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某公寓楼2207室】
嗯……眼前怎么亮亮的……我……这是死了吗……好痛……只是稍微用了点力而已……还有痛觉……难道……我还活着吗……
少女慢慢睁开双眼,柔和的阳光让长时间没有见光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这是在哪里?”她渐渐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你感觉还好吗?”
少女顺着声音望去,隐约看见一个人随着开门声端着什么走进了卧室。
“我琢磨着你也快醒了,拿了点吃得来。想吃东西吗?想的话点一下头。”
少女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扶起来,身后垫上了一个枕头。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少年。
“啊~”少年把调羹里的粥稍稍吹凉,一点一点喂进少女的嘴里。
她觉得身体一点点暖起来,味觉和嗅觉也开始渐渐回到身体中。
也许是几天没有进食的缘故,嘴中的粥是那样的香甜。不知怎么的,眼泪顺着少女的脸颊流淌下来。
“估计在都没怎么吃过像样的东西吧。”少年叹了口气。
将最后一口粥喂入少女的口中,少年找来餐巾纸擦了擦她的眼泪,随即起身将空碗带出了房间。
“好好再休息一下吧。”少年轻轻带上了门。
“他是…谁…好…熟悉…”少女呢喃着,再次陷入熟睡之中。
—————————少女熟睡中——————————
叶溯玄一言不发地洗着手中的粥碗。
淋洗,擦拭,轻甩两下,然后放进碗架。
解下围裙,挂好,走到客厅,叶溯玄任自己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妹妹吗…我可以照顾好她吗…可我连怎么照顾自己都不知道…”叶溯玄自嘲地笑了笑。
“看到她,我总会想起以前的自己…”
“看来…我从来没有从那些破事里走出来过…”
“觉得自己可以完全忘掉…”
“根本就是在逃避好吗…”
“哈…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逃避了…”
“真是没用…”
叶溯玄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不管怎样,我现在要做的,还是照顾好她。”
—————————叶溯玄待机——————————
窗外的夕阳已经快完全没入地平线,斜阳一点一点从窗子里收回它的手。
少女渐渐转醒,只见床边坐着那个少年。
“醒了?”少年转过头来问道。
少女点点头,挣扎着想起身:“我是不是…见过你…”
少年笑了笑,将少女扶起:“是的,我是叶溯玄。那天我留了胡子,现在我把胡子刮掉了。”
少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立刻向后缩了缩。
“当时吓着你了,抱歉…”叶溯玄苦笑着,“总之,你现在安全了。”
“你…救了我?”少女抬起头看向叶溯玄。
“是。”
“为什么?我只是…只是…武器而已…”少女痛苦地捂着头。
“因为我也一样…”叶溯玄转过头,看向窗外,“我也是,武器。”
“你那天看见了吧,我的皮肤…”
“嗯…”少女点点头。
“那是纳米装甲层…直接植入在皮肤里的…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是被人使用的武器。”叶溯玄伸出一只手,将小臂变成了灰色。
“所以…”少女带着泪花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安。
“所以我要救你。我知道成为武器是怎么样的感受,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想拯救你,把你从那样的生活里拉出来。我不想别人和我一样,遭遇那种事情…”叶溯玄轻轻握住少女微微颤抖的小手,“所以,请相信我,别怕了…”
“可…可以吗…十五号…好害怕…一个人…十五号…杀了好多人…可是每次…每次十五害怕的时候…总会有东西…强行阻止…然后冷静下来…但是…但是现在…十五真的…真的感觉好害怕…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少女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被子上。
叶溯玄抱住少女,轻轻拍打着少女的背脊,柔声道:“别怕,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害怕是因为你有感情了,因为现在你和其他人一样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了。”
“有…感情…普通的…女孩子…吗?”少女抽噎着问道。
“是的,不是武器了,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哟。”叶溯玄抚摸着少女的头。
“十五号…不是武器了吗?”
“不会再是了。”
“十五号…真的…是普通人了?”
“真的。”
“呜呜呜……”
少女趴在叶溯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此刻叶溯玄的心中混杂着欣慰,心痛,难过,无奈以及那么些许的愤怒。
如他所说,救下怀中的少女是因为自己相似的经历和体验,但同时,这也许,也是对他自己过去的安慰和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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