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暮晨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但他心中还是有太多疑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伤又是怎么回事？”
他最关切的，还是那看起来十分严重的伤势。
“用了你的芷芨草，现在好多了。说起来，这次我可又被你给救了呢。”
嘉柔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暮晨听后愕然，没想到，昨天遇到的刺客女子竟然就是她，而在这里相遇，是因为自己正好栽种了芷芨草。
“你的灵狐，嗅觉可真灵敏。”
靠人的感知，不可能在城外就发现芷芨草。
“她叫红丸，之前被人捕获送入皇宫，我们比较投缘，父皇就把她赠给我了。”
红丸“唔唔”叫了两声算作打招呼。
对这个貌似是公主殿下老相识的男人，她并没什么好感。至于原因，大概是由于对方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灵兽的直觉一向是很敏锐的。
暮晨对灵兽的了解也仅限于师父传授的知识，对这只小狐狸还挺好奇的。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红丸挥了挥小爪子，好像在警告示威。
“她好像对我有敌意啊……”
“那一定是你太像坏人了吧。”
“我哪里像坏人了？”
“成天躲在角落偷偷地打枪。”
“我打的都是坏人！”
“那也不能说明你自己就不是坏人啊。”
“我枪法可是百发百中，坏人都闻风丧胆。”
“不就是个猥琐打黑枪的，百发百中？得了吧，昨天也没见你打死谁来着。”
“那还不是因为要救你？”
“你又不知道那是我。”
“坏人会救人吗？我还没说你强闯民宅呢，我可怜的芷芨草啊……”
“没想到你除了坏，还那么小气，我都受伤快死了，你还要计较我用了你一株芷芨草！”
“我……”
不知不觉中，暮晨说话变得随意了很多，初见时的生疏感已经消散不见。
不过一如往昔，他还是完全说不过这位公主殿下。
而听着两人的对话，红丸对嘉柔的话深以为然。
这个叫暮晨的家伙，果然是个小气的坏人！嗯，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
不过，真奇怪啊，公主殿下她，在笑？
这开心地样子，以前出现过吗？她努力搜索着记忆，却一无所获。
见暮晨说不出话，嘉柔有些得意，也不再追击，主动转换了话题。
“说说吧，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我啊……”
就像老朋友叙旧，暮晨说起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听着他的讲述，嘉柔的表情十分认真，偶尔还会发出惊呼。
“没想到你还过得还挺精彩呢！”
“哪里，和大名鼎鼎的血之公主是没法比的。”
“长本事了啊？竟敢取笑我了！”
嘉柔冷哼一声，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腾而起。
“高等境？！”
这股气息让暮晨大吃一惊。
“算你识相，怕了吧？还不乖乖认错！”
“我错了……”
暮晨嘴上道着歉，心里却有点痒痒的，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暗暗作祟。
从相识开始，嘉柔的修为境界就始终压着他，这几年，自己也算勤修不辍，但两人间的差距，丝毫没有缩短。
“哈哈，知道错了就好。其实你也不错了，我也是才刚突破的。”
这次和高等境修士的战斗，让本就处在浑然境巅峰的她彻底跨过了那道门槛，而看着暮晨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嘉柔嘴上安慰，心里却是暗爽着。
“比你可差远了……”
暮晨这是真心话，他知道嘉柔也是兼修文武的，其中的难度，同样兼修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突破高等境，实力会有质的飞跃，何况这是一位兼修的高等境。
“那是当然，这些年我可也是吃了点苦的呀。”
从皇室弃女，到名震天下的血之公主，暮晨知道，这应该不是吃了点苦那么简单。
“那么，说说吧，这几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这几年啊……”
嘉柔也说起了自己五年来遇到的事，暮晨静静地听着。
虽然少女的语气很平静，但他知道，很多次，她都是都是像昨天那样，游走在生死之间。
血之公主，确实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
“看来你真的不容易。”暮晨叹了一口气，“不过，堂堂公主，竟然亲自跑来刺杀，也太拼了吧？”
“还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实力强劲又能信得过的人？”
嘉柔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
暮晨想安慰一下，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空气陷入了沉默。
许久——
“暮晨……”
少女突然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嗯？”
“来帮我吧！”
然后，发出了邀请。
时隔五年之后，再一次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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