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耷拉，无名指反指，中指轻晃，食指右偏，大拇指低垂。
即使整个左手手指都废掉了，沈遥却有一种莫名的从容……才怪，疼得额头直冒汗，若不是心中“老子天下无敌死不了”的乐观信念在支持他，估计会痛苦地撞墙自尽了都。
神秘男人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的检测器，在房间里到处检查了一下，每个角落都没放过，甚至还放在沈遥的头发上检测了一番，确认无疑后才放下心来，重新走到他面前。
“好吧少年，姑且相信你的诚意。”
这人还真谨慎，怕沈遥是套话要通过某种仪器把信息传出去，不过他整个房间全部检查过都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压根就不需要那么过时的东西，他会复活，把记忆带出去就行啦。
“我们的组织，”男人走过来，轻轻挽起袖子，露出一个黑色的图案，“衔尾蛇。”
沈遥向他手臂上看去，那是一个精致的纹身，一条黑色的小蛇口咬着尾巴，首尾相连形成一个圆，看上去有点渗人。
衔尾蛇啊，有意思，衔尾蛇有着“轮回”、“无法改变的命运”这些神话概念，与自己这种“在轮回中寻求改变”的使命正好相反，他可不信这不是女神故意的。
就像“光明的敌人是黑暗，正义的敌人是邪恶”一样，神明给了这个组织概念鲜明的名字，来向他表示死敌的身份。
回过神来，沈遥知道男人在等自己的下一条情报了，他想了想说道：“他们似乎就是通过你学生上次的行动发现的，我有看到过何筱筱和他们接触。”
反正信口胡诌嘛，怎么顺口怎么来。
“对……对了！”听到这里，倒是一直低着头的胥玲有了反应，她看着那个男人，有些胆怯地说：“我看着她已经服下的，结果到现在……还活着。”
男人皱了皱眉，回过头说：“难道你是在质疑药效吗？”
“不……不敢，师傅，但是，她真的没死。”
“啊关于这点啊，”沈遥抢过话头，好不容易可以说一句实话了，感觉真好：“这是因为何筱筱只吃了一点点布丁，所以延长了药效发作期。”
胥玲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是在布丁里。”
——我猜的呗，现在看来猜得很对嘛。
沈遥装模作样地邪邪一笑，说道：“当然是何筱筱本人说的，她吃了一口感觉不太对，就没吃了……诶我说胥玲啊，你放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还放了什么东西啊。”
“不……不可能。”胥玲额上直冒冷汗，对着男人拼命摇头：“我真的没做其他的事，按照师傅的要求，研磨成粉然后洒下去，其他什么都没做。”
不过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个，他只是皱紧了眉头看着沈遥，语气惊疑地问道：“食用量会影响药效发作时间？”
——啥，你们居然自己不知道？
沈遥也有些错愕，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身为这种药物的持有方，居然连其本身都不是全部了解，难道说……这次是实验？
还是直接在活人身上进行的实验，该死的混蛋！
“你居然不知道啊，嘛，总之，在和何筱筱接触后，我们就联络专人对其进行了检查，不得不说你们的毒药效果真是好呢，就算是我们，也得过几个星期才弄得出解药来，真是杀人利器呐。”
沈遥淡笑着说道，表面上在恭维，实际上就连站在一旁的胥玲也听得出来，这个少年是在讽刺他们，费劲心思弄出的新式毒药，不仅留下了实验体让政府得到了研究样本，而且几星期就能破解掉。虽然他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一眼就能看出“不过如此”的嘲讽样。
不过男人并没有生气，而且一点异色都没表现出来，反而还对他笑了笑，说：“毒药？啊，你们把‘蓬莱’当成毒药啊？”
啊咧？这玩意儿叫蓬莱，你们倒是起的一手好名字，形容吃了这个就会升天成仙吗？那倒确实有点贴切。
心里快速吐槽一番，沈遥抓住了男人话语中的重点。
“‘当成’毒药？难道实际上不是么？”
男人没有回应他，只是回过头稍稍安抚了一下慌张的胥玲，才转过头又说道：“这算是下一个问题了，你得再说一些东西才行，等价交换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得，出招不利还被反打了一波。沈遥翻了个白眼，仔细思索了一下说：“好吧，继续，除了何筱筱，你徒弟去弄死另外一个同学时，也被我们部门发现了，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我们没有去帮助警察，而是利用线索自己行动。”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沈遥在他们脸上瞟了瞟，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想知道什么行动，先把我问的问题回答了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对话也算是放长线钓鱼了吧？不得不说跟老邹聊多了，对话能力强了不少。
“好吧，精明的少年，反正这些东西虽然机密，但是对死人说还是没问题的，”男人摊了摊手，“蓬莱当然不是毒药……或者说，蓬莱的完成品，将不会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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