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大家……都对我很好……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愿意陪着我……爷爷……」
希斯特莉亚停止了嘴中的呢喃,试图将意识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但头脑却晕乎乎的摇晃个不停,勉强从地面上坐起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篝火和一旁穿着白色长衫的SKY以外,便是原始森林般的环境构造。
「这里是……」
「具体的位置我也不太确定,还是等吃完饭后再说吧」
说着,SKY伸手将篝火旁已经微糊的烤鱼递给希斯特莉亚
「恩……」
虽然急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希斯特莉亚仍听话的接过SKY手中的烤鱼,毕竟从时间上看已经至少一天都是处在昏迷的状态,如果再不进食估计很快又得昏过去。
看着希斯特莉亚手里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SKY才将视线转移到篝火上,试探性的问道:
「那个……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嘛?」
「我只能记得身体被那个家伙贯穿,但后来的意识就已经不清楚了」
——SKY『恩』的应了一声
然后注视着眼前的篝火,进行沉思
简单思考过后,重新看向希斯特莉亚道:
「你会不会大型定位类的魔法」
「这个……如果有相应程度媒介的话应该可以做到」
SKY指了指希斯特莉亚手中残剩的烤鱼,继续道:
「如果用后面不远处的小河做媒介能确定多少」
「大概只能把这片森林的地形弄清楚,运气好的话,附近河流穿过的城镇也是可以感知到的」
「那就试试看吧,比起坐在这里整理毫无头绪的线索要实际的多,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说着,SKY从地面上站起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同时向希斯特莉亚委婉的伸出右手
希斯特莉亚借住着对方手臂支撑,缓慢站起,同样拍打着裙摆上的尘土,无意间看到SKY捡起自己放在一旁的『黑色毯子』,才意识到先前自己身上的御寒物正是SKY的外套,神情顿时有些慌张。
虽然有着篝火,但周围足以遮天的树冠使得环境问道出奇的低,即便如此SKY仍是将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而独自穿着单薄的外套坐在一旁,无论是食物还是篝火都是这位学长解决的,希斯特莉亚心里多少有点意外的『好感』
「怎么了?」
SKY重新穿上外套,看着一旁略显怪异的希斯特莉亚问道。
「没什么!」
说完,丝毫不顾及SKY,径直走向后方的树林。
※※
两人穿过直径二十米左右的树林,接着——
——月夜之下,颠倒着星空的河流从丛林间穿插而过,跃动着钻石般的璀璨光彩
比起强胜星光的现代化霓虹灯制城镇,眼前如同幻想意境中的场景则让人发自内心的震撼。
看着希斯特莉亚惊叹的神情,SKY少有的调侃道:
「看来大小姐果真是城市里长大的」
希斯特莉亚听到后,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不满道:
「学长也是的,就知道取笑我」
「抱歉,抱歉,那……开始吧」
「恩」
希斯特莉亚脱下皮鞋和丝袜,露出羊脂白玉般完美曲线的双腿,洁白的肌肤似乎都将周围蓝色的月光淡淡的反射回去,动作如同诗歌般优美,SKY仿佛灵魂出窍似的呆呆的看着希斯特莉亚,直到入水时才回过神来。
尴尬的将视线移向一边,干咳两声道:
「咳、咳,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恩」
希斯特莉亚丝毫没有注意到SKY的『异常』,缓慢闭上眼睛,站立在溪水中间,同时双手自然张开在两旁,开始咏唱。
————
与其说是枯燥、学术式的咏唱,倒更倾向于吟咏诗人的歌唱——清越的音色回荡在树林间,潺流的的溪水随着歌声泛起大大小小的涟漪,蓝色的月光渲染着水纹。
这根本不是魔法而是巫术,所谓魔法是建立在一定科学程度上的,有着固定结构和术式,而巫术则不基于任何常理性的事物,单单借住『异能』,就是常说的超能力——第六感、预知未来、通灵术等,即便是这个充斥着幻想因素的世界,『异能者』也是绝对的稀有群种,而这并不是局限于人类,无论哪个种族都存在着『异能者』。
联想此时希斯特莉亚所展现的能力,SKY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起来,当然,不是出于嫉妒心理的敌视希斯特莉亚,而是对于那些痴迷于『异能者』的罪犯。
正是因为稀有,才跟容易倍受部分人的关注,沉醉理解其中的变态科学家,毫无人性道德的人口贩子,以及威胁、利用其超能力进行犯罪的集团(魔法好比指纹所以很容易被找出施术者),无论哪一个,都只是将『异能者』视为道具,而不是以基本人格对待的家伙,用完立即丢掉,不含任何伦理道德观。
另一边,随着希斯特莉亚的歌声逐渐抵至末尾,泛起的涟漪相碰激起珍珠般晶莹的水珠,在水面上汇聚,构造出森林的形状,反射着淡蓝色的光辉,随后歌声终末,眼前奇异的景观重归于静。
SKY也将锋利的眼神隐藏起来,招呼着希斯特莉亚上岸。
然而刚踏上岸,SKY便冷不丁道:
「以后绝对不要在别人面前展示这种能力」
而希斯特莉亚似乎早已料到SKY会这么说,面带笑容道:
「我知道,身为『异能者』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不过,目前为止只有姐姐、爷爷、父亲以及学长你知道这件事」
「既然这样,你还是多加注意的好」
「恩,多谢学长关心,对了,这次运气很好,这条溪流穿过一座小镇,要不我们现在就动身?」
希斯特莉亚激动的说着,却被SKY摇头回绝了
「今天暂时在这里休息,虽然勉强算是记下了整片森林的地形,但晚上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赶路过于危险,而且『异能者』对精神消耗可是很大的,接下来因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我不希望在应对战斗时你的精神出现恍惚的状态」
「恩……」
※※
第二天清晨,位置——不明
简单确认过身上所携带的物品过后,两人朝着昨晚定位的城镇出发
虽然方向和目的地的问题解决了,但——
「什么?!魔法不能用!」
两人似乎遇到一道意料之外的巨大屏障
「恩,准确点来讲是很大部分的魔法都被限制了,但由于魔法种类太多,所以我不可能逐一实验,大慨只有附魔类和其余的一些较为基础的魔法还能正常使用,目前来看三阶的魔法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上限了,四阶的小部分恢复类和运动辅助类可以勉强使用,四阶之上的应该全部都被限制了」
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对于已经融入生活、使用便捷且可以作为保命手段的魔法,此时却因为所在地的原因而被限制了绝大部分。
希斯特莉亚摸着下巴,转念思索道:
「听说过兽人种在过去的战争中为保护重点城市时经常设下屏蔽魔法的区域,然后凭借自身超常的体能来实现坑杀敌人的目的,但战后并未全部解除,该不会就是这里……」
SKY一边核对记忆中的地形和方向确定前进的位置不会偏离,一边否定着希斯特莉亚的想法。
「不,这里绝对不是兽人种的领地,首先:兽人种的领地意识很强,即便是和善的普通农民也会特地用些手段来表现领土主权,而我们几乎呆了一天(SKY起初最先清醒时也是白天,而希斯特莉亚则是晚上,保守估计时间为一天)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那……是不是知道这里是屏蔽区域,所以并不是很担心?」
「如果是这样就更说不过去了,明知自己有优势,不主动先出手调查入侵者,而却选择被动的状态」
「恩……」
「其次:这里并非屏蔽魔法,而是局限魔法,一向谨慎的兽人种不可能设置半成品的陷阱,给对方留下鱼死网破的机会」
「原来如此……抱歉……」
「没什么,你这也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用不着道歉,毕竟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想到这个已经很不错了,顺带也也提醒了我……对了,大致的方位我确定了,不过接下来还得让你领路了」
「知道了」
※※
大概有着百年树龄左右的巨型树木直立在四周蔓延向天际,其伸展向四周的枝叶也同样宽广,金色的阳光打在树梢反衬出碧绿色的光泽。
四周虫鸣起伏,林中飞鸟啼鸣,沾满露水的鲜嫩植物发出阵阵清香回荡在丛林间,微风夹杂着适宜的凉爽感拂过,这是一片有着浓厚原始气息的丛林。
然而——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急促穿过茂密的丛林,格外煞风景的将原本安闲鸣唱的鸟雀惊飞,丝毫不为周围舒适惬意的环境所停留,距离两人身后不足百米的距离,是由全身覆盖重型装甲的八人组成的小队,以异常的速度逼迫向前面身着普通灰色披风的两人。
「呀啊!」
先前穿过丛林的两人中,其中一位女性不慎被蜿蜒出的树枝绊倒,发出一声惊呼声。
就当另一位同伴停下脚步,转身回过背后的森林并准备将其搀扶起时——
——并排生长的苍灰色巨型树木下,闪过一橙色的光点
「闪开!」
先前摔倒在地上的女性大声喊着,同时果断推开搀扶自己的同伴。随后,紧贴着地面的四条火线以迅猛的态势透过丛林的间隙交错横扫过来。
好在对方及时的推开,那拖着长长火尾的射线散发着焦臭从男性身上擦过,留下一道绚丽的弧线。
然而现在还没有能充沛到可以为之感到庆幸的时间。就在刚才发出攻击魔法的树海中,八个银白色的影子飞了出来,朝着两人极速逼近。
「这么快就追上来了,真是有够烦人啊!」
男性同伴不耐烦的说,同时祈祷的看了看四周可能存在路人经过的地方。
「既然这样,只能战斗了」
男子撩开披风,从腰际拔出铁质的剑刃,摆出战斗的姿势
与此同时,八个银白色的身影也随之放慢了速度,其中四个同样拔出武器——两柄长枪、一柄战斧以及一柄单手剑,除了战斧使以外其余前卫的三人均配有盾牌,以扇形攻势缓慢靠近。
先前摔倒的女性,此刻也从地面站起,手里拿着一柄精小的短剑,单从外表看更像是展览物而并非战斗用具。
双方互相盯视着,即便是拥有人数优势的一方,此时也只是在不断以细微的挪动来缩小距离,而正当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
后面的灌木丛突然摇动起来,一个黑影从中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几圈,正当双方都认为黑影会回旋下落时,他却笔直的栽向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显然双方都没有预料到这件事,但脑海里却奇迹般的达成了某种共识,都将视线移向这位闯入者。
「呀啊,疼疼疼疼,没想到这里茂盛的植被下面是斜坡」
发出这种毫无紧张感还夹杂着一丝对自己自嘲意味声音的是一名有着偏向女性化修长脸庞的男性,长长的黑色刘海自然垂下,一双微微上挑的黑色眼眸,气质上给人十分成熟稳重的感觉,然而外表却和普通的少年无异。
灰色披风的男子抱着‘一般的村民到森林深处干什么’的思绪打量着少年的衣着。黑色朴素的衬衫与裤子,以及一件布稍带破损的同色外套,就连平民都会时刻穿戴的轻制皮革防具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世界人类种的衣着装扮。
即便常识性远离城镇时应穿戴的护具都没有,男子似乎并不想看见无辜人员的伤亡,不加思索朝着少年喊道:
「喂!你在那儿干什么?快离开这里!」
然而黑衣少年却若无其事的掸着身上的灰尘,随后看着八人中处在中心位置的战斧使道:
「四名重装士兵以多欺少,对方其中一个还是女生,真是有点不大好看啊」
「你说什么?!」
这附带轻蔑语气的悠闲言语彻底激怒了两边的长枪使,两人移动到少年前后将他包围起来,长枪配合着左手的盾牌向下,摆出突击的姿势。
「咯」
男子本想上前援助,但迫于身后的少女和对方一直紧盯自己的战斧使,才不敢贸然行动。
「你这小子这么想死,那就按照你的意愿,让我们来收拾掉你」
位于少年前方的枪使,叫嚣着把头盔上的护目扯下,嘴中低吟,手中的长枪随着散发出宝石的光辉,开始突击。
另一边,后方的枪使似乎想在少年回避的间隙搞个突袭,打个时间差。
这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少年足以应对的。男子不想让身后的女生看见少年被贯穿的场景,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女生的视线,就在这时——
令人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
黑衣少年右手悠闲的插在口袋里,毫无造作的伸出左手,抓住对方具有必杀威力的前刺枪头,锋锐的气息被冲散的同时振动着空气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男子吃惊般的张着嘴,看着黑衣少年一脚踢在枪使小腹,手臂同时用力顺势将枪和人一同甩向身后。
「咕啊啊啊啊啊啊!」
枪使发出不像样的惨叫声,如同沙袋般被摔出撞向先前待机的同伴,两人随即一同倒飞而出。喀嚓喀嚓,发出金属碰撞的回音。
随后少年偏过脸庞看向剩下的六人,用着安闲的语气说道:
「那么……接下来轮到谁了?」
「怪、怪物!」
除了战斧使以外,其余五人用着颤抖的音色说着,身体下意识的后退
看着部下变现出的怯意,战斧使连忙吼道:
「不准后退!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六名重装兵……」
「大叔,别再演这种蹩脚戏了」
「你说什么?」
少年随即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石子在手中把玩着,露出自信的笑容道:
「除了你和那位剑盾使外,剩下来的四人都是魔法师对吧?」
(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会……)
即便面部被头盔所覆盖,但眼神中转瞬即逝的焦急神色依旧被少年捕捉到了。
「大叔,你不会还在想着如何辩解吧?」
少年露出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接着——
手中的石子模仿着棒球的姿势被高速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笔直落向战斧使身后的死人,石子冲破空气在周围泛起圆弧型的涟漪。
感受到微小石子散发出的庞大威压,战斧使匆忙挥舞起手中的巨斧迎上石子,然而在动手的刹那间,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石子如同意料中般,在空中摩擦起火花,在到达四人身前时便化做碾粉飘散
「大叔,这下还能解释吗?」
「你……」
「八名重装兵却能达到这种移动机制,你不觉得这种作弊很明显吗?所以你才将那四人作为后卫,方便自己及时援助,也正因如此,一个稍稍的假动作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如果没猜错,出于一般魔法师可怜的体力,那身护甲也都是魔法伪装的,为了确保能跟上行进速度对吧?」
「……」
「那么谎言被识破了,接下来大叔你会怎么做呢?」
「我知道了」
说着,收起手中的双手斧,对着剩下来的五人示意,转身离开时,不忘撇一眼少年问道:
「小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SKY」
「SKY?我记住你了」
看着对方渐渐远离视线,SKY才转过身看向那对男女
「那……你们两个又怎么称呼?」
男子这才回过神,匆匆收起剑刃回应道:
「我叫凯,她是桂妮维亚,总而言之先向你表示感谢」
说着,两人刚要弯腰表示谢意,却被SKY匆忙回绝了
「没什么,对了,你们两位知道附近的城镇吗?」
两人相视一眼,最终由凯道:
「知道,不过SKY先生到附近的城镇有什么事吗?」
感受到话语中夹杂着些许敌意,SKY马马虎虎回答道:
「只是受人委托,帮忙找样东西」
「原来如此,SKY先生是赏金冒险家?」
(赏金冒险家?看来和雇佣兵的性质差不多,不过目前为止如果还没有明确的身份,估计会被这家伙有所猜忌,这样打听情报就不方便了,总之先承认再说)
「……恩,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不过作为赏金冒险家竟然这么厉害,多少有点吃惊」
「……那些家伙不是和我一样吗?」
「不,那些是赏金猎人,主要以杀戮为主要目的委托都是赏金猎人接受的,而探索区域、寻找、采集物品的任务是赏金冒险家的职责,两者虽然都为钱,但赏金冒险家的声誉要比赏金猎人好些」
「……原来如此」
「那个……SKY先生可以再委托你件事吗?报酬我们会付的」
凯身后被称为桂妮维亚的茶色发色少女,挽着凯的胳膊,面容急切的看着SKY说道。
「恩?」
(目前的情况,接着他们的委托,应该更容易打听到什么)
「我们想委托你作为我们的护卫,可以吗?」
「护卫……」
(如果换作别的什么任务倒还好,短时间内即可以打听到消息,又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赶回原来的集市)
凯一眼看出SKY的顾虑,在一旁补充道:
「不是永久的,只是护送我们去个地方」
说着,从披风的夹缝口袋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递给SKY,继续道:
「只需要到上面圈画出的地方就行了」
「这个……我想和同伴商量一下,在你们离开附近城镇时,会给出准确答复的」
「SKY先生原来还有同伴,那也好,多多拜托了」
「学长!你在哪里?」
这时,先前摔出SKY的地方响起的女性化的喊叫声,SKY连忙回应道:
「这里!你附近的植被下面有个斜坡,注意点,按着斜坡下来就行了」
「知道了」
不出所料,原先的灌木丛中走出一名银发、粉瞳,身着清秀服饰有着如同天使般容颜的少女。
少女欣喜的看着SKY,同时疑惑的看向SKY身边的凯和桂妮维亚问道:
「学长,他们是……」
「这两位旅行者刚好也要去附近的城镇,这位是凯,另一位是桂妮维亚小姐」
被SKY介绍的两人,微微俯身,表示尊敬道:
「请多关照」
另一边,少女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着
「彼此彼此,我叫希斯特莉亚」
看着双方毫无敌意的接受着,一旁的SKY催促道:
「既然认识了,时间也解近正午了,那还是赶快出发到附近的城镇吧」
「恩」×3
虽然嘴上催促着别人,SKY却走到先前摔昏过去的两名枪使身前,摸索了一番之后才跟了上去。
路上,SKY概括性的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告诉希斯特莉亚,避免凯和桂妮维亚询问时出现差错而被两人所敌视,不过显然SKY的担忧有点多余,毕竟女生间的感情是最容易熟络的,除此之外,凯也并未表现出多余的警觉。
很快便到了之前定位的城镇——
高大的城墙包围而成的小镇,外貌上和SKY之前所处的集市差不多,即便接近正午的缘故,街道依旧随处可见穿着布衣,寥寥的炊烟从石砌的烟囱中腾起,身着轻型板甲的士兵懒散的靠在城墙上,享受着午间太阳带来的温暖,惬意的微风不时拂过,增加着困意。
「对了,先前就一直很好奇SKY你和希斯特莉亚小姐的服饰,你们两位是从别的国家来的吗?」
看着眼前的城镇,凯终于松了口气,这时才仔细观察着SKY和希斯特莉亚的服饰问道。
SKY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已经略显不堪的衣着和希斯特莉亚充满异域风味的装扮,干咳两声道:
「咳、咳,因为第一次接到这么长路程的委托,所以准备上有些缺陷,打算进城时采购一些必需品备着,还有小姐和先生的敬语是可以去掉的」
「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就我一人去询问住处,你们和桂妮维亚到街道上的商店看看,这里因为算是边境城市,所以物品挺实惠的」
「那拜托你了」
随后四人便城镇入口分为两队,约定两个时辰后在这里集中。
[………]
——不知不觉中,SKY便和希斯特莉亚以及桂妮维亚走散了,不得不说,女性在逛街时展现出的体力绝对比相同情况下的男性要充盈的多。
反正知道汇合的地点,城镇中央也有钟楼提醒着时间,SKY索性瘫坐街道一旁的长椅上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今晚和希斯特莉亚商量以后再说吧」
SKY简单做出结论稍做休息后,从长椅上站起——
——时间在这一刻成了永恒,几乎所有的事物成了定格像物照
『固有结界』
「没想到这个边境的城市中还有人会使用这种范围型的六阶时空魔法……等一下……六阶?不应该用不了才对嘛,该不会是其他的种族?!」
SKY一人自言自语着,瞬时回想到凯之前提过这里是边境城市,眼神也随之变得犀利起来,开始搜索异族人的身影,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并不是因为放弃寻找咒术者,相反这位咒术者倒是毫不掩饰的在定格的人群中来回跳动。
「妖——妖精……?」
和多数幻想中的一样——长而尖的耳朵和如雪的肌肤以及精致的脸庞,嘴里发出宛如银玲般悦耳的笑声。
「嘻嘻,终于不用再束手束脚了,可以好好逛逛人类的城市了♪」
「那个……这位妖精小姐……打扰一下」
「咦?啊!……你……为什么能动」
此时这位妖精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脚下向前迈出一步下一秒就已经出在SKY面前,闪着金光的眼睛直接对视上。
「我恰好有针对这种能力的魔法石,比起这个,这位妖精大人你为什么会……」
「我叫桑牧·安伊娜尔」
安伊娜尔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SKY连忙订正道:
「——哦,那安伊娜尔你为什么会出现人类的城市中?」
「这个嘛……本来好像是完成什么任务的,至于什么任务嘛……嘻嘻……如果你能让我高兴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哦♪」
「哈?」
和举止一样的跳跃性思维让SKY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里!这里!快点啊!嘻嘻,逛~~街,逛~~街♪」
「人呢?!好快!」
——她是什么时候到那边的?
即使是在对方的结界当中,可物理性质的移动竟然没惊动自己,甚至连气息都不曾察觉到。
「看来目前为止还是随着她的性子来吧,这样的家伙到底是执行什么样任务的」
[………]
「这是……?」
此时安伊娜尔手中捧着一枚金色戒指,静静的观赏着,眼中只有这枚细小的戒指,专注度让SKY也不禁询问这枚戒指的特殊处。
「这个嘛?这是龙须做成的戒指,听说可以增幅魔力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嘻嘻,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人类的商品相对妖精来说丰富多了」
看着眼前的精灵种,SKY顿时陷入了沉思,而安伊娜尔也察觉到他的心理变化,拍着自己的胸脯激起一阵波涛汹涌,说道:
「放心,我绝对不是坏人,不过我好像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不然回去就要被骂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很高兴认识你这位人类种」
「等一下!」
「恩?还有事吗?」
刚准备转身离去的安伊娜尔,侧转过脸,半歪着脑袋笑看着SKY。
「可以告诉我怎么联系你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瞬间睁大了琉璃色的瞳孔盯着SKY,故作惊讶道:
「莫非这就是人类中男生追求女生的方式?」
说完,一旁的SKY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问题,连忙解释道: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说……」
看着SKY一时语结的样子,安伊娜尔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银玲般悦耳的笑声再次响起,同时伸出手握住SKY的右手,嘴里轻声吟唱。
『妖精语』
细微的魔力注入右手手镯之中,橙色的宝石中闪烁着淡淡的翡翠光泽。
安伊娜尔松开手,渐渐淡化的身体如同融入空气一般,最后朝着SKY笑道:
「这下满意了吧,期待下次和你见面的地点,再见啦♪」
随着安伊娜尔离去,『固有结界』也随之消失,时间重新接轨,SKY朝着安伊娜尔消失的地方望去,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自己本想套点话出来,结果却被对方天真的性格给回避了
(算了,她的事回头再想吧,今天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总之自己就先到处逛逛,两个时辰后回到入口处就行了)
SKY迈开步伐继续按着先前妖精所带的的路开始‘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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