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
“呜……啊……这里……是哪里……好暗……”
我是怎么了……全身酸痛的感觉……
身体……好像动不了了……
我这是……在哪里……
“暗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现在是深夜。”
深夜?什么深夜?
而且……为什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啊……”
想要去确认情况,但是我却察觉到了一个自己不愿相信的事实。
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根本就无法动弹。
随后,我的意识完全清醒了过来……
陌生的地方……被铁锈的气味笼罩的地方……
我此前,可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去回忆,但是却找不到答案。
就像是陷入了梦境中,想要寻求逻辑,结果也是枉然。
只不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噩梦呢?
明明只是在府里走了一圈,而后注意到了后园的小门。
沙岚曾经说过,门后的小道,可以一直通往巫女所在的神庙。
沿着小道走了一段路的我,由于前一天只睡了一小会的关系,我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小睡了一会,然后……
“!”
难道说那个时候……
“终于醒了,夏琳。”
火光……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这个房间……
我尝试着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连这也没有办法做到。
四肢和脖子,都被固定在了墙壁上。
金属的枷锁,完全限制住了我的行动。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狼啸在什么地方?还有沙岚呢?他们在哪里?
瞳孔在放大,我视线中的东西,变得模糊,而后再度清晰起来。
陌生的……男人?
好多,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不对……还有一个……离我最近的……一开始就在房间里的人……
“都出去吧……”
“是!”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只是随口一声,余下的四人就依次离开了房间。
“……”
恐惧感……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开始在我的脑海中蔓延……
“很好的反应……这才是一无所知的人应有的表现,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你在……说什么?”
动不了……我动不了……
想要求救,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多大的声音,最后,只能挤出这样的几个字而已。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做梦吗?我睡在长椅上,所以做梦了?还是这样的噩……
“呃啊-----------------!”
谁?是谁的叫声?不知道啊……
只是觉得……好疼的感觉……
“!”
怎么会……我的右腿……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吗……
不对……不仅仅是右腿……我的身体会动不了……也不仅仅是因为铁链的关系……
注意到这一点的我,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腐烂的味道……
让人难以忍受的……腐烂的味道……是来自我自己的身体吗……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好多地方……都坏掉了……我的身体……
“你放心吧……我只是暂时破坏了肌肉的部分,时间一长,总是能愈合的。不过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有下地行走的兴致。”
“痛……好痛……”
我的意识在哪里……不知道……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要坏掉了吗?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杂种还能像你这样逍遥自在地活上这么多年……雷鸣可没有告诉我,那个贱人生的是双胞胎……”
“……”
杂种……双胞胎……
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明白……
因为不明白……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你们不是都很喜欢逃跑吗?再试着逃跑看看,怎么样?”
男人狰狞地笑着……就像是胜利者,在俯视着落魄的杂碎那样。
不对……那不仅仅是蔑视……更多的,是憎恨……
这个人,在憎恨着我……就像是狼啸那样……憎恨着身为预言者的我……
狼啸……
是的……就像是他那样……
“这是惩罚……还是报应呢……”
“这既不是惩罚也不是报应,你听说过父债子偿吗?”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面前……
红色的……那是血,我的血……
“啊!”
被它所惊吓,我向后跳了出去……
原本应该是如此的……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做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身体的各个伤口传来的痛楚,令我再一次地短暂失去了意识。
“唉……真是个冲动的孩子,简直就和你的父亲一样……”
“……”
我的父亲……我的父亲……
父亲……还有我的母亲……你们的女儿……现在好痛苦啊……
“不反抗就不会痛苦,为什么不明白呢……如果白澜明白这一点,就不会死得这么痛苦了……要怪就只能怪青河太惯着她,连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
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开心……为什么……
我趴在地上,连活动区区一根手指,也很难做到了……
“你明白的吧……我这都是为你好……现在习惯了这种痛……将来就不会感到痛了……”
“咝……”
什么东西,刺进了我的后背……
可是……哀嚎已经失去意义了……为什么我必须受到这样的折磨呢……
“呜……呜呜……”
眼泪落了下来……是我哭了吗……
一无所知,一无所感……只是一瞬之间,就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回过神来,自己所在的地方,已是地狱……
“求求你……杀了我……”
身体动不了……连活动舌头……都异常困难……
是因为什么药物的关系吗……
我连自行了断……也做不到了……
“这我可做不到,你是个预言者,作为预言者,有引导这个国家步入正轨的职责……”
引导这个国家步入正轨……我吗……这样的我吗……
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未能完全理解的我,身体被一股力量翻了过来。
透过铁窗,我看到了寂静的夜空中,并不明亮的几颗孤星。
随后,有什么东西,流入了我的口中……
“!”
前所未有的强烈刺激冲击着我的神经,即使是现在的我,依然无法忍受它所带来的折磨……
“呜……狼……啸……”
我的意识,以自己无法控制的速度,再度沉入无止境的黑暗……
……
(冬)
“HI~早啊,业火将军!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是馒头还是米饭都有,豆浆也已经磨好了放在饭桌上。如果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可以告诉我~”
“早啊,小冬……”
睡眼惺忪的业火大哥伸了个懒腰,然后脱下了原本身上穿着的睡衣。
“哇……好健壮的肌肉……”
果然不愧是习武之人,仅仅是那纹路清晰的八块腹肌,就给人以异常生猛的感觉。
“你要是……”
把一只手套进衬衫的同时,原本双目无神的业火大哥突然间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哈?”
“小冬,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哦哦,终于察觉到了……业火大哥果然后知后觉。
“因为我这儿的门不论日夜……叽里咕噜……全天大开,而且还没人看守,所以不管有什么奇怪的人进来……叽里咕噜……都没什么好吃惊的……虽然我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衣衫不整的沙岚大哥手里拿着一碗稀饭,嘴里还叼着个馒头,但是说话却还能让人勉强听得清楚,也是挺不容易的。
“我想知道的并不是你为什么放她进来,而是她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在听我们解释这个问题之前,我劝你最好刷个牙先。”
三两下解决了嘴里叼着的和手中饭碗里的食物,沙岚大哥如此说道。
“唔……”
随手把上衣套在身上,甚至没有来得及扣上任何一颗纽扣,业火大哥接过沙岚大哥丢给他的一套洗漱用品之后,穿着大裤衩就这么跑向了洗手间。
“这白痴……什么时候能稍微可靠一点。你就这么放心跟着他吗?”
苦笑着瞟了一眼业火大哥离开的方向,沙岚大哥耸了耸肩,虽然没有看着我,但是却没有给我失礼的感觉。
“没那回事,我才不是跟着业火大……业火将军,只是因为觉得他很有趣,所以来看看。”
“你好像连为什么跟着他都解释了一遍……看来白痴也是会传染的……”
“是这样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被人说成是笨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习惯了,而且并不是很排斥这个称号。
“业火那家伙,也确实是独来独往惯了,我们这些和他狼狈为奸的狐群狗党也就算了,他对女性可以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女性恐惧症?”
前天好像有听过类似的词语的样子。
“差不多吧……”
沙岚大哥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好像在思考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样子。
“准确地说,他不是恐惧女性,而是恐惧恐惧女性。不自信呗。其实吧,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也是不算少的。有着神守家族的显赫背景,武功了得,而且蠢,对待女人还尤其温和,这样的受气包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除了像我这样天赋异禀,还有出众人格魅力的大帅哥之外,也就数他那一类的最抢手了。”
“天赋异禀……人格魅力出众……还大帅哥……竟然真的有人会这么夸奖自己……”
光是小眼睛这一条,就被业火大哥完全比下去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怎么会……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爸爸教育我女孩子不能信口开河,不过偶尔撒一次谎也是可以的吧。
“可惜我已经有小羽了,所以只能残忍地拒绝你……”
“好吧,那我就去找狼啸大哥了……”
走出业火大哥的房间,对面的另一间客房的房门紧闭着,而且那扇们比起业火大哥的客房要气派得多。
“你就先别打扰他们了。里头的两个人运动了一晚上,现在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
“哇……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看沙岚大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还以为……啊!难道您和业火大……业火将军……”
“想哪去了,我就是做些实地考察,这间客房,可是我老爹老妈的卧室。”
“沙岚大哥的父母啊……”
我记得他们好像是……恩,沙岚大哥的父亲,是曾经的巫女贴身护卫队的队长,地位比现在的沙岚大哥还要更高一些。
“他们很多年前就调职了,现在几个月都不见得能回来一次,房间也就空出来了。不过幸好,否则我们这儿大概没有一张床能够承受狼啸那个大块头的一番震动。我真是心疼自己,还得给那两个蹭吃蹭喝蹭住的准备房间,整理床铺。”
听起来确实很辛苦的样子……
“沙岚大哥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将军府,不会觉得麻烦吗?”
“不会,其实平时需要打点的也就三四个房间而已,不需要多长时间的。而且我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平常也吸引不到什么客人。”
沙岚大哥顺手打开了业火大哥房间的窗户,一股寒气就一下子灌了进来。
“哇!好冷啊!”
即使是不在那个房间里的我,也因为骤降的温度而打起了哆嗦。
“冬天会冷是当然的,所以要多运动,但是像狼啸他们那样剧烈过度容易着凉。一会洗好碗,我们出去跑个步怎么样?”
拿着空碗走过我身旁的沙岚大哥,用饭勺指了指窗外只能算是蒙蒙亮的天空。
“好啊!”
三天内,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邀请了,笨蛋什么的,也不是那么不受欢迎的样子……
……
“沙岚大哥……您受的伤没有问题吗?”
“就这点伤?多大点事啊,跑个步而已……”
体魄健壮到一定的程度,顶着刀伤上战场都称不上是什么问题,从沙岚大哥的情况看来,好像是真的。
“很厉害的感觉……”
“一直憋在家里会憋死的,总不能一天到晚除了喝酒就是打麻将吧……不到三十岁就一身肥肉,会丢我们神守家族的脸的。”
沙岚大哥一边说着,一边舒展筋骨,他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因为伤势而变得迟钝。
“我们神守家族的脸,不是早就被你个臭小子丢光了吗?”
“哈?”
一方面等着业火大哥,一方面在前院做着简单热身的我们,被从大门传来的某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身穿轻便的铠甲,中等身材,精干的短发,外加一股年轻人的朝气,大步流星走进大院的中年大叔以温和的眼神看向了我,完全没有把沙岚大哥放在眼里。
“这才几个月没见,你小子又盯上新的目标了吗?也好,比起以前勾搭的那个,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更有灵气。我们宗家的香火就靠你了!”
“……”
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大叔就自顾自地摸了摸我的头。
“老爸!为什么你会跑到这里来?”
老爸?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靠谱的大叔竟然就是现任的神守家族家主?
“这里是我老家,难道我就不能来吗?”
“以往不都会提前通知我的吗?不然谁给你们准备房间?”
沙岚大哥一脸不解的样子,当然我并不是很明白他疑惑的理由。
“我也是三天前才收到的命令,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哪里会有时间通知你。”
“老妈没和你一起?”
“这次用不着她和我一起回来。让其他人来代理我也不怎么放心。这些日子东边一直不安分,我原以为老大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玩什么大动作的。”
男人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行李丢给了沙岚大哥。
“喂!”
沙岚大哥虽然勉强接住了这些行李,但是因为身上有伤的关系,所以表情变得不是很自然。
“哦,没注意到你身上有伤。算了,带伤锻炼对你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
“那种自虐的事情我好多年前就戒了!”
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之后,沙岚大哥将父亲的行李背到了肩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做好准备的业火大哥也出现在了前院。
“大伯?你怎么回来了?”
“呦,业火小侄!”
一眼就辨认出了业火大哥的身份,大叔三两步走到了对方的身前,像个同辈一样拍了拍业火大哥的肩膀。
“回来之前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我好和沙岚一起去接你。”
“这次回来有点匆忙,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哦?”
听了这句话,业火大哥和沙岚大哥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是普通的公务吗……如果是这样,连老爸你都要惊动的大事……”
“消息还没有正式放出来,但是不出意外的话,是峰会……”
峰会啊……好像是一些国家的首脑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的会议,虽然我不是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几国的?”
“不清楚,可能是二十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
“……真是不愉快的感觉……”
“你不愉快个头!二十年前那会你还在你妈肚子里。”
大叔的手搭在业火大哥的肩上,半强迫地把业火大哥推进了房间。
眼看着不用考虑去晨跑了,我和沙岚大哥也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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