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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与蓝奏响的奇迹(4)

第八章 红与蓝奏响的奇迹(4)

在酒馆的门口,另一片人群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屹立着另一道身影。

“艾丽,别拦我。”

“那你就别去做傻事。”

自艾丽认识刘绯后,她从未见过刘绯如此愤怒的神情。

一切都是舒伯特。高兴,寂寞,害羞,还有失落和彷徨,一切隐藏在那张假笑面具之下的情感一点点涌出。

或许她会因为舒伯特而获得幸福。可是舒伯特那种寻死的人,总有一天会把她害死。

“她不值得你这么做。”艾丽沉声道,接着挡在了门口。

“是啊,她不知道。”

艾丽原以为对方会凶恶的反击,却没想到后者苦笑着挠了挠头发。

“说实话,我们都不怎么了解彼此。”

“那你这是要为一个才认识不到半个月你都不了解的家伙去干什么!”艾丽的怒吼响彻整个秘密花园。

接着,她的手指移向腰间的转轮手枪“如果你执意犯傻,我也只好把你干趴下了!”

就连艾莉迪雅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可她刚准备少前时,洛克却拦住了她“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可是……”

“放心吧,艾丽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她说她和我生活很开心。”

刘绯没来由的回答,让艾丽懵了。

“她说对不起我,她说谢谢我。”刘绯止不住地,捂着胸口垂下肩膀继续道。

“她说能在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遇上我真是太好了,她说她要为我战斗,她说要我不要忘了她,她说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感情的堤口一旦被冲破,就再也止不住了。胸口的一切化作情感的奔流,自刘绯口中涌出。

“明明我什么都没为她做!这个混蛋却私自向我道歉向我道谢……混蛋,我也一样啊!”

“我也想向她道歉道谢,我也想告诉她能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但是她却像个白痴一样留下什么鬼东西?告别?遗书?她幸福的死去就留我一个人哭么?!”

刘绯没有打算出手,只是自嘲地笑着“她也好,我也好,我们都不过是擅自在对方寻找所求之物自我满足的混蛋,但不同的是,她现在要为了我去死啊!”

她抬起头,哽咽着向艾丽道“我要去救我重要的人。别拦我,好么?”

她踏出一步,艾丽也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亦然。

“……真的值么?”艾丽的手无力地垂下。

“不值。但她要为我付出一切,也同样不值。”

艾丽就像被打败一样举起双手,让出了道路“……那你去吧。去救你包养的妹子吧。”

“谢谢。”刘绯刚走过去,艾丽又叫住了她“等等,你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刘绯接过了艾丽丢出的摩托车钥匙,诧异地望了过去。

被盯的浑身难受的艾丽叫道“我又不是魔鬼!不过是不想让你白白送死而已!快去快回,这可不是白借你的,回来请我喝酒!”

“谢谢。”刘绯再次道谢,迈向了深不见底的黑夜。

那里有一抹蓝在等她。

没错,我已经不再孤单了。

舒伯特沐浴在弹雨之下,顽强地反击。

后坐力轻快地震动着女孩儿柔弱的肩,416吐出致命的火线,缠向远处的枪手,夺走敌人的生命。

舒伯特一个闪身,躲过侧面的枪击,为了节省时间她退下还有几枚余弹的弹夹,利索的装上新弹匣。

再次现身时,蓝色的魅影犹如灵活不断在钢材和柱子间穿梭,将所有火线甩在身后。即使有枪手试图以交叉火力捕捉,但毒蛇只会以更凶残的毒牙反击,笨拙的鬣狗门只会一个又一个倒下。

但这终究是寡不敌众。

侧面的一发短点直接轰在舒伯特的侧腹,舒伯特就像被沙包一样狼狈地跌在地上。其余枪手一哄而上,各自举枪,即使舒伯特忙爬着起身翻滚,火线也化为獠牙撕裂着她没有防弹背心保护的皮肉。

“额!”侧腹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枪击和过猛的躲闪而裂开,舒伯特因此一顿,下一瞬间又有一串冲锋枪子弹击中她的胸口。

舒伯特栽倒在破烂的建材后面,一下子没了动静。

“我打中她了!”“散开散开!小心点儿过去!”

仿佛有击倒钉子钉入胸口,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失去意识。要不是防弹背心,这一下她就没命了。

该放弃了……不,还不是时候。舒伯特靠在掩体后面,丢下打光的弹匣换上新的。双眼也一亮仿佛也因为新的子弹而焕发斗志。

如果是以前的她,可能已经放弃了。但现在已经不同了,她不是单纯地为了解脱而不要命的战斗。

枪手们一围上去,眼前的掩体里那条幽蓝色的毒蛇便再次袭来。突击步枪在她手里环形的一扫,三个精准的短点如同致命的火焰毒牙,贯穿了三人的身体。

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倾尽全力,哪怕在多干掉一个敌人。

“塔塔塔塔塔塔塔!”又一名敌人的胸**出数朵血花,舒伯特趁机从露出破绽的右侧冲过去,横举着416不断以连点牵扯。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枪手们纷纷中弹,整层楼里渐渐被猩红的液体和发烫的弹壳堆满。

“塔塔塔!”然而毒蛇终究还是被最危险的鬣犬踩住了尾巴。舒伯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一头栽进地上的血泊里。

背后中枪,子弹没打穿防弹背心。但这一倒就像已经过度工作的机器的死机,再也发动不起来,舒伯特再怎么催动身体,却也爬不起来了。

浑身的擦伤染红了的身体,不停的反击减少着她的体力,侧腹的疼痛削减着她的生命,韩的点射不过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冲上去,杀了她!”

但是她还不肯放弃,拄着武器站着靠在了柱子后面。

她机械地换上最后的弹夹,吐出嘴里的血水,望向远处的天空。

星空,月亮,眼中映射的一切越来越模糊。这恐怕就是她临死前看到的最后光景吧,真是可悲。

但她毫不后悔。

因为如今她已不是为了自己在战斗,这短暂而又可悲的生命,终于又有了意义。

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舒伯特丢下已经打光子弹的武器,疲惫地靠在柱子后面,缓缓地滑落。

她还有手枪,可她却连将其拔出的力气都没有了。四周仍有枪声,应该还有七八个敌人,可她连去确认敌人数量都做不到了。

防弹衣挡不住直捣内脏的冲击,身上的血痕也流下止不住的血水,侧腹更是疼的已经没有知觉。

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无法抗争,认命的合上了双眼。

果然,临死之前,还是想再见她一眼啊……

“花儿都死了……我也……”

舒伯特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今夜第一次扣下扳机时,刘绯已下定决心来救她。

她已经到极限了。

刘绯骑车到了艾莉缇雅所说的烂尾楼,车都顾不上停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两圈飞奔上楼。

前所未有的不详的预感在胸口流窜,她觉得那抹蓝,就快要被黑夜吞噬了。

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结局。在黑暗中她再看不到一丝希望,所以舒伯特放弃了。

而在她凶悍的反击下幸存下来的枪手,都小心翼翼地靠过去,不敢大意。

但当他们怎么靠近对方都没有反击时,他们终于意识到,对手已经无力反抗了。

毒蛇已经奄奄一息,而饥肠辘辘的鬣狗群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想将其撕碎。

“塔塔塔!”

枪声响起,舒伯特一抖,以为自己就要去见上帝了。

然而紧接着的却是黑帮枪手的惨叫。

“舒伯特!”

本不该出现的声音,传进了舒伯特的耳朵。

她抬头望去,手持aks47u短突击步枪红色迅影以迅猛的火力压制对手,以不可阻挡之势冲进了舒伯特侧面的钢材后面。

真的是她。

回过神来后舒伯特的第一反应不是感谢,反而吼道“笨蛋!你来干什么!我不是留下那封信了么!”

“混蛋!就是因为留下那封信我才来的啊!”

反遭呵斥的舒伯特愣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刘绯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区区一个借宿的,不跟我打招呼想走就走?没门!你借住费还没付清呢!”

舒伯特捂住脑袋呻吟“这样一来,我的所作所为不都白费了……我都说过了,有我来背负一切,你只需要去过你的生活就好!”

“我可没说过要你做我的骑士,自做什么主张啊!”

“他妈的你以为我们……”见两人居然吵起嘴来,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韩羞怒交加的待人冲上去,却被刘绯丢出去的两个燃烧弹逼退。

“滚!忙着呢!”

刘绯的口气随着燃起的火焰更暴躁起来“舒伯特……”

“你什么都不知道!刘绯!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不过是具冰冷的躯壳罢了!”舒伯特抱着脑袋痛苦的吼着。

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女孩儿用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哀嚎道“这样没意义的生命,还不如为你而死……”

“你倒是想的挺轻松的啊。潇洒的死了以后把所有破事都留给我,我可不打算为你愧疚一辈子!”

“那你想我怎么样……”

“而且你说我不懂你?那你就懂我?你就以为我像个人渣一样看你去死?!”

“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路人你有什么可愧疚的……”

“当然有啊混蛋,当然有啊!”

刘绯的怒吼,震撼了她的心。

“因为你就和我一样蠢啊!既笨拙又矫情,连自己的想法都无法好好说出口……但是即使如此你向我求救了,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啊!”

“闭嘴,闭嘴闭嘴!我从来都没向你求救!”舒伯特捂着耳朵拼命的耳朵,但刘绯还是一边开枪一边吼道,甚至盖住了整层楼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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