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可不是小孩子。
红枫和残出门前，华樱曾经询问过二人是否知道应该买些什么，然后红枫理直气壮地用那句话给予了反驳，华樱也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的确，人工智能不需要像第一次独自出门买菜的小孩那样，一边看着妈妈写的“购物清单”一边寻找商店，人工智能本身就包含了巨大的信息库，圣诞节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圣诞节包含了什么样的文化，圣诞节出来购物所需要的东西有哪些，恐怕他们比人类知道的要更加全面。
可惜的是，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有些太过于“拟人”了。
残总是会时不时地看一眼被红枫紧握着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因为看起来红枫确实用了比较大的力气抓着残的手，两个人真的像是一对情侣一样手拉手走进了购物中心。
进入购物中心后，站在大门前扫视了一圈，红枫发出了“哇”的感叹，真的就像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
购物中心上层建筑总共有六层，地下有两层，从日常用品到奢侈品可谓是一应俱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立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挂饰，彩色的灯不断地闪烁着，树下的花坛边坐着许多的青年男女，身边也都放了不少的购物袋子，像这样的购物中心很少有店家会在圣诞节打折，但应着节日气氛，今天也是向对方索要大肆购物权利的日子。
放眼望去，在各层之间来来往往的人几乎都是情侣，明明情侣想要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却在这一天和其他成千上万的情侣来到了同一个地方，但每一对情侣似乎都有着超能力，能够完全忽略其他情侣而和自己的恋人享受着节日气氛。
但是在这些情侣中，看不见像红枫和残这样的同性搭配，即便是有同性情侣，也很大程度会避开这样的公共场合，而选择人较少一些的地方。
“唔……先去哪呢。”
红枫稍微站在比残前一点的位置上，但依旧拉着残的手，环视着四周，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你不知道要买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在想先买哪些比较好。”
“我们可以分开行动，这样是最有效率的。”
红枫噘着嘴回过了头，就像是故意表现自己的态度一样，表情显得有些夸张，就和那些撒娇的女孩子一样。
“我们可是情侣啊，怎么能分开行动。”
“我们现在作为情侣的第一目标是购物，作为个体来说，此时我们的第一目标仍是购物，也就是说购物这一点是不变的，那为什么不选择更有效率的做法呢。”
如果华樱在这里，很有可能会笑着对残说“真是个天真的想法”，对于残来说，她仍然还不理解情侣之间的关系，也许红枫也没有真正的理解，或许只是在模仿罢了，但对于大众社会来说，残单纯追求效率的想法偏男性，而且显得比较另类。
“总之不可以，如果不一起行动，情侣这一点就体现不出来了。”
红枫放弃了思考，而是拉着残奔向了购物中心的深处，大概是怕再等下去残会甩开自己的手而独自行动吧。
一层和二层基本上都是一些服装类的商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贩卖床上用品或是洗浴用品之类的商店，这些商店和“圣诞节所需物品”没有任何关系，但红枫拉着残在这附近转悠时，残并没有提出这点。
“你想买衣服吗。”
“只是想看看而已啦，这里这么多衣服，买几件也很正常吧。”
一楼还有些男装店，但是到了二楼几乎就全部都是女装点了，红枫和残乘着扶梯来到了二楼后，红枫便立刻被这些服装店所吸引。
离开电梯后，红枫和残没走多远便在一家服装店前停下了脚步。
“呐，进去看看怎么样？”
残看着玻璃后面的展览假人模特，对红枫说道：“你喜欢这种风格的服饰吗。”
“总之先陪我看看啦。”
红枫强行把残拖进了店里，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但装修却让人感觉很清新，以白色基调为主，店里的服装款式也基本上都是以“可爱清纯”为主题的，店内里也有几个看起来很适合这种风格的女孩在挑选着衣服，当然，身边都有男朋友陪着。
不知是红枫刻意的还是怎么样，那些女孩身边的男朋友都是较为高大成熟的男性，穿衣风格也比较正式，和残差不多，都是与这样的店格格不入的存在。
红枫松开了残的手，跑到了摆放着衣服的台子前，开心地挑选了起来，而残则是默默跟在后面，走到了离红枫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小残，你觉得这件如何？”
红枫拿起了一件以淡绿和白色为主色调的衣服。一件淡绿色的短外套，长短几乎只到胸口的位置，里面连着一件内衬衣，从胸口一直到腰部的位置，可以和外套分开，腰部的位置有一条菱形的淡橘色腰带，负责把裙子和上衣联结在一起。现在的衣服大体都是这样由不同部分组成的，正如中世纪那样纷繁中透着简介的现代风格。
看着把衣服摆在身前的红枫，残想了一会说道：“按照人类现代社会审美，我认为你不太适合亮色系的服装。”
“真是过分啊，我的发色就是亮色系的，我当然很适合了。”
红枫以外地没有忍让，而是反驳了回去。
由于红枫有着一头红发，所以服装的选择也很关键，亮色系和暗色系可以直接改变她给人的风格，但就于红枫的性格来说，也许以外地适合可爱的亮色系也说不定。
“小残你才适合暗色系的衣服呢。”
红枫用这样奇怪的话来反驳的确适合暗色系服饰的残。
“啊。”
红枫张大了嘴，似乎想起了什么。
“嘿嘿。”
随之又露出了坏笑，把衣服放在了一旁，走过去推着残。
“小残说不定很适合这些衣服呢。”
“我不需要。”
一边被红枫推着向前走，残一边无力地拒绝着。
红枫在另一堆衣服中寻摸了半天，最后挑选了一件纯白色的带有蕾丝花纹的长裙。
而残看见这件衣服立刻明白了红枫的心思，摇着头说道：“我不要。”
“是吗，这可就由不得你了。”说完，红枫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拉着残，强行把残拽进了更衣室里面，而看见这一幕的几个陪着女朋友的男人都愣在了那里。
更衣室内非常的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既没有红枫胡闹的声音也没有残反抗的声音，两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过了一会，更衣室的门才缓缓打开，被换上了一身雪白色长裙的残慢慢走了出来。
华樱也有类似的衣服，但华樱虽然和残长得非常相似，可二人的着装风格却截然不同，华樱自己穿的丝袜也好裙子也好，都是以白色为主，但打扮残的时候都是尽量找黑色的衣物，而原因，大概就是这个吧。
比较丰满冷淡的残穿上雪白色的长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那就是残看着更加不像一个“人”了，或者应该说，这样的残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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