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仿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捏紧了父亲的手。
但父亲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男人，平稳住起伏的健硕胸膛，再次确认：“克里斯先生，对不起，您说什么？”
“我说这个学生我收了。”叫克里斯的大叔面带微笑，说明自己不是在找乐子。
“可莫尔他......”
“我知道。你以为我是那么肤浅的老师吗？我教过太多天才，偶尔换个特殊的也不错。”
装模作样，就你也是魔法师？
我一计不成，想再找机会拆台：“大叔，你很厉害吗？”
“说什么呢，莫尔，你面前的人可是帝国魔法协会认证的大法师，克里斯·巴拉克先生。你以后也要这么叫。”
父亲是帝国的骑士，认识的人也多，说不定黑皮大叔真的是个高手。于是我哑口无言。
“现在就开始课程吧。德蒙大人，贝芙丽夫人，请把你们的小儿子交给我吧。”
克里斯提起自己的小皮包，冲我挤了挤眼睛。说实话，这是我死后第二次被恶心到，第一次是转生的时候。
※※※
本来我所想象的魔法老师是个白精灵或者半精灵的美女。突然从天而降一个抠脚大汉，让我兴趣尽失。
克里斯把我领到花园，好像也察觉到了我的不满之情，蹲下来说：“你是装傻吧。”
我很不擅长隐藏自己不经意间的感情，所以克里斯马上就捕捉到了，笑着说：“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自认装傻装得很成功，好吧，只是自以为很成功而已。
难道他会读心术？在我印象里，只有读心术能读出人的想法。
“我来之前调查过你家。发现你还有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哥哥，再加上你测试测得乱七八糟，我自然能猜到了。”
还好不是读心术。但克里斯的睿智让我为之一惊，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也提高了不少。
“是，我是在装傻。”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况且周围也没外人。
“哼，我了解你的目的，但很幼稚，非常幼稚。”克里斯以一位长者的身份教育我道，“你的演技太差了。要知道，身为咱们魔法师，最重要的就是演技。”
没听错吧，你说魔法师最重要的是演技？我开始慌了。
“小子，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表演！”克里斯语出惊人，但他不以为然，“我问你，在你印象里，魔法师是什么样的？”
“嗯......高贵，上档次。”我的词汇太贫乏了，主要是我不知道怎么用通用语翻译。
我的理解应该没错。法师和整天全身臭汗的剑士之间有天大的区别，就像坐在办公室喝茶的公务员和工地里搬砖的劳工。
克里斯嗤之以鼻：“切，那都是表面现象，是魔法师必修的表演课程，不时刻表现出优雅怎么能骗到，哦不，吸引到人呢？”
喂喂，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啊。
“所以您是要教我优雅吗？”
“有悟性！”克里斯竖起拇指夸奖我，“但训练非常艰难，你能忍受住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好极了。那你有没有钱？”
“有啊。”
满月的时候我从喝醉酒父亲的兜里偷来了一些金币，以备不时之需。但他要金币干什么。
“好，那么我们的训练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克里斯摸摸我的头，“但在此之前，咱们先去JI院放松放松，喂喂，你别走啊。”
亏我刚刚对他抱有几分幻想，一张嘴竟然是去JI院，最关键的是还要用我这个三岁小孩的钱！
人能无耻到这种境界也是一份本事了。
可我毕竟还是孩子，根本拗不过成年人的克里斯。再加上他答应帮我找两个萝莉妹子，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事先说明，我才不是为了妹子才去的呢。
※※※
那种地方我听仆人们谈论过。
金玫瑰，附近最有名的“酒馆”，但连我这个不出门的小孩子都知道那里有各种各样的女人。
任何年龄，任何种族，任何性别，只要你想找没有找不到的。
当然花费也高，进门至少交一金币的入场费，其余的就更不用说了，是富人销金的天堂。
忘记说了，这里一金的价值相当于RMB一千块。除了金银铜，还有面值更便宜的铁钱、石钱等。
我们没第一时间去金玫瑰酒馆，而是买衣服。按照克里斯的说法，“没有身昂贵衣服的人就是头农村里拉磨的驴。”
克里斯揣着我偷来的二十枚金币大摇大摆地走进一家看上去很高档的服装店，还没等店老板开口十枚金灿灿的金币哗啦啦倒在桌子上。
老板的眼睛随跳动的金币滴溜溜一转，立马笑脸相迎：“这位老爷，您想买点儿什么？”
“两套最贵的衣服。”克里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极为不耐烦地说。
店老板跟个抖M似的，见到客人这幅样子更加卖力了，还端上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不得不说，克里斯装得真像一个骄横跋扈的贵族，回到我那个时代应该能拿到个奥斯卡奖吧。
我的身体比较小，可一件长袍也花了足足四金。至于克里斯的就更夸张了，六金的镶金花纹长袍，六千块钱啊！
嗯......不过确实好看，呸，我在想什么，一万块花出去了居然只换来两件衣服......
哎呦！
克里斯用掌刀劈了一下我的头，做出禁声的手势。
原来店老板察觉到了我表情上的异样。我立刻试图恢复因心疼而表现出来的脸色。
出来后克里斯还告诫我：“你刚才差点露馅儿了吧。本来我该赏你两巴掌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但看在你第一次接活份儿上就饶了你。”
太可疑了，这种家伙怎么看都不是魔法师吧，要不是德蒙说他是大法师我还以为是个盗贼。
※※※
克里斯还是没把我带进金玫瑰，而是找了条隔壁的小巷子，蹲在地上翻包里的东西。
“莫尔，现在老师教给你行骗的步骤。”
他翻出十多个羊皮卷轴。但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吐槽，懒得再掩饰直接说“行骗”真的好吗？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词语？哈哈，别介意，和别人决斗你也要用同样的步骤。”克里斯无所谓地说，“情报，情报是最重要的，这是第一课，记好了。”
哦哦，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吧，终于来了点有用的东西了。
“侦察术·高级。”、“精神感知·高级。”、“虚假情报·高级。”......羊皮卷轴全部化为飞灰，克里斯也停下手上动作。
一张发黄的粗纸，克里斯眉头紧皱地盯着，手指在上面空画。我不敢打扰他，就这么看着。
“可以了，咱们来得正是时候。”克里斯也给我几个卷轴，“这叫魔法卷轴，上面的术式是用魔力墨水画的，念名字就能使用，你试试。”
我学着克里斯的动作，把卷轴往空中一抛，然后念“虚假情报·高级”，卷轴立即被一股蓝盈盈的火吞噬烧毁。
一种额外披上层衣服的触感，辅助魔法真的神奇。
“别小看金玫瑰，里面可有不少初级法师和剑士，甚至还雇了一名中级法师坐镇。你别看我，我只是不想和那家伙打，不然整个城镇都要遭殃。”
“可克里斯先生，您不是大法师吗？打一个中级法师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吧。”
“哼，你太小看战斗了。连哥布林面对死亡都会奋力挣扎，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战斗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以后你就明白了。”
是吗？或许是我小看了吧，克里斯说话有时候也能琢磨出一些道理来呢。
※※※
花了两金币入场费，我终于走进了金玫瑰酒馆。但和想象中的糜烂场面不同，环顾四周，尽是大喊着灌酒的热闹场景。
难道进错了？没错啊。我特意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招牌，金色的玫瑰在夕阳下格外耀眼。
“喂，别东张西望的，要装作经常来的样子。没感觉到吗，已经有初级法师侦查你了。”
听了克里斯的低声提醒，我仿佛感觉到来自周围的几道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而且虚假情报的效果发动了。
我没敢再做多余的动作，跟着克里斯匆匆钻进一个隐蔽的小门，通过通往地下的楼梯进入下一层。
快到底部的时候，左右两边的侍者发给我们各一面面具。我像只猴子似的学着克里斯戴上。
又穿过厚重古朴的青铜门，金玫瑰的真正面貌毫不遮掩地展现在我面前。
古罗马角斗场似的内部布局，但上宽下窄，被四条过道分成四个部分。彩色的魔法光和五颜六色的纱窗，好像迷幻仙境。
十层圆形的宽大台阶层层向下，每个台阶上都分了不知多少个小隔间，底部——最中央——是宽敞的展台。
我们来的比较晚，隔间几乎坐满，依据手环上的号码找到了定好的隔间。
每个隔间里都有一张宽大的木床，坐在上面能直接看到展台上的情况。唯一不好的是隔音效果，我都能听到隔壁两侧意乱情迷的呻.吟声
事实上所有来这里的人都会点上一两个肤白貌美的精灵美女，何况还带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人的欲望被彻底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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