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神灵
手机的聊天界面上，一个置顶的头像冒出两条消息。叶苇熟练地点开，对方的头像是个戴口罩的女性，黑白风格的头像给人不拘小节的帅气感觉。
“叶苇，在吗在吗在吗！”还付了个泪汪汪的兴奋的表情。
“叶苇你知道吗，那家伙说今天要带我去唱k诶，有点期待呢。”
发消息的人是秦怡萱。
“真的啊，那你今晚玩得开心点。”
手指飞快的回复，叶苇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一句话，经常主动问你在吗的人，一定是喜欢你的人。真扯淡啊，以前居然信这种东西，想到这个叶苇就想叹气。
“不过，团队那边突然要他临时出个任务，我就死缠烂打跟着去啦。”
“什么任务，你跟着去真的没问题吗？”叶苇有些担心。毕竟，他知道团队的一些任务可是有危险性的。
“还有冰痕的其他伙伴呢，他们都很厉害的。不用担心，人多着呢，不会有事的。”
别白担心了，别人身后可是有一个名为冰痕的庞然大物，而如同废物的自己却连能否通过黑风入门考核都不知道。
埋怨他自己是个废物的同时，叶苇关掉了手机屏幕。他抬起头，傍晚时分，F20公共实验室内的一切如常。
素材刀片在实验台上悬浮，叶苇小心翼翼地控制住为数不多的魔力，灌入其中。魔力按照法阵的模式，在表面缓慢展开，分析机上，刀刃的3d模型悬浮着，代表稳态的蓝色均匀分布。
引导水元素的法阵被叶苇激活了，淡蓝色荧光如坏掉的灯泡般闪闪烁烁，但这不是叶苇想要的终点。一个、两个、三个.....直到五个法阵叠加完毕，素材刀片上凝结起一层薄冰。
突然，3d模型中出现了一个扩大的红点，叶苇额头上的汗水划到脸颊。
“又是这样吗。”
叶苇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魔力流失稳了。法阵的光辉变得无比璀璨起来，凝结法阵化作了贪婪的野兽，疯狂地汲取水元素！
——啪啦啪啦
“13.37秒。”
计时器定格于此。
实验结束，分析机自动处理整个过程中产生的庞大数据。叶苇望着屏幕中上百条跳动的结论，觉得脑袋有点发胀。
加入黑风团队，意味着叶苇有了登上舞台的机会。但是要获得这个机会，最终还是要建立在他有实力的基础上。
“呵呵，即使努力争取了，还是只有失败和绝望啊。”
实力？冰冷的失败拍打在叶苇的脸上，叶苇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这个实验再无进展，魔法输出低下的他根本没有通过黑风团队考核的实力。
只能够在嘴上说不甘心，无疑是可笑无比的。
——嗡嗡
“怎么回事？居然有魔力的波动！”
叶苇怔了怔，随后快速地检查了一遍实验台，确认一切仪器已经关闭，但魔力的波动却丝毫没有减弱。
它大得惊人，叶苇从未感受过这么强悍的波动，如果说周围的空间如同湖水，那这个源头就好像陨石落入大海，整个空间仿佛泛起了惊涛骇浪。
身体的感知告诉叶苇波动的源头是F20的后面，叶苇猛地转头。
波动消失了，F20后方被地面上的法阵光芒照亮，湛蓝色符文的中央，某个女性悬浮在空中缓缓落地，灰白色的长发和她身上的单薄破烂的黑吊带裙一同飘舞。
叶苇看清了对方，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相和身材都如同是完美的天赐一般。
尤其是衣衫上的破洞，使得翘挺的胸脯和纤细白皙的腰姿若隐若现。
“终于出来了。”女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的感觉，她正嘴角挂着微笑，但在对方将眸子转移到叶苇身上之时，微笑却凝固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F20？”
叶苇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不过是在学院的实验室做实验，难道说实验失败召唤出了美少女？要他相信这个展开还不如让他去撞墙清醒一下。
“渺小的蝼蚁，真是无处不在。”
少女打了个响指，几个淡蓝色的法阵缠绕在少女的手臂上，再次引发了巨大的魔力波动。
下意识告诉叶苇，眼前的女性充满了杀气，正当叶苇准备逃跑之时，叶苇听到了怪异的声音。
——嗡嗡嗡
叶苇艰难地将手移到耳朵上，拼了吃奶的力气捂住，但声音的力度似乎没有衰减。
“人类的灵魂真是肮脏透顶，居然用你这么肮脏的视线来看我，在坟墓里好好赎罪吧。”少女说道。
她的眸子就如同祖母绿一般明亮，瞳孔的底部倒映着法阵的蓝色流光。
古老的声响传入叶苇耳朵里，它并不尖锐，但却如同刀刃一般极具穿透力。
叶苇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像蛇一样从耳朵中进入身体，它不断往下游走，在内脏里乱搅一通。
“呃.....”
叶苇跪地，一股巨大的恶心感从胃部不断翻腾。
少女却停下了动作，她默默地走到叶苇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倒的叶苇，目光中充满饶有兴趣的神色。
“你捡回一条命了，有趣的家伙，看来你不是蝼蚁。”少女蹲下，将叶苇的脸颊抬起，露出一脸玩味的微笑，“我以神族的名义命令你，告诉我你的名谓。”
“.....神族？”叶苇站起身，长呼出一口气，恶心感驱散地瞬间如释重负，但对方的话让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到底是谁。”
“你竟然不知道神族的名谓？”少女眉头一皱，“算了，我原谅你的无知。但让神族报上真名，作为人的你也应该报上身份作为交换。”
听到少女的回应，叶苇冷静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以前的他是不相信神灵的，但这个魔力波动无疑是人类无法支配的东西。
能够支配如此巨大的魔力波动，通常魔法师估计已经爆体而亡了吧，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简直就是怪物。
“叶苇，江漓区第一学院学生。”叶苇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他的身份，随后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里就是第一学院？”少女环视四周，随后视线回到叶苇身上，“听好了，叶苇。我乃是洞察之神菲妮克丝·斯科特，至于其他关于我的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这个女人的魔法太强大，她拒绝回答叶苇的问题，叶苇也不好说什么。
下一刻，菲妮克丝说出了出乎意料的话。
“现在我以洞察之神的真名命令你。”菲妮克丝正色道，“凡人叶苇，成为我的附属主。”
“附属契约？这不是失落的古魔法么？我可不会这种东西。”叶苇眉头微皱。
虽然不会“附属”这种魔法，但叶苇曾经在古魔法著作《德拉罕默》中读到过它。那是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叶苇在钻研法阵学基础的时候，曾经花了半个月把“古代魔法”目录下的所有书目都浏览了一遍。
降灵、炼金、占星甚至奴隶契约......古代魔法的书目提到过各种各样诡异的魔法，《德拉罕默》里提到附属契约，与其他相比只是平凡之物。
附属契约，那是一种古老的魔法，可以说失传已久。
简单来说，附属是魔法师相当于宠物契约的存在，能够让遗迹中的生灵受约束，而约束的效力跟魔法师强度有关。
建立契约后，附属的生灵会与魔法师的精神建立联系，生灵能够使用魔法师身上的魔力，魔法师能够将自己的意愿传达给生灵。
但约束不意味着服从，如果仆从的实力比主人强大，那契约对仆从来说相当于毫无束缚，而强大的生灵也不会与魔法师建立契约。
“原来埃尔伯拉纪的魔法已经被称为古魔法了么，也罢。”菲妮克丝淡淡道，“如果你不会附属魔法，本神可以教你。”
这个神的做法，疑点太多了。
“如果是附属的话，你会成为我的所有物，这可是失去自由了。”叶苇质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怪物找小绵羊当主人？傻子想都知道怪物是要把小绵羊吞掉啊。
刚才濒临死亡的感觉告诉叶苇，眼前这个强悍的神灵，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残暴怪物！
叶苇并不打算答应对方的请求。
菲妮克丝仿佛一眼看穿了叶苇的疑惑，她双手抱臂挨靠在身后的墙上，眸子漠然的注视着叶苇，淡绿色的瞳孔就像宝石一般明亮。
“你的契约力量不会很强，我不会失去自由，而且我并无恶意。至于需要‘附属’的目的，不过是需要从你建立桥梁，并且汲取你身上的思维碎片。我是洞察之神，思维的碎片是我的食物。思维碎片只能够从人类思考中得到，汲取对你个人而言是毫无影响......而在这个区域，你的思维密度是最大的。”
思维碎片？《德拉罕默》也提到过这个概念，所谓思考的人能得到思维碎片。这让叶苇接受起来并不困难。但他还是无法信任眼前的怪物。
“容我拒绝，神灵小姐。我只是个弱到极点的魔法师，并不配成为你的主人......而且你的战斗风格过于残暴，并不适合我。”
叶苇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心想还是赶快甩掉这个莫名其妙的怪物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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