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褪去，白夙夜终于能将眼睛撑开一条缝。
“这是……”
——汝被传送到了刚才看见的巨树之下。
“其他人呢？”
——并没有被送到这里。
“原来如此。”扫过周围都是阻碍视野的参天大树，而正前方从地面隆起的树根上有扇醒目的门。
“看来很明显了呢。”白夙夜示意老者一起进去。
——且慢。
“怎么了？”白夙夜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老者。
老者从袖中掏出一个紫金色葫芦递给她。
白夙夜摇了两下，“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啥药？”
——此乃能暂时打通汝奇经八脉的月蚕花露丹，遇麻烦时用之方可。
“喔，好东西呀，谢了！”
——吔？
“又干嘛？”
——不，还以为汝会拒绝……
“我知道，你认为接下来的测试凭我现在的实力通过有些困难，所以只是相信你的判断而已。”
老者听罢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老夫还不太了解汝。
“别磨蹭了，这是个速度活儿。”
谨慎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隙，里面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白夙夜心一横便大步踏了进来。
刚进来门便像加热过的黄油般立刻融化在身后的墙上，这下子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可恶，完全看不见啊。”
——这房间内还有三道门，汝该如何选择？
“呃？你看得见吗？”
——Don't think，feeling!
“是用了灵力吧。”白夙夜白了眼装腔作势的老者，果断把刚到手的药吞了下去。
“唔嗯嗯~~”
一股清流顺着喉咙飞瀑而下，还未落到胃里却又突兀地化为炽热岩浆，游走于血脉之中，若炽燎附体，将原本分散于体内的灵气不断汇集到丹田，汇集越多其聚集速度就会越来越快，最终集满于丹田，而随后赶到的灵气却找不到容气之处，开始从身体的各个穴位井喷，使得白夙夜秀发冲冠，霎时间灵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呼、呼……”白夙夜香汗淋漓跪坐在地上，“身体差点承受不住了！”
——无妨，溢出的是汝体内存有但现在无法驾驭的灵气，再用心感受一番。
白夙夜一边深呼吸一边试着感受体内正在丹田处沸腾的热量，要这股气流向哪里它便到哪里，控制它就像控制自己的呼吸一般。继续深入感受这股新生的力量，并试图连接刚才散失在外的灵气，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在白夙夜眼里整个房间被照亮了般，甚至连空气中微小的灰尘浮动都能察觉到，“这些外漏的灵气一接触到墙壁就会被自动吸收掉，所以靠灵力是无法破坏墙壁，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踏进新的领域，这药蛮厉害的嘛！”
——此乃消耗灵气形成的‘灵觉’，是身为灵能力者的基础能力。
“看灵气类型，我还真是属于‘探知系’呢。”花了短暂的时间熟悉了如何操作后，白夙夜才终于有时间观察这个房间，如被黑漆粉刷过，四周空无一物，大小约有两百平米，除了来时的方向，左、右和前都有一扇门，门的大小、颜色和形状都是一样毫无区别。
“原来如此。”
——汝可想到什么了？
“想要在这场测试中合格，必须注意到从树根进入的这棵巨树，自然便想到所有参试者都是围绕着这棵巨树进来的，并且被分配在不同的房间，第二轮测试显而易见，谁先到达树心谁就是合格者。虽然表面上这三扇门没有什么区别，但只有正前方的这扇门才是唯一正确的道路，而且要当心的是门有人通过就会消失，说明最后能通过测试的人数是固定的，很有可能并不是每个房间都能再往里走，这是对心、技、体的综合考验，这也是考官提醒我们要注意时间的原因。”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
白夙夜快速通过了第一道门，第二道门，第三道门后，停下了脚步。
——怎么停下来了？
“全房间都点亮的话灵气消耗也太大了点。”白夙夜停下来盘坐地上，调整了灵气的控制范围，“以自身为中心半径2米的范围就可够了，虽然灵觉范围小，相对的灵气消耗大幅降低，我可以尽可能地撑更久。”
调整完毕，进入第四道房间，白夙夜思忖着是否应该再减小灵气消耗的时候，一个异物快速进入了她的灵觉范围，“怪物在身后！”当下心头一紧，本能地快速蹲伏，阴风恰恰从背上刮过，白夙夜几个翻滚调整好姿势做出反击姿势，但是异物再次隐匿于灵觉范围之外。
“可恶！”白夙夜本想将整个房间点亮，但是又马上收了手。
现在就大量消耗灵气肯定无法撑到后期，必须速战速决的关键在于为什么它能发现我，我潜行得很小心，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它进入我灵觉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感觉到它的灵觉……“又来！”
黑暗中异物又绕到白夙夜身后，白夙夜急忙前滚翻但还是没能完全闪过，还好只是衣服后背被撕裂了四道口子。
“唔呼！”白夙夜用手朝脸扇着风，“好险好险！”
——毕竟是新手，这种难度对汝来说还是……
“对付这家伙根本不需要知道它在哪里，”白夙夜深吸一口气，将灵觉收了回来，“你就好好看着吧。”
在黑暗的房间里，原本死死盯着白夙夜背部的怪物突然失去了目标，好似她隐身了般，但实际上白夙夜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突然她放出些微灵气再立刻收回来往前一闪，刚才还在东张西望的怪物果然又立刻朝她猛扑过去，当然只是扑了个空。她又如法炮制，再次失去了目标的怪物显得很急躁，当异物猩红的眼中再度出现微弱的灵气时，立刻疯狂地扑过去要将这灵光吞噬，在扑空的瞬间，白夙夜手掌划出灵光劈中了怪物的脖颈，怪物狼狈地摔滚出老远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这时她才开了灵觉走到怪物旁单手将它提起来，“这体型是老虎？”
——此乃猫妖，通人性，由被虐死之猫的怨念幻化而成，对灵气异常敏感，往往以有较强灵感的普通人为食。
“……还是跟老虎没什么差别嘛。”白夙夜将猫妖随手一扔，猫妖撞在墙上惊惶地发出惨叫，不过转念一想，白夙夜又把它提了起来，“管它呢，带上这家伙说不定有什么用呢。”
看似轻松的话语散发出的冷酷刺骨气息侵占了它全身，此刻它猩红的瞳子里映照出的只是名为“白夙夜”的恐惧。
——刚掌握灵力的汝能有如此表现，连老夫都吃了一惊。
“小熏说我是天才，因为是他说的，所以我才深信着这点并引以为豪至今，”白夙夜莞尔一笑，竟显得有些落寞，“毕竟天才就是那种不论遇到任何难题都能解决的人才能称为天才嘛。”
——着实又吃了一惊。
在第五个房间，白夙夜从入口跑向对面却发现门已经消失了，“啧，晚了一步。”
——赶紧走吧，再有人进来的话就出不去了。
“往右走。”白夙夜迅速确定了门的位置，进了门立马飞奔向第六个房间的下个入口。
冲刺到一半，突如其来的利刃划破空气刺向白夙夜背部，这道灵刃如果被它击中身上任何地方的后果就是多出半个分身，但是在冲入白夙夜灵觉范围的瞬间白夙夜便前跳在半空中转身右手一挥，灵刃就像干冰升华一样消散掉，毕竟这是白夙夜自己掌握的能在最少灵气消耗的情况下可以做出极限反应的最小灵觉范围，而且这一退离出口更近了，她的对手现在惊讶更甚于愤怒，自己的自信一击居然轻松被对方化解了。
由于位置优势，白夙夜并未和对方纠缠，赶紧闯入第七个房间。
刚闪进房间白夙夜就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睛甚至差点失去平衡，虽然有灵觉范围内能完美洞察任何细微的动静，但是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强光照射时还是会短暂失明，白夙夜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的同时戒备着四周。
“什么情况？！”然而直到恢复视力为止，灵觉范围内并未察觉有何异常，白夙夜赶紧收回了灵觉以减少灵气消耗。
“这是……房间变了？”
与之前的四角房间不同，这里无数的门沿着弧形的墙围了一圈，每扇门都有数字，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区别。
“刚才进门的时候有轻微地震，那瞬间我感觉我原本要进的房间不是这里。”白夙夜托着腮思考着，“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的话就问老夫啊。
“……”
——唔？嗯？反正都接受一次帮助了。
“……”
——嗯？嗯？嗯？
“像苍蝇一样转来转去的好烦啊你，我不要！”白夙夜很不屑地别过脸去，“我自己能想到答案。”
——不知好歹，老夫从未见过汝这种如此倔强的丫头，曾几何时有多少凡人跪地磕头求老夫，老夫鸟都不鸟他们。
白夙夜完全不理闹别扭的老者，“房间里的问题差不多明朗了，我数了下这里一共有48道门，每道门上的数字都不一样，把这些数从小到大做个排列的话，前七个是2、3、5、7、13、17、19。”
——且听老夫……
“全是质数，总觉得对这些数有些印象，唔嗯……”
白夙夜沉静了下来，顺着着记忆这条丝线，所见所闻开始变得模糊，广阔的门之房间在眼前逐渐被“构筑”成自己的卧室，房间里有张排满仪器的工作台，而自己手里正拿着手术刀切割一块肌肉组织，身后一张华丽的大床上躺着的小男孩手里拿着百科全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果然这个世界完美的东西都很稀少呢。”
“怎么了？突然蹦出这句话？”
“你看这个！”
“《少儿百科全书》？我才没空看这么幼稚的东西呢。”白夙夜还是停下了切割的动作，将注意力转向男孩。
“来看看嘛，书上说迄今为止全世界只发现了48个哦！”
顺着小男孩的指引，白夙夜紧紧靠着他的头，目光停留在一篇科普文章上，“这说的是……”
——汝可想到了什么？
见她眸瞳流转似幻光，甜蜜中带着温柔，老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我想起来了，”白夙夜满足地站了起来，“《稀少而有趣的完美数》。”
——完美数？
“首先这些门上的数应该全是质数，姑且都设为P，如果2的P次方减一是质数，则2的P减1次方乘以2的P次方减一便是完美数，例如这个22的2次方减1等于3是质数，那么2的2次方减1再乘以2的一次方等于6，这个6便是完美数，我们只要找出这些数中不符合完美数条件的那道门便是真正的通往出口的门。”
——汝首先告诉老夫这个‘完美数’是啥？
白夙夜听罢一愣，“活了几千年竟然没听说过吗，战国时期就有研究了。”
——咳咳，老夫只关注那个……研究实际带来的成果……像这种毫无用处的……
“说白了就是数学不好吧……”白夙夜斜着眼盯着老者。
——仙人的事……能说差么！
“哎，如果一个数除开他本身恰好等于它的因子之和，该数为‘完美数’，比如说‘6’，等于1加2加3，而1、2、3又恰好是它的因数。”白夙夜无奈地一边扫视这些门一边作解释，“说道毫无用处，即使知道了找门的方法，也无法轻易地算出来呢，因为越往后面的数大得越离谱，你看这个，光是位数就有8位呢。”
——如此说来，老夫之所言并非妄语是也。
“哈、哈、哈。”白夙夜单臂斜撑着墙瞪着老者“笑”了起来。
——这并不可笑嘛！
老者顿时涨红了脸。
“我说你……”白夙夜打算继续嘲讽老者时突然发现了什么，“这墙……”
“这是！？”
白夙夜在手上集中了灵气，淡蓝色的灵气以掌为心微微扩散了一圈，调查了之后她显得很恼怒，“果然是这样！这墙跟其他房间的不一样，差点就被耍了！”
——啧，被发现了。
“大部分人跟我一样注意力被吸引到数字上，不会刻意再去检查一遍墙壁，而且之前没有光的情况下众人都消耗着灵气，有光源的时候自然会收回灵觉，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旦花费宝贵的时间在这毫无意义的数字上面就已经离出局不远了，这个陷阱的阴险之处在于越精明的人越容易中这招。”
——那么说出口汝也知道了吧。
白夙夜拍着刚才闪进来但现在已经消失变成墙壁的来路，“整个房间的墙壁就只有这里有这么大的空隙，当然在这啦。”
白夙夜马步扎稳，气沉丹田，目光如炬朝着墙壁挥出一记普通的正拳，灵气快速渗透着墙壁的脆弱缝隙，顺着看似普通的拳速在击中墙壁瞬间，墙像被巨大的铁球撞开般散落成无数碎块。
透过大洞，可以看见另一个房间的中央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灵气顺着墙的弱点一下子就让它炸开了，探知系还真是意外的好用。”白夙夜甩了甩手，“走吧。”
进了最后的房间，身后的大洞立刻恢复了原样，白夙夜试着检查了下，墙壁已经恢复成了会吸收灵气的墙。这个房间可谓是别有洞天，在无限延伸的空间里面，似乎隐藏了未知的危险，天花板隐匿于黑暗之中不知道高到哪里去，而下面聚集在一起的人在谈笑风生。
“咳咳…咳……看来最后一个名额已经确定了。”
说话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头发于头顶盘绕成髻，身着夏威夷款功夫衫和沙滩裤，拄着根青柳木杖。
“看样子这位应该就是负责测试的领导人物。”白夙夜暗自忖思道。
“来来来，赶紧过来小姑娘。”老者眯着眼睛一边招手一边打量着白夙夜。
“开始之前先把你的手挪开，臭老头！”
白夙夜一愣，说话的这位不是刚才的熊猫女考官吗。
站在老者身旁的穿着熊猫布偶装扮的女子侧身一腿扫向他，老者扶着腰杆向后倒躲开了这脚劲腿，女子见状掏出两把手枪对着老者就是一阵猛射，地面周围全被打成了筛子，一时间飞沙走石，两人立于其间，一人子弹如柱，火舌狂啸，一人身轻如燕，未沾一尘。
“别像个跳蚤在我身边跳来跳去的，有种你别动！”
“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是差！”老者跳到了白夙夜身后做了个鬼脸，“欺负老人呸呸呸！”
白夙夜当即感到咸猪手在自己的臀部上游走，“……原来如此！”怒不可遏的白夙夜下意识一个肘击招呼到老者鼻梁上。
“呜啊！”老者喷着鼻血应声倒地。
“啊……打到了……”
“干得好！”
“让你跳！”熊猫女冲上来二话不说对着老者就是拳打脚踢，丝毫没有一点尊老的打算。
“先别理他们了，”这时又有位金发帅哥叹着气站了出来，“请考生们注意，我将宣布接下来的测试规则。”
在场的其它考生顿时都绷紧了神经。
“这是最后一关测验，规则很简单，所有考生进行对战，只要拿到在对战中两胜的人就可以拿到执照了。”
“怎么个两胜法？”光头模样身穿武僧服、脚着武僧鞋的男子提出了疑问。
“你们可以对在场的任何人提出对战请求，只要双方同意即可生效，对战中失去意识或者认输就算失败，不过不计败场，只要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获得两胜即可。”
“‘任何人’也就是说包括在场的各位考官咯？”出声的是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绅士。
“没错，而且战胜考官只需要一场即算合格，考官不能拒绝考生的对战请求，不过每位考官只能接受一次挑战，败者在本回合中不得被提出挑战，挑战完成或者决斗请求被否决都会进入下一轮顺位直到两胜为止，但是败者优先，先进入此考场的人有优先选择权，在这一炷香时间内不够两胜的人就算淘汰出局，最后合格的人就可授予灵匠资格，今年开始会采取你们的DNA信息并绑定你们唯一的执照，以便查证身份。”
白夙夜快速打量了在场的人，考官共有四人，巧的是其中三人是负责第一场测试遇到的肌肉男、李向阳、熊猫女三人，还算上正躺在地上装死的好色老头，考生共有八人，其中的两人也是开头便遇到的那个叫龙牙的胖子和黑眼圈假小子，另外的五位分别是身材健硕的光头、着道袍的小生，着呢子大衣戴猎鹿帽皮手套的山羊胡男子，带着腹语玩偶的中年猥琐男以及头上裹着包巾打扮神似阿拉丁的男子。“……我取外号的能力到底是跟谁学的？”白夙夜忍不住对自己的不良习惯吐了槽。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每位考官只能接受一次挑战是指如果四位考官都被其他人挑战过一次就不能再被挑战的意思？”龙牙提出了疑问。
“抱歉没说清楚，这里是指每人都可以但是只能挑战一次考官，同样被打败的考官不能连续被挑战。”
“那要是不小心出了人命的话、我是说不可抗力……”绅士捻着胡子问道。
“关于这点自不必担心，这里并不会发生真正的死亡，可以尽全力出战。”
“哥哥、哥哥，考官说可以杀人吔！让我们大开杀戒吧！”猥琐男的玩偶突然开口讲话了。
“别、别这样，安安……”猥琐男一副惊慌的样子向众人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不管我不管，有什么好怕的嘛，我就是要杀人玩儿！”玩偶像是小孩子似的闹了起来。
“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看得出施主悟性高深莫测、通达明澈，贫僧自叹不如，只可惜走火入魔，还望施主回首是岸，来我寺潜心修炼，摒除心魔，回归正途。”光头合十作揖。
“竟敢说我不是人，死秃驴找死吗！”
“别、别这样，他不是故意这样说的，火气不要这么大好吗小安安。”
“佛力清净，一切都消。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众人一阵无语。
“那么请第一位到这里的人选择吧。”李向阳见没人提问便指向了小道士，“龙牙先生是下一位。”
“第二居然是你，该不会是因为想不出这些数字的意义才想到干脆破坏墙壁结果歪打正着？”
“啊……差不多…你怎么知道？”
看龙牙红着脸挠着脑壳的样子，白夙夜应该全说中了。
“那么考虑好选谁了吗？”
小道士选择了李向阳作为对手。
“就你了，和我决斗吧。”
“噢！一上来就找考官的麻烦！”山羊胡子似乎很惊讶，龙牙在旁附和，“看来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两人行抱拳礼，“请赐教。”“请赐教。”
小道士双手合十作剑指，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地面微微颤动，两口金丝楠木巨棺突然在其身前破土而出，棺盖一开，竟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特殊芳香，巨棺内走出两个壮硕如牛手持斩首刀和狼牙棒的刽子手，酱紫的皮肤毫无生机，一米八的李向阳在他们面前都矮了一个头不止。
“为了这次测试我可是下了血本啦！”小道士斗志很高昂。
“看得出来。”李向阳微笑回应。
“接招！”
接得命令的刽子手一个扛着刀一个扛着巨棒向李向阳阔步迈去，全身的赘肉都在跟着步伐的节奏上下跳动，耳环、鼻环、乳环、脐环发出的刺耳“呤呤”声更是让人瘆得慌。
“哦~”众人啧啧称奇。
白夙夜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语气充满厌恶，“他是怎么带着这些恶心地东西的？”
老者捋着胡须，自信地笑道：
——哼哼，此等雕虫小技就让老夫来告诉汝！
“啊算了，我不想知道……”
——详情就在第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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