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听艾黎说了你哥哥的事，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本来还想着这两天抽出空来去医院看看你们俩，但既然他已经恢复了，那就好……”餐厅老板娘诺玛是个精明但和善的人，面目特征颇有几分东方人的影子，虽然实际年龄据说已过四十，但是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算是学院附近小有名气的美人，面对瑞秋迟来的道歉，她表示了相当的宽容，同时指着餐厅里正在给客人点单的另一名女孩，对瑞秋提出了建议，“不过这几天艾黎可是主动把你的活都干了，你可得好好感谢她哦。”
“嗯！谢谢您！诺玛姐姐！几天没见，您也是越来越漂亮了~对了，我刚刚来的路上看到皮特老师在买花哦~”解决了一件心事，瑞秋心情相当之好，顺带还有心调侃一下对方。
“嗯哼，你个丫头才是，嘴越来越甜了~说起来皮特确实有约我今晚一起看歌剧来着，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呢？”风韵犹存的美丽老板娘笑眯眯地问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女孩。
“嘻嘻，以皮特老师的性格，要是您没答应的话，根本不会去买花的吧，不如说他会买花都已经用光勇气了~”在瑞秋的印象里，皮特老师算是老板娘众多追求者里罕见的老实人物了。
“哼哼~我告诉他，必须在放学期间买束花送到我这才会考虑和他去看歌剧呢~”满面春风的诺玛得意地炫耀，说话时眼睛却望向了店门口。
“哇~看来皮特老师通过考验了嘛~”瑞秋顺着诺玛的眼光看去，能透过店里的大窗口看到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正捧着一大束鲜花向这里走来，而一路上有不少放学途中的学生都偷笑着和他打招呼，而他则颇有些窘迫地一一回应。
“咳咳，那个，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们俩……”诺玛虽然刚才一副矜持的样子，但这会和瑞秋说话时眼睛已经有些离不开店门口方向了。
“放心吧~我和艾黎能处理好的！而且厨房那边也能帮忙~”瑞秋抢着回答了老板娘的问题，然后窃笑着继续观赏皮特老师的窘迫相。
目送诺玛和皮特离开后，瑞秋悄悄走到了刚忙活完的艾黎身边，亲昵地从身后抱住艾黎，嬉皮笑脸地说：“好姐姐，这几天太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冰激凌。”
而被瑞秋抱住的艾黎原本在看着诺玛皮特的背影发愣，这会儿被瑞秋突袭，吓了个激灵，“啊！别！怎、怎么了？”
这个叫艾黎的女孩和瑞秋一样同为这家餐厅的女服务生，同样穿着一件很显身材的女仆装，不过比瑞秋更进一步的是，她那双修长的腿上还套着一对黑色吊带袜，更显得性感妩媚。虽然脸蛋不如瑞秋精致好看，但她的外貌颇为清纯干净，对比瑞秋有一种别样的美。
“艾黎姐，你最近怎么了啊？我看你好像总是魂不守舍的？”看对方好像真被吓了一跳，瑞秋也有些奇怪。
“你还好意思说，我突然给你来一下你也得被吓个半死！”艾黎脸上出现了少女特有的不服输的表情，反过来掐了瑞秋一下，“不过我听到了，这回的冰激凌你赖不掉的，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
“嘻嘻，谢谢你，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了，艾黎姐~话说，你刚刚看诺玛和皮特的背影看得那么入神，是思春了吧~”正好还没来客人，瑞秋有时间调侃对方一番。
“你才思春了……你个死丫头。”艾黎说着在瑞秋脸上捏了一下。
“哎呀，好痛！”瑞秋也不甘示弱地在对方腋下挠了几下。
在周围几位客人围观下，两个女孩开心地打闹了起来，三天前黎塞留出事故的阴影仿佛已经彻底过去了。
时间慢慢过去，很快就过了饭点，而天也慢慢黑了下来。两个女孩也开始着手准备打烊工作。
“你不知道，我那个哥哥昨天才刚刚醒过来，晚上竟然就浪到12点以后才回来！我当时真想打死他！”趁着没客人，瑞秋也有机会和人吐槽一下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了。
“你怕是舍不得吧，我看你那两天眼睛都一直是红的……不过说真的，你之前不是抱怨说经济紧张么？这次他住院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艾黎原本开着玩笑，但突然语气忧虑地问。
“额，还好啦，罗斯柴尔德家垫了一些，但是……没关系没关系，最多是多啃两天黑面包而已。”瑞秋开朗地说。
“要不这样吧，我最近刚好还接了份活，他们说还缺人，虽然干起来比较麻烦，但报酬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察觉到瑞秋话里隐含的窘迫意味，艾黎适时发出邀请。
“真的嘛？是什么样的工作呢？”瑞秋闻言颇为惊喜，毕竟增加收入对她而言算是迫在眉睫的需求。
“和我们现在做的差不多，就是贵族开宴会办沙龙，然后我们去给他们做服务什么的。但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太固定，基本是对方有需求才提前通知我们，每做完一次都会给我们当次的佣金，一次能顶我们在这里工作半个月了。”艾黎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手头的打烊工作。
“啊？那不会占用上课的时间吧？”瑞秋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想耽误学习。
“你见过有宴会或者沙龙不是晚上举办的么？傻丫头。”艾黎笑着用食指点了点瑞秋的额头，“而且我参加过两次了，基本都是晚上九点左右才开始，不用担心耽误餐厅的工作。”艾黎现身说法。
“哇，那我也想参加，你帮我跟主办人说说吧。”瑞秋两眼放光，显然很高兴能有活干。
“好，我回头就告诉博德先生说你答应了。”
“嗯，好！”
……
放学时分，黎塞留却并不急着回家，而是来到了图书馆里三楼，在文学区里慢悠悠地逛着，时不时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读上一读。
“真抱歉，今天教官有训话，我迟到了。”放学铃半个小时以后，红发少女才一边致歉一边靠了过来。
“迟到是女孩的特权。”黎塞留把手里的散文集放回书架，绅士地带过了对方的错误，先前薇欧瑞特派了个男生约黎塞留放学后图书馆见面，所以他才守在这里等对方出现。
“我约你见面是因为有要紧事想和你商量。因为我在学院里比较容易引人注目，而且昨天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所以还是尽量低调些好。”薇欧瑞特似乎是想解释不亲自邀约这个问题。
“不用介意，事实上如果你真的亲自过来找我我反而会感到头疼呢。”黎塞留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
“你昨天问起我关于空悟师傅的事，但我却没告诉你我让他这么做的原因。”薇欧瑞特提起昨晚的谈话。
“嗯，当时我拒绝了你的邀请，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也理所当然。”黎塞留善解人意地开解对方，事实上就算薇欧瑞特不告诉他真相，他今天之内也会设法救出空悟，到时问空悟也能得到事情的真相。
“现在我改主意了，事实上当时我派空悟潜入学院时，已经做了很多相关布置，但是空悟他失败了，所以我的计划也破产了，我听说他还被学院关了起来。可是我不能就此放弃，所以我打算换种方式再执行一次我的计划，这也是为了救出空悟。”薇欧瑞特看上去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的计划是什么？”黎塞留指出关键问题。
“我现在还不能透露，但我希望你到时候能跟随我一起行动。”薇欧瑞特伸出自己白净的右手，黎塞留心里清楚这是想拉他入伙的意思。
“为什么呢？”黎塞留当然不会急着握对方的手。
“因为这件事很严重……甚至涉及学院的高层，而且风险也很大，我的备用计划和派空悟出手那次一样，也是不一定能成功，如果这次的备用计划也失败了，那么到时候就算我们被逮到，你也方便脱身，所以这件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薇欧瑞特显然早已想好了说辞。
“……”看着眉头紧锁的薇欧瑞特，黎塞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感叹：“那么我就等着你给我一个惊喜好了，薇欧瑞特。”无意指责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态度，黎塞留握住了红发少女伸出的手。
直到握住对方的手，他才能切实感觉到那只手毫无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娇嫩柔软，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破口与粗糙的老茧，仿佛戎马多年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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