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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第三话

这个电影院内部的装潢却是以一种简洁的风格来布置的,整个影院里都被一种淡淡的蜜橘和百合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在每个放映厅之间都只有一个圆形的木质结构大吊灯,表面是由像窗纸一样薄薄的纱覆盖着,散发出米黄色的光晕。

牵着樱乃的手走到观众厅门口,门口站着一位身穿深红色浴衣的女人,浴衣上只有淡淡的铜钱花纹,在米黄色的灯光下微微的反光,她头发简洁的盘着,头发上插着一根深红色的木签。当我们要走进观众厅的时候,她主动帮我们开门,动作非常端庄,一句话没说,甚至连开门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她看起来非常漂亮,脸上没有任何一点的皱纹,淡雅的妆容,配上深红色的口红,她表情非常端庄,但其实她是一个拥有和人相同级别义体的仿生人,也就是说她的电子脑里面是装着AI芯片的。但从外表上看起来完全看不出来是AI。

观众厅不是很大,大约只能坐几十人。并且这场电影除了我和樱乃,好像没有人跟我们看同一场电源。也难怪,毕竟是老电影,在家也能看,只有我和樱乃这种喜欢电影院的氛围的才会喜欢来这看老电影啦。

“先生,电影就快开始了,请问需要买些饮料或零食吗?”那个服务员弯着腰,侧着脸看着我,微笑着。

我望向樱乃,向她征求意见。樱乃也望向我摇摇头:“啥也不要哟。”

“那就这样吧,谢谢你了。”

那个服务员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步伐非常平稳,和歌舞伎町的艺伎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

“麟~电影要开始了哟~”樱乃头靠在我肩膀上轻声的提醒我。

“嗯嗯,好的。”左手轻轻的放在樱乃的头上,温柔的抚摸了几下。

于是电影开始了。

这部电影讲述了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的香港,男主人公叫周慕云,他工作在一个小报社里,最初,他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阁楼里,只有一两盏小灯,甚至站起来都不能完全站直身子,但他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穿一身笔挺的棕褐色西装,梳着亮得反光的油头,他每天出门都带三包烟,两包分别塞在西装外套两侧的衣袋,一包再塞裤袋,随身带着一小盒火柴,出门都把所有钱都数一遍再塞进西装内侧的衣袋里。每天都必须打扮得整整齐齐才出门。周慕云这个人处事小心谨慎,也有不少好友,报馆的工作也算顺风顺水,并且长得也还算英俊。后来,他和一个在图书馆工作的漂亮女人结了婚,他在一个上海老名媛的一大栋屋子里租了一间房间,在他搬进来的当天,隔壁陈先生一家也同时搬了进来。当时的周慕云怎么会想到,后来这个陈先生的太太苏丽珍,这位高挑的水汪汪的美女会是一个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搬进来没多久,周慕云就发现自己的妻子似乎和隔壁在日本人的公司工作的陈先生发生了暧昧的关系,自己的妻子总是有各种加班的借口,还有出差的借口,甚至还被自己工作上的同事看见和男人逛街。最后一次是说回自己妈妈的家,结果寄信回来是日本的邮票,原来是和隔壁陈先生一起去日本了,结果再也没回来过。在这段时间的同时,周慕云自己几乎每天都会碰到陈先生的太太,苏丽珍。她总是穿着略微紧身的粉嫩颜色的旗袍,就连下楼下买一碗细蓉,也都会穿着旗袍,化好妆,穿着一双黑色的平跟鞋,但脸上一直都只是那种非常自然但又不真实的微笑。但周慕云几乎总是只和她打个招呼便擦身而过了。有一天深夜,周慕云终于下定决心,在擦身而过的同时开口问苏丽珍:“可以,和你一起吃一次宵夜吗?”她答应了,那天晚上,他们漫无边际的聊了一些家常,时不时擦边的谈到了对方的妻子和丈夫。而且,周慕云还知道了原来苏丽珍喜欢看武侠小说,工作是在公司做一名秘书。而周慕云做报馆的工作也是因为自己放弃了写小说的缘故。又一天傍晚,周慕云在回家的时候遇到了苏丽珍,他邀请她一起吃个便饭,她同意了。他们来到了一家装潢像老式咖啡厅一样的餐馆,放着节奏缓慢而忧伤的爵士乐,昏暗的灯光,座椅靠背只到肩膀的狭窄卡座,鲜艳的塑料茶杯,玻璃小餐桌。“你要吃什么?”周慕云问到。“你来点吧,你太太平时爱吃的吧。”苏丽珍平静的回答道,她并没有看着周慕云在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若有所思着什么。“那你也帮我点一下你先生平时爱吃的吧?麻烦你了。”周慕云微笑着看着她说到。就这样,她为他点了一份鸡排配焗土豆,他为她点了一客三层熟的牛排,搭配红酒汁。就这样,他们面无表情且无声的吃完了这一餐饭。但其实他们的内心都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在这之后,周慕云再次决定了,想要赚更多的钱,并且也为了自己的爱好,重新开始写小说。他开始早上到下午在报馆上班,下班回家后,就开始写自己的武侠小说,他构建了自己的武侠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强大无比,可以一根筷子连杀好几个人,还可以飞天遁地。周慕云也每天晚上在深夜的时候都趁走道没人,偷偷去苏丽珍的家里和她讨论自己的小说构想,让苏丽珍帮自己评论自己的小说,给自己出点子,然后饿了呢?就一起去外面吃宵夜,点上她喜欢吃的鸡汤面,自己喜欢吃的细蓉(云吞面),再一起畅聊。在这段时间里,周慕云似乎再次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这份快乐和肉体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内心的快乐,他也渐渐明白,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一位像一颗精致的红苹果一般甜美的人妻。后来,周慕云的小说在报纸上连载的非常受欢迎,周慕云不仅晚上在苏丽珍那待一整晚,早上还自己跑到外面给苏丽珍买她喜欢吃的早餐,如糯米鸡,牛肉丸等茶点。而且,在门外有很多别的租客走动时,他们就躲在房间里哪也不去了,报馆的工作就打电话说自己有事情忙晚点到,甚至还不说一声就翘班。再后来,周慕云用自己的稿费专门租了一个地方给自己和苏丽珍一起写作,在那,周慕云抽烟喝威士忌,和苏丽珍一起聊天,构思小说,饿了的时候,就由苏丽珍做饭陪自己一起吃,困了呢就在这睡觉,连自己租的房间也很少回去了。也是在这里,苏丽珍告诉了周慕云,她原来是17岁从澳门来到香港的,一开始在一间戏院做售票员,后来认识了一名南洋的有钱少爷,这个少爷一开始非常热烈的追求她,一开始总是无端端的来打扰苏丽珍,后来慢慢的和苏丽珍待久了,苏丽珍慢慢的爱上了这个少爷,后来还住在了一起,但是,直到一次苏丽珍问这位少爷会不会娶自己,那个少爷很坚决的说不,苏丽珍反复的问了几次还发脾气的追问原因,他都不回答,只是很坚决地拒绝,一气之下苏丽珍离开了这位少爷仔的家,后来当她再回来收拾东西时,已经发现这位少爷和一位叫LuLu的舞女在一起了,并且LuLu还把苏丽珍的行李打包好丢给了苏丽珍。之后苏丽珍只好一个人回去戏院做售票员,再到后来,她听说那位南洋少爷抛弃了自己的一切一个人去柬埔寨寻找自己的生母,并且在回来的路上被当地的黑帮开枪打死。有一天晚餐时,周慕云让苏丽珍把自己当作自己的丈夫,然后审问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苏丽珍在半推半就下答应了。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

“你哪听来的?谁跟你说的?”

“我问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

“你都痴线的,好好吃饭的怎么这样问这些。”

“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是。”

“啪”苏丽珍轻轻的一巴掌拍在周慕云脸上。“不是吧?在外面有女人。。。才这么小力一巴掌吗?”接着让周慕云没想到的是,苏丽珍突然就抱着自己哭了起来:“不要骗我啊!”周慕云那一瞬间是懵的,他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演的太真,苏丽珍喜欢上了自己,还是没放下自己的丈夫。某一晚雨夜,周慕云加班到深夜后回家,一路冒雨往前冲的他,看见了苏丽珍一个人躲在一栋老旧的房子下多雨,他先跑到前面的找人家借了一把伞,然后再跑回来想撑伞送苏丽珍一起回家,但是苏丽珍拒绝了,她担心别人会看到他们。周慕云十分尴尬,就一起站在旁边。

“你打过电话给我吗?”苏丽珍望着地下说到

“我还以为你同事没有告诉你呢。打算找你买张船票”

“你打算去别的地方吗?”苏丽珍嘴微张着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

“是啊,阿炳写过很多封信回来了,想我过去帮忙。”周慕云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

“要去多久?”她似乎有些紧张,目光飘忽不定着。

“不知道啊,去了再说吧。”他抬起头往下街上的白光路灯。

“为啥突然间想去新加坡啊?”她低下头,眉头微微皱着。

“换个环境咯,省得听那么多闲言闲语。”他抿了抿嘴唇

“我们自己知道之间没事不就可以了咯。”她转过肩,望向他。

“呵,原本我也这样想,所以不怕别人说闲话。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我相信我自己不会跟他们一样,可是原来会的,我知道你不会离开你先生,我想离开一会。他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脚轻轻的左右挪动着。

“我没想过你会喜欢我的。”

她也低下了头,微微的把头转向另一侧。

“我也没想过。。”他苦笑了起来,却没有笑出声音,只是嘴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明显。

“那时候,只想知道他们怎么开始的,现在我知道了。原来很多事情会不知不觉的。我以为自己没什么的,但我开始担心你先生啥时候会回来。”他转过身对着她。

“最好是不要回来了,我知道这样想不对,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啊?”

“什么?”

她转过头,嘴唇微微上翘,嘴角微微向下,看着他。

“我想有些心理准备。”

他们无声的对望着。

1966年,香港动乱无比,周慕云的在新加坡开公司的朋友为了帮助他,邀请他来自己的公司帮忙,与此同时,给周慕云寄来了一张船票,他就去了新加坡,苏丽珍则一个人留在了香港。有一天晚上,周慕云在加班,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周慕云环顾整个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你好,这里是报馆,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喂??喂?”

周慕云不解地等待着回应。但是似乎点声音都没有,传来的只是一种空洞的感觉。但他并不知道,其实电话那头的就是苏丽珍。周慕云自己挂掉了电话,面无表情地做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解开了衬衫最上一颗的纽扣,把沾满咖啡渍的茶杯里的咖啡喝完,点上一根烟,左手夹着烟,托着自己的额头继续一边在吞云吐雾之中写着稿子。

不知不觉的大半年过去了,周慕云难得请来了一次假期,他只身一人前往吴哥窟旅游散心,他想起之前不记得什么时候是自己还是别人跟他说过的一件事,就是如果有什么心事或秘密,就找一个树洞或者一个可以让自己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的小洞,把话都对着这个洞说出来,再把这个洞埋起来,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电影就这样的结束了。手轻轻的放在樱乃的手上,轻轻的用拇指揉着她的虎口。“樱乃呀,我们去吃吃个晚餐吗?我们也毕业了,就要开始我们的工作了,我们从小就准备着的工作,我,我想今晚和你一起去庆祝享受一下下呀?怎么样呀?”

樱乃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去吧,小小奢侈一下下吧,我也存有一些积蓄的呢~”水灵灵的靛蓝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够,不用担心,今晚全部我的。头往前一靠,轻轻的吻住樱乃的嘴唇,在片尾结束的时候,在整个放映厅播放着片尾曲merry Christmas to you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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