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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番外】雪沁之梦(2)

【新年番外】雪沁之梦(2)

“谁?我认识她吗?为什么我会说这种话?”一阵头痛突然袭来,他觉得眼前的少女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那里见过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他好像被什么操纵了一样走向那个女孩,走的越近看的就愈发惊叹于她精致如人偶的面容,白色的蕾丝巾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右眼,宛如天工的脸庞,只是那张呆滞的脸缺少了什么。

好美……

他惊叹着,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如同真正的人偶。

‘现在的话做什么都可以……’

内心中有什么在低语着。

‘探寻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缓缓向少女伸出了手,仿佛变成了被本能支配的野兽。

‘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不知何处升起的欲望支配了他的心与手,缓缓伸向……她的眼罩。

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知道她遮住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

呐喊声在他心中回荡,如同不知何时埋在了他内心的种子。

指尖触碰了蕾丝眼巾,温柔地扯下——白皙的皮肤上突兀地出现了怪物般的褶皱,被血红色浸染,就像电影中的异形。

他想要后退却被一把抓住,她的另一只眼睛化作了血红色,张开了血盆大口,人偶的姿态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怪物的模样。

尖锐的牙齿近在眼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点点加深着希稚宇的恐惧。

他挣扎着后退扯开紧抓着手腕的枯手后滚落在地,女孩发出怪异的吼叫一步步逼近着他。

深蓝色光芒在闪烁着电磁的炮口凝聚,在银白色的长炮闪耀的极点的那一刻迸射而出,刺穿了异化的少女,随后少女在爆炸的火焰中被吞噬,化作了一团烈火。

就在这一瞬间,他想起来了,他认识这个女孩,甚至还知道她的名字。

希稚宇伸出手,试图抓住那火焰中的什么人,最后,只剩一声悲怆的吼叫:

“希格尼特——”

“怎么了,小黑?”

纯白长发的少女抱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巨炮蹲在他的身旁,歪头问道。

他保持跪倒在地的姿态转过头,眼中映出熟悉的身影——纯白色的长发,人偶般精致的面容,最重要的是那条遮住右眼的白色蕾丝巾。与刚才少女唯一不同的是露在发丝外的左眼灵动地闪烁着“我很好奇”的光芒。

“……呃?”

这一次,希稚宇呆滞了。

寒风掠过西山,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少女的脸。

少女似乎感受到一丝羞耻,缓缓抱住了自己柔弱的身体,娇声说:“小黑,流氓……”

“虽然不知道这词你哪学来的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品格。”希稚宇敲敲头,满脸愁容。“刚才真的是吓到我了,那是什么?”

“现在能明白状况了吗?”希格尼特依旧面无表情,刚才的话显然只是玩笑。

“嗯,见到你之后我就全部想起来了。”希稚宇简要地分析后问希格尼特:“墨菲斯系统又出问题了吗?”

“不是系统的问题。一般来说按照系统设计外人是无法干涉系统中的梦境的,但是这次特殊情况我就通过特殊的方式来找小黑了。为了能在小黑的梦中与小黑发生交织,才在潜意识中产生了那个事件。”她如实回答,却引起了希稚宇更多的疑惑:

“特殊情况?发生了什么?我留在梦中几天了?”

“两天,由于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因此你做了不止一个梦了,但这个梦是趋向最稳定的梦境,我也得以进来了。”

希稚宇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沉睡两天没有苏醒这件事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快成为一个废人了。

“小黑也与其他人一样堕落如梦境了?”

“要是想沉沦我早就沉沦了,何必坚持到现在,而且,在梦中却没有意识到这是梦境,且没有之前的记忆的还是第一次、话说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你们叫醒我不就好了。”

希格尼特敲敲他的额头说:“如果那么简单就能做到我不用来这里,小黑笨蛋。现在就连墨菲斯系统的唤醒程序也起不到作用,只能说是你现在被锁在梦境中。而且姬芸姐姐很着急。”

这个称呼……

希稚宇心里八九不离十,但他决定深究一下。

“这两天似乎和姬芸姐走近不少啊。”

“嗯,秘书长总是说我像个妹妹,整个称呼也是秘书长的请求。我是感觉没关系,但是……”她眼神空洞,少有的动摇,“每次我这么叫她的时候总能感受到一股寒意。”

希稚宇表示理解,因为姬芸从小就想要一个妹妹,或许是这种渴望的潜移默化变成了对他们姐姐般的温柔,相对的,她对当姐姐的执着也到达了恐怖的地步。

随着对话逐渐恢复正常,希稚宇紧张的心也得到了放松,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身处梦境,所以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寒风的山顶也没有再觉得寒冷。

冷静下来后,希稚宇终于能进行正常的思考了,他观察着她怀中的长袍。

银灰色与纯白混搭的主体,充满科技风的外形,枪体间隙露出透明元件以及能量波动……超越时代的质感与科幻风格的设计感一下子抓住了年龄依旧在少年范畴的希稚宇的心,会被帅气的战争兵器吸引,是这个年纪的少年共有的行为。

内心一阵挣扎之后,他羞涩地问道:“难道说这个也是你的武装?”

希格尼特才刚刚发现自己依旧在抱着的电磁炮,她摇摇头说:“这是我随手做出来的。”她抬起手,沉重的长炮像羽毛一样被她抬起,税后在一阵立体闪烁后化作光芒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希稚宇眼中的期待。

“因为这是梦。”

“那也没必要立刻就拆掉吧……如果说这是梦的话,我岂不是也能……”

希稚宇站起身了,向正前方伸出手,紧扼住右臂的左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注入手心。

树林被卷起波浪,月亮在乌云间隙中闪烁,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在不安地躁动着、他猛然睁眼,高吼:

“出来吧!至高的武装!”

除一阵寒风掠过,其他什么也没有发生。

希稚宇双手捂脸缩在原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低声说:

“你什么也没看到,好不好?”

“但是……”

“你什么也没看到……”

发展为乞求的语调让希格尼特起了恻隐之心,忍住内心想说的话后,点了点头。

“不过为什么你行我不行啊!”

“不清楚,或许是敌人对你下了封印之类的,为了防止你想起来或破坏梦境之类的。 ”

“那么你再制造一次如何?”

希格尼特点点头,纯白的长炮再一次出现在她手中。

她将长炮递给希稚宇,却在希稚宇触碰到之后变得扭曲模糊,随后再度消失。

“这是为什么——”

“大概也是诅咒?”

“那个炮是由你自己想出来就出现的吗?”

“不,我不擅长乱想,只是接受任务时在看到的军备开发设计图就拿来用了。虽然‘外面’还没有做好,但在梦中就没这么复杂,只要想出攻击模式就能创作出来。”

想到以后还有使用这把枪的可能,希稚宇松了口气。

“不过至少全想起来了,否则就算你出现也没法说服我吧。”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认出我,我作为入侵这个梦境的人是无法出现在你面前的。小黑在梦中还能记得我,让这里很舒服。”希格尼特指指自己的胸口,希稚宇的脸“唰”的一下变得绯红,然后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心。

“所以要继续刚才的事吗?”

“刚才的事?”

她的脸越凑越近,希稚宇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嗯。小黑刚刚想摘我的眼罩吧?”

“可那个不是你啊。”

“严格来说那个连生命体也不算,只能算是为了让小黑想起我而使用系统引发的现象。”

“那不就是……”

“但是系统终归只能起到引导作用,决定小黑行为与现象表现的还是小黑,或者说小黑的潜意识与本能。”希格尼特打断了他的话,无处可逃的希稚宇只能缴械投降。

“只是很好奇。不,是有一点好奇而已,人类对神秘的事物抱有好奇心有什么错!”

“那衣服遮着的地方会不会好奇?为什么不看?还是说,小黑只是打算从眼罩开始脱?”

“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我才不会做!”

希稚宇涨红了脸,他第一次在少女的逼问下露出这种窘态,他感觉很不妙,继续下去的话恐怕会发展成被误认为变态然后直接断绝关系。

不能说是有友情还是其他什么感情,一想到要和希格尼特的关联会到此为止就感觉心里堵得慌,相比之下丢脸羞涩反而可以忍受。

“脱衣服是违背伦理道德?”

“如果由不是本人不是恋人的我来,就不只是违背伦理道德这么简单了,牢饭都够我吃几年了……”

“那,小黑还想看吗?”

希稚宇抬起头,希格尼特依旧面无表情,因为这张不易看透的脸,他以为她生气了,但是现状好像并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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