拿了一片面包,带着笑意看着莎拉。偶尔陪她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亲一下”没等娑娜同意,拿掉了嘴中的棒棒糖莎拉便向娑娜的嘴亲了过去

并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莎拉满意地看着娑娜,调笑道:“这是喜欢对方的表现哦”

娑娜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坐在一边吃棒棒糖的阿卡丽。而阿卡丽接受到娑娜的目光后触雷一般抖了一下,又拆了一根橘子味的塞入嘴中

她一定不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再次拆了一根橘子味的塞进已经很鼓的嘴巴

傍晚,一天中最祥和的时间。园丁正在后花园修剪灌木,厨子也开始为晚餐做准备,而平时做清洁工作的仆人可以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聊聊一天的琐碎。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规定,大家都像朋友一般。而阿卡丽此时正懒散地躺在床上嘴巴里叼着棒棒糖

值得一提的是早上莎拉带来的棒棒糖中橘子味的已经都被阿卡丽拐到了自己的房间

亲吻是喜欢对方的表现吗,那我是喜欢娑娜吗

反复纠结着这个问题,床头柜上的糖纸一张又一张增加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这是阿卡丽休假的第三天,空闲无聊的假期不免让阿卡丽怀念起以前天天忙碌不堪的日子

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伸手想要开灯,随着清脆的响声灯光并没有出现。又重复了几次,还是无功而返。疑惑着起身想要下楼询问管家,一开门便和莎拉撞了满怀

“管家说这里的总水晶出了问题,灯之类的设备用不了。所以,今天去后花园开篝火晚会!”莎拉兴奋地拉起阿卡丽的手下楼梯直奔后花园,并没有任何的疏远

好饿啊。阿卡丽现在只关心自己的空荡荡胃

来到后花园,原本因为过于宽敞而有些寂静的后花园变得热闹。天色很暗,边上的古堡没有一丝灯光,而花园空地上架起的篝火堆发出温暖祥和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天空。花园很大,平地而起的篝火堆有三四个,相隔甚远。平时的下人们围绕在火堆边上烧烤着一些东西,脸上是说不出的愉悦

莎拉拉着阿卡丽向最里面最大的那个火堆走去,边上还有一个烧烤架,牛排和羊排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响声。娑娜站在烧烤架边上认真地为牛排撒上一层层的调料,来回翻弄,一边将一块烤好的牛排递给阿卡丽一边为羊肉撒上了孜然

从放在烧烤架边的餐车上取了一对干净的刀叉,阿卡丽选了一个离篝火堆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篝火烧得很旺,阿卡丽这么想着取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中,娑娜的手艺真是不错。莎拉拿起餐车上烤好的东西向另外几个下人的篝火堆跑去,友好地递给他们然后和几个女仆说笑着,扒一扒新闻

管家四处走动着偶尔停下来吃一些东西。管家的儿子,就是当初欺负娑娜的男孩如今已成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他手里拿着高脚杯,里面装着上好的红酒,装腔作势地靠在秋千边忧伤地望着天空,不断地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而一大部分都溢了出来溅在他的西装裤腿上

阿卡丽觉得好笑,那个小子有时候真的很有让她揍一顿的欲望

“我们来跳舞吧!”不知道是哪个爱出风头的人喊了一句,拿出了一把老式的小提琴站在花园中央演奏了起来,有些蹩脚却十分真挚的音乐顿时充满了整个后花园,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

想不到平时这些对自己恭敬万分的人其实挺有趣的。阿卡丽吃完了牛排,把瓷碗放到一边

“娑娜你不是会弹琴嘛,你也去弹吧”莎拉推着娑娜,脸上是不可掩盖的兴奋之情。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娑娜弹琴

点头同意了莎拉的要求,从背后拿出心爱的叆华走向花园中央示意技艺生疏的小提琴手暂且停下演奏。舞动纤细白皙的手指,一首悠扬不知名的曲子流畅地演奏了起来。人们依旧欢快地伴随节奏跳着舞蹈,阿卡丽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

而莎拉,似乎变得有些躁动。她看着娑娜,脸颊开始慢慢变红,然后蔓延到耳根、脖颈

似乎是喝太多葡萄酒了

莎拉突然跑到娑娜的身边抱住娑娜瘦弱的肩膀,戛然而止的音乐让大家都看向了莎拉和娑娜

“娑,娑娜,我喜欢你”

【我知道】

娑娜歪了歪头,似乎早上莎拉就已经对自己说过了。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夜色越来越暗,篝火堆还没有灭

阿卡丽静静地看着娑娜和莎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是时候放开手了

她喝了一口边上的果汁

现在是下午茶的时间,仆人会把折叠的桌椅搬到花园去。纯白木桌中间摆放着上好的起司蛋糕,通常娑娜喜欢喝红茶,但阿卡丽喜欢喝果汁。这两天娑娜都没有看见阿卡丽,但这并不会影响她喝下午茶的心情。她总是对阿卡丽很放心

红茶比往日的好了一些。

起司蛋糕甜得发腻。

在细细品尝完之后递给了管家一张便签纸,上面清秀的两行字

“那么娑娜小姐,明天的下午茶想要准备些什么”

有礼貌地收起了便签纸,拿出了一张新的,准备做笔记

娑娜还在犹豫。娑娜不喜欢吃起司蛋糕,但是阿卡丽喜欢

【起司蛋糕,口味淡一些】

“好的。”

管家恭敬地鞠躬,转身再次恭敬地鞠躬“阿卡丽小姐。”

抬手示意管家可以离开了,阿卡丽坐在了娑娜的对面切了一小块起司蛋糕

不喜欢吃起司蛋糕,但是娑娜应该很喜欢。她吃了一小口甜腻的蛋糕

娑娜满意地看阿卡丽吃完起司蛋糕,很平常的下午茶。娑娜享受这些时间

“这个你看看”阿卡丽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将一份牛皮纸递给娑娜

应该是有关孤儿院之类的,她很早就和我提议捐赠了。娑娜微笑着接过,但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时候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文件的开头明确地用黑墨水写着:艾欧尼亚与德玛西亚联姻草案

不可能是阿卡丽。自我安慰地想着,设想着各种可能,努力保持应有的微笑继续往下看

僵硬地微笑伴随娑娜的视线阅览着清秀的笔记,仔细地将所有内容看完。娑娜淡淡的微笑彻底消失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大人的意思。”

【可以拒绝吗】

阿卡丽放下握在手中的茶杯,抬头看了看娑娜的眼睛,那里面有愤怒,还有悲伤。这样的娑娜是阿卡丽从没见过的。映象中她应该永远扬起嘴角,用最温柔的眼神包容自己的一切,融化最卑微的伤痕。她有些慌张,她不喜欢娑娜这样,她喜欢那个永远对自己微笑的娑娜。她犹豫了,但最后依旧用自己最冰冷的声音宣告着:“时间定在下个月初。还有五天”

这句话,让娑娜的理智支离破碎。为什么都不过问她的意见就擅自做这种决定

娑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展露出的却是一个倾国的微笑【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熟悉的温柔声音却让阿卡丽更加慌乱。她很怕,她很怕这样的娑娜。但是她必须这样做,这是最好的选择

“德邦总管是个好人。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

娑娜知道阿卡丽还没有讲完,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阿卡丽,等待着下文

阿卡丽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时间也似乎静止了。天空从明亮的白逐渐过渡成耀眼的红。快要夏至了,空气很干燥也很热,知了的鸣叫声从树叶深处响起。但是,此时此刻娑娜的心却冰凉万分

她在等,等阿卡丽给她一个更好的答案

“对不起”

用最细微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阿卡丽便离开了

她不敢回头再看娑娜,所以也就没有看到娑娜的眼泪顺着精致的轮廓缓缓流下

莎拉看见了,她在阴影里,紧握的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莎拉在晚饭后的第一时间冲到了阿卡丽的房间,阿卡丽在翻阅一些无趣的历史书籍

“你还有心情看书?”莎拉把门关上,用恶狠狠的语气质问着阿卡丽

阿卡丽没有回应莎拉也没有抬头,从莎拉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的半张脸。阴影与明亮交替穿插,明明没有任何表情一脸淡然的她却显得有些悲凉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娑娜!”上前一把夺走阿卡丽手上的书扔在地上,揪着她的领口的布料迫使她站起来面对自己

“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叫做不关我的事?难道你因为自己得不到娑娜所以也让我得不到?阿卡丽,你真是卑鄙!”莎拉的手攥得更紧了,那力度似乎就要把阿卡丽掐死,但阿卡丽没有反抗,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并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有什么理由把娑娜赶走,她在你身边陪了你6年,整整6年,你凭什么就这样把她拱手送给别人!”她攥着衣服的手露出好看的青筋“为了国家?为了均衡?你有你的夙愿你有你的责任,你失去的一切可以再赢回来,可是娑娜她只有你!”

阿卡丽没有回答,她看着莎拉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她在聆听。莎拉对于阿卡丽的回应非常愤怒,或许娑娜在她心里不过就是个累赘?心里的怒气积累成一团,冲破了瓶颈

响亮击打声,五个鲜红的指印清晰无比地印在了阿卡丽的右脸上,刺眼。阿卡丽因为巨大力道偏过了头,她单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住了红肿的右脸。刘海遮盖住她的眼睛,投下的阴影让莎拉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一定生气了,我下手太重了

即使有些心虚,但看阿卡丽并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于是便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明天。明天我会带娑娜离开”

莎拉离开了,她带上了门。门关上的一刹那,阿卡丽伪装的外表瞬间崩塌。她整个人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头,不让一点光线照到自己的脸

我,就是个垃圾

一个月,还有一个月诺克萨斯就要攻破艾欧尼亚的防线,只有这样做德玛西亚才愿意拿出援军。阿卡丽她是懦弱的,她不敢与母亲为敌,更不敢与整个国家为敌。她弱得就像一只蛆虫,做不了任何事,一无是处。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以求得片刻安宁

太阳刚刚露出一角,阿卡丽便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声音,她知道,莎拉要带走娑娜了。阿卡丽躺在床上没有动,她等着莎拉把娑娜带走,她不会阻止。让娑娜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艾欧尼亚,离开这里

阿卡丽把被子盖过了头顶,她的眼睛红了

“娑娜你就真的不想和我离开这里吗?”莎拉拉住娑娜的袖口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看着娑娜满是微笑的眼神,她慌了。莎拉觉得这不会是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娑娜应该答应她的要求,即使娑娜不爱她即使娑娜只是为了逃脱联姻,莎拉也不会有任何的抱怨,她只想娑娜幸福

可娑娜依旧摇了摇头,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看着莎拉苦苦哀求的样子,娑娜轻柔地捧住莎拉的脸,靓丽的红色与纯净的蓝混在一起

【不用担心】

“可是再过四天你就要联姻到德玛西亚了”

【大家都希望我联姻,我也没必要拒绝。】既然阿卡丽也同意我联姻,我还为什么要拒绝

“可是我不希望啊,我不想你不开心”

【德玛西亚的人会对我很好,我会过得很好】虽然我不会开心也不会幸福

莎拉愣住了,她分明在娑娜说这句话时看见了娑娜眼底的悲伤与绝望。她不该拥有这些情绪,她应该是个温柔可爱的人。莎拉恍了神,她放开娑娜的衣角,拉开了距离。莎拉摸了摸自己柔顺的发梢,微微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满脸微笑地看着娑娜“我会离开艾欧尼亚,你知道的,我总是四处奔波”

“我没有家。”

“我妈妈被海盗杀死。所以我总是杀死海盗”

“我很想要有个人陪在我身边”

“本来我以为已经找到了的”

莎拉笑得更开心了,两行清澈的眼泪划过,流星划过天空,微笑变得更加灿烂“没有关系”

“反正我总是一个人”

“那么再见,娑娜”

天空还没有全亮,黎明的红色照耀着艾欧尼亚这个圣洁的国度。

莎拉一个人拎着几包行李走在路上,她背后的影子很长很长。恍然觉得影子已经照到了艾欧尼亚最美丽的海滩,沙滩上面会有美丽贝壳,而海水清澈见底。莎拉坐在浅浅的海水里看着天空,嘴角向上扬起,大概在是微笑罢

阿卡丽直到中午才下楼,她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踏出房门。娑娜已经离开了吧,和莎拉一起。从楼梯慢慢地走下来,大厅如她意料之中的空旷,没有了往日三人的热闹。桌上摆满了各样的食物,阿卡丽拉开最外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古堡的大门

阿卡丽拿起面包机械的咀嚼着。以前这个时候娑娜都会和自己坐在一起进餐,即使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和现在空旷的大厅比起来,阿卡丽爱惨了那时的一切。至少,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听自己的琐碎,包容自己的无理而没有任何怨言

吃了几口便没有了食欲,虽然她早饭也没有吃。空旷的大厅中央亮着的灯还有大大敞开的门都让阿卡丽心里一颤。母亲也被组织调去别处,往后的日子里这个家也就不算家了吧

突然熟悉的力度附上阿卡丽的肩膀随即马上离开,阿卡丽惊讶地转过头去看见娑娜站在她后面,娑娜点了点头,拉开了边上的椅子坐下来十分自然地吃着奶油面包

就像往常一样

阿卡丽惊讶地看着娑娜,颤抖的嘴唇却发不出任何一个音节,放弃想要说些什么的念头,她故作镇定地吃了一口蛋糕,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莎拉说要带你离开”

点了点头,娑娜的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她淡然令人安心的面容让阿卡丽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回到了以前,娑娜不用联姻德邦而诺克萨斯不用攻打艾欧尼亚的日子

仔细想想,自己已经沉浸在幸福中很久了吧

“为什么不和莎拉离开。你应该那么做,我会承担责任的”

娑娜抬头看着阿卡丽,对视了良久,阿卡丽低下了头。娑娜她的笑容里满是苦涩,她凑近阿卡丽的身子,双手将阿卡丽的脸微微抬起,细心地来回抚摸

【笨蛋】

“啊?”像受到惊吓的孩子般立刻红了脸,阿卡丽的头更低了。阿卡丽赶紧到娑娜的温热的呼吸轻柔地打在她的脖颈上,挑逗着她皮肤里的每一个毛孔。近了,更近了,阿卡丽甚至感觉娑娜的呼吸已经要和自己融为一体,并且清晰的感应到娑娜的温度。稍稍一抬头整个视野里是娑娜红润的嘴唇,看不到她双眸

阿卡丽闭上了眼睛

一刹那原有的一切又突然离开,温热的鼻息、舒服的温度,阿卡丽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贪恋。她的脸更红了

【有面包屑】娑娜看着阿卡丽的脸红感到好笑,她举起指尖上的白色粉末示意了一下

“哦”尴尬地应了一声阿卡丽立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在上面平复着呼吸

抬起头看见落地窗外的绿树轻微摇曳,还有四天娑娜便要联姻了

失落感用上心疼代替了之前莫名的欲望,阿卡丽知道她不能踏入这个深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剩下的时间

就像以前的日子一样。安矣是最好不过了

娑娜静静地坐在后花园的秋千上,午后的阳光是最舒服不过了。没有记错的话,后天就要离开了。慵懒地摇晃着粗制但结实的绳索,从头顶已经开始变得深绿的树叶看出,这个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了。树干有明显的老旧裂痕,树脂包裹着裂痕,或许凝固多时的关系树脂变得僵硬、发黑。这课树上覆着一条散发着甜味的藤,娑娜尝试着去拉,反而划破了手指

娑娜看着鲜红的血顺着指纹快速地流到嫩草上,滴落在细细的草尖上然后弹开,本翠绿的草染上鲜艳的红竟成了一种诡异的颜色。仔细回像很像是黄昏最后的颜色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心慌,便如电流般从脚尖一直蔓延到头顶,令人颤抖

娑娜感到不安

阿卡丽从集市上买了制作晚饭的材料,她希望能和娑娜在最后的时光里有一个好的回忆。大包小包的东西被她搬进了厨房,因为不知道要用多少所以买了双份的。忘记了买指导制作的书籍,眼看天色已经开始变红,现在去买也是来不及了。

再三思考,阿卡丽决定按着感觉做。首先是洗菜,堆成小山的材料让阿卡丽有些后悔买了太多,扔掉有些浪费,分成两堆一部分放进了冰箱,其他的便用水开始清洗。有条不紊的开头

要不要用肥皂呢?因为不够干净,所以必须要用肥皂清洁干净

完美的结论。她从洗漱间拿出香皂在菜叶上刷洗起来

看到这里,阿卡丽做的晚饭就必定不能使用,被赶出厨房的厨师有些颤抖,他在担心今天晚饭还有没有着落。希望阿卡丽不要连仆人的那份伙食也做了

又是一连串的锅碗瓢盆摔打的声音伴随水浇到火焰上的蒸腾声,厨房已经惨不忍睹。灶台还莫名多出了一个洞。看样子是爆炸过后的产物

等等,爆炸?

不敢继续想象的厨子默默地摸了把眼泪,转头向后面围观的女仆声泪俱下地说到

“出去吃,我请客”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迟迟没有佣人上楼叫自己吃饭,娑娜便下楼打算看一看。她有些饿了

转过楼梯的第一个拐角,娑娜便看到了摆在餐桌上的满汉全席,但是它们散发出来奇怪的味道却让娑娜有些不舒服

说不上臭,但是绝对不会让人有吃的欲望。反而,反而很反胃

今天的厨房是怎么回事?

坐下,拿起叉子却怎么也不敢对面前的菜肴下手

“吃吃看好不好吃”阿卡丽突然的出现让娑娜吓了一跳,手上的叉子毫不犹豫地戳进了看起来还算正常的水果色拉

放进嘴巴里,还算可以的味道。这都是阿卡丽做的吗

娑娜涌上心头的暖意一下便被嘴里的香皂味给打压了下去,接二连三出现的鸡肉味、塑料味连续地刺激着娑娜的味蕾

要死掉了..

【很,很好吃】

颤抖着说完这句话,娑娜趴到在了桌上

一米阳光照射到娑娜的发梢上,娑娜睁开的眼睛瞬间被阳光刺激得眯了起来。太阳在地平线上面,环顾四周,这里是她自己的房间。回想了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一股恶寒穿过全身,细细回想,那令人发指的味道任然难以忘却。穿着睡衣快步走到房间配置的洗漱间开始刷牙,用了三种牙膏,虽然嘴巴里早就没有了色拉奇怪的味道

娑娜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沉着的脚步在走廊的毛毯上停了下来,房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娑娜最后一次漱口,将毛巾放回墙上的挂钩,这才把洗漱间门打开

“昨天对不起”阿卡丽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该做饭”

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温和的面容让阿卡丽悬挂着的心放了下来

“明天你就要走了”真是令人讨厌的性格。和以前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娑娜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预料中的不舍、悲伤或是愤怒。她只是静静地把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外,原来已经是中午了。娑娜的侧脸被她流苏一般海蓝的长发遮住了一半,眼眸里流光闪闪,就像孤儿院后院的湖水清澈而深邃。她的目光透过玻璃直达草地,房间的高度让她统领着整个地面

【我们可以去后花园坐坐】

阿卡丽叫人上了一些糕点和茶水,娑娜错过了午饭的时间。纯白色的木质桌椅被偶尔摇晃的树阴弄得斑斓。阿卡丽喝了一口上好的红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演讲:“艾欧尼亚护卫队会护送你到海域边境,船只会绕过诺克萨斯封锁的海域,抵达皮尔特沃夫,德邦总管及德玛西亚军队会在那里接应你。”毫无感情地一口气说完,就像在背诵朗文,“我会跟随你到边境。”

阿卡丽没有看娑娜的脸,她的视线穿过娑娜看向古堡的墙壁。岁月让不知名的植物爬上了墙角,长时间的雨水冲刷磨平了轮廓中本该锐利的菱角。让人感到神秘

阿卡丽靠在椅子上准备回答娑娜的疑问。意外的是,娑娜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明天要离开这里的并不是她。阿卡丽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提任何与联姻有关的事情。

娑娜低头看着杯中不再冒热气的茶水,微微暗红的茶面倒影出同样暗红的天空,她抬头看,目之所及一片纯白。天空的面容祥和,放慢了云朵的脚步

【天气很不错】

“夏天很快就要过去”

【又要到秋天了】

“天气会转凉”

【我很喜欢枫树】

“松树也是不错”

【秋天孤儿院后院的湖面上会有落叶】

“它们是红色的”

【或者枯黄】

“它们来自上游的瀑布”

【或者湖边的树】

花园中那些经过修剪的树木,那排长长的柏树,那一层层的玫瑰,那些榆树,白杨树,那棵高大的橡树,地上的每一株小草——都在转换阳光的能量,显得生机勃勃。而阿卡丽,吸进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感受着这一切,感受着这种寂静而永恒的变化过程,她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这种迅速滋生的知觉,柔和而无处不在,潜伏了太久太久,终于从她的胸口溢了出来,浸入她的喉咙,填满了她的口。这一刻她可以回绝世上所有的事。她转过头看着娑娜,漂亮的女孩。

她知道高山是石而湖泊是水,知道石头也会落下细碎的颗粒而水没有固定的形态,知道成为石头或水是不可能的,知道曾经亲身体会过的那种失望的滋味——因此,她为娑娜许了个愿。坚持,坚持。

“娑娜,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

几只木质的行李箱毫无规律地摆在大厅中央。管家手上拿着一份清单勾画着什么,阿卡丽则从房间里搬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让仆人打包。

“娑娜你会需要一本有趣的书来打发时间的”阿卡丽又往楼上跑了一趟,下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大叠的书籍

我并不需要这些。娑娜没有说出来,她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忙前忙后。视线幽幽地飘开,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均衡山庄夜晚的星星是最美的,它们和往日一般慢慢地从黑暗深处显露出来,将银白的光辉洒在后花园的树叶上。她默默地数着数,算着剩下的时间

【德玛西亚那边都会有的,不是吗】那边也会有这样美丽的夜晚。娑娜想

阿卡丽停顿了一下,恍惚地发现了自己的愚蠢,“没错,那边肯定会有这些东西。”有些失落,果然是自己太多事了吗。挥挥手叫了一遍的管家“这些行李都不用了,包裹好叆华就好。”

阿卡丽理解错了。不过娑娜并没有急着解释,她上前拉住了阿卡丽红白相间的衣袖

【今天我和你一起睡】

“好”

通往边境的路并不平坦,一路上杂草丛生,应该是已经荒废了很久。一辆马车和十匹快马的队伍灵巧地穿梭在丛林中,与树叶擦肩而过,发出的清脆声音而后很快被马蹄声掩盖在扬起的沙尘中。他们不敢走大路,是因为那里有诺克萨斯的眼睛

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的正中央,这个时候勤恳的艾欧尼亚人必定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行程。集市上的摊位也陆续摆开,那里会有有趣的小玩意。而这个季节,是孤儿院孩子们被领走的时间,娑娜不知道他们在新的地方过得是否更好,或许会有苛刻的夫妻,再或许会遇到慈祥的外祖母

车厢内并不豪华,两排面对的座位上铺了柔软的坐垫,刚好是两个人面对面坐下的距离

石块,溪流,古朴神秘的建筑。如彗星一般划过娑娜的眼前然后消失不见

【以后,我还能回来看看吗】娑娜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她面带笑容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是,当然”

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娑娜她似乎得到了一个美好的承诺

然而阿卡丽的脸色,却变得忧愁。她看见了浩瀚的大海,怡人的海风,金色的沙滩,从娑娜的眼睛里。深邃而又湛蓝的苏必利尔湖水。阿卡丽感到晕眩,就像夜里梦中从高处坠落。但娑娜安静祥和的笑容却让阿卡丽觉得身在海底,被水压得喘不过气,之后永恒的第一秒便慢慢地从她眼前走过

有人说,假如时间是永恒的,那么这一秒是最终的结束

阿卡丽觉得这句话没有说完,应该再加一句‘那么,下一秒呢’

然后,娑娜把自己唤回了真实的世界。

【要照顾好自己】

【不可以忘记吃晚饭。】

“知道”

如果我现在将她拉入怀中,她一定会吻我,如果我告诉她‘我爱你’,她一定也会这么对我说,那么所有的事都会改变,我或许可以救她,她或许可以不用联姻,我们或许可以欺骗所有人,一起逃到别的地方

又是同样的话从阿卡丽内心深处传出来,而阿卡丽也确实这么做了。她把娑娜拉入怀中,抱紧。娑娜没有说话也没有吻她,而是用手安抚着阿卡丽瘦弱的背

然后,阿卡丽握紧了腰间的镰刀,带上了鬼舞姬的面具,开始计算每个士兵的距离

暗影之拳在死亡中挥动,但这次,她要破坏平衡

第一抹血色染红天空的时候,杀戮就没有停止

阿卡丽清晰地记得那种迷人的血腥味,醉人的芬芳,令她痴迷

手上的镰刀熟练地转动,用最锋利的一头轻轻地划开割开敌人脖颈上最为脆弱的脉搏,人们说,鲜血在那一瞬间可以迸出三米远。无比轻盈的身姿与飞出的鲜血擦肩而而过,面具下,是只在这一刻露出的鬼魅的微笑。阿卡丽以飞奔的快马作为落脚点,在空气中跃动,来回穿梭在每个士兵的身边,鬼舞姬红色的长袍随风舞动,看起来是如此悠扬,让惊魂未定娑娜莫名联想到了宁静的午后,悠闲的日常

于是,从马背上倒下士兵眼睛都没有闭上,来不及回顾人生,只欣赏了一场完美舞蹈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致命的暗影之舞

阿卡丽知道他们并罪不至死,他们是无辜。他们也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家人,但是非常抱歉,仅这一次,她要破坏自己曾经一手维护着的均衡,哪怕遭到世人的责骂与啜泣。反正这一次她已经不能回头了

包括车夫,还有三个

然后又是一抹好看红影在阳光下以极快的速度穿梭而过,一个面色惊恐的士兵倒下

四点钟方向。染红的镰刀向背后甩去,最后一声痛苦的惊呼随之传来

收场

阿卡丽回到一路疾驰的马车上,她握住了车夫的脖颈,让他向令一条小路驾车

“我..我会照你说的做”。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车夫,脸孔中的害怕与惊恐让阿卡丽感到羞愧。但面具很好掩饰了她此时的表情

她将头探进了车厢内,拉开了面具看着娑娜“不要害怕,娑娜”

被鲜血染红的镰刀和阿卡丽一尘未染的脸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阿卡丽的脸上却是一脸淡然与平静,似乎就像平常一样,却没有了以往隐忍,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娑娜现在才觉得,这才是真正阿卡丽,嗜血

没有等娑娜做出任何的反应,阿卡丽离开车厢翻身跃上了马车的顶部监视着四周。现在还不安全,必须完全离开艾欧尼亚的管辖范围

阿卡丽留恋地往渐渐消失的城郊望去,她知道如果一离开就不会再回到这个国家了。那生活

多年的古堡山庄还依稀出现在远处。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才能活下去呢?这是当下必须思考的问题

然后,在一瞬间,阿卡丽的瞳孔缩小,内心深处的恐惧瞬间爆发。那感觉就像深夜幽暗的小巷里唯一一盏本就不亮的老旧路灯熄灭,暗黑无光

她看到了,一个身穿和她一样鬼舞姬长袍的身影以极其鬼魅的速度向这边赶来

她的母亲,曾经一人灭了一整个三千军队的前任暗影之拳

阿卡丽从很远的地方便看见了,从她母亲眼角一划而过的红光,那是她愤怒的宣告。如同深渊的黑暗,要在一瞬间涌上整个天际,吞没世界

没有反应过来,那比自己要锐利数十倍的眼便已经到了跟前,与自己对视

阿卡丽不敢说话,抬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母亲,她清晰地看见母亲眼底的火焰。她在等待,等待阿卡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比如,为什么要这么做

车厢内的娑娜安静地坐着,聆听车顶上两人的动静。当然,她知道,阿卡丽不可能赢过她母亲,或许十年以后她才能有和母亲交手的资格

“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似疑问句的陈述句,看得出母亲的心情已经是极其地不好,但是却努力压抑情绪和阿卡丽心平气和地说话。

阿卡丽没有回答,她怕说错任何一个字

又是一连串的沉默,阿卡丽的母亲摇了摇头,跃下车顶探身走进车厢,用力地将有些害怕的娑娜拽了出来

“现在,你乖乖让娑娜去港口,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

虽然是十分胆怯的语气,但阿卡丽却鼓起勇气拉住了娑娜的另一只手,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和母亲对峙着。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必须在日落之前将娑娜送到港口,这是协议上的一条。显然母亲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放开拉着娑娜的右手一个瞬步便扣住了阿卡丽的脖子,用刚刚好力量让阿卡丽无法很好呼吸又不至于丧命

而阿卡丽的手,还死死地拉住娑娜的指尖

“放开娑娜。”

“不要”

“我最后说一次”

“不要!”

噗地一口血喷洒到天空,后背、前胸、脖颈,全身上下以一种绝对的速度受着打击,而阿卡丽脖子上的窒息感却始终没能缓解,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做到如此地步,这便是阿卡丽母亲的可怕。汗水与血水,还有从胃里涌出来的不明液体让阿卡丽直接跪在地上干呕起来。临近死亡的感觉,痛不欲生。而被阿卡丽死死拉住的娑娜,已经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这渗人的场景,更多的是伤心与绝望

膝盖狠狠地顶上已经受伤的腹部,又是一阵血腥味涌上阿卡丽的口腔,视线已经开始模糊。阿卡丽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即便她有这个勇气

“放开娑娜。”

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阿卡丽模糊地看见母亲的背后的阳光,如金子般灿烂的美好,于是,她再次摇了摇头。

【放手吧,阿卡丽】

瞳孔瞬间缩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阿卡丽又站了起来,然后又踉跄地摔倒在娑娜的脚下,血水已经模糊了阿卡丽的眼睛,她看不清娑娜此刻的表情。然后她用沾有血水的手拉住娑娜湛蓝无比的长裙,拉扯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不想..咳咳,不想嫁到德邦去的吗?”

“如果你讨厌我你也可以不跟我在一起,你可以,你可以离开这里的啊”

“你可以自己去生活,你干什么都好,我,我只是不想你不开心啊”

“为什么要我放手?为什么啊!”

然后,阿卡丽拉住娑娜裙子的那只手,被锋利的镰刀,毫不留情地割了下来。她看到娑娜捂住了脸,晶莹的泪珠从指缝间划下。再然后,她看着娑娜被母亲扶上马匹,渐行渐远

来自森林深处的乌鸦群高高飞起,在不远的地方又有一只军队朝这边赶来,他们快马加鞭,威风凛凛,背后的披风印着艾欧尼亚的标志,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耳鸣的痛苦伴随眼泪打湿本该长满绿草的土地。整个人摊在地上仰望着有些微红的天空,阿卡丽再也没有力气做任何动作

我,来自哪里。我,应该做些什么

明天,瓦洛兰的太阳还会升起吗

艾欧尼亚的气氛很压抑

最近艾欧尼亚的人民都很抑郁,因为即将入侵的诺克萨斯和来自边境的战报。然而今天他们不只很抑郁,还很痛苦

为了一个人

阿卡丽睁开眼睛,在一个月各种家破人亡迁移的戾气下,艾欧尼亚的天空比以往要昏暗了许多。本难得透露出的一丝光亮,却隐现在层层灰云后面从昏暗冰冷的寒牢里出来,阿卡丽的眼睛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光亮,隔了很久,才慢慢地想起现在正在发生,以及将要发生的事情

车子缓缓往前,在整洁干净的石板路上行驶这,朝着这个城镇的中心广场上临时搭建的行刑台驶去一匹老马废力地拉着木质的囚车,在这一段路旁,窗户里,甚至是楼顶上都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从那天过去了几天,还是几个星期,阿卡丽已经不知道了

天空是灰白色的。车轮辘辘,随着声音,慢慢驶进城区街道的囚车上,阿卡丽手脚被扣上的沉重的铁链,站在里面,长衣空白的沾满了她自己的血迹,露出酷刑后受伤溃烂的皮肤。她站在车上,乌黑的头发涣散在身后,嘴唇变得泛白,裂开

“去死!”

满场寂静,忽地一个幼稚的声音伴着一直放久了的臭鸡蛋往囚车上扔去。男孩身旁的母亲立刻捂住了男孩的嘴巴,用力击打了男孩小巧的手心

然后人民又将视线转到正在移动的马车上,他们看到这个本是艾欧尼亚英雄的人物如今却被判为叛国罪,给予死刑。艾欧尼亚的人民是善良的,除了那个不懂事的小男孩,其他人都在画着十字,默默祈祷

行刑台就在眼前,阿卡丽下了囚车,由于之前的酷刑太过,她已经无法自己行走,于是同行的押送者好心地扶起她的手臂,一步一步将阿卡丽送上行刑台。接受到微弱的感谢后押送者退到台上的一边,闭上了眼睛。然后跪在行刑台上,接受神父的祝福。行刑人站了起来,把手腕粗的麻绳套到她脖子上,勒紧,慢慢吊起来,等到快要断气的时候又猛地将人放下来,再吊回去,如此反复

一边的神父面色痛苦,口中念诵着经文为将死之人进行超度。而本该冷血无情的行刑者也特意减轻了力度,他们都记住了这个女人曾为了艾欧尼亚一人面对了诺克萨斯的两百人。但是,政府的决策终究不是他们这些百姓可以改变的

行刑人熟练地把人吊起,放下,吊起,再放下

眼前的景色缓慢地在移动,濒死的窒息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永不停止似的冲上脑袋,散落在四肢百骸,阿卡丽微微睁开眼睛,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液体,眼前上上下下的景色,包括那片灰色的天空跟低下上万的人群,还有他们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虚幻,越来越模糊

“阿卡丽阿卡丽”

有人在叫她,是谁呢

“阿卡丽阿卡丽。”少年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那是许多年前,在茶馆里活泼又好动的少年,最后死在了诺克萨斯的铁骑下,现在他却活着,如同旧时,扑倒自己背上嬉笑着

“阿卡丽阿卡丽,你总是那么努力,是想要以后赚钱买什么吗?”

“你想要什么?”

啊,是了,她遇到了一个人。瓦洛兰大陆,那个人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抬起头朝她笑

那么耀眼,连剑光都压下去

“我叫娑娜”

“阿卡丽笑起来很漂亮”

“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笨蛋”

“我们可以去后花园坐坐”

“秋天孤儿院后院的湖面上会有落叶”

“德玛西亚那边都会有的不是吗”

“我梦到,我梦到我结婚了”

“我不希望你是这么想的,我希望我很聪明”

“以后,我还能回来看看吗”

“要照顾好自己”

“放手吧,阿卡丽”

少女银色的头发透着微光,打着如海浪般柔软的轻微弧度,双眼略略弯起,翠绿的眼珠像哪里出产的珍惜灵石一样,光芒挟夹着一点温柔的笑意,溢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漫长的绞刑持续了很久,或者说,太久,人被来来回回地吊着,皮肤开始发红发紫甚至脱落。行刑台下有人捂住了眼睛,大多数人都不再说话。他们沉默地看着行刑台上的红衣女人,看着她,身体随着绳子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皮肤开裂,流出脓水

他们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仰起头,看着她慢慢地抬起手,伸向灰暗苍茫的天空里,像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一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再一下。

“放手吧,阿卡丽”

清晨,德邦总管在豪华的皇宫花园里教年幼的盖伦剑术,娑娜坐在一边的木椅上静静地品着红茶。还年轻的她依旧美的动人心魄,让人痴迷。娑娜看见拉克丝从远处跑过来与盖伦嬉笑,然后被赵信训斥。然后被拉克丝苦苦哀求的赵信叹气宣告休息然后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学着她的样子也拿起了一杯红茶

“盖伦那孩子真是喜欢偷懒。”

【毕竟是小孩子】

“他可是大将军的儿子,这样成何体统”

娑娜微笑一下,没有再发表任何的意见,安静地喝着自己的红茶

“后天与艾欧尼亚几位将军的聚会你要去演奏”

“十年前的合作非常成功,让两国关系更加进一步了”

娑娜依旧用微笑回应着赵信的好心情,然后为自己又加了一点茶水

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孩从草丛里探出头来跑到娑娜身边扑在怀里撒娇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最爱爸爸了?”

“你这个小鬼,真是的”赵信尴尬地脸红,敲了敲女孩可爱的脸庞,“妈妈当然是爱爸爸的”

女孩又坐到赵信腿上说:“那妈妈也爱丽丽吗?”

【当然】

娑娜抱起着坐在赵信腿上的女孩,温柔地对她微笑,亲吻了她可爱的脸蛋。时常在梦中回忆起的那个她,终于还是埋没在了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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