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场景一点都不精彩,因为两人的动作都也毫无杀意。
同时精彩至极,看的旁边白九白十冷汗粘满后背,暗想如果自己对上两者任何一人怕是不出三招自己便要败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许没错,但当慢到极致时会拥有无穷变幻,亦不可小觑,仿佛置身铺天盖地的大网中,没有逃脱的可能,只能硬接。
紧张的同时,白十内心还十分雀跃,仿佛梦想成真。
-和古龙和金庸小说里描述的小说高手一样啊!就是不知道和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叶孤城等人比起来如何?
第五无拘的极致快剑对上战尘的流水刀法,就像上述漫天雨点落入溪流中,能够泛起水花却不会造成一点伤害,但溪水却不会因雨水而停滞。
“好!”
战尘赞叹一声,第五楼总舵主果然自有过人之处,净是十数招的对弈已轻易可见剑术上的造诣,真不知道是怎样的天才才能做到武术造诣之高同时还有管理整个第五楼的庞然大物的天赋,也不知道未来有哪个男人能够配上这般出色的风华女子。
第五无拘进攻的时候注意力始终放在战尘的表情变化上,希冀能从对方神色上看出哪怕一丝对自己的感情,但对方眼中有的仅仅是对自己最纯粹的欣赏,十分的欣赏,没有一丝一毫更多感情,顿感挫折,心灰意冷。
稍不留神下,遭战尘连连进攻,一不留神脚步一偏,艳红的衣裳被划破一个口子,当即失去重心倒出画舫。
“无忧!”
战尘没想过第五无拘突然间失去的战意。
“舵主小心!”
白九身子一侧,大拇指中指一扣,一枚铜钱从袖中滑落指间,食指弹射而出,铜钱币直飞而出精准地落在第五无拘脚下的湖中,正好给了第五无拘的一个借力点。
“谢了,白九!”
内力上提,脚尖轻点铜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然回到画舫上。
“好俊的轻功!再来!”
战尘眼睛亮了亮,神色更为兴奋起来。
一红一白,两道轻盈的倩影是嬉戏湖心的精灵,追逐嬉笑,虚幻多变的舞步,偶尔响起的清脆刀剑碰撞,白衣退让中夹着着反击,红衣则是凌厉的逼近,远处望去仿佛就是一场无止境的追逐。
忽然,一道悠美琴声加入长笛的演奏,原本偏单调的奏曲顿时丰富起来,白九的长笛和琴声的演奏者功底皆为上佳,毫无准备之下依旧美妙动听,绕梁三日,抑扬顿挫,荡气回肠。
很快,第五无拘和战尘便停止了舞剑,望向琴声的来源。
“小女子听闻这般优美的笛声,忍不住前来一会,即时演奏一曲,却不料还有幸目睹两位佳人的舞剑,实在三生有幸,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来者又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女,脸上带着一块白玉面具,圆洞中露出的是一双仿佛饱含着整个宇宙的明眸,一身绿衣比之第五无拘的张狂,战尘的淡然,更为温婉清雅。
两艘画舫靠近,第五无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唯独今晚她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自己和尘儿最后的时光。
战尘将刀收入刀鞘内,不是她性格冷酷,她的刀不是观赏品,除了至亲之人和值得敬佩的对手外,她是不会亮刀的。
“你是谁?”
让白九收起宝剑,第五无拘问道。
“忘记自报家门,是我的不是,小女雪倾,初次见面。”
上官倾雪一双新月般的美眸笑意盈盈。
“在下姓战,单名尘,一介江湖莽夫。”
战尘抱了抱拳。
“官国战家?”
似是好奇地问道。
“正是。”
第五无拘抿着唇,侧头向白九轻声道。
“给我查一下她到底是谁?不可能这么巧。”
“是。”
白九一点头,又退后一步。
“那么这位朋友呢?”
笑吟吟的眸子转向鲜红长裙。
第五无拘冷眼对峙着,她有着很不好的直觉,极为擅长揣摩心理的她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她决定闭嘴不答,第五楼楼主本来就没义务回答每一个的问题。
气氛因着第五无拘的冷落而尴尬起来,战尘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这位朋友不太喜欢生人,请别见怪。”
“没事。”
笑意依旧,第五无拘眉头紧了紧,她能感觉到这笑容不过是一个面具,白玉面具下的另一副面具。
“怎么了?”
战尘有些忧心,平时第五无拘嘻嘻哈哈的很好相处,怎么现在冷着脸不说话?
第五无拘回望了眼第五无拘,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叫第五无拘。”
“天王八楼的人?”
这回上官倾雪是真的出乎意料地轻呼,天王八楼的人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踪迹,没想到今天意外地碰到,只是不知和战尘有什么关系。
第五无拘再一次无视对方的提问。
战尘挑眉瞄了第五无拘一眼,她的反常让自己有些担心,但别人不说自有别人的原因。
三人呈三角形对峙地站着,似是预示着不久后的将来三人的立场和围绕着三人发生的爱恨情仇。
此时对爱情还懵懵懂懂的战尘还没意识到第五无拘的爱慕,对上官倾雪也没太想亲近,更不会想到自己以后居然会对一人爱的难以自己,甘心为一人付出所有。
此时第五无拘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此生最强大的敌人,一个哪怕自己倾尽整个第五楼都不能对付的敌人,一个抢走自己爱人的最强大的情敌。
此时上官倾雪并不认识第五无拘,更不知道对方是第五楼楼主,对战尘也是心怀歉意之情,也没想到自己后来居然真的喜欢上了战尘,因为她一直以来喜欢的始终是吴国最有才的皇子。
一夜的雨洗刷去浊气,战尘一早和第五无拘分别,骑着两匹良驹独自前往长安城的官道上,为什么是两匹?一匹是给战尘骑的,另一匹是用来承载五十斤重的铁胆银龙枪。
呼吸着弥漫着淡淡血腥的空气,战尘勉强打起精神。
雨城一向以常年小雨知名,一年四季都细雨连绵,仿佛从不停歇。
但昨日却反常地下了场大雨,雷电交加,倾盆大雨,而且不是一般的大雨,是一场血雨。
犹如苍天都在哭泣。
“血雨倾盆,必定是有人做了逆天之事!”
现在的朝代已经许多人不信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天意,但处于末法时代最后一班接班人,战尘知道冥冥中确实自有天意。
不过不同于许多思想中天意是不可违背的,战尘的师傅说道天意其实可以被改写,不过付出的代价却会是相当之大。
当中如果改写的天意严重影响天道运作,将会出现光怪陆离,不可常理解释的现象,而血雨正是其中之一。
“天将血雨,必有大难当头!”
听见不知道是谁说的话,战尘莞尔一笑,随即面色变得冰冷无比,仿佛一块沉寂河底的寒冰。
-大难当头?也不是不对,只不过要更严重些,现在官国面临的可是国难当头啊!不过,不论如何战家绝对不能灭绝!哪怕是官国灭了!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战尘的心如此不向国?她本身不是战家的吗?战家既属于官国,那理所当然战尘应该帮着官国的啊?
说起来,这和战尘整个成长过程息息相关,首先战尘是女子所以不需要像战家的男丁一样效忠朝廷,天性逍遥自在的她立志成为一位草莽中人,生活惬意快活。
正因为生活于草莽,见识广泛,又非愚忠之士,她看清现朝昏君的一举一动,那份本就不多的爱国心更加的不堪一击,加上战尘的师傅喜爱云游四海,放荡不羁,因此跟了师傅性格的战尘也成了一位喜欢大自由大自在的人。
一切以自身利益喜好优先,在战尘眼里,自己家族的战家传承明显比官国更要重要。
哈哈哈!三声清朗的笑声。
有些耳熟。
“这位女侠笑什么呢?难道小女说错了?”
“哈哈,没有,反而应该说完全正确。”
战尘转头看清说话的人面容时,她感觉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官道上一辆装备豪华奢侈的马车行驶在自己旁边,两匹毛发纯白的骏马拉着马车,后方马车小窗上一绝美女子慵懒地支在窗户上。
远观对方一身淡绿色长裙袖口绣着数朵百合,没有过多花哨的饰物,清雅淡然的气质油然而生。
近看对方花容月貌,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如画般的柳眉下是一双清眸流盼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漂亮的桃花眼仿佛会说话,小巧的琼鼻和诱人的薄唇,简直述说着上天的不公,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那人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可是这么快就忘了小女?”
窗户中露出一节嫩藕般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轻握一块面具。
战尘顿时认出了面具,呆了呆随即恢复神智,飒爽一笑道:“抱歉,昨天天色已晚,朋友你又带着面具,叫我今天一见你的花容月貌竟看呆了。”
“休得对小姐无礼!”
一穿着高贵丝绸的女子从马车中探出头,指着战尘骂道。
“小画休得无礼,我倒是挺欣赏对方那有话直说的个性。”
上官倾雪喝诉了声。
接着又道:“这位朋友,我们能两次相逢便是缘,不如上车一叙?反正这条官道只会通往镇国八城中的东北虎城。”
战尘想了想,终归还是点头答应了,别人这么热情自己又不是性冷淡,没有必要拒绝啊,只是。。。
只是可怜了那前面拉车的两匹马,放走了第五无拘的两匹良驹,她倒是不担心这两匹马,正所谓老马识途,通常这种好马会自己跑回原第五楼的据点,战尘一提长枪,上了马车。
上官清流坐在马车前排,抱着一口宝剑正眼打量着一身灰白粗衣的战尘。
这就是皇姐的目标吗?尽管长得还不错,但一身灰白粗衣的模样,活生生就是一个绿林好汉的模样,这样低下没身份的人哪有需要皇姐亲自出马。。。
上官清流内心还没指指点点完,战尘一个飞身就上了马车,而。。。
就在战尘踏上马车的霎那间,车夫和上官清流看战尘的眼神仿佛看见鬼了,他发誓马车车轮差点没陷进官道的泥地马路里,他明显感觉到马车木板的嘶鸣,拍了拍胸脯,好险这辆马车是最新研制,底板和关键位置都装上了铁板做固定。
-女汉子。
战尘在上官清流内心中的定位在这一刻就固定下来了。
拉车的两匹马飞扬起蹄子,用力一蹬,方才将马车从泥地中拖出来,艰辛地前行。
目送战尘离去后,第五无拘毅然离开了雨城,没有再看战尘的方向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就舍不得离开了,心中下定决心,下一次见到战尘时,自己必将已经解决第一楼。
就在回头的那一刻,第五无拘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一丝,如看不见的细绳般,断了,离自己而去,再也找不回来,再也不属于自己。
三匹良驹慢慢悠悠地行走在一条官道上。
“楼主,这不是前往第五楼的路啊,而且这么慢真的好吗?”
白十毕竟还是一个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的穿越者,好奇心还没完全被磨灭,如果是白一到白五,黑一到黑五就肯定颗声不出地跟在后方,因为楼主从来没错过。
第五无拘神色一扫和战尘一起时的抚媚,正色道。
“这确实不是前往第五楼总部的路。”
“楼主不需要先回楼确认第五楼具体情况吗?”
第五无拘回问道:“我且问你,你可记得第五楼常纲中第一条是什么?”
第五楼常纲里的规矩楼中任何一人都能背诵出来,白十自当倒背如流。
“楼中楼主,副楼主和总舵主三大要职不得同时离楼,若情况万不得已,当由最高职位者暂时掌权,并和楼中未出勤的黑白卫商讨决策。”
“正是,先不论现在掌权的是谁,你觉得若是你碰见这种情况你当怎么做?”
“最基本的肯定是让暗棋按兵不动,明棋负责监视第一楼的一举一动,因为所有联络方式都是不安全的。”
“没错,那你觉得我此时回楼能改善这个情况吗?”
白十语塞,确实,第五楼的联系手段尽在第一楼的监视之下,几乎所有暗号都被识破,大家都只有面对面对质才能知道是否自己人。
白九则陷入沉思。
“而且现在第一楼是怎么想的?兵者,诡道也,兵行诡异,出奇制胜。”
第五无拘勾唇一笑,答案自己当然可以说出来,但她作为一个领袖,对待白九白十这些第五楼核心中的核心,心腹中的心腹,她必须让她们有独立思考能力。
也正是第五无拘这般的思想,成就了第五楼后来势不可挡的崛起,除了楼主本身外,第五楼的黑白一至十,整整二十人,放在外面都是别国大将军或镇国公一级,独树一帜的文武全才。
第五无拘抬眸望向远处高耸的连绵群岳,在别人眼里这是如画江山,在她的眼里一座座山岳仿佛无数自己需要翻越的障碍,只有征服了天下自己才有可能和战尘走到一起,而目前最高的一座山峰便是第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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