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菲特解释道。
“梵妮莎除了是大陆上最一流的调酒师，更为难得的是她同时也是个一流的驯龙师。你可以放心，经过她手调教的飞龙比军队的更加优秀。只是私自饲养飞龙是大罪，所以请你不要泄露出去。”
告诉夏末也不担心的原因是老菲特完全不觉得夏末会泄露秘密。夏末本身就是通缉犯。而且今晚一举得罪了国师和市政厅，他绝对不会在这种状况下还自找麻烦。
夏末惊叹道。
“居然是自己饲养的吗？真看不出来……”
梵妮莎微笑地接下去。
“胸部这么大居然还有能力养飞龙？”
“你会读心术吗？”
“你找死！”
被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烧了两次，打了三次，这在夏末19年的人生也算是绝无仅有的经验。就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偷神竟然也无言以对。
“……第一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你的第二个顾虑是什么？”
悄悄地将问题一词换成了顾虑，只能说不愧是被称作偷神的男人。尽管两个词在这句话中都成立，但听在夏末耳中这却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证明。因为只有站在夏末的立场为他着想才会用上顾虑这个词。
“第二个问题是，你的目的是什么？我要听的是实话。只要这个答案有一丝虚假，我立刻会消失在这里。当然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你们的所在，因为这对我没有好处。”
“……”
老菲特似乎早就猜到了夏末的疑惑，但真的听到这个问题还是陷入了沉默，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菲特，既然你中意的弟子不买你的账，是不是让他成为我飞龙的饲料就算了。”
夏末却一直盯着老菲特似乎又变老了数分的容貌，突然道。
“看来你真的很想要那件东西，想要到了即使将秘密泄露给我这样的外人也在所不惜。”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能看透人心。我的目的，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要让波亚斯的儿子安斐，坐上皇帝的位置。”
不管夏末的惊讶，老菲特长叹出一口气，目光望着天花板，仿佛在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是二十年前，我的家人是因战争而死的，我一直将这件事归咎在大兴刀兵的波亚斯大帝身上。所以在我技艺刚成的时候，我就直接奔去了帝都报复。我每天都在皇宫中偷出一件宝物，并且将皇宫守卫和宫娥妃子耍的团团转，连波亚斯那家伙也睡不安寝。
我连续100天的夜入帝都皇宫，偷去无数珍宝。在第101天，我偷走了一个人。她叫做安妮薇，被称为提克亚诺斯的明珠。她原先是维尔纳的公主，后来，成为了波亚斯的妻子。”
“你……偷了皇后？为什么？”
一个夜行大盗偷入皇宫会皇后，这种怎么想都很香艳的画面。夏末能联想到的原因，只有色色的事情。可是对方是偷神，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吧。
“因为我爱上了她。”
那不就还是做了色色的事情吗！你把我对你的信赖还回来！
“嘿，说起往事来，就想喝点酒。”
老菲特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烈酒，大口的倒入口腔内，吞下后痛快地呼出一口气。
“安妮薇是个个性好强飒爽的女孩。那天我第1次偷走珍宝之后，她马上就身先士卒的在皇宫里布下天罗地网来抓我。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波亚斯新娶的妻子。哈哈哈，那家伙那种大呼小叫的模样，想到什么都就做什么的任性，究竟哪里像个皇后了。可在一次次围追堵截，我也一次次的捉弄得她着急上火后，我才发现她的身影已经深深刻入我的心里，再也忘记不了。
所以在第101天，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我潜入她的寝宫，向她坦白了心迹。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跟我心里有着相同的感情。她……是自愿跟我走的。”
夏末听得头皮发麻。
“你是说，你不但偷了皇后，还给老皇帝戴了绿帽子？！”
“没有……我深深爱着安妮薇，但我没有碰她。因为那个时候她有了身孕，她的肚子那时候有了提克亚诺斯的皇太子，波亚斯的长子安斐。我们在帝都的追兵追截下，一路逃到了东方边境去。当时我一边逃走一边散布谣言，没有人知道我的确切位置。甚至有贵族派出了艾伦联邦调查局，也没能找到我们的踪迹。之后我们在珀雷住了一段时间。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安斐皇子出生了不久后，波亚斯终于还是找到了我们。他的手下里有最出色的占卜师，靠着他与安斐的血缘联系找了过来。”
老菲特看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的夏末，嘿然一笑。
“你的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我还能活到现在。”
“不然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抢了一国之君的老婆，还被人家找上了门的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没死，难怪你是传说啊。
梵妮莎不满道。
“他没死不是因为波亚斯不想杀他，而是因为他遇到了救他的人。”
“竟然有这种事？”
“是啊，竟然会有这种事。谁能想得到，这个世上竟然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我这个小偷出头。他挡在盛怒的波亚斯之前，如同战神般将波亚斯与他的军队全数击退了，并且将我们保护在他的势力下，让波亚斯都无法出手。
在那个英雄的帮助下，波亚斯愿意放过我跟安妮薇，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交出安斐。那个时候我视安斐如己出，安妮薇更加是不愿意的。所以波亚斯又退了一步，他愿意将安斐留在我们身边长到10岁。但10岁之后必须要回到帝都，这是他的底线。当时我们答应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距离那件事20年后了。我听说现在提克亚诺斯的的两个皇子一个才8岁，另一个才6岁，也就是说安斐皇子没能回去吧。老皇帝没让你们履行诺言吗？”
老菲特的目光忽地失去了神采，就像是灵魂深处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了般连声音也变得低沉了。
“……按理说应该如此，可是我没能做到。我没能跟安妮薇渡过之后的人生，也没能将安斐养大。因为神没有给我机会……安妮薇在生下安斐之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为什么……安妮薇会在她风华正茂的时候死去，为什么……神不肯给我这个贼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夏末现在明白了。因为当年皇后死了，老菲特变得意气消沉，就连跟老皇帝的约定也无视了，一直没有将安斐皇子交回去。现在老皇帝也死了，老菲特感到内疚，所以要将皇子送回帝都，捧回皇座上。
“所以你要我偷的那件东西是？”
“是遗诏。波亚斯留给安斐的遗诏。国师这次停留在珀雷将它带了过来，我要靠那卷遗诏将安斐送回他该去的地方。”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夏末还是听得头痛。
这件事隐隐牵扯到了提克亚诺斯的皇室斗争，而在那之前，遗诏这种东西重要性堪比国宝，甚至犹有过之。国师那伙人绝对是誓死守护，不容出半点差错。他卷进这件事里面绝对是不明智的。
但是夏洛特……
坦白说，除了梵妮莎的飞龙，现在夏末完全没有其他办法在短期内移动到帝都。抢劫飞艇固然风险比偷遗诏小，可是飞艇飞到了帝都仍然是死路一条。因为那边一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夏末飞到。那别说救夏洛特，绝对会死在帝都的飞艇站。
夏末一咬牙。
“为什么决定是我？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居然不惜将这种事告诉我。就因为我会开锁？”
“不。”
老菲特向夏末投去一个苍老的笑容，喝下最后一口酒。
“就因为你说，做贼，是身不由己。”
夏末在他温润苍老的目光中，似乎依稀看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在雪花漫天的冬天，孤独地、缓慢地，用尽力气在可能发现食物的地方苦苦寻觅。他，被其他人叫做小偷、骗子、野种。
那仿佛是个被世界抛弃了的孩子。
那仿佛，就是夏末自己。
“……我还真是不习惯这样叫一个人。不过，还是请你多多指教了，师父。”
真理世界的大魔法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