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整个人懵逼地看着从少年掌心涌出的光芒将笼罩在死亡国度上空的聚能防护壁垒阵列击穿，甚至无限延伸，直通向最辽远的深空。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我是在……做梦么？”她喃喃地说。
她距离罗素最近，所以也对刚刚凝聚在罗素掌心的光元素感受最为清晰。
从未见过有如此纯粹的光，毫无杂质，几乎让人瞬间联想起来自神域的神的降恩。
按理来说死亡国度里是几乎并不存在任何光元素的，那群死宅死灵法师从心理和生理上都极其讨厌和他们本身属性相对的光，况且死亡国度中以极高浓度留存的死亡和黑暗之力也自动排斥着圣光。
为什么外界人不了解死亡国度，喜欢传一些“死亡国度那群不讲卫生的死灵法师上厕所都不擦屁股”这样的无稽之谈？
就是因为有群固执的死灵法师夜里上个厕所都不开灯。
黑夜与暗影对死灵法师来说是最忠实的盟友，在黑暗中他们的感知能力不退反进，对于死亡之力和黑暗视觉的掌控使得他们能够在绝对的黑暗中来去自如，甚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了。
死亡国度为了改变这样的风气好澄清主位面舆论给他们扣上的黑锅，也曾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过各式各样的魔能灯，可是收效甚微——那些固执的老宅男拒绝任何形式上的灯光，并美名其曰“黑夜的子民不需要来自光明的怜悯”，然后继续过着夜里上厕所也不开灯的生活。
于是舆论继续发酵，更多的帽子一顶一顶扣到了这些黑暗种族的头上——早起不刷牙，睡觉不洗脚，裤子穿三年……等等等等。
但是没有人奇怪一具骷髅兵是为什么要早起刷牙晚上洗脚的。总之，貌似全世界都在针对死亡国度和黑暗种族们。
可那些性情古怪的黑暗种族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们甚至觉得“上厕所不擦屁股早起不刷牙睡觉不洗脚”能够在和敌人战斗的时候威慑敌人。
对于这样的想法，少女只能腹诽“是用那惨绝人寰的味道威慑敌人吗那你们绝对成功了”这样的话，但面对整个死亡国度上下几乎一致的声音，他们这些还稍微有点节操想要抢救一下的掌权者也拿自己的子民们毫无办法。
开玩笑，难道要用黑暗之主的名头定下誓约要求全国人民夜里上厕所开灯早起刷牙睡觉洗脚吗？
总之，这就是现在整个死亡国度所有黑暗种族让人绝望的态度。
这也从侧面上说明了整个死亡国度到底是对圣光有多大的厌恶和排斥。
埋藏在死亡国度周边整整三百六十五台的元素过滤装置全年无休运转着，每天都以几乎过载的效率过滤着空气中的光元素，而一开始一直都笼罩在死亡国度上空的那团雾霭也是那些已经快要腐烂了的死宅提出来用来隔绝光线的措施。
总之，在理论上来说，整个死亡国度几乎已经是个光元素绝缘体了。
那么问题来了——眼前的这个圣骑士，到底是如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聚集到数量如此恐怖的纯净光
元素的？
少女继续懵逼着。
等等……
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西大陆那群信奉生命女神喜欢光着膀子裸奔的德鲁伊们貌似有一门能够通过信仰之力向神明借用力量凭空诞生元素的法术叫什么“用爱发电”来着？
那种能够凭空借取神明力量的法术和站在发生在圣骑士身上的情况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难道眼前的这家伙居然是在用德鲁伊们的秘术用爱发电？
不可能！
教廷是最注重传承的，那些保守而固执的老古董拒绝通过任何方式改变他们那套从上古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修行方法，不允许有任何外来的力量从中掺和。
那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感觉自己本来就所剩无几的三观彻底崩塌了。
在少女正在努力重塑自己的三观时，我们的罗素大爷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他和少女之间的空气，嘿嘿一笑，说:“出来吧老萨，我知道你在那里。”
少女一惊。
老萨？那是谁？
空气中一阵暗影浮动，来人终于不得已在少年变态的感知能力下现出了身形。
然后少女眼角抽搐着看着自己的老爹的面孔从浮动的暗影中慢慢出现，那张英俊帅气带着邪气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无奈……和蛋疼。
“都说了，别叫我老萨！”卡尔萨斯瞪了罗素一眼，压低了声音说。
罗素咧着嘴笑，点点头:“好的老萨！”
卡尔萨斯:“……”
少女:“……”
有些紧张的气氛就这么突然逗逼了起来，向来在外人面前格外强势的卡尔萨斯居然没有对罗素的冒犯大动肝火，只是叹了口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开心就好。”
“我很开心，老萨。”
当然开心了，能够欣赏到一代传奇强者死亡之翼吃瘪的样子，作为一条勉强能够蹦哒两下的咸鱼来说，罗素已经很开心了。
而另一边的卡尔萨斯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想要出手捏死面前这小子的想法消失，可是不管怎么想要压下去都失败了。
嘿呦我的暴脾气啊！
要是能够对这小子出手，恐怕他早就把这货炼成灵魂傀儡了，让他走永世不能超生，沦为永远的仆从！
想到这里，卡尔萨斯的表情终于阴沉下来，他眯起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罗素突然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让人看了就想打一顿的骚浪贱样子，“怎么不问问你的女儿想要干什么呢？”
作为资深的lyb和偷窥狂，卡尔萨斯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罗素身边的动静，所以刚刚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少女因为罗素提到了她名字，也有些急切，说:
“你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
“闭嘴！”可是卡尔萨斯却直接打断了她，然后眯着眼睛，微微地面对罗素低下了头，说:“圣子阁下，我为我家不懂事女儿的所作所为，在这里向您道歉了。”
少女愣住了。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记忆里那个从来没向别人低过头的父亲会向蛐蛐一个小辈低头道歉？
可是面对堂堂死亡之翼的低头，罗素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诚意。”
“罗素！”卡尔萨斯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你是真的想死吗？！”
无穷的死亡之力从虚空之中席卷而出，化作带着哭泣声的风暴将刚刚尚且晴朗的天空遮蔽住了。死亡之翼的瞳孔中仿佛燃烧着血色的火焰。
在这一刻，身为传奇阶强者的威势终于倾泻而出。
那是几乎令天地都臣服的力量。
可是罗素大爷却只是站在那里，甚至还在笑，笑容微妙:
“我站在这里，你敢杀我么？”
“死亡之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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