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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没能正常给大家更篇,我表示很抱歉,我把最近经历的事写了下来,请仔细阅读,不然会读不懂的......

我叫惠子。

爸是精神科医生,从医多年。

家里的书房存放着一些参考书籍和爸整理的笔记,爸允许我动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除了房间角落的五斗柜的最下面的小抽屉。那是整个书房唯一上了锁的空间。

我不是没有好奇过,只是一直碍于没有机会。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瞥见钥匙插在上面忘了拔下来。

期待随着抽屉的缓慢向外推移不断放大,我颤着手,一点点拉开属于我童年的所有秘密。

抽屉底面铺着防尘的旧报纸,上面静静躺着一部手机。

充上电,翻遍所有,只有一条短信亮了起来——“我爱你一生如一日,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短信发送日期是十年前,号码没有备注。

我试探着回拨回去,回答我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过期……”

我的头剧烈地痛起来。

十七岁那年夏。

爸爸带回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说是已故发小留下的孤女。她叫孟晶。

女孩失恃多年,眉宇间拧着一股凌厉凶狠。

我被她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敢与之对视,只好目光下移,停在她腕间那串漂亮的星月菩提上。

爸的额角包着醒目的纱布。爸说是自己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跌的,可是妈说是孟晶砸的。

“那一刻我的眼光落在你的心上,如同秋日的阳光落在冬日的田野上。”——泰戈尔

高考临近,压力像一只梦魇般扼制了我的睡眠。我夜夜难寐,梦境也多光怪陆离,看不真切,令我愈加惶惑。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我和外婆在商场走散。

我在扶手梯下面,外婆在上面。我看得见外婆,外婆看不见我。

我拼命呼唤外婆,外婆听见了我的声音,不知道我在下面,却以为我在前面,向离扶手梯越来越远的地方走去。我急了,想要冲上扶手梯,拦住外婆,却在这时才发现,扶手梯是向下运行的。

泪濡湿了枕巾,我呼啕着辗转难眠,隐约觉得这个场景分外熟悉,却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

礼拜天上午,阳光浓烈如酒。

他推过来一碗浓油赤酱的刀削面。

机器精密计算过的刀工,蔫巴的茄子条,粘腻的肉酱,面上撒着些许零星的葱花。怎么看都与记忆中的味道相差甚远。

我抬起头,“快吃哇!” 少年的眸里含着星星,怎么忍心用失望拂了他的好意?

“那一刻我的眼光落在你的心上,如同秋日的阳光落在冬日的田野上……” 我倚在场边的石凳上低低诵着泰戈尔的集子。他在球框边腾挪移转,像一只雀跃的小兽,短发在阳光下散射出健康的光晕,撞进我年少轻狂的青春。

妈给爸的伤口换药的时候,我在旁边愣愣地盯着看。突然,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爸,你的那个心形疤呢?”

气氛如上钩的钓鱼线般,一刹那绷紧。良久,爸讷讷的说,“和伤口一块摔破了呗。”

可是爸摔伤的是额角,而从有记忆开始,爸的那个心形水痘疤就一直在颧骨左侧。

我在琴房一遍遍地练习《克罗地亚狂想曲》的最后两个小节,练到指尖发烫,汗水从腋间流下。他的电话响了又响,我却一直没有听到。

回家的路上,想着他今天会来教我弹吉他,心里妥帖又安心。推开门,一股巨大的血腥味直冲脑门,刺激得我忍不住弯下腰来剧烈呕吐。暗红色的潮汐一大股一大股的向我的鞋底推送,我眼前一黑,失去最后的知觉前,瞳孔里只盛了一串染了血的星月菩提。

“不要评论,不要说这是说教,我只是想象着燃烧着的向日葵,焦糊的味道,噼啪的响声,远自两个世纪以前,烧至现在,灼伤我眼。”——梵高

她被判无罪,因为罹患多年的精神分裂症。

知讯的那一刻我几近歇斯底里,蜷在床上抽搐着恸哭。

妈摁着我,陪着我默默落泪。

爸却冷冷道:“擦干眼泪吧,她毕竟和我们常人的思维不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

我不能理解爸为什么偏着外人。之前诸如糖果裙子之类的小事爸都要我让着她也就罢了,如今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爸都如此黑白颠倒,让我不能不心凉惊惧。

仇恨从那时起,渐渐像野外借着风势肆意蔓延的大火般讲我的理智裹卷。

我开始经常性剧烈头痛,痛到我常常想撕开自己的大脑皮层观看里面的构造,痛到我每每条件反射般拼命呕吐,似要吐出所有的肮脏和扭曲。

吧台在我歪歪斜斜的目光中旋转起来,我莫名其妙搂住一个离我最近的舞女和她贴在一起,她身上劣质香水的气味熏得我眯起双眼。

酒杯砸在地上的声音迅速被酒吧摇曳的灯光和男男女女舞动的足步掩盖。

就像这世上很多事情发生直至结束都永远不为人知。

我最后一次来到那扇熟悉的大门前。石竹和紫丁香淘气地从院落里探出头来,一如当年在走廊尽头坏笑着探头吓唬我的孩子气少年。

一万年太久的一刹那,门开了。

他穿着干净的T恤长裤,有些时日没见了,个子高了不少,五官线条出落的比记忆里更加流畅。可是他一笑起来,我又傻了,怀疑自己只不过去便利店买了瓶水。

“对不起。”

“没有谁对不起谁,一切只是你的错觉。”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引狼入室……”

“傻瓜,没有如果。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

我抱紧他。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鼓起勇气吻着他薄凉的唇,吻着他凝固在白色大理石墓碑上的笑脸。

外婆掀起厚重的格子门帘,隔着一碗热气氤氲的刀削面向我笑,皱纹里灿烂的开出花来。

我一时竟看不真切,究竟是面的热气挡住了我和外婆,还是泪的湿汽挡住了我和外婆?

“老啦老啦,都快够不到我的小囡囡啦!”外婆微踮着脚束起我的头发,手上的劲却丝毫未减,隔着这么多年的光阴。

“囡囡,人的心胸要像那汾河水般宽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要向前看,不回头……”外婆双手抹了一层薄薄的发油,轻轻捋过我的发辫,我的眼角眉梢,絮絮叨叨,我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来。

视网膜上有灰薄的光亮在跳。我用力撑开眼皮,才发觉已是下午四点钟。

我做了一场大梦,好美。

我把手机放回抽屉原位,正准备合上抽屉,指尖碰触到报纸下面似乎还夹着什么东西。

一张人格分裂和精神分裂的诊断证明。患者一栏填的是“周茵琳”,主治医生一栏填的是“周泉”。

我颤着手,快速浏览着证明内容。

一个人的人生,三个人的视角。

隐约有噼啪的电流通过全身,杂乱无章的线索一点点的连缀。

爸十年前因故去世,全家人向我隐瞒了他的死因,至今。

爸叫周泉。护我终身周全。

证明下压着一串血迹斑驳的星月菩提。

我的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窗外开始下雪了。雪落无声。

——“我爱你一生如一日,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

正篇,随后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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