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转身推开木屋的门,门外对着的就是已经到站的的地铁,他走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走进车厢的寻觅里寻找着等待自己的小女孩:“方非---方非----……”。
“哥哥。”,一个带点哭腔的声音传过来。
寻觅循着声音找过去,只见那只惹人怜爱的小萝莉正两手抱着腿,缩成一个团,脸上还流着两行清泪。
“我还以为”,小女孩抽了下鼻子,“以为哥哥你不来找我了呢。”。
“你没看见我的纸条吗?”,寻觅赶紧过去。
“可是人家一个人待着实在太……”,方非扑向寻觅怀里,双手绕到他背后紧紧把头埋在他胸前,让人听不清最后的“害怕”两个字。
“对不起,是哥哥不对,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寻觅一手抚着方非后脑的柔发,一手放到后背安慰这个泪人。
“哥哥背你出去吧。”,寻觅知道人哭过之后是最累的。
“嗯。”,小方非放开寻觅走到寻觅背后。
寻觅蹲下,让方非在他的背上趴好,站起来。寻觅背着方非出了通道口的门,这扇门开在一家废弃的平房民居里面。寻觅想再开门回去接麦恩,但转念一想却又犯了难。地铁的出口处是绝对安全的,他不用担心方非的安全,而是担心他走之后方非又害怕得哭出来。
“哥哥你去吧,我不会哭的,我要让姐姐看到,我是个坚强的蓝子汉。”,方非看出寻觅的犹豫,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保证。
“蓝子汉?”
“怎么了?我有个弟弟,他经常和我这么保证的。”,方非明亮的大眼睛闪了闪。
“哦。”,寻觅舒了口气,“不要离开这里。哥哥这回不会让你久等的,顶多一分钟。”
寻觅开启刚才进来的那扇门,回身对小方非招了招手,走进了地铁站。寻觅走下通道台阶,五分钟的等待后,坐上了他的老朋友。
“不知道这次的外景是什么样的呢?”,寻觅满怀期待地注意着窗口外面。
坐地铁既是他的能力又是他的爱好,从车里,他能看到许多在现实中看不到的有趣东西。比如眼前窗外那些造型稀奇古怪的鱼。
“鱼?”,寻觅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的车窗前。
寻觅眼前游过了一条长着尖牙外突的大嘴,头上亮着个灯笼的鮟鱇鱼,“这是深海里才有的鱼吧?”。
“这、这不会是在海里吧?”,寻觅望着依旧黑暗的车窗,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似乎他随意走动这地铁就会进水一样。
虽然知道这里是他的地铁里面,但是寻觅还是畏惧这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海。
深陷其中,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无穷无尽的黑色海水,只能向上游。
窗外的颜色渐渐明亮了起来。
游到水面,好不容易呼吸几口空气,环顾四周,却仍然望不到边。
列车完全驶到了海面,它贴着水面行驶。
然而这里却有另一片海: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那是没有波澜的海。
它浮在那里,与这边的海对照着,却不如这边的颜色深沉,不知道最初的蓝是由哪边发出的。耀白夺目的波光在蔚蓝的水面上下跳动,它们鼓掌庆祝有人进入这原本不会被定义、赞美或扭曲的领域。
寻觅微合眼睑,看着这让人上瘾的波光,拉开车窗,温暖而又潮湿的海风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半蹲在座位上,把手伸出窗外,向车窗上面摸索,找到了一根长长的横向的金属栏杆,于是他转过身腰靠着车窗下沿向外仰出去,两手抓住栏杆,身体一蜷把下半身荡到窗外踩到窗下的栏杆,交替地抓着向车顶延伸的一排栏杆爬了上去。坐在车顶,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有节奏的车轮声和着让人听不腻的海涛声,与海鸥对唱。向车头方向看去,前面的铁轨望不到头。深红色的地铁车身沾上海水,经太阳一照显得更加鲜艳,从海下冲上来的它骄傲地在那看不到前路的海洋铁轨上奔驰,即使前方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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