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乌兰的想法吗?好吧……
我拿着钥匙,放进那个小匣子的钥匙孔中,转动着打开了匣子。
我微微闭眼,那其中紫光突显,一股强大的光芒携着未知的能量笼罩住周遭的空气,直钻进自己的身体来……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发生的。
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子,里面没有任何流光杂影,只不过安静地躺了一摞纸,以及上面压着两个令牌。那是敬云峰与乌兰两人作为要员的身份象征。我便先小心地把它们收进了口袋,以防之后有需要的情况
。我好奇地拿起里面的纸张,上面苍劲地写着字……然而……我看不懂啊!
“那个……黄秋芷,可以帮我读一下吗?”
“……喂,这么大了却是文盲吗?”
“我……失忆了,真的一个字都不认识。”
“哈……拿来。”她狂躁地抢过信纸,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地念起来。
“安雨轩启,首先很抱歉,要对你施下这一小小的骗局。我其实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毕竟自己是虫蛊师,对于噬身毒蛛这种东西的效果还是很清楚的。我的身体早已如风中残烛,想必是撑不过三天了。
出于身体原因,以及洛伦禁咒的阻碍,只好将想说的告诉给你,也算是没有宝物和力量所给的补偿吧。希望这些信息对于之后你的行动会有一些帮助,也算是对我所做的那些错事的一种补偿吧。
废话不多言了。我不在了以后,你想回洛伦肯定会难上加难,城门处都有安保盘查。如果想用安雨轩的身份进城,更是不会简单。你可以借晚上的运粮车潜入城中,运粮的商队一般会在城南门二十里处的休息站稍作整理,再直接到城内卸货。你可以趁机混进去,如果可以的话,等你到了城里,就前往城的西南角。那边的一家酒吧里,轩雨酒吧,那里的老板是你亲卫队的人。那是在你离开洛伦之前,留在城内的一支曾经由你亲自带领的亲信般的队伍。
这是很可靠的,我在这次任务之前,还特别地去看过,那边一切安好。
倒是你报出暗号‘败柳残花风止草’,‘人别情伤泪断肠’。然后他们就能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你大可投奔到这些人这里,再从长计议,具体的你该怎么在城内行动,以及城内现在的状况,都可以从他们这里了解。
无论你是选择安居,还是介入洛伦内部,都可以从这里起步,得到资本和指引。
当然,我希望你作的是自己的选择。仔细想象,或许老朽之前和你作出约定的时候,还是有些强制性的了。洛伦与我,倒是渊源深远了。之所以我对这些事情多有不便,因为我早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与这里牵绊太深。已经和这里环环相扣,留下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也才明白了,太多事情,身不由己。只因为种种受限,才坐上这个位子,也因此不可违许多事情。我何尝不想像你当年一般,大肆而为?我不得不感叹年轻的好处,当然对我这样的风中残烛,感叹已经是奢侈的了。
但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是因为直觉,但你不要小瞧这种东西,它是一种很可靠的东西,对我来说。
我很想告诉你关于我所知道的内幕情况,但是没当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无法开口,我现在才知道连下笔都不可以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连词句都飞飘着,捕捉不到,破碎式地呈现在我的面前,根本不能很好地练成一句。真是糟糕呢,我没想到功效这么巨大。不过这也是自然的,如果没有这种威力,那这玩意又顶什么用?
我很想倾泻些什么给别人的,这种感受很憋屈,让人心里难受得要死。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还有着许许多多可以跟我深夜在酒吧熬一个通宵畅饮闲谈的人,才发现他们这些家伙竟然一个不剩地先我而去了。好在这样的日子已经快要结束啦,这样想来还是蛮快活的。
这个命运,我早料想到了,我也早接受了,你不必太过于挂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年长的人就是要为后来人开拓未来的才对。老人是不能成为年轻人的阻碍的。
所以至少只答应我,不要因为我的死,而感到负担,好吗?
这里空了一行,后面是今天写的。
我其实已经无法睡觉了,你说的话我都有好好听,放心。
别担心这么多,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再有就是,活下去。
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不是还有使命要完成的吗?傻小子。”
黄秋芷说完话,静悄悄地把纸张放在我的手心。
我以为早已干涸的眼角又滋生出液体。
我想那不是眼泪,我的泪水早就流干流尽了。
那应当是血才对。
我跪在地上,忘记了怎么起身。
就在这时,车门被推开了,听着像是两个人又走进了这个狭窄的空间。
“你怎么会在这里?”科尔威的,令人胆寒而又厌烦的声音穿了过来。看来是他带了一个士兵来到了这里。
“你不也来了吗?反正已经到了目的地了,我们的缔约到此为止了,现在作为自由人,想去哪儿都应该是我的自由喽。”
“那么我想我也有权把你这个不相干的人从这里,从我军的医用车内赶出去,不是吗?”
“哦,是吗?意思是连答应给我的东西都不给我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人了?啊,原来你堂堂孚勒尔德二长老,嗯,不对,原来孚勒尔德军方的契约——这么不靠谱的嘛?”
“我可以认为你在侮辱军方的权威,给你以处刑的惩罚,你知道吗?”
“嘛嘛,就这么把人处刑了,真的好吗?我想用过我秘药的士兵们,恐怕还是希望能够稍微延后这一决定的吧?毕竟,没有上第二次药,作个结果的话,怕不是会复发的。这样对于军方的士兵,是不是会太残忍一些了呢?”
“如果你不耍那些小伎俩,把你打架的本事活用在医疗行为上,我想就谈不上残忍二字了吧?”
“嘻嘻。”
“你倒是就知道咧着嘴笑,不去辩解啊。”科尔威沉沉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该请你来做军医的。”
“现在可晚喽,”黄秋芷调皮地跳起身,叉着腰,那笑容中颇有几分恶鬼的意味。“嗯,我倒是觉得临时军医是个不错的事情呢,说不定这样干下去也不错。”
“无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个军医,你这样的油嘴滑舌,恶劣的性格,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啧啧啧,人家明明还是,女,孩,子,哦。”
科尔威嘴角向下,幅度很大地颤动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那我也比某个老谋深算的老傲娇要好得多哦。”
“你……!”科尔威涨红了脸,紧握着手杖。但是他也知道继续和这个小姑娘扯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存在,于是这情绪不过最终泄于一声冷哼罢了。
“放心,我终究只是个外人而已,不会碍着谁的事情的。”
科尔威也算是懒得理眼前这个女孩,明明已经二十六岁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着些不经大脑的话。
他一抬手,身旁的士兵便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身后,在我背后俯下身。
“对不住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冰冷的手铐从后面铐住了我的双手。
“为什么……?”是吗,乌兰不在以后,便立刻容不下我了吗?我对科尔威怒目而视,他则是丝毫不在意,反而近身一把夺走了我手中的稿件。
“还来!”我一时间被不解和愤怒冲上了头,就要站起身来把纸张抢回来。然而我身体的力量拗不过士兵的腕力,依旧被按在地上。
“哟,怎么?公然窥视他国国家机密?”黄秋芷轻蔑一笑。
科尔威用魔力的能量将信纸在手心烧的一干二净,连灰都没有剩下一点。“还用不着你这泼辣子来指教我。”
黄秋芷走到我的身边,面对我的“野蛮行径”,她只是用手顺着我的后脑勺,抚摸着我的头发,并一直顺到我的头顶,手腕稍稍用力,将我的脑袋向下方摁下去。突然一股清凉的能量渗透进去,不仅是发热的症状,连头痛头晕,甚至昏沉的感受,全都被这沁人的魔法所驱散了。
“人既然这么弱,脑子就别这么傻。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笑话你吧?”
随着头脑逐渐清晰起来,我这才恍然觉得,那些纸上毕竟还是记录了一些“机密”问题的,如果被重要人物发现,那就相当于是揭露了乌兰的“叛国”倾向。倒不如这样迅速销毁的要好。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走。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谢谢。”一边被推着走,我回过头去一边向黄秋芷道谢,虽然这样一句话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
她只是冲着我笑了笑,然后目送我远去。
就像她说的一样,一介外人,是不会插手于此事的。
不管我会被带到哪里,我总觉得黄秋芷应当心中有数。
并且我也不觉得她这样游刃有余的样子是完完全全如她所言的外人。不然何来的与科尔威这样长老级人物的三言两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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