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不禁吐出了眼前敌机的名字,原本仅仅从杂志中见过相关的介绍并在机库有过一面之缘,可此时关于这个型号HMA的信息却如同潮水般涌入记忆之海。
没有去注意正面那台银白色的宗近,我操控机体一个转身猛然将手中的反装甲机枪甩向右手边,枪身与刀刃的碰撞顿时擦出了耀眼的火星,一台深绿色的宗近不知何时已然埋伏在我的侧面。
与我短兵相接的宗近刹那间一个侧身,右肩上的外置机枪立即朝我开火,同时拿起背后的突击步枪打算对我进行0距离射击。
「偷袭我?区区宗近,HMA对抗型机体,还长得挺高个,不就是个脆皮货么」
无视外置机枪不合格的杀伤力,我直接操纵光世用金属脑袋撞向宗近的右肩,左手轻而易举地钳住对方正要举枪射击的右手,并用膝盖重重地顶向其手臂脆弱的关节部位,一击之力就把对方手中的突击步枪给撞飞出去。
「你怎么这么慢啊,噢,我忘了,没有伪II型动力系统的你逃不开啊」
我的口中不知不觉地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接下来你该去捡自己的武器了吧」
深绿色的宗近见状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弓起膝盖朝我驾驶舱撞来,早已预判出来了这种反击方式,我操控光世做出回旋机动,事先伸出去的机械腿自然就变成了一击势大力沉的扫堂腿,踢向宗近单独支撑着机体的左腿,刹那间4米高的宗近就如同站不稳的孩子一般无力地往一侧倒去。
「还没完呢,你的伙伴好像也等不及了」
我随即做出了回避的机动,避开意料之中来自银白色宗近的支援射击,同时转到深绿色宗近的身后,将这刚站起来的可怜虫当作盾牌,全力把他撞向银白色宗近的方向。
全都靠预判来弥补机体缺陷,光世陈旧并接近负荷极限的机体发出不太正常的杂音,我不要命的打法让发动机出现过热警报声,并且来自Center的装甲判定也进一步恶化,
「拜托了,再撑一下」
银白色的宗近应该不是省油的灯,宗近是近战远战都十分灵活的机体,但是考虑到我的光世机体机能已然接近极限,远距离战斗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于是在将「盾牌」撞出去的瞬间,我也跟随它向银白色的HMA突袭,我们两人间隔着作为障碍物的深绿色宗近进行着诱导性的射击。
很显然的是,对方并不愿意在我处于有利位置的情况下与我对射,反倒是狡猾地稍微向后拉开了距离,意在等着盾牌再度失去平衡而让我无处藏身,依靠惯性在运动的深绿色宗近距离栽倒也就需要再等几秒钟的时间罢了。
「放弃自己的伙伴倒是挺果断的」
我看也不看地随手就对深绿色的宗近开了两枪,随着它的倒地我的机体也彻底暴露在银白色HMA的枪口下,最后几十米的距离,倘若不能近身,我的光世便会没有一战的机会而白白被敌方以放风筝的方式耗死,宗近面对光世完全有这个能力。
「来吧」
稍微有些沉重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绷紧的注意力牢牢捕捉住对方的动作。
银白色的宗近改为更加稳定的双手持枪方式,我立刻拉起操纵杆转变为蛇形机动闪避开了最初的几发,短短的距离很快度过,敌机转眼间就近在咫尺了,不过蛇形机动的节奏点也被对手把握住了,即将到来的是无法靠正常机动安全闪躲的一击——
望着黑洞洞的枪口,我倏然将左臂横向伸展开与机身成90度角,几发子弹几乎同时从机械臂和机体之间的位置穿过。
假定对方是职业军人的习惯……我持枪的手臂是左手,唯一持有威胁武器的一只手,进行突袭的我不利因素仅仅是高速运动而产生的惯性导致的子弹威力下降以及精准度方面的困难,如果操作水平跟得上的话,这最后几米的距离双方的射击威胁度是相当的。
对方前面的调整射击换来势在必得的最后一击,赌的是驾驶舱和手臂对方会攻击哪一个,为了增加几率,刻意让另一只手臂若即若离地护着驾驶舱。
「赌赢了呢」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用这种动作闪避射击,银白色宗近的行动稍微迟疑了一拍,没等它继续射击我就抓住时机缩短了最后的距离,随即紧急制动,左手的机枪瞄准驾驶舱并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的一系列动作没有理由不让我对这一击充满信心。
而此刻宗近终于展现出了机体的爆发力,自下而上的高踢腿仿佛弹簧似的瞬间拔起,强大的冲击力从手部开始传遍整个机体,随之而来的除了令人眩晕的冲击外,还有手中的反装甲机枪被高高踢飞的画面。
「啧」
我强忍住身体的不适,甩动那只被踢中的手臂去架开意图瞄准我的突击步枪,另一只手则是拔出匕首与对方在同样时机抽出的匕首碰撞在一起,刹那间火星四溅。
读出彼此意图的我们两人若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似乎互有来回势均力敌,实际上我的光世性能方面的劣势愈发明显了,这样胶着的攻防是不会僵持下去的,于是我将注意力都放在宗近可怕的机械腿上。
可是,打破僵持局面的却是宗近持枪的那只手,一阵突如其来的出力居然直接将我脆弱机械手前端的部分掰折了,
「为什么,这台宗近也有II型动力系统!」
注意到这台银白色的HMA和那台深绿色的截然不同之处后,我不甘地发出了嘶吼。
失去了对左手手臂的控制,为了不让敌人对我射击,我只得玩命般的侧身直接撞向宗近的胸口部位。
此时的光世,不论是响应速度还是防御能力都已然进入衰弱状态,在我的反击完成之前,银白色的宗近毫不留情地将沉重的突击步枪砸向我的左机械臂,紧接着中段扫腿踢向我的机身左侧。
天旋地转的感觉朝我袭来,我笨重的光世滑稽得就像陀螺一般顺时针旋转了两圈。
【要结束了吗?】
一阵无力感紧随着眩晕的痛楚油然而生,然后机身便与地面进行了亲密接触。
我死命地推着拉杆,想要让HMA重新恢复行动,结果除了监视器的画面仍在运作外,光世的双腿已经没有丝毫反应了。
「可恶!」
正当我愤怒地想用双手砸向操作台之际,此时监视器传来的画面却又令我重新恢复冷静,打算了结我的宗近被其它人用武器牵制住了,
「深羽,是你吗?」
我重新打开通讯器,焦急地询问着,没有等到回话,却顺着宗近的攻击方向看到了长船的机影。
深羽的机体也是一幅伤痕累累的样子,似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她正以一棵大树做掩体,单手持枪对宗近进行着射击。
宗近灵活地只依靠横向机动就闪过了深羽的射击,看起来好像是在戏弄深羽一样地一边闪躲一边将枪口对准我。
【深羽的射击没理由会这么差的,可能是瞄准辅助系统被打坏了。】
我盯着宗近黑洞洞的枪口思索着对策——
不管是引擎还是响应回路估计都出问题了,暂时先别驱动,等HMA各部分冷却一下或许还有机会再度活动起来。
深羽执着地持续着无意义的射击,仿佛是在为保护我而做出努力,直至子弹打光后无力地垂下了持枪的手臂。
银白色的宗近也随之停止运动,停留原地数秒之后,便往掩体无法发挥作用的方向开去,同时将枪口对准了深羽。
【计划要成功了。】
我熟悉深羽的习惯,像面对敌人时垂下枪口这类无意义的举动在深羽的操作中是不可能出现的,只不过是为了迷惑敌人,让它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打光子弹而放弃抵抗的样子。
「深羽,准备紧急脱离!」
没有考虑深羽那边是否一样无线电出现问题,担心着她于是不由自主的喊出来了。
脑子混乱了,紧急脱离到底是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这样下午深羽可能会死的。
强压下令人烦躁的违和感,以宗近驾驶员的实力不会轻易被深羽干掉的。
「动起来,拜托………了啊」
全力将踏板踩到极致,反复推拉着操纵杆,仿佛执着的努力感动了上苍,光世奇迹般地再次活动起来。
分贝极高的噪音刺激着我的耳膜,遍体鳞伤的HMA终于支撑起了一个可以正常射击的姿势,
「你疯了吗?!」
银白色的宗近在发现我的举动后通过扩音器发出了惊慌的声音,极速转动机体将手中的突击步枪向我瞄准。
【没有疯啊,只是结束了。】
比对方更快一步,我的光世半跪着的同时将仅存的一把反装甲机枪对准宗近驾驶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我总是一次又一次,把战争、战斗的一切想得太过自然而然,于是这回也依旧天不遂人愿,子弹还没来得及射出,我最后的反击便宣称告终了。
回光返照一般再启动的光世仅仅坚持了几秒钟就再度失控,监视器关闭之前的最后一幅画面是沾满视野的红色……颜料。
「颜料……弹?」
我终于从未知的精神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了这仅仅是一场对抗赛,我接近疯狂的战斗方式换来的不是任何人的获救,而是造成自身和他人不应当遭遇的危险和损失。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又没控制住……】
我全身瘫软地靠在座椅上,并懊恼地用手盖住了眼睛,久久不愿意离开已然一片漆黑的驾驶舱。
∞┉┉┉┉┉∞
「咚……咚……咚……」
好像有什么声音,听觉接收到信息后我自然而然地想要睁开眼睛一探究竟,结果发现睁开眼睛后也是一片漆黑我便再次把眼皮垂下了。
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意识朦胧飘渺,只想把疲劳驱散而不去费力思考。
「哥哥!」
「深羽!」
熟悉的声音让我条件反射一般地想站立起身子,却被安全带牢牢地拉回到座椅上。
【这里是HMA的驾驶舱啊。】
彻底清醒过来的我立刻明白了所处状况的前因后果。
因为太累而睡在驾驶舱了吗……
舱外的撞击声愈发的猛烈,提醒了我现在可不是整理思绪的时候,再不赶紧使用手动阀打开舱门,估计外头就要动用大型机械强制撬开了。
顺利地拉动阀门后,随着舱门缓缓地向上翻开,刺眼的日光令我不禁用手遮住了眼睛。
让我没有想到的除了光线的强度外,还有突如其来的物理冲击……
「哥哥!」
深羽的声音从面前传来,紧接着她的脑袋撞到了我的下巴上。
「疼疼疼!」
面对扑上来的深羽,我此刻最热切的想法就是为什么我没戴防护头盔。
「哪里受伤了吗!」
深羽眼中有着不少血丝,脸上写满了焦虑,汗水浸湿了她的作战服,额前银白色的刘海也贴在额头上,不知道是方才的战斗太过辛苦还是为了撬开我的驾驶舱耗费了太多力气。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一阵懊悔和心痛,随即张开双臂将深羽抱住,
「诶!哥哥!你干什么啊!」
怀中的深羽发出了略微颤抖的声音。
「对不起,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听到我的话语后,开始还有些挣扎的深羽很快变得安稳起来,
「那你怎么迟迟不出舱,失控的HMA可是很危险的,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爆炸之类的重大事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啊」
「啊,既然被击毁了,再加上显示屏故障,当时就想小憩一会……结果就睡到了现在」
「说谎……」
深羽带着不满地表情抬起头盯着我。
我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扭向一边,
「抱歉,其实是中途忽然进入了有些恍惚的状态……」
「……这样啊」
深羽的眼神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结果又让家人担心了,我的脑子到底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咳咳!」
熟悉友人的咳嗽声传来,我和深羽目瞪口呆地互相凝视了数秒,才注意到当前的状况,随即赶紧面红耳赤地分开贴在一起的身体。
「你们……好歹要看看场合啊」
我将脑袋偏过深羽的肩膀向她身后看去,印入眼帘的是几十人规模的人群,发出暗示提醒我们的天舞此时也是一副满面通红的样子位于其中。
然后我很快发现了其他熟悉身影,坏笑着的凌和枢,居然在起哄的伊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折扇挡住表情的千晴,以及露出饶有兴趣表情的美智留上尉。
最令我关注的还是站在人群最后排的星织姐,实在没想到她也会来到现场,目光相遇后星织姐便对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而站在星织姐一旁的夕夏,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目光好像瞥着别处,结果却时不时地转动着眼珠子望向我和深羽这边,完全是一副不能释然的样子……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场合吧……
几十双眼睛盯着我和深羽,刚才亲昵的举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
「你们两个,磨蹭什么!快给我下来,别妨碍整备班的检查机体!」
「是是!」
「啊,是!」
听到了石动的大嗓门,我和深羽顶着发烧的脸庞赶紧从HMA驾驶舱处回到了地面上。
「雨明,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就算是妹妹也……」
「滚啦!我只是没注意有这么多人……」
一等我们走近,损友凌就迫不及待地开我们的玩笑。
「那只要没人雨明学长就可以和深羽姐姐这样那样……」
「诗乃!不要乱说!」
深羽急切地上前用手捂住做出危险发言的伊吹的嘴,一向淡定的深羽碰上现在这种状况也无法保持平常心了。
至于我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种羞人的举动,打死我都不要再回想起来了。
「你们参战学员也别站在那碍事了,都给我快点坐到救援直升机去」
美智留上尉拍了拍手,随即用好听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我因为属于「重症」监护对象,所以没和深羽她们乘坐同一架直升机,而是在一群医护人员还有星织姐的陪同下,躺在担架上抬往了最大的那架直升机,当然,夕夏也照旧一声不吭地跟在星织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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