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姐等人道过别,扇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少气无力无精打采地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瘫在床上。周围的人都是又有天赋又勤奋,她该怎么办,做个废人得过且过吗?扇子问自己。
她不想这样,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以前她还能用是她不想修炼不去学来麻痹自己,可现在她还能这样吗?没来到这里之前在学校她虽说不是极拔尖的至少还排在前十,可现在呢,说吊车尾都不过分。
她算不上特别好强的人但还是一直有好胜心的,谁不喜欢胜利呢,谁喜欢落后呢?以前每一次老师批评她,虽然次数很少,但她哪次不是臊得满脸通红掩面欲走。这次也一样,全衍一都在奔跑,她害怕就她一个被落下,也不愿承认自己失败。
只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
周围都是有天赋起步早的天子骄子,她能追的上吗,不求超越只愿望其项背比肩而立怕都是奢望,还要跑吗,还是停下来休息嘲笑世人追名逐利?她不知道,她很迷茫。
如果注定追不上,她还要继续吗?
扇子懵懵地,头开始感到深入额骨的疼,只要一思考就疼得紧,哪怕手指按在那仍得不到丝丝缓解。她将头埋在枕头里,一阵一阵抽着疼,疼的她站起来又将头重重砸下,用头一下下锤着床沿硬处疼痛才得到一点缓解。
扇子为了增强注意出声地提醒自己放松,她重重又长长地做了个深呼吸,念念有词地指导身体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头疼才不再明显。可心中沉重未解,苦恼又闪现在脑中,嘶——只要她思考就会头疼,头里一丝一丝的疼,仿佛脑中连了个线,被人拿着一头拽着玩。
心中郁闷,扇子觉得胸口压着块大石头,恶心、烦闷轮番而至,她想同何千停或胡妖妖谈谈把郁结解开,但是大脑却用疼痛告诉她该休息了。
此刻委屈,无力,惆怅、绝望……多种情绪在她胸口盘旋,五味杂陈。她好想哭,思绪一动犹如打开堤坝闸门泪珠直顺着脸淌下来,不一会儿脸畔全湿了。她没管它,躺在床上侧着身僵直地任泪水划过脸颊浸湿枕头。
长夜无痕,望不见窗外谁家灯火和月光交辉,扇子僵直的的身体不知何时变得柔软,眼角还带着泪花,她已沉沉睡去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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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几百米外何千停卧房的外间,慕百一带俩师弟向师父汇报一下午的进度。
三人在何千停那待了没多久就让师父打发回去休息,唯独最小的那个临走前被叫住。白边草站在屋子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停定地揉搓着右手食指。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何千停盯着面前一直低头的徒弟发问。
站着的人嘴唇动了动,始终不听有声音发出。何千停等了会儿见白边草始终保持着站着的姿势动都不动一下,没办法先软了心,把他拉到桌边坐下,强硬地将水杯塞进他手里,叹了口气,“受了伤也不说,准备以后落下病根吗?”
何千停伸手探了探白边草背后的伤口,只是些皮外伤,松了一口气,准备亲自给小徒弟上药。白边草到底还是小孩子,本就心里难受,方才听到师父话眼眶顿时红了,这时上药却始终咬着牙抬头望着天花板不让眼泪落下来。
专注上药的何千停一抬头发现徒弟的样子,他感到一丝好笑,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不过他理解地不去追问起身将受伤的徒弟送出房间。
接着一转身来到二徒弟房间门前,他敲门进去,很明显的瞥见桌边摆着的鹰鸾、飞云两本剑谱。
“今天教的?”
余晖楞了一下,立马明白师父所指,点点头请师父坐下。
“你师弟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何千停单刀直入。
余晖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下午师弟同他比试的事如实相告。说完他有些心悸,思付可能要被师父批评下手没轻重。不料何千停听完只是站起来拍拍他的肩,“做得好,继续保持。”
余晖无比懵逼地目送何千停走出房门消失不见,师父这是什么意思,让他继续揍师弟?
其实何千停的意思很简单,他压根没觉二徒弟做的有什么问题。比试时刀剑无眼受伤在所难免,何况这是修仙的世界,未来的每一场实战都是真实的,那时候可没人管你是年轻或是年迈,只有真刀真枪的进攻,每个人都可能直面死亡。如今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再说,小徒弟生在修仙世家打小一帆风顺,该受点挫折磨磨性子了。
所以他才会赞同余晖徒儿按规章办事不管什么师弟师妹、性别年龄的处理态度。
但是没想到余晖竟然没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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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醒来,扇子依稀记得梦里闪过许多片段,似乎有许多人陆续登场,妈妈、好友、胡妖妖、白边草等等,等等。醒来已忘了大半,她定了定神,看窗外天气正好天蓝的透亮,简单梳洗一下走出房门。
夏季天亮的比往常早,宗门里静悄悄的,只偶尔见几个弟子在打扫或练功,去往食堂的扇子匆匆扒了几口饭,只身向后山深处去了。
见时间还早,扇子并没有直接去大槐树下,而是在后山转起来。盛夏燥热得紧,但山上的清晨还算凉爽,扇子深吸一口气,看太阳还没露出山头热气没来及从地上升起,于是决定在清光林影间信步游走。忽然走到一处,眼前一片熟悉的耀红白影。
这不是小时候姥姥经常拿到家里给她包的指甲草吗?
九苞颜色春霞翠,丹穴威仪秀气攒。
面前的一丛凤仙株株茁然高耸花枝向阳,枝条直立起来大约一米见长,一株上绽放着大红、浅粉、嫩白三种颜色,红的似霞,白的若银,粉的如烟,好看的紧。记得还没上学的年龄,姥姥素爱在小区楼前采指甲草的叶和花,将其碾碎给她脚趾和手指的指甲全部缠的紧紧地,让它们染上凤仙花汁的红色。那时她总嫌手指痒痒不方便,往往提前偷偷解开,所以染出的颜色总是淡淡的,比不上姥姥妈妈的暗红深透。她却喜欢得很,以至于后来上了学始终看不上班里女生间突然流行的指甲油,气味刺鼻且不易洗,比不上指甲草清香无害。
掠出山头的初阳将金色洒向后山丛林,腾空傲然的凤仙花宛若华凤,头翅尾足俱全,扇子又想起以前。
包了近五年的指甲草最终还是退出了扇子的童年,或许是因为花池里的花越来越少,又或是老人家越来越老,亦可能是同学间现成品出现的越来越多,总之它消失在扇子的世界,不知不觉地。等到她再回过头,在植物博览图册里想起它,才发现大名鼎鼎的凤仙花竟是不知何时被她遗忘的染甲利器指甲草。
如今左行峰再见到它,只觉得恍如隔世,心中又欣喜有悲凉。但到底亲切多过哀伤,扇子抱膝坐在花旁,嗅着芳香,望着阳光一寸一寸的移过来,放空心肺,决定重新思考昨晚的事。
生活终是要继续,就像童年的凤仙花,无论多美好始终代表的是过去。
她再气再恼再不甘心,怨的其实是自己。过去的自己。羡慕师弟们的天赋,自怨自艾她的平凡,可是当她选择修仙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报,不是吗?
明知哪怕拼劲全力也可能追不上,她还要继续吗?
看着展翅欲飞的凤仙花,扇子的回答是要。
记得《植物博览》上介绍,古时有人因为凤仙生命力强随处可见,不珍惜的将她喻为“菊婢”,意为菊花的婢女。可这处的花不始终展翅状若飞凤吗!
对于师兄弟们,她又何尝不学凤仙花,以平常心对待,以他们为目标榜样和激励。正所谓,自己的心自己宽自己的路自己走,慢一点没关系,不苛求不借口,只要还在前进,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这样看来,有个聪明的师弟没什么不好,反而能成为前进的源泉和动力。
远处,艳阳已横挂天边,日头下方,凤仙花丛铺满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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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解郁结的扇子来到大槐树,大师姐四人早已等在原地。
知道五师弟也要加入他们的实战课,扇子笑笑,主动给楚胜讲起剑术入门的一些基础。
余晖趁这个空档把慕师姐叫到一边,询问起师父昨晚的意思。慕百一听了一会儿,领悟到,“师父是让你照你的想法办,不用顾忌。”
余晖这才明白过来似得点点头,瞥了一眼三个小的,又问:“那三个咱们怎么分?”
“不用分,你也要应战,只先待扇子楚胜入门,实践方面我一起教。”
余晖见师姐没明白他的关心,干着急:“那你怎么办,百荆会对你也很重要啊。”
慕百一扫了他一眼,“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突然飞来莫名冤枉,余晖又委屈又急,连连否认,“我只是……”
担心你。
不等他话说完,慕百一便从他身旁走开,叫来师弟师妹交代接下来几天里的训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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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左行峰嫡传小弟子们不同于昨天的消沉,个个斗志昂扬,誓要进步非常。
跟着余晖的五师弟慕百一一开始还是很担心的,因为他昨个才进入炼气期,算是一点基础都没有,没成想,理论方面他很快就撵上三师妹,甚至还有反超的趋势。她也就没再关心,只把注意放到亲师弟身上。
其实道理很简单,从小就接触武功剑谱的楚胜当然比只看过武侠剧却从没看过剑谱的扇子接受得快记得好。好在扇子早摆平了心态,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剑谱招式上,对五师弟的进度只是感慨了几句,偶有羡慕心情也被她笑笑抛在脑后。
两人在一起将剑法看了大半,又跟着二师兄照猫画虎的比划了几招,不觉间,日头已高过树梢。
白边草这边,慕百一知他败在灵活变化,除了让他练习剑法招式外还丢给他几本初级的不同兵器招式谱,让他这几天想出用鹰鸾和飞云应对里面招数的方法。
然后不再管他,慕白一在大树下选了一处角落独自坐下开始打坐吐纳自行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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